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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村里村外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哥,我困了,先睡會,不用叫我吃飯了?!蔽葑永铮瑐鱽砦⑷醯穆曇?,沈聰不放心的進了屋,看沈蕓諾雙手枕著臉,一臉安靜,他心有疑惑,上前探了探沈蕓諾的額頭,好在沒發(fā)燒,輕聲道,“阿諾睡吧,晚飯我給你留著?!?/br>
    羅氏做飯,不喜歡人自己伸手拿,都是分好了放在各人碗里,沈聰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碗,擱下筷子,氣鼓鼓的瞪著羅氏,沈慶來了氣,想著今日被打濕的玉米,摔了褲子就要發(fā)火,被羅氏按住了,“他爹,算了,聰子年紀小不懂事?!绷_氏看了沈聰一眼,嘴角掛著溫煦的笑,“聰子,阿諾睡著了,她醒了餓的話娘再給她做,夏天了,飯和饃餿得快,你總不想阿諾吃壞掉的吧?!?/br>
    沈聰細細一想,抿著唇,拿了碗里的饃,感覺比平時的要小,不悅地蹙了蹙眉,羅氏笑著解釋,“家里粗面沒了,下著雨,娘沒去磨面,明日天晴了娘再去?!?/br>
    沈慶在旁邊冷哼了聲,那個賠錢貨還想吃飯,餓死了正省事,低頭,看羅氏給他夾菜,臉色這才好看不少,順口把沈東沈西入沈家族譜的事兒說了,“老子的事兒沒有和兒子解釋的道理,還是和你說聲,以后小東小西就是你親哥哥,別整天繃著臉,給誰看呢?我告訴你,今后分家我跟你娘也是和小東一起過,不要你幫襯什么?!?/br>
    沈聰一怔,心里不稀罕,他和阿諾一起過就是了,想著阿諾沒吃東西,終究舍不得,留了半個饃下來,待會送進她屋里去。阿諾以前跟著爹娘住,娘走了,這個寡婦進門,阿諾便被攆到了柴房,他請叔伯幫忙隔了一小間出來,柴多了,羅氏便把柴堆在她屋里,若非寡婦說她是女孩,不能和他們一起,他就和阿諾一間屋子了。想著,又瞪了寡婦一眼,村子里的嬸子都說后娘是壞人,他覺得是的。

    沈蕓諾渾渾噩噩,能感覺后背的傷口在流血,疼得她睡不著,只能回想她娘在的日子,她不能死,她死了,羅氏就要對付沈聰了,沈聰什么都沒有,打架也打不贏沈東沈西,她不想留沈聰一個人孤零零被欺負,突然,就想起羅氏進門那日拉著她在灶房說的話,“賠錢貨就是養(yǎng)大了賣錢的,我既然是你后娘了,面子上還是幫襯你的,可是,你要是得罪了我,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br>
    那時候,她并沒有放在心上,想著她總能對付一個寡婦的,后來才知道,她錯了,羅氏當(dāng)著一套背著一套,第一回挨打是什么時候她不記得了,那時候,她想的是要告訴她爹和哥,要揭穿羅氏。

    “你娘打你怎么了,就你嬌貴挨不得打是不是?告狀,跟誰學(xué)的……”沈慶心思偏了,不幫她,帶著打了她一頓,她才知道,重男輕女的思想在沈慶心里根深蒂固。

    完了,羅氏靠在門邊,聲音冷冷的,“你告訴聰子,我就賣了你,把你賣到那種地方一輩子也別想出來?!?/br>
    她知曉羅氏嘴里說的那個地方,心里害怕,趁著一清早跑出去了,她不想沈聰出事,可是也不想賣,村子里的人都是看熱鬧的,沒有人幫她做主,羅氏是她娘了,賣了她別人也不敢說什么。

    晚上,她被人送回了家,看沈聰滿臉的擔(dān)憂,再看沈慶和羅氏陰晴不定的臉,她知道,她又要挨打了……

    之后,就好像常常挨打了,有時候當(dāng)著沈聰,有時候背著沈聰,今天,羅氏的兩個兒子落了沈家族譜,她想,羅氏隱忍到頭了吧,以后,或許會有更難熬得日子等著她。

    朦朧中,感覺有人進了屋子,她費力的睜開了眼,看沈聰攤開半個饃,“阿諾,醒了,餓不餓,先吃這個,我讓她給你做飯?!?/br>
    沈蕓諾搖搖頭,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張了張嘴,伸出手,想讓沈聰帶她走,可是,她知曉是不可能的,又會像上回被人送回來,要么遇著壞人被賣了,她沒有戶籍和路引,哪兒也去不了。

    沈聰不知道她怎么了,伸手扶她,才感覺手心黏黏的一片,攤開,盡是血,沈聰臉色大變,“阿諾,你流血了?!闭f著,朝外大聲喊著,“爹爹,阿諾不好了,快來看啊。”

    沈慶正愁眉不展,聽著沈聰喚她,沒個好氣道,“死了更好,賠錢貨就是來討債的?!?/br>
    沈聰沉了臉,稚嫩的臉上盡是不忿,“爹,阿諾是我meimei?!卑⒅Z長得像娘親,尤其笑起來的時候,他喜歡看阿諾笑,想著屋里還有人,不情不愿的喊了聲娘,“娘,阿諾不好了。”

    主動開口喊娘還是頭一回,羅氏面上笑著,人坐在屋檐下卻是沒動,“聰子啊,阿諾不聽話,一院子的糧食都被她糟蹋了,你爹教訓(xùn)了兩下,不礙事的,過些天就好了?!比缃袼齼蓚€兒子正是姓沈了,她也不用巴結(jié)討好沈聰了。

    意識到什么,沈聰回過神,扶起阿諾,掀開她的后背,血使得衣衫貼在后背上,掀衣時能感覺黏黏的,血rou模糊,看不清哪一塊是好的,全是血淋淋的一片,那一刻,沈聰抄起床邊堆的柴棍沖了出去,眼神充斥著殺人的血絲,“誰,誰打我妹子,我殺了她?!?/br>
    他突然就明白阿諾為什么不笑了,寡婦留她下來她一臉悲戚,抄起手里的棍子,拼盡全力的往寡婦砸去。

    從那以后,那個笑得明媚一臉干凈得沈聰再也沒了,只活在深處的記憶里。

    ☆、59|060514

    裴征牽著小洛在村口見自己地里有人,定睛一瞧,認出是刀疤他們,步伐微頓,沉吟片刻上前和眾人打招呼,心里過意不去,“刀大哥,沒多少地,擱著明日我來吧?!?/br>
    刀疤轉(zhuǎn)身,看他一眼,常年緊繃的臉綻放出爽朗的笑意,“沒事,你先回去,我們干慣了苦力活兒,不一會兒就好了?!币划€山地,不算多,幾人輪流著來,一點也不覺得累,這會兒地里干活的人多著,看裴征家地里人多,再次搖頭嘆息,有的事兒真是羨慕不來的,人娘家大舅子幫襯就算了,還帶了一幫人來,嘆氣一聲,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裴征說不動他們,沈蕓諾還等著他拿rou回去,沒法子,和刀疤打了聲招呼,提著rou,回去幫沈蕓諾她們做飯也好。

    rou比不上早上的新鮮,沈蕓諾放下rou,去整理抓回來的鱔魚,血淋淋得場景,嚇得大丫和小洛躲回了屋,倒是澆菜地回來的李杉回來見著了,來了精神,沈蕓諾的廚藝他們都是知道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小嫂子會做這個?”

    他們?nèi)兆舆^得糙,在田里抓著這個都是放在火上直接烤來吃,rou味香,比河里的魚好吃。

    聽他稱呼沈蕓諾為小嫂子,裴征啞然失笑,沈蕓諾年紀比他小呢,不過知道他是給自己面子,笑著解釋道,“以前沒做過,該是會的,你去屋里坐會,喝杯水,我就不招呼你了?!?/br>
    “都是兄弟那般見外做什么,要我?guī)兔Σ??”他們見慣了血腥場面,弄這個是不怕的。

    裴征輕輕擺了擺手,“不用,你坐會吧?!?/br>
    李杉不好意思的進了屋,很快,又左右牽著大丫小洛走了出來,“阿征兄弟,我?guī)麄內(nèi)ゴ謇镛D(zhuǎn)轉(zhuǎn),沒事兒吧?”兩個孩子米分雕玉琢,他看著喜歡得很。

    “你們?nèi)ゾ褪橇?,轉(zhuǎn)到山地那邊讓刀大哥他們也回了?!迸嵴鞫字毤氄碇X魚的內(nèi)臟,沈蕓諾怕這玩意,不過聽語氣也是喜歡的,他想著眼下田里的鱔魚正是最好抓的時候,可以多弄些回來。

    洗干凈了,又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裝在盆子里,再洗了遍,端著進了灶房。

    沈蕓諾切碎了rou,正準備剁,余光瞥見門口多了個人影,神情一頓,看筲箕滴著水,心下明了,“弄完了?正好,你力氣大,把rou切碎了?!弊尦鑫蛔?,低頭看筲箕裝著的鱔魚,放在擔(dān)子里不覺得多,眼下瞧著竟有不少,好看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眸光微動,看向灶臺邊生火的邱艷,“嫂子,我下去抓點酸菜,鱔魚腥味重,用酸菜煮鱔魚,味道更好。”

    話剛說完,院子里傳來動靜,沈聰挑著擔(dān)子回來,沈蕓諾忙迎了出去,見是一擔(dān)子面米分,心里疑惑,家里買的面米分多是小袋子裝著,甚少裝在大袋子里用擔(dān)子挑的,上前,不由得驚訝出聲,“是細面?”

    沈聰笑著挑眉,“縣衙發(fā)了一袋子,知縣大人又送了咱一袋子,之前給妹夫繳稅不是挑了擔(dān)子去嗎,今日正好挑回來,回去的時候你們拿一袋子回去。”挑著擔(dān)子進屋,出來看沈蕓諾拿著木盆,他笑道,“我去吧,灶房里我?guī)筒簧鲜裁疵?,你幫著你嫂子?!蹦昧伺枳雍丸€匙下了山。

    沈蕓諾想想也是,沖他的背影提醒,“你拿筷子夾,別直接拿手抓,不然會壞的?!鄙蚵敁]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晚飯豐盛,刀疤說了想搬過來住的事兒,沈聰也覺得行,深邃的眸子看向裴征,裴征會意,“戶籍的事兒我先問問里正,有答復(fù)了和三哥說。”村子里又搬來人,還得問問里正的意思,雖然他明白,憑著沈聰?shù)年P(guān)系,里正該是會答應(yīng)的,可也不敢把話說滿了。

    夜里回去的時候,想起學(xué)堂的事兒,和沈蕓諾說了夫子一番話,“夫子明日要出門,放三天假,明天小洛就不去學(xué)堂了?!蔽氖系哪锛也辉谏纤?,家里出了事兒,只能先停下。

    沈蕓諾點頭,低頭看小洛一臉高興,好笑地抬手摸了摸他腦袋,“明日睡醒了,娘帶你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br>
    一家人洗了澡,躺在床上說話,快睡了,聽著院門口傳來敲門聲,沈蕓諾心一緊,天色已黑,沈聰和邱艷的話在院門口叫一聲就是了,不會下來,撐起身子,小洛也爬了起來,抓著沈蕓諾的衣衫,很是害怕的模樣。

    “三哥,是我?!迸峥≡陂T外,輕輕叩著門,若非家里發(fā)生了事兒,他也不樂意這個時候過來,沒聽著人應(yīng),他又敲了兩下。

    裴征輕輕拍拍沈蕓諾的背,朝外答道,“來了?!毙睦镉犎?,想著怕是老宅那邊出了事兒,月明星稀,只能借著模模糊糊的光去推開了門,略微不喜的凝視著裴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裴俊點頭,皺眉道,“二哥和李林打起來了,今晚要把人送走,爹娘不肯,屋子里鬧得厲害,大哥也去了,爹讓我過來找你?!彼磥?,李林性子也不是個好的,發(fā)生的事兒他難以啟齒,往屋里看了眼,想起沈蕓諾和小洛怕是睡了,不由得壓低了聲音,“我也沒法子,實在是,干系重大,二哥偷拿了裴秀的庚帖,被爹知道了,問他要,二哥怎么說都不給,就差沒鬧到里正跟前了?!闭f到這,見沈蕓諾牽著小洛走了出來,他頓了頓,神色猶豫了瞬,“三哥跟我過去看看,我們路上說?!?/br>
    他手里亮著的火把差不多燒完了,找了塊地將其熄滅,心下無奈,這幾日家里不安生,他和裴勇本是要去鎮(zhèn)上繳稅的,今晚一耽擱,明天白天去,不知要排多久的隊伍了。

    裴征皺眉,轉(zhuǎn)身看著沈蕓諾,詢問道,“阿諾和我一起不?”他不在,阿諾和小洛在家里也害怕,往山上看了眼,琢磨著不然讓沈蕓諾和小洛去上邊睡好了,他回來再去山上接他們。

    沈蕓諾上前抓著他的衣角,眼里閃爍著瀲滟的光,“我和你一起吧?!彼辉冢睦锘诺脜柡?,總感覺毛毛的。

    “好?!迸嵴飨肫鹚鲐瑝舻氖聝海粼诩依锏拇_不好,讓裴俊等會,抱著小洛回屋換衣衫。

    過了會,一家人才換好衣衫出來,因著夜里出去,他小臉上盡是興奮,裴俊伸手抱過小洛,“三哥你牽著三嫂,路不好走,我走前邊?!彼е⒆?,打火把的事兒就教給了裴征,裴征一只手舉著火把一只手牽著沈蕓諾,能感覺她心里的緊張和不安,裴征輕聲道,“沒事兒的,過去了,你帶著小洛去四弟妹屋里睡覺,我和四弟看看怎么回事就好?!?/br>
    裴俊慢悠悠將夜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他偷偷爬小妹的窗戶被二哥發(fā)現(xiàn)了,不知廉恥竟反咬過來說是小妹勾引他,二哥氣的不輕,當(dāng)下給了他一腳,爹和娘認為二哥做錯了,破口大罵,二嫂偷偷溜出門把梨花喊過來了,都在屋里坐著呢,我出門的時候聽二哥說,明天就休妻,看他神色篤定,怕是鐵了心不和二嫂過了?!?/br>
    劉花兒糊涂,請梨花過來,李林心里就不怕事了,說出去,壞的還是裴秀的名聲,被退親名聲已不好,如果再和男子私通幽會,不只是他們家,村子里整個裴家都會受連累,劉花兒這次是讓裴萬下定心思了。

    遠遠的,見著小院子傳來微弱的光,裴俊心口一軟,嘆息道,“這幾日,院子里鬧得厲害,幸虧你們搬走了,我和阿菊晚上想睡個安生覺都難,何況是白天了。”裴老頭認死理,覺得裴萬是扶不起的阿斗,從早罵到晚,裴萬性子改了不少,裴老頭罵他在旁邊不出聲,聽罵得狠了轉(zhuǎn)身就走,半句忤逆裴老頭的話也不說。

    和往常頂嘴的性子確實大不相同,裴萬真的存了心思改好,可惜,裴老頭看不到。

    周菊在院門口等著,看沈蕓諾和小洛也來了,收斂了臉上的愁緒,笑著道,“三嫂和小洛怎么也來了,快進來。”雖說入夏了,夜里到了這會也有些涼,周菊從裴俊手里抱過小洛,對面裴家院子安安靜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響,沈蕓諾正覺得疑惑,只聽那邊傳來啪的聲,嚇得她身子一顫,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裴征拉住她的手,眼里盡是陰沉。

    周菊好似習(xí)以為常了,“我先把小洛放進屋,三嫂,你過去不?”她心里是不想過去蹭熱鬧的,可沈蕓諾去了她不去,宋氏離得近,明天如果鬧的話她也嫌麻煩。

    “三嫂不去,你和她回屋睡覺吧,今晚我和三哥去隔壁屋睡。”那邊的事情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來回走,人也折騰,何況,去了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招來一頓罵。

    周菊想想也是,放下小洛,叫沈蕓諾進屋睡了,屋子里擺設(shè)和之前差不多,不過東西少了些,看沈蕓諾神色愣愣的,以為在想李林的事兒,“我看他心思不是個好的,來這邊,四哥前四哥后,說起來,他年紀和二哥差不多大,也不害臊?!彼炔幌怖盍挚慈说哪请p的眼,滿是算計,難得一個人把算計寫在眼睛上的。

    回過神,沈蕓諾挑眉淡淡的笑了笑,“算了,四弟妹,我們睡覺吧?!迸嵴骱团峥∵^去總能應(yīng)付的。

    堂屋里,裴老頭打裴萬,力道種得煙桿也斷了,繞是如此猶不解氣,氣得面容也猙獰起來,咬牙切齒道,“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兒子,我和你娘還在呢,秀秀的親事真以為交到你手上就是你做主了?告訴你,沒門的事兒,我和你娘在一天,秀秀的親事你別想做主?!?/br>
    梨花和劉花兒坐在邊上,兩人對視一眼,沉默地看著屋里發(fā)生的一切,裴勇拉著裴老頭坐下,心頭無奈,“爹,這件事我看二弟做得對,不管怎么樣,都是李林不合規(guī)矩,您和二弟置氣干什么?”

    裴老頭揮開他的手,一臉不可置信,“老大,你說什么呢,秀秀什么情形你會不知道?李林這兩日幫著家里干活,什么性子我還看不出來?”裴老頭沒想著裴勇也是這般看不起李林,他雖然個子不高,長相勉強算周正,若非前邊死了媳婦,這等好事哪輪得著裴秀。

    裴勇抿著唇,拉起地上蹲著的裴萬,順手撿起斷掉的煙桿擱到桌上,“爹,說親還是要看性子……”

    “性子,什么性子?當(dāng)初你們都認為劉文山性子好,結(jié)果如何了,你大妹現(xiàn)在生死不明不知道什么情形呢,她連路引都沒有,你說她能去哪兒?”裴娟被休回家,劉家把她的戶籍還了回來,當(dāng)時也是他馬虎了,該把裴娟的戶籍要過來自己保管,這樣裴娟也不敢跑了。

    裴勇張了張嘴,劉文山性子憨厚,這么些年對裴娟和裴老頭都好,裴娟有今天全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不過看裴老頭在氣頭上,也不好說這些話,裴老頭心里清楚,眼下說,不過希望他能同仇敵愾罷了。

    裴征和裴俊到的時候,李林被繩子捆著堵了嘴,臉上一塊青一塊紅,被打得不輕,見著他們,嗚嗚說著什么,意思是讓他們解綁。裴征垂著眸子,淡淡道,“爹,四弟說你找我有事?”晚上本該來這邊吃飯的,他拒絕了,沒想著晚上又來這么遭,看李林的眼神落在他身后,期待著什么,裴征臉上一沉,左右李林說不出話,一腳踢了上去。

    見此,所有人都帶著驚訝,裴老頭擰起了眉,神色又難看了幾分。

    收回腳,裴征不疾不徐的在凳子上坐下,正色道,“看他的樣子就不像好人,是不是家里丟東西了?”

    裴俊心有疑惑,看李林倒在地上,嗚嗚的掙扎,想來裴征一腳力道不輕,李林疼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不由冷笑了聲,轉(zhuǎn)身看著裴老頭,“爹,家里節(jié)省慣了,三哥也來了,快些說事吧,以免燈油用完了?!?/br>
    這句話可說到宋氏心坎上了,家里什么時候點過這么長時辰的油燈,跟著催促道,“是啊老頭子,到底怎么做,趕緊說,說完了好去睡覺?!备崛f,宋氏覺得日子比意料中的好,她管著糧倉的鑰匙,家里的銀錢也她管著,劉花兒不敢和他對嘴,裴老頭還是一根筋的想要過去跟著老大和老大媳婦,這些日子她幫著看小山小金,老大媳婦對她也不錯,可總感覺那不是老大媳婦真實的性子,心里猶豫,還是跟著老二過日子算了。

    裴老頭瞪她一眼,看向裴征,把和裴勇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裴征聽聞,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事情沒有說開,兩家沒有交換庚帖,他的意思自然是親事告吹,裴老頭竟想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眉眼淡淡道,“爹心里都有主意了還叫我們來做什么?”

    不喜他的態(tài)度,裴老頭抿了抿唇,心疼的拿起被揮斷的煙桿,“你二哥偷偷藏了秀秀的庚帖,你們說說怎么辦?”

    裴萬在角落里縮著身子,硬氣道,“爹,不能把小妹嫁給他,以后小妹一輩子就毀了,寧肯找個和大姐夫那樣頂天立地的漢子,窮一點無所謂,會過日子知道疼人就成。”

    劉家那會多窮啊,幾年的時間已經(jīng)算得上富裕人家,那樣子的人叫他敬佩,劉文山性子也是極好的,是裴娟自己不懂得珍惜,不得不說,當(dāng)家宋氏拿裴娟賣銀子是誤打誤撞挑到了戶性子好的,而李家,明顯比不上劉家。

    裴老頭氣得不輕,揮著手里的煙桿還欲打人,看煙桿斷成兩截又收了回來,冷冷地鼓著眼。

    “二哥說得對,小妹縱然被退了親,也不至于淪落到嫁給這樣子的人,爹還是依二哥的吧?!迸嵴髟谂赃叺慕釉挘聪蚪锹淅锏膭⒒▋汉屠婊?,意有所指道,“今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們捂緊了,誰也不敢多說兩句。”目光陰狠的看向地上的李林,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是嗎,李林?!崩盍值纱笱?,以為裴征又要踢他,身子直往后邊縮,一個勁兒的搖頭。

    裴老頭氣得渾身發(fā)抖,摔了手里的煙桿,怒斥道,“老三,你看看你成什么樣子了,跟著什么人學(xué)什么人的做派,我裴家什么時候是這樣子蠻橫不講理的人家了?”

    裴征轉(zhuǎn)過身,眼里閃過譏誚,裴俊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張口要出事,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果然。

    “爹難不成以為裴家在村子里是明事理的?也是,眼皮子淺為了點眼前的利益就把自己的女兒賣了,賣了大的不夠現(xiàn)在又賣小的,蠻橫不講理,我看爹說的是您自己吧,否則,您讓四弟叫我過來是做什么的?不是逼著二哥把小妹的庚帖還回來?”說完,嘴角嘲諷一笑,沖裴萬道,“二哥,家里你當(dāng)家,忤逆了爹娘,傳出去,誰沒臉還不知道呢,至于這個人,留在村子里看著叫人心煩,你想法子送回去吧。”

    說完,不等裴老頭發(fā)作,沖裴俊道,“走吧,咱也回去休息了,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忙得很,明早還要干活,真以為誰有閑心管這屋子糟心事?!崩讌栵L(fēng)行的作風(fēng)讓裴勇咋舌,在旁邊點頭道,“二弟,我?guī)椭惆讶怂统鋈?,他要是敢亂說壞小妹的名聲,我第一個不放過他,至于二弟妹和梨花……”

    裴萬站起身,哪怕后背火辣辣的疼此刻也挺直了脊背,“大哥放心,明日我就讓里正幫忙把人休了,整日不做事,跟著亂七八糟的人學(xué)村子里的長舌婦,我和她是沒法過下去了,我?guī)е∷?,也能過得好?!?/br>
    劉花兒不明白事情怎么牽扯到她頭上,頓時哭鬧起來,裴萬斜她一眼,“你哭,信不信我也拿繩子把你捆了扔出去?”這幾日忙,他累得不輕,走到李林身邊又踢了兩腳,笑得不懷好意,和裴勇合力把人送了出去,回來,看劉花兒和梨花走了,裴萬罵了一句,“走,看你能走到哪兒,明天就把你給休了?!?/br>
    留下裴老頭坐在屋子里對著東屋破口大罵,罵了好一會兒,又朝著西屋罵,裴萬本身就累,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哪理會裴老頭罵的什么,倒是沈蕓諾被裴老頭的聲音驚醒了,聽著周菊在外邊和裴征說話,她撐起身子往外叫了聲,很快,就看裴征提著燈籠進了屋,脫了鞋挨著她躺下,沈蕓諾心里奇怪,“四弟妹呢?”

    “和四弟去旁邊了,今晚我們在這邊睡一晚,明天過后,我看爹遇著事兒也不會叫我們了。”裴老頭心里什么想法他懶得想,裴俊說李林爬窗戶后裴秀也不愿意嫁給這樣子的人,認為他品行不好,容貌是爹娘給的沒辦法改變,性子壞了,這個人算是沒救了。

    裴萬當(dāng)初也不過是好吃懶做,沒生出那么多的花花腸子,裴秀雖然希望嫁得好,腦子沒糊涂。

    清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沈蕓諾就醒了,往日就該起床準備早飯和小洛帶去學(xué)堂的午飯了,今天躺在床上不想動,突然,想起什么,推了推身邊熟睡的裴征,“昨晚忘記和哥說小洛放假的事情了,他在門口喊半天沒人應(yīng)怎么辦?”當(dāng)初搬家那會給沈聰配了家里的鑰匙,可屋里每個人,擔(dān)心沈聰想岔了。

    裴征睜開眼,眼里瞬間恢復(fù)了清明,直起身子,穿上鞋,“你睡會兒,我回去和三哥說一聲,順便做早飯,等小洛醒了你牽著他回來就是了?!碧炝亮?,沈蕓諾該不會害怕了。

    語聲一落,就看小洛睜開了眼,伸展了兩下胳膊,要沈蕓諾抱著起床。

    既然都醒了,一家人準備回了,推開房門,看裴俊也走了出來,好似要出門的樣子,裴征微微一詫,“田地的活還沒干完?”

    裴俊轉(zhuǎn)過身,笑著打招呼,解釋道,“差不多了,今天去鎮(zhèn)上繳稅,再耽擱下去,稅收漲了怎么辦?”本來昨晚就該去的,被李林的事情給耽擱了,擔(dān)子挑到裴勇家去了,他直接過去就成。

    去前邊裴家院子叫了聲裴萬,久久沒聽著里邊人答應(yīng),裴俊心下疑惑,上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夏被疊得整整齊齊,屋里卻沒人,小栓也不在,想了想,他心里疑惑更甚,只得回屋叫上周菊,“二哥不在,你和大嫂怕是得幫忙挑擔(dān)子去鎮(zhèn)上,到了鎮(zhèn)上你們再回來。”

    周菊點頭,關(guān)上門,一起去了裴勇家。

    到鎮(zhèn)上的時候,一條街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知道多久才能輪到他們,山地和坡地等著翻土,想了想,裴俊和裴勇道,“大哥,你叫大嫂和在這邊等著,我們先回去了。”他干活快些,翻了地,趁早把玉米種下去才是正事。

    裴勇也這么想的,他本來不回村的,可繳稅的時候到了,想著韓梅一個人忙不過來,這才回家?guī)兔Γ膺吙戳搜?,叮囑韓梅道,“你和四弟妹排著,天黑了我和四弟來接你們。”

    兩個女子,回家終究叫人不放心,裴勇見前邊有村子里的人,上前打了聲招呼,這才和裴俊家去,兩人坐在擔(dān)子上,周菊捧起一把麥子,聽韓梅問她,“三弟家可繳稅了?”

    周菊一怔,這事兒她沒過沈蕓諾,不過看樣子該是繳了,遲疑道,“沒聽三嫂說起,估計是繳了?!贝遄永锏萌艘舱f見著沈聰挑著擔(dān)子去鎮(zhèn)上了,沈聰辦事速度總要快些。

    韓梅心思微微一轉(zhuǎn),正欲開口,就看周菊盯著她,韓梅摸摸自己的臉,緩緩開口道,“四弟妹,怎么了?”

    “大嫂,咱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能別麻煩人就不麻煩人吧,你也別想多了,踏踏實實過日子不也挺好。”往年沒有沈聰他們不也過來了?如今有了沈聰總想著圖個方便,沈聰是沈蕓諾哥哥不是她們的,幫忙是情分,不幫她們也不能說什么,周菊見不慣韓梅算計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