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木兮地話音未落,一道寒光劈頭而至,木兮抱著我急急閃過,只聽當的一聲巨響,石柱被寒光劈斷。 木兮抱著我回頭,只見闞自珍手執(zhí)長劍,面色涼冷地站在那里。他冷道:“把小五放下!” 木兮笑嘻嘻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她是我的?!?/br> 闞自珍眼神一冷,手里的長劍如同游龍走風一般,輕快的讓人眼花撩快,木兮抱著我連連避開。 我大驚,回神,連忙喊道:“修遠快停下來,我認識他?!?/br> 闞自珍收劍入鞘,眉頭一皺。 我連忙擋在兩人中間,嘿嘿一笑,闞自珍眉頭皺的更深,淡淡地看著我。 木兮卻不以為然,在我鼻子上一捏:“說我是誰!” 我偏頭盯著他,老實道:“不曉得你是誰?!?/br> 木兮臉色一僵,抬手在我頭上按了一下:“傻了,我是你未來相公?!?/br> “…………?!蔽殷@悚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真是我相公?” 木兮點點頭,嘴角含笑:“雖然現在這副皮囊,勉強算個絕色。但是親親寶貝兒也不要激動,我本來面目你更歡喜?!?/br> 我咧咧嘴,想說的話全部吞進肚子,他這話震撼了我脆弱的小心肝兒。 木兮轉眼看我,表情極為生動:“緣何一副心碎的神情?與你分別數日,我心底有好些相思之意想訴說與你聽?!?/br> 我暗咬牙,面上卻帶著rou酸的笑意:“你說,你說。” 木兮用手支起下巴,一臉無可奈何:“你可知十日之后,便是你我成親的好日子。哪曉得那一日,你同我說你要去林子里獵一只狐貍,與我做一頂帽子。我心中甚是歡喜,便在家等著你。誰知你卻一去不復返,我知你定不是逃婚離家,必是被那無良的賊子擄了去做壓寨夫人?!蹦举庀右杉颖梢暤仄擦搜壅驹谝慌悦嫔届o的闞自珍,又慢悠悠地道:“幸得我歷經千般磨難終于如愿尋到你了,下次莫要再一個人離家,你若又把自己弄丟了,誰與我成親!” 我心中暗念,如此說來,我還是有夫之婦。我默默擦了擦汗,我與闞自珍才相處幾日,一顆春心雖略有萌動,幸好還拉的回來罷,我今后還是恪守婦道,做那對相公一心一意的好娘子。 遂默不作聲地與闞自珍拉遠了距離,我朝木兮笑笑:“那你為何是這般模樣?” 木兮臉色不變,不以為然地道:“為了尋你,我同一變態(tài)術士做了交換,他長的太丑,想要我那身皮囊,我便給了他。沒了rou身,我只好魂魄附在在這紙人兒身上?!?/br> 我一時感動不已,為了尋我變成了孤魂野鬼。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闞自珍肅了臉,冷聲道:“諸事僅憑口說不好罷!”我剛要接話,闞自珍神色復雜的將我看了看,才輕聲一嘆:“小五,你可知你背心靠左的地方有顆紅痣?!?/br> 闞自珍此言太過驚天動地,我一顆心將將落地又被高高拋棄,我僵直在那里,很是震撼。過了片刻我才慢慢抬頭看著廣闊的天空,才問:“那為何我會失去記憶?” 闞自珍眸光一暗,低聲道:“你曾經愛我如命,卻惱我多情。想忘記我們的過去,于是你便一氣之下喝了孟婆湯” 我往后踉蹌幾步,心里酸脹的發(fā)疼,闞自珍想伸手扶我,被我打開,我失笑地看著他:“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來尋我呢。” 闞自珍鎖緊了眉頭,靜默了一會兒,才道:“小五,你知曉我對你的心意?!?/br> 我撇過頭,淡道:“我困了,想睡覺。” 前塵往事具往矣,能讓一個女子不顧一切喝下孟婆湯,該是怎樣的傷心之事?可笑,才短短幾天的時間,我便又對他產生了情思。 情深不倦,慧極必傷。 (十七) 我本以為聽了闞自珍和木兮所講的話,晚上我定然是輾轉反側睡不踏實。我一躺下,卻是睡著了,在夢里我夢見木兮和闞自珍兩人鮮血淋漓地站在我面前。 一個朝我伸出手,說:“你可曾記得那些年你追我的日子?” 一個拉著我的手,說:“你可曾記得那奈何橋頭的匕首?” 我頭皮一麻,深覺這兩人陰魂不散,只好舉頭望明月,低頭拿菜刀。一把菜刀寒光四溢,熟練的當著兩人的面,剁著餃子餡。 和諧社會,屏蔽暴力。 一早起來便見到木兮像個傻子一般,笑的云淡風輕地坐在我床邊。我以為出現幻覺,拿手遮住眼睛。 “未來娘子,你怎么了?”木兮漂亮的眉毛扭在一起,他扯了扯我的胳膊,語氣真誠:“睜開眼便看見未來相公的花容月貌,未來娘子你心情好嗎?” 我聳拉著眼角:“誰一大早見個孤魂野鬼心情會好?” 木兮笑呵呵地把我拉起來,他雙手抱著我的腰,把頭搭在我肩上,懶懶的像只曬太陽的貓:“未來娘子懂得心疼為夫,為夫甚是歡喜?!?/br> 我往旁掙了掙,幽幽地答:“如果你放開我,我也很歡喜?!?/br> 木兮偏頭看了看我,雙眼亮晶晶的,笑容明亮和煦:“夫君抱娘子天經地義,娘子就莫要害羞了?!?/br>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一臉凝重的問:“我?guī)讜r識得你?” 木兮聞言,有些難過的半垂下眼睫:“記得那時你還年幼,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偷了你師傅的信鴿躲到后山烤鴿子rou吃。那一日為夫在后山看書,你對為夫一見鐘情,日日偷了你師傅的鴿子烤給我吃。為夫被你癡心打動,卻不想后來娘子你長大之后卻勾搭上了那不要臉的男人。”木兮笑的一臉陽光燦爛:“娘子,如今為夫尋到你了,你雖然失憶了,但是不要怕,你定是會愛上為夫的?!?/br> 我神情一滯,原我以前是如此混賬的人。 我沉思了一下,認真的看著木兮:“對不起?!?/br> 木兮嘆了口氣,在我臉上輕輕一吻:“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我心頭一顫,身為負心女,如果我現在揍他會不會挨雷劈?于是我把腦袋往后退了退,識相地點頭:“嗯,你可以放開我了罷?” 木兮抬眼,很無辜的樣子:“可是,為夫還想占占娘子的便宜?!?/br> “…………?!?/br> 故事果真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兩段故事,合起來便是我以前那撒狗血的前半生。 我吃著糕點,愁眉苦臉的思索我的后半生。 我想我以前一定是個堅忍不拔的女漢子,在崎嶇地愛情道路上歪了樓,用一種沉靜和理智的方法來斬斷了糾結不堪的情思。 只是好憂傷,為何老天爺還要讓我遇見那兩貨?難道真的是要讓我像一根被剝了皮的白蘿卜,在這段三角戀中想殺相愛到死?然后像一只出土的破花瓶,再被人挖出來細心呵護?偶爾裝點水插枝花卻還要漏水。 真是慘不忍睹! 吃完了一盤糕點,我也信心滿滿。 管他前方是如何霸氣側漏,我也要闖他一闖。 闞自珍從回廊那頭慢慢走了過來,我眼光如膠似漆地粘在他身上。依舊是一身青衣,藏青色絲帶綰著如云黑發(fā),眉目間是一種極致的俊朗,卻有隱含著儒雅氣息,本該是一張含笑的臉龐此時卻冷的像坐冰山。 我收回目光,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只好不著痕跡的往桌子底下蹲,想在闞自珍走近之前把自己藏起來。 闞自珍瞇了瞇眼:“遇事便躲可不是好習慣。” 我從桌子底下爬起來,臉上笑開了花:“呵呵,剛才掉銀子了?!睘榱俗C實我所說的話,我側過身子從懷中摸出一兩碎銀子遞給他看。 闞自珍往我身旁坐了下來,矜貴優(yōu)雅地品著執(zhí)子端上來的茶:“撿夠了么?” 我點頭:“夠了,夠了?!?/br> 闞自珍似笑非笑盯著我:“日后莫要一生氣就跑去喝湯,下次再無緣無故勾搭別人,我不會把你綁起來,但也不介意采取一些非法的手段。嗯!”最后一個音調,他語音微微上揚,以前那種謙謙君子的氣息蕩然無存。 我把銀子重新塞進懷里,義正言辭的反駁:“過去種種比如昨日死,如今我也不是以前戀慕你的小五了?!?/br> 闞自珍笑,我垂下眼睫,聲音小了許多:“我想了許久,既然前塵遺忘。我打算,去鄉(xiāng)下買些地種田,再找個上門女婿這一輩子也算圓滿了?!?/br> 闞自珍忽地抬眸,悠然道:“大可?!?/br> 我聞言一喜,闞自珍揚唇,拉著我的手,認真地與我道:“生了娃頭一個隨你姓,剩下的都隨我罷?!?/br> 我忽然有些煩躁,情債欠的多了,傷人傷己。 **。 “丑女人,放開遠山長老,讓我來?!?/br> 莫雨薇一身紅衣,握著劍英姿颯爽地立在一旁。我挑挑眉,目光頗為審視地上下打量莫雨薇及她身旁那位白衣翩翩的青年男子。 莫雨薇揮著劍,語氣咄咄:“我?guī)е鴰熜肿崮銇砹??!?/br> 我慢悠悠地開口問:“師兄叫什么?” 莫雨薇脫口而出:“師兄叫越書……!”只說了兩個字,戛然而止,莫雨薇把臉一揚,氣勢洶洶地瞪著我:“師兄叫什么,干卿底事!” “姑娘,幸會幸會,在下姓越名書生?!痹綍鷾厝婚_口。 “師兄,和她有什么廢話可講!” 越書生用眼神安撫莫雨薇莫要生氣,莫雨薇倒也聽話,收回刀安安靜靜地站在越書生身旁,只向我扔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