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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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萬態(tài)度堅決,劉花兒自然不可能留下,走的時候,劉花兒抱著小栓不肯撒手,人走了不到兩個時辰,隔壁村李家就來人了,說劉花兒偷了家里的銀子,還把李林打傷了,昨晚發(fā)生得事兒,李家人也沒有注意,今早發(fā)現(xiàn)李林屋里遲遲沒有動靜才推開門進(jìn)屋,李林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 宋氏對著來人破口大罵,又罵劉花兒不安好心,之后,倒是沒人知曉劉花兒的去向了,裴征回來的時候聽著村子里的人說起這事兒并未表態(tài),今日將裴老太太生辰的壽禮買回來了,他先去了裴家大房,羅春苗在家,裴征看了老太太,把東西放到她手里,又和他大伯大伯娘說了幾句話才回去了。 裴元莊看著裴征送的禮,朝自己婆娘道,“往回你總說幾個孩子是白眼狼,如今看看這禮,以后給我安生些?!睅讉€孩子小的時候老太太嘗嘗拿吃食給他們,劉氏就是和老太太對著干,明里暗里紙裴勇幾人是白眼狼,之前沒分家,幾人想要偷偷孝順老太太也沒法,可自從分家后,裴征對老太太照拂一點(diǎn)不差。 老太太精神矍鑠,提著籃子回了屋,拿起那邊的衣衫才發(fā)現(xiàn)里邊還有十多個銅板,裴元莊進(jìn)屋也見著了,替老太太把東西收拾起來,“阿征是有孝心的,幾包糕點(diǎn)放您屋里,您想吃就是了?!?/br> 難怪裴征走的時候讓老太太進(jìn)屋試試衣服,原來還給了錢。 老太太收了銅板,之前裴征也偷偷給了她幾個銅板讓她想吃什么自己買,如今又收著錢,老太太心下嘆息,“我留著干什么,給小安他們幾個吃吧,年哥兒時常從鎮(zhèn)上拿糕點(diǎn)回來,小安嚷著沒吃夠,我看這么多包,可要花多少錢啊?!鄙狭四昙o(jì),眼神不太好,雙手顫抖的拿出衣衫往自己身上比劃,“老大,這衣服是從鎮(zhèn)上買的?”摸著衣服料子舒適不說,上邊花紋復(fù)雜,不像是農(nóng)家繡的。 裴元莊仔細(xì)看了眼,“是了,阿征該是剛從鎮(zhèn)上回來,估計要花不少錢呢,您壽辰那日就穿這身吧?!?/br> 劉氏站在門口沒說話,宋氏和她一輩子妯娌,吵鬧了半輩子,如今自己的兒子出息了,有本事,她呢,想清楚了,劉氏面上高興起來,進(jìn)屋,也發(fā)現(xiàn)里邊的銅板了,叮囑裴元莊道,“二弟妹自來是個小心眼的,這些咱可得藏著捂著,否則她知道阿征孝順娘而對她沒有表示,還不得鬧翻天?”宋氏什么性子,她再了解不過,最是會來事的。 老太太也想著了,顫抖的將手里的衣衫推出去,“老大媳婦說得對,不若將東西還回去好了,他是個有孝心的,當(dāng)年我沒有白疼他……我心里有數(shù)就好了?!崩咸?dāng)年愿意幫襯幾個孩子無非都是她得孫子孫女,換成別人家的她是不管的。 裴元莊堅持,“娘,您收著就是了,阿征送過來必然是想清楚了,而且,分了家,二弟妹想管也管不到他頭上,當(dāng)年他們?nèi)绾螌δ?,我心里還有數(shù)呢,您就穿著吧。”村子里還有老人分家的,分家后其他幾房雖然不管孝順老人了,逢年過節(jié)也該給老人送些禮,然而這么多年,老太太從來沒有收到過二房的禮,對這點(diǎn),裴元莊是有氣的,尤其當(dāng)年裴家分家的時候只多了半畝坡地,宋氏在村子里到處嚷嚷他們占了便宜,二房分家他是去看過的,裴征幾兄弟分到手里的可少多了,即便如此,裴老頭還想跟著裴勇過日子。 劉氏也勸,“娘,您就收著吧,您的孫子孝順,以后福氣可長著呢?!崩咸昙o(jì)大了,劉氏也懶得計較了,而且?guī)讉€兒子說得對,家里有老人在,祖上蔭護(hù),自己才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 老太太點(diǎn)頭,拿了衣衫,讓劉氏把雞蛋糕點(diǎn)還有錢拿走,裴元莊皺眉,“阿征送給您的,您自己收著,真想給小安他們吃,叫他們到您屋里來就是了?!迸嵩f雖然是農(nóng)戶,因著裴年在鎮(zhèn)上做工的事兒,他格外注重名聲,尤其家里不缺這十幾個銅板,把糕點(diǎn)衣服鞋子拿出來,將籃子里遞給劉氏,“雞蛋交給老大媳婦,每天給娘煮一個吃。” 日子好了,老太太隔天一個雞蛋,有時候自己舍不得會給下邊幾個曾孫子,裴征送了來,倒是能每日一個雞蛋。 劉氏點(diǎn)頭,提著籃子去了灶房,隨后出門找自己幾個孫子,老太太手里好幾包糕點(diǎn),可要拿出來嘗嘗鮮,她自己無所謂,就是想讓幾個孫子吃,回來的時候,和老太太說了李家來二房找人的事兒,老太太靠在椅子上,直嘆氣,“老二啊,性子是養(yǎng)歪了,幸虧幾個孩子是好的?!?/br> 裴征回到家里,見沈蕓諾還沒有回來,把昨晚換下的衣衫拿去洗了,聽著不遠(yuǎn)處傳來說話聲,裴征抬起頭,見沈蕓諾背著背簍,走路一瘸一拐的,嚇得不輕,扔了手里的衣服飛奔了出去。 “下回你就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我皮糙rou厚,即便摔倒了也不礙事,你細(xì)皮嫩rou的,哪怕是抽筋估計身子都受不住?!苯鸹ㄉらT大,下邊壘墻的人都望了過來。 金花扶著沈蕓諾,一個勁兒的怪自己沒看清路連累的沈蕓諾,到院子門口,放下背簍,準(zhǔn)備擱下背簍先扶著沈蕓諾下去,就見裴征沖了上來,臉色陰沉,大大咧咧如金花也察覺到裴征眼神里閃過的狠厲,解釋道,“裴三兄弟,阿諾妹子沒多大的事兒,就是腿抽筋了,緩緩就好?!?/br> 沈蕓諾抬起頭,人已經(jīng)落入裴征懷抱,和金花說話,金花踩著木棍滑了一跤,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扶金花,弄得自己腿抽筋了,感覺摟著自己手的力道大得驚人,聞著他身上的皂角味兒,沈蕓諾無奈,“我沒事兒,就是腿抽筋了,緩過這一陣就好。” 裴征后背直冒冷汗,見沈蕓諾瘸著腿,首先想著就是去山里遇著野獸了,拉開沈蕓諾,臉上血色全無,眉頭擰成了一團(tuán),“怎么會抽筋了?”腿抽筋不算大事兒,的確過了那一陣就好了,為此,裴征臉上才稍微有了血色。 金花在旁邊幫忙解釋道,“我和阿諾妹子摘茅梅,一不小心打滑,她扶我,結(jié)果腿抽筋了。” 裴征的手還落在她肩頭,下邊的李杉等人已經(jīng)唏噓開了,“裴三兄弟別太緊張了,腿抽筋不算啥大事兒,緩緩就好了,我婆娘之前也抽筋,照樣干活,沒啥大事兒?!?/br> 就是他們都以為沈蕓諾在山里遇著什么傷著了,李杉也白了臉,想著金花和沈蕓諾一起的,真要沈蕓諾出了點(diǎn)事兒,沈聰那邊他都沒法交代,想著沈聰?shù)氖侄?,后背濕了一片,好在幾人干活,旁人只?dāng)他干活流的汗。 裴征站了許久,臉上才有了暖意,低頭看向沈蕓諾褲腳,轉(zhuǎn)身蹲下身背起沈蕓諾,男的俊朗女的好看,金花一陣羨慕,再看下邊的李杉,就愈發(fā)嫌棄了,“李杉,給我回來,我找你有話說?!?/br> 羅城來了興致,推了推李杉,打趣道,“指不定嫂子也腿抽筋了,要你上去背她呢。” 趴在裴征肩頭,背簍里的野菜抖了出來落在沈蕓諾頭上,聽著羅城的話,沈蕓諾面色發(fā)紅,“我自己走吧,沒多大的事兒?!贝藭r,小腿還微微泛疼,也是動作大了才會抽筋。 裴征淡淡的瞥了羅城一眼,目光云淡風(fēng)輕,卻是叫羅城打了個寒顫,訕訕笑道,“裴三兄弟回來了?!彪y怪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裴征喝沈聰久了,周身難免染上了殺氣。 沈蕓諾只得騰出一只手,蓋住自己后腦勺,緊緊勒住背簍繩子,以免裴征彎腰,里邊的野菜全撒了出來,回到屋,邱艷坐在石階上做針線,見裴征背著沈蕓諾也嚇得不輕,走神間,針不小心刺入指頭,疼得她抽了手,“怎么了?” 裴征臉上緩和不少,“沒事兒,抽筋了。”小時候他們都去河里洗澡,知道抽筋那會腿有多疼,放下沈蕓諾,替她將頭上的野菜拿開,“試試,腳還疼不?會不會是扭傷了?” 沈蕓諾搖頭,“是抽筋了,我坐會,待會就好了?!彼成线€背著野菜,裴征順手取了下來,剛下那一瞬,感覺自己心都快跳出來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嚇得說不出話來。 沈蕓諾朝邱艷解釋了一番,裴征見她提著的籃子里邊裝了不少茅梅,聽邱艷道,“估計是樹上落下來的枝椏,大丫爹回來讓他去山里撿回來當(dāng)柴火燒?!?/br> 沈蕓諾搖頭,“不是干枝椏,估計誰砍了忘記抱走的?!笔歉鶊A滾滾的竹子,顏色和草差不多,邱艷才沒看清楚的。 裴征皺了皺眉,“你先坐會兒,我去把衣衫洗了端回來?!鞭D(zhuǎn)身快速走了出去,邱艷吸了吸手指,朝大丫道,“瞧瞧你姑姑為了給你摘茅梅都受傷了,還不趕緊給揉揉?” 大丫一臉緊張的挨著沈蕓諾,上下打量著她,沈蕓諾站無奈的牽起她的手,把籃子遞過去,“沒事兒,待會就好了,明天讓你爹去鎮(zhèn)上買幾根骨頭回來,喝了湯以后腿就不抽筋了?!?/br> 大丫深信不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下午,周菊過來,沈蕓諾才知道李林和劉花兒的事兒。 周菊四處瞄了兩眼,見大丫不見才小聲道,“小栓他娘也是舍得下手的,聽隔壁村的人說,命根子是毀了,好在下邊有個兒子,否則不得找小栓她娘賠命?”劉花兒也是膽子大的,竟敢跑到裴家來,“小妹也聰明了,見李林那樣,這回怎么都不答應(yīng)爹說的這門親事,李林真要是個好的,小栓他娘會做出那樣子的事兒,屋里正在鬧呢?!?/br> 而且,周菊總感覺這兩日裴老頭鬼鬼祟祟的,像是心里藏著驚天大秘密似的,“也不知道對方給得多少聘禮,爹到處幫著說好話,說起來也是緣分,今天我才知道,爹給小妹找的不是別家,正是李林下邊堂叔的兒子,也是姓李的,叫李塊頭,出了名的塊頭大,據(jù)說也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爹真的是要拿小妹賣錢了?!?/br> 沈蕓諾蹙眉,裴老頭可是最怕和那種人往來了,怎么想著說這門親事了,要知道,自己進(jìn)了裴家的門,裴老頭不敢得罪她就是看在沈聰?shù)姆萆?,如今把女兒嫁給那樣子的人是為了什么? “今日爹一早就出門了,回來的時候叫俊哥和大嫂去堂屋商量小妹的親事,說要一家拿二十文錢出來?!绷?,辦席面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壓箱底的話,依著裴家現(xiàn)在的境況多了,裴老頭斂財斂瘋了吧。 周菊咽了咽口水,繼續(xù)道,“大嫂不出聲,俊哥直接回絕了,說真要給小妹壓箱底的話,一家五文錢,十五文,不算多,可也不算少的了,要知道大姐出嫁可是一文錢都沒有呢?!?/br> 如今賣豆腐,五文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了,然而,自家不賣都服的話,五文錢就是要她砸鍋賣鐵的事兒了,去年分家那會,為了買條rou過年就費(fèi)盡了心思,哪會想著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過。 沈蕓諾點(diǎn)頭,家里賣菌子每日都有進(jìn)項,且不少,裴俊不答應(yīng)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邊鬧哄哄的,小妹鬧著自殺呢,說爹真要將她嫁出去,她就死在屋子里?!迸嵝阋彩腔淼贸鋈サ模@種法子都想到了,周菊嘆氣道,“小妹自來得寵,沒想著如今竟然落到這樣境地,人啊,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誰都說不準(zhǔn)將來是什么樣子的?!苯?jīng)歷過昨日的事情,周菊反反復(fù)復(fù)想了很多,現(xiàn)在的日子她該知足的,總好過沒分家那會,什么臟活累活都要她做。 沈蕓諾贊同周菊的話,那幾年在沈家,她也沒想過有現(xiàn)在的日子,“你和四弟加油掙錢,之后也搬出來吧,耳根子清凈些也好?!?/br> 周菊點(diǎn)頭,之前裴俊和她說她沒明白過來,住在那邊,她心情都變得煩躁了,和沈蕓諾說了裴家的事兒,周菊也回去了,沈蕓諾送她出門,沒想著又遇到一個不速之客。 比之前,短短時日不見,吳桃兒臉瘦了一圈,一雙喜歡勾引人的眼沒了生氣,不過對上她的目光,仍強(qiáng)顏歡笑的扭了扭屁股,故意朝旁邊看了眼,聲音不高不低道,“裴三媳婦呢,我過來和你說說話,可以進(jìn)屋嗎?這兩日身子不舒坦都沒出門……” 說完這句,臉不自主的紅了,沈蕓諾心下疑惑,站在門邊沒讓開身子,裴征不在,她也不怕吳桃兒有什么花花腸子,純粹不想這種人進(jìn)她的院子罷了,“許大嫂有什么話就在這邊說吧,我嫂子懷著身孕,不能太嘈雜了。” 那邊空地上的刀疤認(rèn)出是吳桃兒,臉已經(jīng)黑得不能再黑了,松開手,沉聲道,“你們自己弄著,我休息會。” 平日的他定會去樹下坐著休息,這一次,大步朝沈蕓諾走去,臉上的疤痕更顯殺氣騰騰,“阿諾妹子,我喝口水……”余光陰狠的掃過一臉媚情的吳桃兒,捂著嘴,肚子里一陣反胃,當(dāng)天,他怎么就認(rèn)為吳桃兒身段不錯了?想著自己的手撫摸過那片地,只感覺手也臟了起來,大步進(jìn)了屋子。 沈蕓諾以為刀疤身子不舒服,轉(zhuǎn)身欲問兩句,就聽吳桃兒臉不紅心不跳道,“知道我為什么不出門嗎?還不是在床上被折騰的力道大了,一天都下不來床呢……” 噗,刀疤心下惡心,徑直吐了出來,轉(zhuǎn)過身,惡狠狠的瞪著吳桃兒,媽的,沒想著人長得丑就算了,還出來騙人,明明是河邊,也有臉說床上?到了床上,光一照,寧肯自己動手他也不會碰那種人,噗,彎著腰,又是一聲吐。 沈蕓諾準(zhǔn)備上前幫忙,被刀疤攔住了,“阿諾妹子別上前,待會我會收拾的?!鳖^一回,見著一個女人惡心成這樣子,刀疤低著頭,胸口難受得厲害。 吳桃兒咬著下唇,聲音愈發(fā)軟綿,“阿諾妹子,你是不知道那種滋味……” 沈蕓諾哪有心思聽那些,而且上回吳桃兒和她說了那些事兒,害得她夜里做春夢,當(dāng)下立即冷了臉,“許大嫂若想找人閑聊,村子里一大把得人,何須跑來這邊,我屋子里還忙著,就不和你說話了……”話完,啪的聲關(guān)上了門。 吳桃兒貼著門,沒有走,“裴三媳婦,你開門啊,我是想和你說小洛爺爺?shù)氖聝?,今早村子里來了人,小洛爺爺親自接的,還說是秀秀未來的相公呢?!?/br> 沈蕓諾覺得奇怪,難不成今日李家人來提親了?不過聽周菊的話對方可不是良善之人,隔著門朝吳桃兒道,“分了家,那邊得事兒我們也管不著,何況,親事自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大嫂和我說,可是打什么主意不成?” 吳桃兒是沖著刀疤來的,隨口說也是想讓沈蕓諾開門,刀疤在她身上留的印記重,瞞不過許大,左右她不想和許大過了,如果刀疤同意,她可以搬過來和刀疤一起過日子,許家那邊她會好好說的,因而,聽著這話,不假思索道,“我也是心里狐疑,看面相那人就不是好的,鬼鬼祟祟和小洛爺說了幾句話,兩人就往山里去了……” 沈蕓諾擰眉,不是過節(jié),也不是上門提親兩人去山里干什么?不過仍然沒有給吳桃兒開門,過了會兒,吳桃兒知曉她不會開門了,跺跺腳,不情不愿道,“你不開門就算了,我也熱,去河邊涼快著,傍晚再來找你聊天啊……” 清理污穢的刀疤聽著這句,恨不得打開門將人收拾一頓,緊了緊手里的掃帚,心下一陣惡心,終究看沈蕓諾在沒有沖出去,掃了污穢,又拿水將地洗干凈了才出門,提醒沈蕓諾,“那種女人一看就不是好的,阿諾妹子別和她走動?!?/br> 站在門口,兇神惡煞得盯著吳桃兒遠(yuǎn)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裴征砍的竹子差不多了,一趟一趟搬去田里那邊,砍成沈蕓諾說長度,一根一根的□□稻田,先將田地和裴老頭的隔開,因為先□□那邊的田里,和沈蕓諾說了會忙到天黑,他倒是不急著回去,傍晚,沈聰也過來了,多個人,速度更快,待天邊的夕陽落下,殘留的火紅也漸漸暗淡才收拾東西往回走,快門口了,聽著對面蘆葦叢里有人說話,裴征蹙眉,明顯是刀疤的怒吼聲,聲音壓得低他也聽出來了。 看沈聰?shù)哪樕袷侵朗裁此频?,裴征放低得聲音,“刀大哥和誰在那邊?”明顯另外一個人是女人…… ☆、80|060526 沈聰沉了臉,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裴征,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此時讓裴征回去明顯把他當(dāng)外人,那種事兒他做不出來,遐思間,聽著蘆葦從中刀疤的低吼轉(zhuǎn)為低啞的嘶吼,沈聰臉色愈發(fā)陰沉,抬腳盛怒的走了過去,上回叮囑過刀疤不能再亂來,吳桃兒那樣子的貨色只能拖累他,事情鬧大了,誰的臉面都不太好看,刀疤面上答應(yīng)得好,竟敢暗地又和吳桃兒廝混在一起。 不得不說沈聰誤會刀疤了,他從來對吳桃兒母女就看不上,頭一回是天黑看不清吳桃兒長相被撩撥得情不自禁,如今哪會再入圈套,下午,吳桃兒對沈蕓諾說的一番話顯而易見是和他說的,以免節(jié)外生枝,趁著大家都回去了才敢過來,不想?yún)翘覂禾癫恢獝u的脫了衣服躺在地上,這是去鎮(zhèn)上的路,村子里有人過來也不會走這邊,刀疤拽起人就給了吳桃兒一耳刮子,聲音低沉,“想威脅老子是不是?臭娘們,老子在道上混的時候你丫還不經(jīng)人事呢。” 吳桃兒被刀疤打暈了,伸手拽著刀疤手臂,嘟了嘟特意涂抹過口脂的紅唇,欲迎還拒道,“刀大哥,人家是真的想你了,忍不住才過來的,你放心吧,家里的事兒我都交代好了,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br> 許大察覺到了又如何,為了臉面,不敢將事情捅出去,吳桃兒想得明白,拉著刀疤粗糙的大手蓋在自己小腹上,低聲笑道,“刀大哥,說不定這兒都有你的孩子了呢?!眳翘覂褐缹Φ栋趟麄冞@種人來說不缺女人,可兒子就是這幫人的命根子,她不信聽了這話,刀疤還能無動于衷,手緩緩挪到刀疤腰下,明顯感覺他呼吸一滯,吳桃兒愈發(fā)得意,隔著褲子撩撥起刀疤來。 猛地一剎,刀疤差點(diǎn)xiele氣,褲子粗糙,吳桃兒手勁沒個力道,弄得他低吼出聲,回過神,臉色愈發(fā)陰沉,凝視著吳桃兒得逞后的笑臉,心中郁結(jié),拉住吳桃兒的手,緩過勁嗤笑道,“真以為被我弄了一兩回就能懷上,老子的種全部喂魚了也不會給你。”刀疤雖然被美色迷惑,關(guān)鍵時刻卻還是清醒的,有了孩子就是拖累,而且,他哪愿意被一個女人算計了去,最后兩下都是在水里弄的,吳桃兒根本不會懷上他的孩子,抬手捏住吳桃兒下顎,惡狠狠道,“老子現(xiàn)在弄死你,誰都不敢懷疑到老子頭上?!?/br> 從吳桃兒娘亂說他和邱艷的時候刀疤就動了殺心,眼下輪到她的女兒,刀疤更不會手軟,手緩緩滑到那片略黑的脖頸,見吳桃兒不可置信的瞪大臉,他用力一掐,吳桃兒拼命掙扎起來,手抓著刀疤,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吐出救命二字。 躲在不遠(yuǎn)處的牛二見此情景身子也哆嗦了下,他聽說吳桃兒不在想著過來瞧瞧,不想見著刀疤殺人滅口,手不自主的摸向自己脖子,轉(zhuǎn)身就跑,踩著地上的雜草,沙沙響,沈聰耳力好,喊了聲,大步追了上去,刀疤見著沈聰,手下的力道松了,甩開吳桃兒,面露戾氣,“臭娘們,憑你也想跟我斗?!?/br> 吳桃兒捂著脖子不停咳嗽,見裴征在刀疤身后,知道自己和刀疤的事兒東窗事發(fā)了,抓起旁邊的衣衫,不住的往村子里跑,邊跑邊喊救命…… 天快黑了,各家各戶干活的人都回來了,倦鳥歸巢,吳桃兒聲音尖銳,嚇得回巢的鳥兒又飛了出去,裴征并未攔著吳桃兒,她此時的模樣進(jìn)了村子里百口莫辯,這回,許大是真的要休妻了。 刀疤摸不準(zhǔn)裴征心里的想法,撓了撓頭,又驚覺自己的手碰過吳桃兒,嫌棄的垂下,去河邊使勁搓了兩下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胡亂的甩了兩下,不好意思的朝裴征道,“讓裴三兄弟見笑了,那種臭娘們礽我床上我都嫌棄。”知道事情鬧大了,刀疤三言兩語和裴征說了事情的始末,裴征眼中微震,盯著刀疤后悔不已的面容,緩緩道,“刀大哥還是想想待會怎么辦吧。” 沈聰已經(jīng)把牛二抓回來了,裴征略有意外,不過想想,吳桃兒是什么樣子的人他還是從牛二口中聽來的,牛二跟著吳桃兒來也說得過去。 牛二心下害怕,雙手捂著頭,再無平日侃侃而談的鎮(zhèn)定,剛才他看得清楚,刀疤是真的想要把吳桃兒殺了的,“裴三兄弟我就是路過,見那娘們不安好心,跟著來看看,沒想著會撞見……” 沈聰松開手,眉眼淡淡的掃過刀疤,訓(xùn)斥道,“我和你怎么說的?今日的事情自己想法子給我解決了?!钡栋淘谂耸掷镌赃^跟頭了仍不收斂,這回不給他個教訓(xùn),之后指不定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刀疤悔不當(dāng)初,悻悻然的低下頭,“她來找阿諾妹子,說的那些話不堪入耳,以防她三番五次的上門,不若直接解決了,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死了當(dāng)是給村里除害了。” 裴征猜測刀疤被吳桃兒算計了才會怒不可止,那種人不給她一點(diǎn)苦頭以后還會鬧事,這也是他不攔著吳桃兒任由她去村里的原因,深沉的眸子盯著因害怕而身子微微顫動的牛二,“孰是孰非,還請牛二哥到時做個見證?!?/br> 牛二本還想拿這件事威脅裴征,如今哪敢,連連點(diǎn)頭,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動,話也說不利索了,“我知道該怎么說,許家住在我們隔壁,我清楚得很。”難怪上回許大鬧著休妻,不想?yún)翘覂杭t杏出墻,且還和刀疤這種人有了首尾。 吳桃兒嗓門大,聲音撕心裂肺,院子里聽著動靜的人走了出來,見吳桃兒衣衫不整,依稀能看見胸口起伏的軟rou,隨著她的奔跑一上一下晃動著,有小孩子的人家忙把孩子拉了回去,看吳桃兒的目光也不善起來,“許大媳婦,做什么幺蛾子呢,憑著你這番動靜,許大休了你沒人敢?guī)湍阏f話?!鄙匣卦S大休妻旁人還覺得吳桃兒性子是個好的,幫著說了不少好話,此時,哪敢說她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 吳桃兒嘴里直喊著救命哪管其他,跑到竹林邊,才敢停下來歇口氣,目光驚悚的望著后邊,斷斷續(xù)續(xù)道,“刀疤,刀疤要?dú)⑽?,他?qiáng)迫我跟她我沒答應(yīng),他就要?dú)⑽?。”害怕大家不相信她的話,還特意露出自己一大片脖子,哪怕吳桃兒膚色偏黑,脖頸上嫣紅的手指印清晰可見,眾人的目光遲疑起來。 許家人也來了,旁人不知曉吳桃兒的性子,許二媳婦卻是明白的,嘲諷的笑了聲,并未出開口說話,許大的臉色愈發(fā)白了,上前給了吳桃兒一耳光,自己媳婦什么德行他哪有不清楚的,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就敢和許二眉來眼去,出了家門可想而知。 不一會兒,裴征和刀疤他們也來了,看得出刀疤臉色極為難堪,深邃的眸子盡是殺氣,不像是他逼迫吳桃兒,反而有種吳桃兒強(qiáng)了他的以為,牛二咳嗽兩聲,將他看見的說了,抹去了吳桃兒和刀疤有過一次的事實(shí),只說他見吳桃兒光著身子躺在地上,見刀疤經(jīng)過,不要臉的撲了過去。 眾人嘩然,聯(lián)想許大休妻的事兒,只怕許大早就知曉吳桃兒水性楊花不是個好的才會如此,牛家住在許家隔壁,牛二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吳桃兒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心里害怕起來,拉著許大一個勁兒的哭,“不是我,是他逼迫我的,說如果我不跟著她,她就要了所有人的命,鉤子還那么小,我也是沒法子,之前你看見我身上的痕跡就是刀疤留下的,我自知做了做不起你的事兒,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眼下,吳桃兒說話倒是利索了,不過事情真相如何有待商榷,許大心里是不信的,奈何刀疤他們身份特殊,在場的人狐疑的看看吳桃兒再看看刀疤,以及刀疤身側(cè)的牛二。 刀疤本來就不是個喜歡為自己辯解的,上前一步就要打人,被沈聰拉住了,“吳氏,你說刀疤逼迫你,先照照自己模樣再說,刀疤雖然在場子幫人辦事,從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兒,你說說他看上你什么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吳桃兒身上,說實(shí)話,吳桃兒長得的確不好看,相貌平平,身段也一般,刀疤那種人吃喝嫖賭個中高手,哪會看得上吳桃兒,沈聰話一處,眾人的心思也偏向刀疤的多。 許大白著臉,捂著嘴不住的咳嗽,許老頭見丟了臉,直言休妻,如果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他早就讓許大休妻了,眼下吳桃兒丟了臉,許家是留不下了,許二媳婦站在最后,狀似不經(jīng)意道,“休了可是便宜了,出門勾引人,可是要沉塘的。” 吳桃兒縮了縮脖子,害怕起來,拉著許大不撒手,“我辛辛苦苦伺候你這么多年了,又給你生了孩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她總覺得許大身子骨不行,萬事摸著分寸,見之后勾引許二,許大也只是警告她兩句,吳桃兒膽子這才大了起來。 剩下的事兒就不是沈聰他們該管的了,天色不早了,不早些回去擔(dān)心沈蕓諾她們擔(dān)心,刀疤氣不過,朝吳桃兒的方向碎了口痰才大搖大擺走了。 裴征不想侮了沈蕓諾耳朵,輕描淡寫把事情接過去了,沈蕓諾沒想著吳桃兒會陷害刀疤,之前吳桃兒看裴征的眼神不對勁,怎么又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刀疤那邊去了,目光探究的打量著裴征,裴征看穿她的想法,哭笑不得,“我整天忙前忙后,她即使想打我的主意也找不著空隙。”何況,沈蕓諾的姿容,他哪會看上吳桃兒。 洗了澡,兩人躺在床上,沈蕓諾細(xì)細(xì)想著吳桃兒和刀疤,還有牛二,還是感覺不對勁,“你說牛二哥在旁邊打什么主意?”目的絕不是看熱鬧那般簡單。 裴征翻了個身子,側(cè)身抱著她,“誰知道了,別想了,這回許家是要休妻了?!眳翘覂悍傅氖聝撼撂链蠹乙矡o話可說,然而下邊還有兩個孩子,沉塘對孩子的名聲不好不說,整個村子都會被拖累,被休回家是鐵定的。 沈蕓諾嘆了口氣,里正管著一個村子也不容易,顧忌的事兒太多,拱了拱身子在裴征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吳桃兒的事兒果真如裴征說的那般,許家休了妻,吳家上門鬧了通也無濟(jì)于事,吳桃兒娘膽子不小,竟過來要刀疤負(fù)責(zé),刀疤撩起旁邊的棍子給了吳桃兒娘一棍子,“負(fù)責(zé),老子殺了你再負(fù)責(zé)……” 面露兇光,吳桃兒娘嚇得不輕,拽著吳桃兒往回走,哪敢再說負(fù)責(zé)的事兒,捂捂著被刀疤打過的地方,沒好氣的瞪了吳桃兒一眼,“看見了,那種人以為跟著她能有好日子過?”如果不是吳桃兒請她過來,她是不會走這一遭的,丟了臉,回到村子里,帶著整個吳家的名聲也會不好,吳桃兒娘往旁邊院子看了眼,想著沈老頭和羅氏如今的處境,“以后咱別來了,沈聰兩兄妹可不是好對付的,回到家你就清楚了?!?/br> 吳桃兒不舍的往刀疤方向看了眼,跟著吳桃兒娘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