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他們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因為她和他都是罕見的美貌,而且,寶寶會很健康,很可愛,說不定也能像采蝶似的,圓滾滾的身子上帶著奶香味兒,一笑起來粉嫩嫩的小臉蛋兒上還有一對兒可愛的小酒窩…… 回家時,小采蝶正在娘的懷里吃奶,她張著小嘴,用力的吸允著,‘咋咋’作響,肥短的小手兒毫無目的揮舞著,小腳丫兒也亂蹬亂踹,淘氣的緊,偶爾還不客氣的踢打在采薇的身上。 采薇愛惜的看了她一會兒,摸著她的小臉蛋兒說:“小東西,吃個奶都不老實,上輩子指定是只小猴子托生的。” 杜氏靠在大引枕上,生完孩子的她,珠圓玉潤,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母性的光輝,她比從前胖了,臉蛋也比從前白皙了許多,再不是采薇乍來時看到的那個瘦骨嶙峋、雞皮黃臉的女人了,她見女兒這么喜歡采蝶,就說:“既然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吧,反正再有兩個月你就及笄了,生孩子不打緊!” 私心里,采薇的確想生一個白白嫩嫩的寶寶,香香的、軟軟的、白白的、萌萌的,一想到有這么個小東西在她懷里奶聲奶氣的哭或是叫她娘,她的心都要化了…… 但是,前世形成的觀念,讓她一直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這個年紀生產(chǎn),或多或少都會對身子有害的! 糾結中,杜氏嘆了口氣,說:“皇上貴為天子,后宮中只有你一人,你還猶豫什么呢?嫁給皇上這么久了,要是再沒有夢熊之喜,怕是太后和朝中大臣們都容不得你了?!?/br> 采薇躊躇了一會兒,說:“生孩子不是小事兒,容我再想想吧!” 杜氏急道:“你這孩子,皇上對你這么好,還想什么呢?你看采蓮,才嫁過去一個多月,姑爺就不搭理她了,她倒是想給人家生孩子,可姑爺壓根就不去她的屋子啊!” 采薇詫異的說:“采蓮過得不好嗎?” 雖然她知道采蓮一定不會幸福,但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打進冷宮了,心心念念的嫁入侯門公府,夢想的尊榮富貴和現(xiàn)實的巨大差異,一定會讓她那顆本就脆弱的心碎掉的吧! “哎,你三嬸兒前兒來這哭了小半天兒呢!” 杜氏輕輕的拍著采蝶,邊搖邊嘆息說:“那個姑爺忒不是人了,家里姨娘通房加起來有二十多個,府中但凡有點兒姿色的女人被他將及yin遍,娶蓮兒的時候正寵著一個戲子,那個戲子也不是個省事兒的,見蓮兒軟弱可欺,居然慫恿了姑爺把蓮兒趕到了廂房去住,她堂而皇之的住進主屋去了,哎!” 采薇說:“娘也不用為她不平,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當初,是她自己尋死覓活的非要嫁入高門的,如今知道了吧!” 杜氏說:“你三嬸兒和你三叔通共就這么一個孩子,疼得跟眼珠兒似的,得知蓮兒在英國公府的處境后,兩口子心痛不已,憂思成疾,雙雙病倒了,娘尋思著,你是皇后,能不能幫幫蓮兒,讓她少受些磋磨呢?” 采薇說:“娘,清官難斷家務事,我雖然是皇后,卻也不好插手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兒?。 ?/br> 她不愿意管采蓮的事兒,想當初,她苦口婆心的勸過她,可她被虛榮心迷住了眼,死活非要嫁到官宦之家去,季萬福是她自己選的,既然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就由她自己去承擔后果吧! 見采薇不愿插手,杜氏也無可奈何,想想采薇說得也是,要不是采蓮虛榮心太強,又何必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呢?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閑話,采薇看差不多快申時了,就趕著和母親道了別,匆匆的趕去私庫見霍淵了。 霍淵是帶著數(shù)十輛拉貨的馬車去的,準備把采薇讓給他的兩萬塊玻璃都拉走,趁著伙計們給玻璃裝箱的時候,采薇悄悄的跟他說起了荷包的事兒,并向他道了歉,表示自己并非真心騙他,只是她不會女紅,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才做了這么一件糊涂事兒。 霍淵聽聞那荷包不是采薇繡的,雖然有幾分失落,但卻并沒有生氣,反而十分愧疚的說:“那只荷包上個月被我弄丟了,我曾派人到處找過,卻一直沒找到……” 采薇聽了,心中十分疑惑,那么顯眼的一件兒東西,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就丟了呢。 想到這兒,她悄悄的喚出了鸚哥,讓它去找那只荷包。 鸚哥得到命令后飛了起來,騰地飛到半空中,眼睛霎時冒出一片金光,籠罩了整個大晉國。 結果,卻并未找到采薇所說的荷包。 “主人,那只荷包找不到了,十有*是被銷毀了,不然不會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采薇聽了卻不以為然,菲兒刺繡的手藝可以跟宮中尚衣局的秀娘們一較高下,送給霍淵的那只荷包,從做工到用料都是極其考究的,無論是誰撿到了這只荷包,都不會輕易的銷毀它。 若它不是被弄丟的,而是給人刻意的盜走的,那么盜走荷包的人定是要用這荷包做什么文章,更不可能銷毀它了。 所以,荷包一定還在! “鸚哥,荷包一定還在,你再仔細找找,擴大搜索范圍,一定要找到它!” 鸚哥聽了,只好繼續(xù)往高飛,飛到只剩個小黑點兒的時候,才停下來,瞪眼往下看去。 “哇,主人,您真是太神了,荷包果然還在!” 鸚哥叫了起來。 “在哪?馬上把它給我?guī)Щ貋?!?/br> “呃……在,哇,您要找的東西居然不在大晉國內,在鮮卑國的境內里呢!” “在鮮卑國?怎么會?” 采薇想了又想,卻百思不得其解,那只荷包怎么會好端端跑到鮮卑國去呢?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幺蛾子。 “鸚哥,你去鮮卑國一趟,幫我查查看那只荷包為什么會在鮮卑國,順便幫我把賀蘭青解決了!” “是,主人!” 鸚哥去鮮卑之前,先是回了空間一趟,在老烏龜那兒拿了足夠的,才飛出空間,直奔東方而去…… 此時 鮮卑國的皇宮的一間密室里,燭臺、符咒、尸油燭、還魂草、矮桌等物,七零八落的散在法壇下,一身黑衣的吉雅王后正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的對跪在地上的幾個遼丹的侍衛(wèi)大發(fā)雷霆。 “你們這些飯桶,連幾根頭發(fā)都找不回來了,一次拿到假的也就罷了,兩次還拿不到,我要你們還有什么用?” 遼丹侍衛(wèi)長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吉雅王后饒命,這些頭發(fā)千真萬確是大晉國皇后的,我們也是反復確定后才拿回來的?!?/br> “確定?你們就憑一個卑賤的婢女的話,就能確定這些頭發(fā)是大晉皇后呢?” 遼丹侍衛(wèi)長說:“落雪姑娘曾在大晉皇帝和皇后身邊服侍過,知道些皇家的秘密,穆皇后確實跟大晉國的首富霍公子有染,霍公子的香囊是穆王后送的,一直被他寶貝似的的戴在身上,所以,里面的頭發(fā)自然是她的!” 聞言,吉雅王后‘桀桀’的笑起來,笑聲像暗夜中的貓頭鷹似的,笑聲未落,她掄起法壇上的香爐,向侍衛(wèi)長頭上狠狠的砸去,侍衛(wèi)長不敢抵擋,只聽“砰”的一聲響,頭頓時多了個血窟窿。 他虛弱的晃了一下,隨即軟軟的倒下去了…… 其余的侍衛(wèi)們都垂著頭,不敢爭辯,也不敢動,雖然他們是遼丹的勇士,但是勒跶大國師說過,讓他們全部都聽從吉雅王后的指揮和命令。 “這么重要的事,你們沒有親眼看到,僅憑一個賤婢的幾句話和己憑空的推斷就做了決定,倘若這會兒招魂爐里的頭發(fā)被人換成了你們大汗的,你們是不是就算殺害你們大汗的幫兇了?” 侍衛(wèi)們不敢回答,勒跶大國師若卻有所思的說:“王后,上次拿回的頭發(fā)您說頭發(fā)的主人已經(jīng)死去多時,馬上就要投胎轉世了,這次帶回的頭發(fā)您說這頭發(fā)的主人已經(jīng)轉世脫身,您覺得,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呢?” 吉雅王后愣了一下,隨即思索起來…… 大國師揮了揮手,地上的侍衛(wèi)們如遇大赦的起了身,悄悄的向外面退去,侍衛(wèi)長身邊兒的兩個侍衛(wèi)一起動手,把頭破血流的侍衛(wèi)長拖出去了。 殿里靜悄悄的,吉雅王后那張陰鷙的臉上陰云密布,像個來自地獄里的巫婆,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了起來:“來人!把我的人皮鼓拿來!” 話音剛落,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童子捧著一個湯碗大小的雙面人皮鼓走了進來,人皮鼓顏色褐黃,還顯現(xiàn)著皮膚的神經(jīng)纖維,鼓的架子也是用人的骨頭做成的,散發(fā)著淡淡的腥味。 這種鼓一遇到刮風,就會發(fā)出沉悶的自鳴聲,有人說是死者的冤魂在哭,而吉雅王后卻能根據(jù)這陰森森的嗚嗚聲推理問卜! “咚、咚、咚——” 吉雅王后用手拍著鼓,口中念念有聲,開始做法,只見她口中念念有詞,一會兒哼哼呀呀像蚊子在叫,一會兒又暴風驟雨似獅子怒吼,看得遼丹大國師一愣一愣的…… 半個時辰后,滿頭大汗的吉雅王后終于停了下來,勒跶*師急忙說:“怎么樣?這個穆皇后是不是有問題?” 吉雅王后冷嗤一聲:“什么穆皇后,她根本就不是穆皇后,不知是哪來的孤魂野鬼,附在了穆皇后的身上!” “嚇!” 遼丹大國師一拍大腿:“難怪啊,我們大汗上次派去嶺北捉她的人回來就說她是鬼,能一會兒現(xiàn)身,一會兒消失的,還能飄在半空中,不是鬼又是什么呢?” 吉雅王后沙啞的冷笑說:“可惡啊,一只野鬼居然敢欺負到我女兒的頭上,真是氣死我了!” 勒跶*師說:“王后可有收服她的辦法?” 吉雅王后說:“對付這種來歷不明、借尸還魂的野鬼,最好的辦法是能找到法力高明的驅鬼法師,只要能設法將那縷幽魂從穆皇后的身體驅逐出去,她自然就重新變成孤魂野鬼了!” …… 采薇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已經(jīng)被人算出來了,還精神抖索的在各家鋪子查了一圈兒的賬,收了數(shù)萬兩銀子的盈利才回宮去。 回去時已經(jīng)是掌燈十分,南宮逸正坐在寬大的龍案后,用心的批著折子。 此時的南宮逸,別有一種上位者的嚴峻,大殿里的燭火通明,照在他年輕健美的身軀上,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尊希臘神話中的雕像一樣俊美,威嚴,氣勢不凡! 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南宮逸抬頭撂下朱筆,對=向她伸出手來,笑道:“朕的紅娘回來了,來,到朕這兒來跟朕說說,司徒那小子看上誰了?” 采薇走到宮逸的身邊兒,握著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腿上,頗有些苦惱的說:“哎,好像……哪個都沒看上!” 聞言,南宮逸聞言挑了挑眉,酸溜溜的說:“哦?區(qū)區(qū)一個參行的小掌柜,眼界這么高,連堂堂公主和一等公府的千金小姐都看不上,莫非,是那小子見多了你這種絕色之姿,等閑之輩便不放在眼里了?” 采薇聽出了男人話里的醋味兒,哭笑不得的說:“我哪有跟他常見了,不過是每個月查賬時見那么一次半次的,你吃什么飛醋,再說了,各花入各眼,在你的眼中我是絕世之姿,沒準兒在人家的眼中,我就是一個整天只想著賺錢的庸脂俗粉呢!” 南宮逸“哼”了一聲:“他若真把你當成庸脂俗粉倒也罷了,若是生出別的念想,朕不會放過他的。” 聞言,采薇望著天翻了翻眼皮,舉手說:“陛下,臣妾向您保證,司徒掌柜對臣妾絕無不軌之心,臣妾也會一直對您忠心耿耿,絕不會生出出墻之心!” “哼,算你識相!” 南宮逸傲嬌的哼了一聲,從桌子上拿起一紙委任狀遞到了采薇的手里:“看在你表現(xiàn)良好的份兒上,朕要給你點兒獎勵!” 采薇接那委任狀,見上面寫的是授予她父親五品翰林院侍講學士的官職,不禁皺眉說:“逸,你這是做什么?雖說舉賢不避親,可父親剛進翰林院幾個月的時間,并無卓越的功績,你將他從一個七品的編修一躍成為五品的侍講學士,怕是會有人心中不服,我看還是算了吧!” 南宮逸不以為然的說:“岳父在翰林院任編修之職數(shù)月,一直發(fā)兢兢業(yè)業(yè),嚴肅律己,從不因自己是國丈驕矜,所以,翰林院侍講學士是朕獎勵他的,也是送你的禮物,至于岳母,暫時先封為五品誥命夫人,等以后岳父再升官兒時在往上封!” 采薇說:“可是,若是御史上表彈劾怎么辦?你剛登基不久,根基尚未扎穩(wěn),還是不要急著提攜我的家人吧!” 南宮逸高深的笑道:“娘子放心,朕自有良策,既能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又能讓大家心悅誠服!” 采薇挑眉問道:“是何良策?” 南宮逸說:“就是把你之前算賬用的阿拉伯數(shù)字算數(shù)的方法傳給岳父,讓他在翰林院里教大家阿拉伯算數(shù)的方法,這種方法簡介實用,將來一定會廣泛流傳,若是整個大晉都沒有人會此法,獨他一人會,就憑這,還不足以讓他升官進爵嗎?” 教大家學知識是好事兒,既能促進社會進步,又能讓父親加官進爵,采薇當然樂見其成,當下高興的答應了,并準備親手給男人做頓好吃的感謝他。 腿上的媳婦兒憑空消失了,南宮逸先是怔了一下,隨后怪不怪的搖頭,低頭笑著,繼續(xù)批折子……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天快黑的時候,采薇從空間里出來了,手里拿著個食盒,笑瞇瞇的對男人說:“開進來,開飯了!”說完,提步向里屋走去。 南宮逸批了一下午的折子,這會兒正餓著,他撂下朱筆,起身跟著采薇到了里間,卻見采薇已經(jīng)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揭開了盒蓋。 食盒里面,是一碗火腿鮮筍湯,一碟油鹽炒枸杞芽兒,一碗糟鵝掌鴨信,一碟茄鲞,還有一碟四個奶油松瓤卷酥,并兩碗熱騰騰碧熒熒蒸的綠畦香稻粳米飯。 南宮逸凈了手走過來一撩袍子坐在了桌旁,笑道:“托娘子的福,今兒又得吃上神仙府地的美食了!” 采薇將一雙象牙筷子遞給了他,又遞了一碗粳米飯,說:“神仙府地的美食是不假,只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呢!” “為夫最愛吃的,就是娘子做的飯菜了,又怎能不合口味呢?” 男人對采薇的手藝很熟悉,也有著一種深厚的感情,想當初在嶺北時,大家吃的是捂得發(fā)霉的糧食,攙了糠的秕谷,后來她來了,給大家?guī)韥砭毜拿娣?,雪白的大米,還會偶爾買上幾百口生豬給大家改善伙食,而他自己受益的更多。 牛rou干、火鍋、蒸魚、麻辣燙,每一種味道都讓他終生難忘,在那個艱苦的環(huán)境中,她就像是一束溫暖的光,不僅帶給了他光明,還給他帶來了希望…… 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美味茄鲞放在嘴里嘗了嘗,贊道:“娘子好手藝,連茄子都做得這么好吃,比咱們宮里御廚手藝強多了……” 采薇笑了笑,套用了現(xiàn)代的一句廣告詞說:“好吃你就多吃點吧!” 說完,又幫他夾了一些,此時,她由衷感謝曹雪芹老人家,要不是他寫了詳細的寫了茄鲞的做法,她還真做不出這么好吃的茄子呢! 除了茄子,她的火腿鮮筍湯也深得男人喜愛,糟鵝掌鴨信也正是這個季節(jié)吃的東西,每一樣菜,男人都吃了很多,比平時御廚做的飯菜幾乎多出了一倍之多…… 晚飯在一片溫馨浪漫的氣氛中結束了,吃過飯,南宮逸又去批折子,采薇喚來劉喜,讓他出宮去到穆府去,用最短的時間內,教老爺算數(shù)…… ------題外話------ 謝謝whxx301 投了1票(5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