第15節(jié)
顧學(xué)勉哼了一聲,不屑道:“神醫(yī)和神是兩個概念,我身處俗世難道為了神醫(yī)的名號要我喝西北風(fēng)度日嗎?還是天天吃草藥?。可较碌拇迕襁€知道上來看病給我?guī)е豢救蚰?,你們這……嘖嘖嘖?!?/br> “咳咳?!鳖櫗傒p咳兩聲,瞪了一眼。 顧學(xué)勉忙收起滿臉的不屑,起身尋來脈枕放在桌上,對喻子斂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這些都不重要,心意我領(lǐng)了,來,賢侄,把手放在上面,我先替你診脈?!?/br> 喻子斂卻有些難為情了,拘謹?shù)膶⑹址派?,顧學(xué)勉診了一會兒,道:“你體內(nèi)并無病癥,但比常人體弱,想來是娘胎里就沒有養(yǎng)好,幼時你家人對你百般小心吧?是不是不讓你做重活累活,還要局限你的飲食?” 喻子斂點頭:“確實如此,我娘親懷我的時候家中突生變故,我娘還受了傷早產(chǎn)兩個月生下的我,所以我生來體弱,吃的不合脾胃都會生病,家中長輩便對我百般照顧?!?/br> 顧學(xué)勉道:“這就對了,越是如此,越不該對你嬌寵,更應(yīng)鍛煉身體增強體質(zhì)才行,你今年多大了?” “還有兩年才及弱冠之年?!?/br> “十八歲啊……”顧學(xué)勉想了想,道:“雖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時候,但還不算晚,此事急不得,先留幾日我配幾副藥給你調(diào)理下,再看看有無顯著效果,旁的事日后再說?!?/br> 顧學(xué)勉表情十分輕松,說的毫無壓力,喻子斂不禁滿臉期許道:“神醫(yī),我的身子調(diào)理好了,也能習(xí)武嗎?” 顧學(xué)勉摸摸下巴道:“你這年紀習(xí)武本就晚了,但學(xué)一些強身健體的也不錯,等我二徒弟回來,讓他給你安排,你和他練一段時日,必然會比你以前的身子大有進步。” 即便如此喻子斂也高興啊,忙起身行了大禮:“多謝神醫(yī)。” 公子都如此,喻戎自然也彎腰行禮。 顧學(xué)勉擺擺手:“起來吧,等調(diào)理好了再謝也不遲,你是我侄女的朋友,我自然會盡心?!闭f完小心翼翼瞄了眼顧瓊,見她臉色還不錯,繼續(xù)道:“就是下次送禮長點心眼。” 喻戎道:“只要公子能比從前有所好轉(zhuǎn),我家莊主自然會送大禮前來拜謝神醫(yī)?!?/br> 顧學(xué)勉聞言笑了:“對了,你們那個什么莊來著?” 喻戎回道:“喻劍山莊?!?/br> 桂圓在一旁道:“二爺,喻劍山莊是江湖第一大莊呢!” 第一大莊?。磕强隙ê苡绣X啊,下半年的伙食有著落了! 顧學(xué)勉一臉莊重,道:“賢侄放心,我定能將你身體調(diào)理好?!?/br>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硪宦曋仨懀又悄凶哟肢E的聲音:“師父,今日運氣好,獵到一頭野豬,夠吃好幾天了!” 呀!野豬!要開葷了! 顧學(xué)勉紅光滿面的站起來:“諸位真是貴客,你們一來我徒弟就獵到野豬了!”說罷小跑出去看豬了。 他好幾天沒吃rou了!每天都拿藥和山下村民換菜吃,吃的都淡出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你是這樣的二叔! 希望妹子們喜歡~哈哈~ 謝鳴 故箏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419 15:23:19 謝謝新來的妹子送的地雷!么么噠! ☆、第二十章 顧學(xué)勉的二徒弟方恒是個“高”人,真正的“高”人,身高比旁人高出很多,像個巨人,他又有一身蠻力,可一掌劈暈一頭牛,顧學(xué)勉收他為徒,完全是為了多個打雜的,但他也有一技之長,他深諳養(yǎng)身之道,雖高大卻不蠢笨,練出了一身健壯的肌rou。 顧學(xué)勉過去瞧了瞧二徒弟抗回來的野豬,野豬不比平常的家豬,個頭大得很,黑色的硬毛,嘴上長著尖牙,看著就兇狠,rou也結(jié)實。 “真是能吃好幾頓了。”說著就開始研究吃法了:“是炒呢,還是蒸呢?” 顧瓊深知他們師徒三人拙劣的廚藝,做出來的東西僅僅處于吃不死人的狀態(tài),味道是慘不忍睹,平時來的時候她會帶能做飯的丫鬟,但這次桂圓是指不上的,但是……她現(xiàn)在有喻戎??! 顧瓊立馬湊到喻戎旁邊,熱絡(luò)的揪揪他袖子:“喻戎,這野豬你能做嗎?” 喻戎轉(zhuǎn)頭望向她那雙期待的黑眸,默默將目光移開,道:“自是能做,我曾與大公子出行之時,也烹煮過野豬。” 顧瓊聞言自顧自安排道:“那正好,你去做飯,方恒給你打下手,其余人便一同收拾屋子?!?/br> 顧學(xué)勉湊過來道:“侄女,二叔覺得二叔也去廚房打下手比較好?!?/br> 顧瓊斜他一眼,毫不客氣道:“你能燒火?你能切菜?我看你是去廚房吃吧!老實回屋把你房間收拾干凈!”說罷隨手撿了一根棍子杵了杵他的腰。 顧學(xué)勉哼哼唧唧去了,付老頭特別自覺地幫著師父一同收拾去了。 顧瓊經(jīng)常來這里,自然有自己的住處,左手邊那一排屋子便是她的,右手邊的一排有客房和雜物間,廚房柴房之類的在后院,付老頭和方恒是住在山下的。 顧瓊看向喻子斂:“你便住那間吧,我還要收拾自己的屋子,你若是能自己收拾便自己收拾吧,若是不能等會兒我讓桂圓過去幫你?!?/br> 她都自己收拾,喻子斂自然不能讓她小看了,忙道:“我自己能,我在山莊之時也會自己打理?!?/br> 顧瓊點點頭,讓桂圓幫他拿了打掃的用具過去,然后就和桂圓去收拾自己的屋子了。 就她二叔那懶樣,她的房間自然無人打理,已經(jīng)落了好些灰塵,她取出面紗蒙上臉,免得被灰塵嗆到,便和桂圓開始收拾了,不過多時客房那邊便傳來喻子斂劇烈的咳嗽聲,肯定是被灰塵嗆到了。 桂圓這個時候變成人精了,忙取出富裕的面紗遞給顧瓊:“小姐,喻公子八成是被嗆到了,你的屋子我收拾,你不如過去幫喻公子吧,他屋子小好收拾,你們兩個人一會兒就收拾完了,而且喻公子身子不好,萬一累出病來就不好了?!?/br> 顧瓊想想也是,若是把喻子斂累出個好歹,喻戎該急了,便點點頭:“好,你好好收拾,我先去他那邊看看?!?/br> 桂圓忙推她出去:“快去吧!” 這個死丫頭,這么心疼她的喻公子,怎么不自己去?難不成她還害羞? “你這么著急,你怎么不去幫他?” 桂圓嬉笑道:“我可是伺候小姐的,哪能留小姐一個人在這里去伺候喻公子呢?” 顧瓊哼了一聲,算她識相,便抬步去喻子斂那邊了。 顧瓊一進門便見喻子斂一邊用衣袖遮著口鼻咳嗽一邊生疏的掃地,屋里都是被掃起來的灰塵。 “還說會自己打理呢,你平日是一點活也沒做過吧?” 喻子斂聞聲回過頭來,看見敷面的顧瓊一愣,道:“顧姑……顧瓊,你怎么過來了?咳咳……” 顧瓊邁進屋子,睨他一眼:“嗆成這樣也不知道帶個面紗,而且哪有收拾屋子先掃地的,要先把上面的灰塵撣下來,最后再掃地?!?/br> 喻子斂聞言臉一紅,道:“我……我平日也就是收拾下自己的東西,疊疊被子,這些活卻不曾做過,讓你見笑了……” “這有什么可見笑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嘛?!鳖櫗傉f著將門窗全部敞開,又拿著面紗走到喻子斂面前,抬手要替他戴上。 她突然走得那么近,喻子斂不禁退了一步,顧瓊瞅他一眼:“你后退做什么?不想我碰你?”然后等著喻子斂給她講一串男女授受不親的理論。 卻不想喻子斂只是忙搖了搖頭,向前走了一步,說了句:“勞煩?!倍蟠瓜马硬桓铱此?,直愣愣的像個木樁子一般站著等她幫他戴上。 這倒是讓顧瓊略略一楞,但只當(dāng)他是跟她熟了也沒多想,抬手過去替他戴,喻子斂比顧瓊高了不少,她掂了掂腳還是覺得費勁:“你就不能彎下腰,沒看我夠不著??!” 喻子斂抬眸對上她瞪得圓圓的眼睛,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彎下腰讓她戴。 顧瓊給他戴好,哼了一句:“長得高有什么了不起的!”說罷轉(zhuǎn)身去拿雞毛撣子了。 喻子斂在后面一本正經(jīng)附和道:“長得高沒什么了不起的。” 顧瓊回頭看他,喻子斂對她彎眸一笑,模樣說不出來的傻氣,卻讓顧瓊覺得親近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疏遠了,她把雞毛撣子塞進他手里:“去收拾!”說罷向屋外走去。 她把雞毛撣子塞進他手里的時候,那柔嫩的手指便觸到了他,喻子斂不禁心頭亂跳,看了眼她的背影,一邊去打掃了,心里卻因為她又走了有點失落。 等顧瓊拿了另一個雞毛撣子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在撣桌子,數(shù)落了一聲:“笨!要先撣上面的蜘蛛網(wǎng)!” 喻子斂聞言回身,有些欣喜道:“你怎么回來了?” “幫你??!”說著搬過一旁的椅子:“我怕高,你踩椅子撣上面。” 于是,顧瓊便在下面扶椅子,喻子斂踩著椅子撣梁上的灰塵,等上面都撣干凈了,喻子斂成了灰毛仙人,發(fā)上、眉上、眼睫毛上都是灰塵,白凈的額頭也蒙了一層灰。 顧瓊很不厚道的嘲笑了他一通,最后拿起袖子幫他擦拭干凈,擦的時候還打趣道:“堂堂喻劍山莊喻公子一定沒這么狼狽過吧?” 雖然滿身臟污,喻子斂卻從未像現(xiàn)在一般覺得瑣事也如此有趣,他看了眼顧瓊近在咫尺的俏臉,抿唇道:“你頭上也有。” 顧瓊忙摸上自己頭頂:“你幫我弄弄。” 喻子斂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謹,聞言舉起袖子替她擦拭,但這般親密還是讓他這個一向守禮的公子難免窘迫,尤其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道:“閉眼睛,睫毛上也有。” 顧瓊乖乖閉上眼睛,喻子斂這才敢肆無忌憚的看她,即便沾了灰塵,她的美貌也絲毫不減,露在面紗外的肌膚擦拭干凈以后,還是那般光潔細嫩,他的目光不禁染上幾分癡迷。 野豬皮厚刀鈍實在不好弄,喻戎來取自己的刀,進屋便看見了這么一幕,將喻子斂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他本該退出去不打擾的,但他不知怎么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公子,行李在哪?” 喻子斂忙收了目光,有些倉皇的退了幾步,道:“就在那邊椅子上,你來取東西嗎?” 喻戎“嗯”了一聲,沒看顧瓊?cè)シ欣睢?/br> 顧瓊見喻戎來了,小跑到他旁邊,興高采烈道:“豬怎么樣了?你要做烤豬嗎?” 喻戎不看她,回道:“皮太厚,還沒宰完,豬rou不及兔rou烤著好吃,應(yīng)該不會烤?!闭f完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刀,起身就出去了,自始至終沒和她對視一眼。 顧瓊看著他的背影有點疑惑,怎么感覺他不愛搭理她呢? 喻子斂望著她看喻戎的樣子,不禁上前道:“然后要怎么做?” 顧瓊這才回了神,道:“擦家具唄。”然后兩人又繼續(xù)忙活了。 收拾完屋子,便要收拾晚上睡覺的床被了,被子在院里曬,床單和被單卻要洗。 院后廚房那邊有條小溪,是建房子的時候挖的,把山上的水源引了過來,僅此一條。 顧瓊不客氣的讓喻子斂抱著洗被單的大木盆,她自己則抱著床單被單帶他向小溪那邊走去。 小溪邊有一大片開闊的平地,喻戎和方恒還在那里清理野豬。 喻戎聞聲抬起頭,便看到喻子斂抱著木盆顧瓊抱著被單齊步走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顯然是關(guān)系融洽了不少,像對恩愛的小夫妻。 喻戎起身走過去:“公子,我來拿?!?/br> 若是從前喻子斂可能很自然的就給他了,但這次他卻很堅決的搖搖頭:“不,我能行,這不重?!痹陬櫗偯媲埃幌氡憩F(xiàn)的自己時刻需要人照顧一般,他也是個能撐起一片天的男兒。 方才喻子斂干活的時候任勞任怨,手腳也麻利的很多,明明能自己做事嗎,喻戎還像老媽子一般伺候他。 顧瓊對喻戎道:“你家公子能干著呢,你就讓他做嘛。”說完還指揮喻子斂道:“把木盆放那里,咱們在那洗?!?/br> “好?!庇髯訑繉λ軠厝岬男α诵?,聽話的搬了過去。 顧瓊對喻戎挑挑眉:怎么樣?我把你主子□□的好吧!你以后可以省很多力氣了! 喻戎卻一言不發(fā),也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繼續(xù)去宰豬了。 顧瓊看著他的背景癟癟嘴:哼,不感謝她就算了,還不理她!他就這么舍不得他主子干活?。?/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瓊:喻戎!我?guī)湍恪酢跄愕木迡胫髯?,替你省力氣你居然不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