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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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燭光,照亮了狹小的斗室,面容枯槁的尹氏,有氣無力的倚在炕上,一見到采薇時,頓時驚住了。 ”采薇姑娘!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采薇含笑頷首:”尹嬸子,好久不見了,您看起來不大好!“ 尹氏見到采薇,一陣激動,落淚道:”嗨,你都看見了,家里如今已經(jīng)不像個家了,我的三春也被搶去了,原本我們娘幾個是打算等我養(yǎng)好了傷再去京城,然后再去找你的,可是……哎!“ 尹氏長長的嘆了口氣,眼淚掉的更兇了! 采薇坐在炕沿兒上,把自己買的點心放在了炕桌上,取出一封,解了開來。 ”三春的事兒我都聽說了,嬸子別光顧著難受,晚飯還沒吃吧,先吃塊點心墊補墊補!“ 尹氏接過那塊兒松軟的桂花糕,忍不住向招娣望去,招娣見娘看了過來,急忙拿起生了銹的水壺,背對著她,到地中間臨時搭起的灶上燒水。 ”招娣,你也來吃吧,你采薇jiejie買了許多呢!“ 尹氏招手叫著招娣,她們娘倆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正餓得頭昏眼花,見到這馨香松軟的點心,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女兒終于不用再挨餓了! ”娘,我不餓,您先吃吧!“ 招娣垂著頭燒水,根本不敢轉(zhuǎn)過去,唯恐娘看到她小臉兒上的巴掌印子難受。 采薇明白她的心思,從炕桌兒上拿起一塊兒桂花糕,起身下地,塞到了招娣的手中:”一邊兒燒水一邊兒吃吧,兩不誤的!“ 招娣拈起那塊松軟的點心,感激的看了采薇一眼,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濕漉漉的:”謝謝jiejie!“ 尹氏見女兒也有得吃了,才放心的吃起來,雖然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但有病在身,即便是兩天沒吃飯,也吃不下多少東西。 采薇安靜的坐在炕沿兒上,等她吃完了,才緩緩的開口,說:”尹嬸子,你們娘倆兒日后有什么打算?“ 尹氏聞言,眼圈兒一紅,臉上卻多了一份的果決:”等我的身子好了,我就到汴州府去告狀,哪怕是進(jìn)京告御狀,我也要把我女兒從火炕救出來!“ 她的臉兒黃黃的,又瘦又小,看起來干癟可憐,可就是這樣的一張臉上,卻呈現(xiàn)出一種百折不撓、鍥而不舍的氣勢,襯得她軟弱佝僂的身子也高大起來,讓采薇的心底感到一陣強烈的震撼! ”嬸子,我?guī)湍?!“她輕輕的說 出乎意料的,尹氏竟拒絕了:”采薇姑娘,您的好意我們娘倆心領(lǐng)了,可是,這回跟上回不同,這回我們是要惹上官府的,所以就不把你牽扯進(jìn)來了,你還是不要跟我們趟這趟渾水了!“ ”既是這樣,我就不參合了,嬸子也要多加小心才是?!?/br> 采薇說著,從荷包里拿出大約有四五兩的碎銀子,又拿出一個整錠的十兩大銀,放在了尹氏面前的炕桌上。 尹氏慌忙推辭:”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上次害姑娘破費,我們母女還未來得及報答姑娘的恩情呢,怎好又要姑娘的銀子?“ 采薇笑道:”嬸子只管拿著,如今家中又是斷藥又是斷炊的,若是真?zhèn)€出了點兒什么事兒,三春meimei可還指望誰去救呢?“ 這話實實在在說到了尹氏的心坎上,她停止了推脫,紅著眼圈兒收下了采薇的饋贈,只說:”采薇姑娘,大恩不言謝,這些銀子我權(quán)且收下了,若是日后您有什么用得著我們娘幾個的地方,刀山火海,我們娘幾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這句話是發(fā)自尹氏的內(nèi)心,采薇感受得到,但她不需要她們娘幾個為她上什么刀山火海,若是將來到了京城,她們能在她的生意上幫襯一二就足夠了。 當(dāng)然,采薇救她們時,可不是存了這份兒利用她們的心思,當(dāng)初只是單純的看她們可憐,看不慣那高甲寵妾滅妻,當(dāng)街毆打原配罷了! 招娣找出的那截短短的蠟燭很快就燒盡了,趁著還有最后一絲光亮,采薇告辭出來。 一出門,耳邊就收到白毛虎的的意念傳音。 ”主人,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急,咱們先半點兒事兒再走也不遲!“ 采薇一邊回答,一邊憑著記憶,向‘高記酒樓’走去。 這會兒,高記酒樓還沒有打烊,采薇站在街上,透過敞開的門,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柜臺后的高甲,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向他的后宅走去。 高記酒樓的格局和青云鎮(zhèn)的八福酒樓格局相同,都是三進(jìn)的宅子,臨街面兒的一進(jìn)做鋪子,后院兒的兩進(jìn)做住宅。 采薇來到后院,輕輕一躍,從院墻翻了進(jìn)去,見二進(jìn)的幾間屋子黑洞洞的,沒點燈,想來是酒樓的伙計們住的,因酒樓沒有打烊,故此現(xiàn)在無人。 后院兒的宅子倒是亮著燈,里面還隱隱約約的傳來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罵聲。 ”打脊的賤人,你把水燒得這么燙,是想燙死老娘嗎?“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伴著一聲慘叫,從屋子里傳到了外面。 采薇皺了皺眉,走到窗前,用指頭在窗紙上輕輕地氤出一個小洞,順著那洞向里邊望去。 屋里,一個一身大紅褻衣,赤著腳的年輕女子,正氣勢洶洶的打罵一個抱著孩子的丫鬟,腳下,是一只被踢翻的木盆和灑了一地的洗腳水。 那婦人狐貍眼、水蛇腰,一手叉在腰上,一手狠命的擰著丫鬟的耳朵,痛得那丫鬟大哭求饒。 ”夫人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重新給夫人燒水…?!?/br> 白氏依擰著丫鬟的耳朵,對著她的臉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作死的小賤人,打量著我不知道你那份兒小心思呢,你不就是故意整我,替你原來的主子報仇嗎,我呸,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也敢在老娘頭上作妖兒…。“ 一行罵著,另一只手揮了起來,對著丫鬟的臉頰‘啪啪啪啪’的一頓摑,打得那丫鬟的臉頰瞬間腫的像饅頭似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采薇看不下去了,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嗖’的擲了出去。 白氏正輪著巴掌打得起勁兒,冷不防一只素銀簪子破窗而入,‘噗’地一聲,一下釘在她的腕子上,將她那只雪白的腕子穿了個過! 白氏一怔,隨后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啊——“ 她只來得及發(fā)出一陣極短促的呼叫,剛發(fā)出聲,就被一塊從窗外飛進(jìn)來的石頭打昏了。 那抱著孩子,被打成豬頭的丫鬟也嚇壞了,只是沒敢叫出來,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捂著嘴巴,雙腿不停的哆嗦著,幾乎站立不住了。 采薇破門而入,沒有難為那丫鬟,只走到白氏跟前兒,蹲下身,一伸手,將她腕子上那支簪子拔了下來。 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昏迷中的白氏一個激靈,倏地醒了過來,當(dāng)她看見眼前那個眉眼清冷的女子,再看看腕上噴射而出的鮮血,又張大了嘴,剛想”啊“ 喉嚨卻被那根鋒利的素銀簪子抵住了! ”如果夫人敢喊出來,這根簪子會穿破你的喉嚨,就像剛剛穿破你的手腕兒一樣!“采薇冷笑著,聲音涼涼的。 ”啊“被咽回到肚子里去了,白氏哆哆嗦嗦。 ”女,女,女俠饒命,您要什么,盡管說,小婦人一定,盡力滿、滿足女俠的要,要求……“ ”呵呵,還真是識相!“ 采薇收起了簪子,一把薅住她的發(fā)髻,低聲說:”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請夫人將家中的細(xì)軟盡數(shù)搬出來,若敢隱藏一點點兒,或者耍什么花樣,我保證,夫人會后悔一輩子的!“ 她的聲音陰森森的,笑得高深莫測,”記住了?“ ”是是是,奴家住了!“ 白氏被采薇給震住了,她雞啄米似的猛點著頭,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榻邊,從榻下搬出一只枕頭大小的朱色雕漆木盒,膽戰(zhàn)心驚的放在了采薇的面前。 ”打開!“ 采薇的冷冷的說,那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卻帶著不容抗拒的狠戾。 白氏抿著嘴兒,忍著腕上的劇痛和心中的驚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打開了盒子。 朱色雕漆盒兒里,裝著幾張折放整齊的銀票和幾錠大銀子,還有一些散碎的銀兩,林林總總加起來,大約有一千兩之多。 采薇毫不客氣的將那幾張銀票揣進(jìn)了懷里,銀子也用一塊布包住,系在了身上,白氏心疼得肝兒都顫了,卻因懼怕她,只好咬牙強忍著。 ”還有呢?“ 采薇的一雙大眼在屋子里四下掃著,白氏交出來的銀子雖然不少,但她不相信白氏會把所有的家當(dāng)都搬出來,所以,收好那些銀子銀票后,就開始追問別個。 想比剛剛遇到劫持時,白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多了,她見劫匪只是一個女人,而且年紀(jì)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漸漸的不再那么畏懼了,她抬起眼,偷偷的對那丫鬟使了個眼色,自己則磨磨蹭蹭的帶著采薇,向外間走去。 那丫鬟當(dāng)然懂得主子的心思,在白氏帶著采薇離開主屋之后,悄悄的打開了窗子,從窗戶跳了出去,拔腿直奔前院兒! 采薇看在眼里,卻只做沒看見的樣子,依舊逼著白氏,來到了外間。 外間和里面的臥室相通,只隔了一座百鳥報春的彩繪大屏風(fēng),那屋子里安置著白氏的衣柜和梳妝臺。 采薇沒理會她的衣柜,徑自向她的梳妝臺走去。 打開梳妝臺的屜子,里面裝了十幾件金銀首飾,雖然不是很貴重,但加起來,也能值幾百兩,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絨花、纓絡(luò)等小物件。 采薇見了,解開了身后裝銀子的包袱,將那些首飾一一放了進(jìn)去。 白氏見采薇光顧著低頭裝首飾,覺得機不可失,便趁機抓起梳妝臺上的一面小銅鏡,狠命的向采薇的腦袋砸去! 銅鏡落下的瞬間,采薇的嘴角忽然劃出一道弧度,她猛的一抬手,準(zhǔn)確的鉗住了那只即將砸下來的手腕,譏諷道:”看來夫人忘記我剛剛提醒你的話了,真可惜??!“ 白氏被她鉗住了手臂,怎么甩都甩不開,眼前的少女還像個孩子似的,力氣卻大的驚人,她牟足了勁兒的掙扎,卻連一分一毫都沒有掙脫。 白氏有點怕了,但一想到自家男人馬上就能回來了,膽子便又大了起來,她一邊甩著胳膊,一邊威脅說:”我的丫頭已經(jīng)跑去前院兒報信兒了,你最好識相點兒放了我,不然等我家相公回來了,定會拿住你打個半死,再剝光了送到官府去,到時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你受的!“ ”呵!“采薇笑了,”你男人有沒有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我有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 說完,手腕一轉(zhuǎn),手中那只素銀的簪子忽然朝白氏的臉上劃去。 白氏慌忙躲閃,但論速度,她哪比得上采薇,只在瞬間,那光滑細(xì)嫩的臉頰,便多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傷口一指多長,貫穿整個右頰,深達(dá)骨頭,讓白氏瞬間崩潰了。 “啊——” 她慘叫,叫聲歇斯底里,劃破夜晚的寂靜,叫完,眼睛一翻,砰然倒地,暈過去了。 采薇走到她面前,將那根素銀的簪子丟在地上,不管她是否能聽到,依舊聲線冰冷的說:“為了自己上位,不惜踩著別人的血前進(jìn),奪了人家應(yīng)有的不算,竟然連人家的女兒都不放過,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今日,我姑且念在你孩子還小,幼子無辜的份兒上,放你一條生路,他日若再被我聽到你作惡,我定要取了你的性命,讓你曝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將無力的細(xì)軟都一并收入空間,快步走了出去,一到門外,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正向這邊兒跑來。 采薇哼笑一聲,嗖的進(jìn)了空間,等高甲帶著酒樓里的伙計們跑進(jìn)屋子,她從容的從空間出來,輕盈的向前院兒的酒樓跑去。 高記酒樓已經(jīng)打烊了,里面黑洞洞、空蕩蕩的,采薇派了鸚哥去探查一圈兒,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后,一把火,將這座頗具規(guī)模的酒樓燒了…… 對付高甲這種寵妾滅妻、得志忘本的小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成為窮光蛋、讓他心愛的女人變成丑八怪,失去他最在意的一切,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離開高記酒樓,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派出鸚哥,讓它去李知縣的府上去找高三春的所在,自己則優(yōu)哉游哉的漫步在了空蕩蕩的青石板路上。 李知縣是個毋庸置疑的貪官,今晚她要大展身手,將他多年搜刮來的民脂民膏盡數(shù)摳出來,等將來用在前線將士們的身上! 到了李府,她悄悄的翻了進(jìn)去,按照鸚哥的指示,伶俐的避開了巡夜的小廝,找到了三春所在的地方。 三春如今就住在李金貴臥室的地上,打著地鋪席地而睡,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妾侍,卻一直在做丫鬟的活計。 那李金貴從上次被鸚哥抓傷,已經(jīng)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可傷口就一直不得愈合,那露著骨頭,血淋淋的傷口,一碰就鉆心的疼,每日里疼得他哭爹喊娘,幾欲尋思,實在疼極了,就打罵身邊的人發(fā)泄,三春自從嫁給他,雖說身子沒被他糟蹋了,但每日遭他毒打,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一處好地方了! 借著淡淡的月光,采薇拿出自己的寶刀,撥開了門栓,悄悄的摸了進(jìn)去。 外間的地上,三春鋪著薄薄的褥子,蜷縮在那里淺睡著,睫毛上還掛著尚未干的淚珠。 采薇撒了一把迷藥,將三春收進(jìn)了空間里,又到了里間,一把迷藥將李金貴也迷了過去的,自己則點了蠟燭,大刺刺的開始在屋子里洗劫。 李金貴是李知縣的嫡子,又深受李知縣的寵愛,所以用的東西無一不精,采薇在屋子里不聽的低喝著:“收、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