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拓跋奎咬著牙,冷笑道:“大晉攻打我蒙奴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都被我們打回去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 采薇冷笑一聲:“以往是以往,這一次,不一樣了?!?/br> 說完,她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個長長的東西,木頭把,前面是圓形鐵筒,筒口黑洞洞的,望不到底兒。 采薇拿著手里的槍,對著倒在外間地上的案子“嘭嘭嘭”的連開了三槍,打得那寸許厚的案子面頓時多出了三個空洞洞的窟窿,而那打穿案子的三顆子彈,穿過案子,又穿過他的王帳,飛到外面去了。 “大汗以為,蒙奴勇士的頭,會比這案子硬嗎?” 拓跋奎的神色一滯,看向采薇手中的槍時,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敬畏。 “倘若,大晉的十萬大軍人手一把這樣的武器,大汗以為,你的三十萬蒙奴百姓夠他們殺幾天呢?我今天之所以來,就是因為不想蒙奴的百姓無辜慘死,希望大汗和您的子民好好的活下去,想一想吧,活著或是死去到底哪個更好,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后,大汗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只好先殺了你,再殺了負隅頑抗的蒙奴子民,對了,別指望所有的蒙奴人都像你一樣在意所謂的氣節(jié),絕大部分人還是會像大晉投降的,因為聰明的人應該懂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否則,人死了,化做一抔黃土,氣節(jié)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采薇的話說完了,站起身,拔腿向門外走去,路過那幾個侍衛(wèi)的身邊兒時,一抬手,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士兵又可以動彈了,但這一次,誰都沒有再主動進攻采薇,剛剛的子彈是擦著他們的頭皮飛過去的,打在案子上的彈孔也是他們親眼所見的,這會兒,他們看向采薇的目光,除了敬畏,還多了感激,這個女人想殺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可她卻沒有殺他們,即便是他們剛剛想殺她來著,她還是大度的留了他們一條性命,可見,這個女人是個有氣量的。 臨出門時,采薇留下了一句冰冷冷的話:“若是大汗執(zhí)意不降,可以利用這十天的時間,把自己的身后事交代明白了......” 拓跋奎跌坐在座毯上,額間的冷汗爭先恐后的冒了出來,他的滿腹經綸,他的雄心大志,這一切,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顯得多么蒼白、無力...... 采薇走出拓跋奎的王帳,見外面足有上萬的侍衛(wèi)們守在王帳的門口,緊緊的圍著白毛虎,跟它僵持著,白毛虎懶洋洋的半伏在地上,而那些侍衛(wèi)們則如臨大敵一般,舉著手中的彎刀,做著隨時進攻的動作。 “白毛虎,我們走!” 采薇一躍,騎在了白毛虎的身上,白毛虎大吼一聲,如巨雷一般,震得地皮都顫抖了,侍衛(wèi)門被震得捂住了耳朵,不少人還倒在了地上,兵器掉了一地! 而這空擋,白毛虎弓起身子,奮力一躍,躍出了侍衛(wèi)們的包圍圈,風馳電掣的向南邊兒跑去...... 今晚,她雖然不能讓拓跋奎打定投降的主意,但她相信,至少他的心中一驚埋下了畏懼彷徨的種子,投降,不過是遲早的事兒罷了!” “主人,咱們去哪?回營地還是去找秦王?” “不,去青縣!” 她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打仗的事兒,她相信沒有她南宮逸也可以做好,她不參與,是希望他能在這場戰(zhàn)役中奪得榮耀,而不希望有朝一日,別人將打下嶺北的功勞記在她的頭上,給那些有心之人留下話柄。 嶺北距青縣的距離很近,一個多時辰就跑到了,這會兒正是深夜,百姓們都在睡覺,白毛虎大膽的跑到了街上,將采薇放了下來。采薇把白毛虎收進空間,自己也隨即進去了。 這會兒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她趁機練了一會兒內功,又洗了個澡,就安然入睡了...... 而此時,據此地數百里的榆樹縣城 吉祥客棧里,兩個年輕的女子正躺在榻上安然的睡著,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聲,接著,一縷帶著淡淡香味的煙霧從窗外吹進屋來,落雪倏地睜開眼,猛的坐起來,推了推身邊兒酣睡的少女,玉兒,快起來,有壞人!” ------題外話------ 感謝:巧克力糖231美人兒投了4張月票,親愛的一下給窩投了四張,真讓窩感動/(ㄒoㄒ)/~ 謝謝tzbxjj06親投了1張月票,么么噠 aamm親投了1張月票,大摸摸! ☆、第六十五章 允諾 落雪帶著南宮玉一路向北,日夜兼程,經歷了千難萬險,終于到達了榆樹縣,再過兩三日,她們就可趕到距嶺北最近的青縣,翻過隔著青縣和嶺北的天倫山,即可到達蒙奴的境內,到時,她們就能見到南宮逸了,就不必再擔驚受怕了。 到了榆樹縣后,天還未黑透,落雪本想再走一程,趕到榆樹縣北邊兒的青云鎮(zhèn)再休息,但南宮玉身子嬌弱,坐了一天的馬車,已經累得不行,一張小臉兒都白了,落雪見她這般模樣,只好改變了主意,帶著她在青縣最好的客?!榭蜅!端蘖讼聛怼?/br> 合該她們倒霉,進客棧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從隔壁賭場出來的一個人。 那人姓周名金寶,原本是青云鎮(zhèn)周家村周員外的公子,家有良田百畝,房舍十幾間,若是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如今便是周小員外了,可惜這周金寶自幼養(yǎng)成了吃喝嫖賭的惡習,他那吝嗇鬼老爹死了之后,他沒用幾年的時間,就把上千兩的家業(yè)敗光了,房子和地都賣了,如今在玉樹縣城立專門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勉強度日,今日晚間,他從賭場出來,輸了些本錢,正懊惱著,恰好看到兩個楊柳細腰的年輕女子投宿客棧,這兩個女子單獨行走,身邊并無男眷陪伴,周金寶當即起了歹心,糾結了幾個無賴,打算迷昏這兩個女子,大家先玩兒上幾日盡盡興,等玩兒夠了,再發(fā)賣出去,看著兩個女子的身形樣貌,賣個百八十兩的不成問題。 那幾個成日與周金寶混在一起的潑皮聽說有女人可玩兒,又有銀子賺,當即與他一拍即合,幾個人計較停當,挨到三更十分,便摸進了吉祥客棧,動了手。 落雪驚醒后,推醒了南宮玉,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里。自己也含了一顆,隨即從行囊中摸出自己的軟劍,躲到了門后去。 榻上,南宮玉抱著膝蓋,緊張的坐在床榻的角落里,雖然害怕,卻沒有失措,從京城到此一路走來,這樣的事并不是頭一遭遇到,每次都被落雪jiejie輕松的解決了,因此,她已頗有些習慣了,只握著拳頭躲在角落里,并沒有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時那樣崩潰尖叫。 周金寶吹完迷煙兒,認為屋里的兩個女子定時都昏過去了,便讓一個混混拿一把薄刀撥開門栓,幾個人躡手躡腳的進去了。 剛進屋,一股奇異的香味兒傳來,跟他們放的迷香不同,是一種比迷香更香的味道,很好聞,令人聞之欲醉。 幾個混混以為是女兒家身上的香味兒,還特意使勁兒的吸了幾下鼻子。 “特娘的,真香,待會兒一定得好好跟這倆小娘們親香親香才行。” “噓,別出聲,看把她們吵醒了。” “怕什么,反正咱們都進來了,難道還怕她們……飛了…。不…?!?/br> ‘成’字還沒說出來,那說話的漢子已經‘咣當’一聲躺在了地上,睡著了。 第二個漢子見狀,彎下腰去,低聲叫:“李二驢,你咋了?” 剛叫完,自己也‘噗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也睡著了 后面的幾個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剛想轉身出去,卻個個都覺得頭昏腿軟,沒等邁步,便接二連三的倒下去了。 “蠢貨!” 落雪罵了一聲,開始拉著他們往榻下拖,她和南宮玉的身份特殊,所以必須調行事,若是把這幾個人丟到外面,必定引起別人的注意,鬧到官府就麻煩了,因此每當遇到這種情況,落雪就會將人迷昏,然后拖到榻下藏起來,而她跟南宮玉則接著在榻上睡覺。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時,南宮玉緊張的直哆嗦,哭著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說什么都不肯睡,直到后來,一路上不斷的遇到劫匪、小偷、騙子等,才漸漸的磨練出來。 落雪把這幾個混混塞到塌下,到外間的銅盆里洗了手,重新又回到了榻上,低聲道:“玉兒,快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南宮玉躺了下來,卻再也睡不著,這一路,多虧有了落雪,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死了幾次了,從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落雪對她好是理所當然,可是現在,她惶惶如喪家之犬,落雪非但沒有嫌棄她,還依舊待她好,甚至比從前待她更好,幾次三番的救她的性命,事無巨細的照顧她,這份情誼,足夠她銘記一生,感動一生。 “落雪jiejie,等到了嶺北,我一定讓你達成心愿!” 她的聲音不高,淺淺的,柔聲細氣,但卻足以在落雪的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她從第一次見到秦王,便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嫁給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愿望,為了這個目標,她付出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 為此,她在皇后面前殫精竭力,兢兢業(yè)業(yè)的為皇后做事,終于贏得了皇后的好感,皇后也終于產生了想過把她給了秦王的念頭,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王不喜她,不愿納她,皇后偏愛兒子,便將此事丟開了手,正在她懊惱之時,仿佛如有天助一般,恰好出了朝陽公主之事,朝陽公主是性情中人,心思簡單,只要籠絡住了她,不愁她不為自己效力。 因此,這一路上,她竭盡所能的照顧她,忍受她的愚蠢和軟弱,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予了她最寶貴的幫助,她的心事,朝陽公主一直都知道,她相信,就憑她為朝陽做的這些事兒,照樣一定會設法幫她完成心愿的。 所以,在聽到朝陽的許諾時,她并沒有感到意外,但是,雖在意料之中,卻仍讓她感到一陣狂喜,有了朝陽公主的幫忙,再加上她馬上就到嶺北了,往后就可以和他朝夕相對,相處的時間多了,他一定能看到她的好! ……*……*…… 外面的天還沒亮,采薇就已經醒來了,空間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一樣,只空間里睡了五六個時辰,在外面不過才兩個時辰之久。 采薇睡飽了,起來后洗漱了一番,又親自做了早飯。鸚哥和長眉不在,空間里冷清了許多,以往她在空間里做飯,鸚哥和長眉便會像兩個陀螺似的圍著她的鍋臺轉圈圈,可這會子她的飯都做好了,卻只有她一個人,讓她不覺寂寞起來。 “鸚哥,你在干什么?” 鸚哥接到主人的信息時,正站在似錦宮外的玉蘭樹上打盹,錦貴妃病重,不能出寢宮,所以,它和長眉根本沒辦法下手,只能眼巴巴的藏在她寢殿外面的大樹上,看著她在屋里不住的咳嗦,哦不,是抓狂—— 沒錯,錦貴妃現在都要瘋了,剛剛得到消息,刺殺太子的人還沒有抓到,太子因何出宮的事兒卻被皇上給知道了,皇上本來因太子被砍殘了深感心痛,但聽到太子是因為在外包養(yǎng)了戲子,出去風流快活時才被人暗算的,不禁對他感到十分失望,再加上太子在癲狂之下踢掉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讓皇上對這個人一向寵溺兒子更加不滿。 這些事兒,是錦貴妃安排在皇上身邊兒的眼線報來的,得到這個消息,讓本來就病得一塌糊涂的錦貴妃病勢更加雪上加霜,情緒也跟著暴漲起來。 原本,她還指望著太子妃能產下一個兒子,再憑借皇上對太子的寵愛和憐惜,設法讓皇上立那孩子做皇太孫,可是,太子妃的孩子居然沒有了,一個六月七個月大的男胎,她給予了全部希望的孫子,就這樣沒了,不僅如此,現在連皇上對太子的憐惜也沒了,這可怎么是好?讓她以后依靠誰? “廢物,真是個廢物,連個孩子都保不住,窩囊廢!” 錦貴妃伏在鏤空雕花鑲萬寶的紫檀木榻上,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一邊捶著床沿兒痛聲咒罵。她不是罵那踢掉她孫子太子,而是在罵那被踢掉孩子太子妃。 這會兒,錦貴妃真是恨死了賀蘭雪這個兒媳,要不是她悍妒,把太子養(yǎng)戲子的事兒哭訴給她,求她做主,她斷不會強迫兒子殺了那戲子,也就不會逼得兒子夜晚微服出宮,遭jian人暗算。還有,這位公主自恃身份高貴,執(zhí)意要自己先生下嫡長子后,才許府里的姬妾們生子,所以,府里的姬妾雖多,卻沒有一個有孕的。 若是現在太子府有一個男丁,或許她可以想辦法趁熱打鐵,趁著皇上還對太子有那么一絲絲的憐惜,定下立皇太孫之事,可現在沒有,等日后太子的傷好了,再生出兒子的時候,只怕新太子早就立出來了,還有她們娘們什么事兒呢? 李尚宮彎著腰,一邊兒給她順氣,一邊兒陪著小心說:“娘娘,您不要太過悲傷,太子還年輕,等身子養(yǎng)好了,將來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錦貴妃猙獰的說:“將來再有有什么用?等他們把兒子生出來,新太子也早就立好了,生出來也來不及了……” 李尚宮若有所指的說:“哎,是呀,要是娘娘能在有一個皇子就好了,哪怕像景王、信王那么大的也成啊?!?/br> …… 喘息聲戛然而止。 錦貴妃緩緩的抬起亂蓬蓬的頭,看向李尚宮的眼神晦暗不明起來,看得李尚宮趕忙低下頭去,跪在地上道:“奴婢一時多嘴,還望娘娘恕罪!” 跪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錦貴妃陰冷的聲音:“起來吧,你也是為本宮著想,本宮怎會怪你,只是這事兒太過倉促,本宮還得再想想?!?/br> 李尚宮舒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扶著錦貴妃慢慢的躺在了引枕上,柔聲細語的說:“娘娘,這事兒宜早不宜遲,你定要將那位爺過繼到您的名下才可以讓皇上封他,不然,他不會感激您的,還會最在意自己的娘!” 錦貴妃瞇起了眼,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說:“本宮既然養(yǎng)了他,就必不會容許他生母在活下去,只是,你看著,信王和景王到底哪個更好些呢?” 景王是霍賢妃的兒子,信王是何昭儀的兒子,霍賢妃和何昭儀都是錦貴妃推薦給皇上,為了讓她們幫自己爭寵的,那時她已有太子,正和皇后斗得天翻地覆,唯恐皇后掀出什么花樣來,所以特意選了這兩個形貌性格俱佳的女子幫她,霍賢妃和何昭儀出身都不高,也沒有野性,好掌控。為了拉攏她們,她還特意允許她們生了孩子,給她們都留了后路,好使她們能對自己感恩戴德,能更加盡心盡力幫她。 霍賢妃和何昭儀比較起來,皇上更寵愛霍賢妃多一些,對景王也頗為器重,因此,還惹得錦貴妃對霍賢妃多有猜忌和不滿,在扳倒皇后后,便迫不及待的對霍賢妃下了手。 如今,霍賢妃被禁足,她的弟弟也在她的授意下被下了應天府的大牢,兩個人只差沒撕破臉了,所以,萬一皇上封了景王為太子,霍賢妃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因此,無論怎么看,都是選則景王,留子去母要好些。 李尚宮柔聲細語的說:“奴婢眼拙,看得不大分明,只覺得皇上更喜歡景王殿下多一些,不知娘娘覺得怎么樣?” 錦貴妃陰測測的笑了:“本宮也這樣想,只是景王的年歲畢竟大了些,不如小的好培養(yǎng)感情,到了本宮這兒還不知能否養(yǎng)透他,別我養(yǎng)了他十幾載,扶他坐上太子寶座,最后卻養(yǎng)出個白眼狼才好?!?/br> “怎么會呢?奴婢聽說,小孩子家,誰養(yǎng)大的就跟誰親近,何況他已經沒了母親,娘娘又扶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他對娘娘您只有敬重,不會有別的想法的。” 錦貴妃滿臉陰鷙,冷聲道:“著手去辦吧,記得隱蔽些,別留下破綻才好……” 鸚哥聽完這些話,當即把她們主仆的陰謀用意念告訴了采薇。 采薇聽后大驚,急切的說:“鸚哥,你回來一趟,幫我給霍大哥送封信,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讓他設法給賢妃娘娘傳個信兒?!?/br> “長眉,你不用在守著似錦宮了,去賢妃的宮里,若有人害她,一定要設法幫她才行!” “是,主人!” 鸚哥和長眉答應了一聲,‘騰的’離開了樹枝,各自分頭去了,隱在屋頂的隱衛(wèi)見有動靜,剛要騰空而起,卻見是一只猴子和一只鸚鵡,便又伏在那里不動了。 宮外,穆家的馬車緩緩的駛過北宮墻的墻根兒,行至了繁華的大街上,穆仲卿坐在馬車中間的位置,采菲坐在東面兒,對面坐著喚秋,到達布莊時,穆仲卿囑咐喚秋說:“喚秋,記住,千萬別離開二小姐,也不要讓她跟別人見面兒,只安安靜靜的呆在布莊的后院里,那都不許去…。” “是,老爺!” “爹,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總是囑咐女兒這些事兒?” “呵呵,沒什么,許是爹年紀大了,人也愛嘮叨了……” 穆仲卿呵呵的笑了幾聲,心里還有幾分忐忑,他雖然已經拒絕了廣陵王世子的提親,但從拒絕這門親事起,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事兒要發(fā)生似的,但愿是他想多了,也但愿廣陵王世子就此丟開手,不要再有別的心思才好! “老爺,到了!” 張伯停下馬車,挑開了車簾,請采菲和喚秋下了車。 穆仲卿坐在車里,扒著車窗,把頭伸到了窗外,再次叮囑說:“菲兒,別忘了爹給你說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