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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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牽腸掛肚、夜不能寐,終于在見到女兒的瞬間都瓦解了。 杜氏也和穆仲卿是一樣的,雖然知道采薇沒有死,但只要沒見到她,沒見到活著的她,就算有書信往來,他們也難以安心,也照樣會疑慮,會胡思亂想,只有親眼見到她平安回來了,他們懸著的一顆心才能放下! 喚秋和竇醫(yī)女遠遠的向采薇福了福身子,因為此時杜氏情緒激動,她們不好上前見禮,只好福了一福,就起了身,靜靜的站到了一邊去了。 杜氏哭了半天,直到她哭夠了,才拉起女兒的手,一邊兒往屋里走,一邊紅著眼睛打量著著她,“你看你,咋這么不讓人不省心,才離開幾天就瘦成這樣,下頜也尖了,這么大的人了,出門在外也不知道照顧自己…?!?/br> 采薇討好的說:“哪里是女兒不知照顧自己,是女兒離了娘便茶不思、飯不想,所以才瘦了!” “噗!” 杜氏笑了,疼愛的戳了戳她的腦袋,嗔道:“你呀,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娘花馬吊嘴的,離了娘這幾日就茶飯不思了,往后嫁了人,一年半載都見不到娘,豈不是要把你活活餓死?” 采薇微囧,她可不想在霍淵面前談起自己嫁人這個話題,現(xiàn)在,即便是她沒有回頭,都可以感受到背后那道受傷的目光,因此,她刻意的避開了娘這個話題,挽起了娘道手臂,低聲撒嬌:“娘,快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您不是說我瘦了嗎?還不快做點兒好吃的給我補補,人家從早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br> “啥?還沒吃飯了?” 杜氏驀地拔高了聲調(diào),仿佛女兒沒吃飯一件多么罪大惡極的事似的。 “你這丫頭,真是太不讓娘省心了,怎么這個時辰了早飯還不吃呢?你的胃…。哎,算了,我去吩咐人殺雞,待會兒給你燉個雞湯喝…?!?/br> 杜氏不滿的嘀咕著,快步到廚房去了,采薇對著她的急切的背影柔和的笑了笑,徑直進屋去了。 娘去為她cao勞了,她心安理得,因為對于一個母親來說,能為自己的孩子盡心,或給她做一頓可口的飯菜,或幫她洗一件衣裳,對母親來說都是一種幸福,她不會去剝奪娘的這種快樂,所以就由得她去了…。 屋里 武兒和文愣愣的看著走進來的采薇,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文兒才上前,癟了癟嘴:“長姐,是你嗎?他們都說您給老虎叼走了,被老虎給吃了……” 說完,嘴巴抿成了一條線,亮晶晶的眼睛里泛著水汽。 武兒也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昂著小腦袋望著采薇,小聲說:“長姐,您有沒有被老虎咬傷,疼不疼,武兒幫你呼呼…?!?/br> 被兩個小家伙兒一說,采薇的心頓時化成了一灘水兒,她蹲下身子,將兩個小娃子一左一右的攬在懷里,親了親他們的臉頰,柔聲說:“瞧,jiejie不是好好的在這嗎?jiejie什么事兒都沒有,你們別擔心啦!” 說話間,眼睛落在了文兒的額頭上,文兒那白皙飽滿的額頭上,結(jié)了一個大大的傷疤,看起來猙獰恐怖,可怕極了! 采薇的心縮了一下,看著那疤,就想起小小的文兒被人殘忍的毆打的樣子,臉不禁冷了下來,聲音也冷的像冰似的:“文兒,誰打的!” 文兒摸了摸額頭上的疤,撅了撅嘴巴,說:“是杜寶才打的,他還罵我和武兒,罵我們是賊,還罵娘不守婦道,罵長姐活該被老虎吃了……” “杜寶才是誰?” 采薇冷著問著,眸中漸漸聚集了冷意。 一直靜默在一邊兒的霍淵忽然開口,“杜寶才是杜家長房長重孫,杜玉郎的長子,今年已經(jīng)十一歲了,跟文兒同在安國公府的家學里讀書!” 杜家的情況,他早在安排采薇進安國公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所以對這個長房重孫也多少有點兒了解。 “杜玉郎的長子!” 采薇笑了,聲音涼涼,“果然是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兒子,看來,我該去問候問候這位表哥了!” 之前曾教育過杜玉郎一次,是因為他貪花好色,她只對他施以薄懲,并未想過要取他性命,可如今看來,是她錯了,這種為了一己私怨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禽獸,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還有他的寶貝兒子,小小年紀就這般狠毒,長大了也不能是個好的,這樣的敗類還不如早早的除掉,免得將來危害世人! 武兒氣憤的說:“杜寶才最壞了,他還經(jīng)常欺負我們,罵我們是賤種,那天他原本是要打我的,文兒哥哥為了保護我,才被他們給打傷的,要不是夫子及時趕出來,只怕他們就要把我們打死了!” “竟有這樣的事兒!” 采薇怒了,一雙清澈的眸子罕見的噴出火來,她站起身,坐回到了椅子上,嚴肅的看著兩個小娃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把那天的事兒給我說一遍?!?/br> 文兒和武兒聽長姐的詢問,便爭著搶著的將那日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聽的采薇拳頭差點兒捏碎了,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原來,那日在學里時,夫子有事去出去了一會兒,杜寶才便趁機大罵文兒和武兒,說他們是賤種,賊人,安公國府好心的收留他們,他們一家子卻偷安國公府里的東西。 文兒和武兒不忿,便和他爭執(zhí)了幾句,那杜寶才就惱羞成怒,一腳將武兒踹倒,還騎到武兒身上一陣亂打。 做為哥哥的文兒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跑過去撕打杜寶才,想幫武兒,結(jié)果杜寶才的兩個書童闖了進來,一頓老拳將文兒打到在地,杜寶才拿著硯臺,劈頭砸了下去,將文兒的腦袋給砸破了。 那杜寶才還不肯罷休,又撿起硯臺還要接著打,幸好夫子及時回來了,文兒才撿回一條性命,武兒也被打傷了,只是沒像文兒傷的那么重,這些天,兩個孩子一只在家里養(yǎng)傷…。 聽完兩個孩子的敘述,采薇心疼得肝兒都顫了,一想到小小的武兒被那杜玉才騎著打,文兒差點被打死,她就有一種要殺人的沖動! 杜家,她絕不會放過! 看到采薇那陰沉的樣子,霍淵便知她是氣恨和心疼了,安慰說:“meimei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請姚院判給文兒看過了,文兒和武兒都沒事,只是文兒的后腦勺上還有一個腫塊兒,想來是那天撕扯時磕到的,那腫塊兒偶爾會讓他頭疼,不過并無大礙的,過幾天消了腫就好了!” 采薇扯了扯嘴角,對霍淵報以感激的一笑,她是真的感激他,幸虧有他在,不然等她回來了,家人不定被他們作踐成什么樣子呢! “多虧有霍大哥的照應,不然家里只怕已經(jīng)遭了滅頂之災了!” 霍淵笑了:“meimei既然感激我,就許我在此蹭一頓午飯吧,想必府上今日的午餐一定很豐盛,可巧我的午飯還沒有著落呢!” “好呀好呀,霍大哥就在我家吃!” 沒等采薇開口,兩個小娃子就拍著巴掌應允下來。 采薇一愣,沒想到不知不覺間,霍淵竟然把這兩個娃子收買了,一聽他要留在這兒吃午飯,兄弟倆都樂得直拍巴掌呢! 她攤開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瞧,您已經(jīng)打入我家的內(nèi)部了,我要是不同意,豈不成了家里的公敵?” 霍淵也開心的笑起來,笑得陽光和煦:“如此,就叨擾meimei了……” …… 中午時,穆家的飯菜果然很豐盛:烤乳豬、紅燒鮭魚、老母*湯、芙蓉蝦球、香辣蝦、太婆蒸rou、鮑魚白靈菇,素炒四角豆,居然還有一盤兒整個時節(jié)根本見不著的糖霜拌西瓜…… 采薇錯愕的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笑道:“娘,您這是發(fā)達了嗎?” 杜氏看了霍淵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嗨,你這丫頭,又來打趣娘,娘什么時候發(fā)達了,還不都是霍公子家的大廚做的,娘就只做了一個雞湯,剩下的菜都是霍公子家出的!” 采薇聽了,轉(zhuǎn)頭笑望著霍淵,調(diào)侃道:“霍大哥到別家吃飯也是自備肴饌嗎?” 霍淵笑著反問:“是又如何?” 采薇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jīng)的說:“若霍大哥真有這等習慣,我倒是可以考慮請霍大哥日日來我家吃飯!” 霍淵忍俊不禁,俊雅的眉眼舒展開來:“霍某求之不得呢!” 兩人正說笑著,穆仲卿回來了,不僅是他,連采菲也被他給接回來了,姐妹相見,少不得又是一番感慨落淚,竇嬤嬤勸道:“二小姐,大小姐回來是好事,剛剛已經(jīng)和夫人哭了一陣子,再要是哭下去,怕是要傷身子了!” 采菲聽了,忙收住淚,撿些歡喜的話來跟jiejie說。 “長姐,我如今正在學蜀繡呢,您知道嗎,教我的師父可是從宮里放出來的,是繡衣局的副管事呢,聽說從前專司給皇后娘娘繡鳳袍,繡技十分了得的!” 采薇聽了,詫異的道:“既是繡衣局的副管事,又是專司給皇后繡鳳袍的,怎可能會被放出來?你別是被人給騙了吧?” 采菲急了,忙搖手爭辯:“不會不會,修嬤嬤的繡藝絕對是天下無雙,絕不會是騙子的,而且她是霍大哥介紹來的,怎么可能會是騙子呢?” 采薇將目光對準了霍淵,挑眉,等他解釋。 霍淵笑了一下,說:“俢嬤嬤的確是宮里繡衣局的副管事,也的確是給放出來的,宮里的事情一向詭譎莫辯,至于為何會將專司給皇后繡鳳袍的人放出來,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采薇沒在說什么,和大家坐了下來,默默的吃午飯。 專司給皇后繡鳳袍的繡衣局管事都給放出來了,看來,皇后已經(jīng)被打壓得死死的了,再無回天之力,不然,錦貴妃也不會這般囂張,若皇后還有一分的轉(zhuǎn)圜余地,她也不敢放肆到這個份兒上,人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不是! 真是可惜,這位高貴的皇后娘娘之前一直在對付她,往死里整她,否則,看在她兒子的面子上,她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是皇后和朝陽已經(jīng)把事情給做絕了,她可沒有那么大度,就這般輕易的原諒她們,更沒有去救想要自己命的人的習慣! 席間,杜氏不停的給她夾菜,囑咐她多吃點兒,把瘦下去的rou給長回來,菲兒和不甘落后,只要采薇的眼睛在那道菜上停留超過三秒,她必定會準確的將那道菜夾到采薇的碗里,絕對有做丫鬟的潛質(zhì);連文兒和武兒,也學著娘和二姐的樣子,笨手笨腳夾菜給采薇,還煞有介事的囑咐她多吃些。 穆仲卿雖然一直沒有給采薇夾菜,但慈愛的目光始終落在女兒身上,看得出,女兒回來了,他很高興! 一家子都很高興! 霍淵也很喜歡這一家子人nongnong的親情和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的人情味兒,但他只是一個外人,雖然喜歡,也不好逗留太久,吃過飯后就彬彬有禮的告辭了! 穆仲卿和采菲平日里中午是不回來吃飯的,只因今天采薇回來了,父女倆兒才破例回來一次,采菲還急著回去跟俢嬤嬤學刺繡,穆仲卿也不放心酒樓,吃過飯,兩人便都急匆匆的走了。 采薇離京好多天了,而且離開前一直住在宮里,所以,莊子里和點心鋪她都一直沒有去看過,心里也惦記得很,爹和采菲走后,采薇帶著喚秋和竇嬤嬤,準備去莊子看看。 杜氏見她剛回來就要出門兒,急忙攔住了她,不放心的說:“薇兒,還是別出去了,萬一被人看見了你,把你回來的消息傳到了宮里去,皇上再讓你去和親可怎么好?” 采薇晃了晃頭上的紗帽,笑道:“所以我才要戴紗帽出去啊,難不成為了怕給發(fā)現(xiàn)了,就一輩子躲在家里了不成?” 杜氏說:“一輩子躲在家里又如何,有多少大家閨秀,除了嫁人,一輩子都沒出過屋子呢!” 采薇翻了翻眼皮,說:“娘,您看你女兒像大家閨秀嗎?想讓我做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對男人言聽計從的蠢女人,您覺得可能嗎?” 在古代,的確有不少這樣女子,她們嚴格的遵守《女則》、《女訓》上的訓導,遵守三從四德,將女子的逆來順受視為一種美德,一輩子都不踏出閨房一步,這樣的女子在古代往往被標榜為女子的楷模和榜樣,不過,在采薇的眼里,這些女人簡直就是*和蠢豬。 男人之所以鼓吹《女則》和《女訓》,并嚴格的要求女人去遵守那些刻薄變態(tài)的行為準則,無非是想讓女人成為他們的附屬品,使他們能更理直氣壯的去壓榨女人、cao控女人,而他們自己則可以毫無原則的納妾、逛青樓而不被任何人指責,這對女人來說,簡直太不公平了,而很多保守愚昧的女人,非但不去反抗這些不公平的社會現(xiàn)象,反而逆來順受的去嚴格遵守,甚至將這些變態(tài)的要求視為衡量自己道德品質(zhì)的一個標桿。 想讓采薇也做這樣的女人,不是不可能,而是萬萬不可能! 杜氏見攔不住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早點回來,晚飯前回來,不然娘會擔心的!” 采薇答應了下來,告別了娘和文兒武兒,一徑走到莊子外面去了。 莊上的管家見采薇是和霍淵乘一輛車回來的,雖然還不知道采薇的身份,但憑能和公子同乘一輛車,憑她能在碧水山莊隨便兒出入,就知道她在公子的眼里必定是個不尋常的,故此殷勤的躬身說:“小姐這要出去嗎?要不要奴才給您備車?” 有車當然好了,采薇求之不得,省得自己騎馬,怪硌得慌的! 馬車很快就備好了,采薇上了車,吩咐車夫?qū)④囎于s到皇家獵場附近的莊子去。 這會子已經(jīng)過了春耕的時間,不知莊子里的莊稼種完了沒有?有沒有發(fā)芽?漲勢如何? 還有她吩咐張鏢頭采買的牛羊雞鴨等物,不知他們買完了沒有?如今莊子是何情形?碧水山莊名為山莊,實際上卻位于京城的中心位置,馬車出了山莊,便走在了繁華的街道上。 ☆、第六十四章 狹路相逢 五月的天氣,微熱,卻不是很熱,日頭照在身上暖暖的,卻不炙人,這樣的好天氣,不少深閨里的官家小姐們都開始出門活動了,或在自家花園里蕩秋千、彈琴、撲蝶,或找?guī)讉€閨中密友結(jié)伴去郊外踏青,或去家里的莊子上住上幾天,娛樂活動多得很。 只是,安國公府里的幾位小姐這幾日哪都沒去,都摒氣斂神的窩在家里,這幾日,府里看似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般,無一點波瀾,但誰都感覺得到,這是風暴來臨的前兆。 因此,府中上下誰都不敢做出一點兒有違規(guī)矩的事情,連一向最張狂的杜婉月和杜婉如都老實了許多,各院兒的公子哥們也都安分了不少,都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唯恐一時不慎,被老頭子滿腹的怨氣給殃及了! 這些天,安國公杜如海一直宿在芳菲館的廖姨娘處,沒回過王夫人哪兒一次。廖姨娘本是王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后來被王氏給了安國公,開了臉做了姨娘。 廖姨娘為安國公生下了一子一女,兒子杜永奇,已經(jīng)二十六歲,生的儀表堂堂,可惜小時候騎馬摔斷了腿,是個殘疾,出不了仕,安國公府的門庭高,又不許家中的子弟出去做生意,所以杜永奇只能每日呆在家里,終日與酒為伴;還有一個女兒杜月娘,年方十八歲,生的杏眼桃腮,端的是美貌,早就到了成親的年紀,前段時日曾議過一門親事,但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又退了。 廖姨娘和這一雙兒女平日里是不怎么被安國公重視的,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安國公都沒有在這里住宿過,可自打長春園的梅氏死后,安國公便日日宿在這里,一次都沒回王夫人那里去。 若是以往,哪個侍妾敢長時間的霸占老爺子,王氏定會狠狠的敲打那侍妾一頓,或者早就動手收拾她了,但這一次,她非但沒有對廖姨娘動手,還賞了許多東西給廖氏。 如此反常的舉動,并非是王氏轉(zhuǎn)了性子,而是因那晚杜如海對她說的話,讓她驚懼不已。 她已經(jīng)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爭風吃醋的心思也漸漸淡了,如今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她二品誥命夫人的位置,可杜如海竟然說出了說要讓她退位讓賢,雖說他并沒有付諸于實踐,但若是他知道了從前她做下的那些事,‘退位讓賢’的事兒必定會變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