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這次猜不到?!眴萄缯f,“你告訴我件事,我也告訴你件事。” 初依搖頭,“我不說。以后你的事情和我沒關系,我的也和你沒關系?!?/br> 喬宴一下笑起來,靠在窗口位置,看著她笑。 初依完全不知道她自己說走了嘴,她的事情,以后沒關系,那就是以前有關系,什么時候開始有關系的? 初依的手機響,她拿出來看了號碼,臉更沉了。 祁白mama打的。 她躊躇的不知道接不接。 喬宴放下手,走過去,拿起自己的杯子,看到她電話上的人名。他說,“怎么不接?” 初依心里猶豫,說,“我怕她找我。都是老鄰居,她要見我怎么辦?” 喬宴看著自己的杯子,很自然地說,“你和她說,公司要派你出差,等會就去車站,有什么事情,回來再說。” “什么?”初依猛然看著他,都傻了。 喬宴沒看她,吹了吹茶葉,喝了一口,很淡然地說,“怎么?我沒告訴你嗎?等會就走。你和我一起走,給公司要賬去?!?/br> 初依一下站了起來,電話還在她手里叫,可是她覺得,心里的那歌又回來了,她看著喬宴,想笑,又有點不敢相信。 “你要去外地?還要帶我去?” 喬宴蓋上茶杯蓋,“嗯,想去嗎?” 初依看著他,高興的有點想又哭又笑。 不等她說話,喬宴又說,“不過你欠了公司那么多錢,公司讓你出差,你不想去也不行。趕緊回了人家上樓收拾東西去,一個小時后就走。” 初依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機,不確定喬宴是不是為了自己,不想她犯難,才安排了這次出差。 說感激,又怕是自作多情。 只是心里天也高了,不痛快也都空了。 她抓著電話,跑了出去。 喬宴看著合上的門,想到初依高興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笑著,又端起茶杯,一想又不對,忙放下,剛剛又把他燙了一下。 每次喝初依泡的茶,他就犯渾,已經(jīng)被燙兩次了。 第46章 夏聽音 周策推開包間門,里面已經(jīng)坐了好幾個。 趙亮正在牌桌上,說,“你這可是來遲了。” 周策拉開包,抽出兩沓錢,兩萬,扔桌上說,“反正就這么多,早來早輸完,遲來遲輸完?!?/br> 趙亮抽著煙笑,“喬宴沒在,你這家伙就破罐子破摔了?!?/br> 有人讓了座,“那你先來?!?/br> “沒辦法呀。”周策坐下開始搓牌,呼啦呼啦的響。 趙亮從煙盒揪出支煙,遞給他,笑著問,“他真的直接帶人走了?” “可不是。”周策搖頭,“長江后浪推前浪,真是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你看看這出手,把咱們都拍死了。” 趙亮笑的不行,“要真的解決問題,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他扔出一張牌,接著說,“要說人有什么不得已,有苦衷,都是自己給自己找借口。有時候,最干凈利落的辦法就是一走了之。什么問題都不再是問題?!?/br> 周策點頭,這是一箭雙雕的好辦法,又可以令初依擺脫周圍的麻煩,又可以順便培養(yǎng)感情。不過這里有外人,就不好多說初依喬宴的私事。剛想換話題。 對家坐的張朝陽甩出一張牌,搭上話說,“說什么呢,和打啞謎一樣。喬宴帶誰走了?” 周策說,“初依,你也見過。” “你們公司的人?”張朝陽吸了口煙,隨意地說,“見過兩次那個是吧?那女孩看著不錯。就是,女孩有家吧,喬宴挖別人墻腳?” “胡說!”周策想到那晚打架的事,又牽扯喬宴,連忙說,“這得多說兩句,絕對沒有!你那晚見的那個,是前男友,分手了。就是男方放不下。” 張朝陽說,“看著不像呀?!彼蛑懿?,“自己人,你還不給我說真話。” “咦,這話怎么說的?”周策有點奇怪,“我們一起認識的初依,趙亮也知道這事,她那男朋友是個青梅竹馬,前段時間背著這女孩,帶別的女孩出去玩,然后倆人就分手了?!?/br> “喲!”張朝陽嗤笑出聲,神色一瞬間有點古怪,他說,“原來是這么回事?!彼麖椓藦棢熁?,“還是青梅竹馬呀?!?/br> 周策覺得他今晚有點神叨,別是那天打架把他嚇到了,就說,“那晚你見的那些,其實都是他們熟人,一起玩大的,手上都帶點功夫,你們這兒九街十六巷那邊的人。全是師兄弟,不是壞人。” 他說完對趙亮說,“才認識的時候,覺得挺野蠻的,認識以后,覺得各個講義氣,也挺好相處。就像蛋泥他們,粗人可心眼不壞,對初依多好,是吧?” 趙亮點頭。 張朝陽說,“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喬宴看上了那個叫初依的女孩?” 周策實在猜不透喬宴,但喬宴辦事不是沒譜的人,不是心里有打算,不會帶初依走,他說,“我說不好,但八.九不離十。估計回來就能成?!?/br> 張朝陽又問,“她那個男朋友,我總覺得什么地方見過。他沒有住在九街十六巷吧?” 周策一聽這話,明白過來,說,“那你說不定真的見過,這男的家有錢,以前住那邊,后來發(fā)財搬了家,住在城南?!?/br> 張朝陽說,“那倆人好了幾年?說分就分,怪可惜的。” 周策扔出張三萬,說,“好像說是談了四年?!痹掍h一轉說,“就是這男的有點沒長大,他家不同意他和女方,然后他就和家里安排的女孩去旅行,回頭從家里弄了筆錢,想離家出走。小孩一樣?!?/br> 張朝陽抬頭,略驚訝地看著他,“這——夠出息的?!?/br> 周策說,“都是喜歡,誰沒年輕過。”他打心眼里矛盾,又想初依和喬宴,又可惜初依和祁白的青梅竹馬。 但這種話,和喬宴都沒辦法說。他說,“將來這男的肯定更后悔,初衷是想走到一起,反而把對方推遠了。”說完,他又覺自己吃飽了撐的,自己情場上分分合合不難受,為別人覺得遺憾。 他嘟囔著自嘲,“我也是閑的蛋疼。” 趙亮看他一眼,說,“路是他自己走的。就是初依可憐?!壁w亮說這話,純粹是想到那一晚,都要分手了,初依還被騙著去酒店。 周策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后有喬宴,誰也欺負不到她了?!?/br> 張朝陽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問,“這女孩能讓喬宴看上確實有福氣,她來你們公司以前干什么的?”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 周策和趙亮對視一眼,爆笑起來,都想到了那“情場伸冤人”的神來之筆。 如今想來,真是好笑。 這個當然也不能說,周策笑了一會,說,“普通人,以前家開的武術學校,后來關了?!?/br> 張朝陽點頭,又問,“那女孩,和男朋友什么時候分的手?” “你今天查戶口呀?”趙亮說,他倆是哥們,所以說話沒顧忌。 張朝陽說,“就是聽你們說青梅竹馬,我也覺得可惜?!?/br> “就咱們第一次約著打牌那天?!敝懿呓o出了準確的日子,“十一長假的時候,在那度假山莊?!?/br> 那晚初依是和男朋友過夜,他更不能說,就拿牌敲了敲旁邊的桌子,喊,“茶呢,光說話,喝的都沒。” 張朝陽抽著煙點頭,煙飄上去,他皺起眉頭,眉頭越皺越緊。 ******* 火車站, 喬宴先下,轉身把初依扶下來。 她搭著喬宴的手,從上面一下跳了下來。 白色運動衣,動作輕盈的像出色的運動員。 隨時可以為國爭光。 喬宴露出笑意,說,“要見家里人了,是不是很高興?!?/br> 初依說,“我沒想到你要帶我先來我們老家。我在公司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想,怎么不是坐飛機,原來來這兒,這么近,當然得坐火車。” 喬宴把包換了個手,一手提一個,對她說,“你跟緊我,人多,別把你擠到了?!?/br> 初依伸手去拿包,“我提一個。” 喬宴說,“你拉著我袖子吧,提包我還得看顧你。” 他說完轉身走了,初依把自己的手提大包挎在肩膀上,快步跟上去。周圍人多,擠著走,她拽著喬宴的袖子,防止倆人被擠開。 “現(xiàn)在我知道,你是特意幫我才安排的這次旅行?!背跻佬ξ卣f。 喬宴看她,眉宇間也帶笑意,囑咐說,“教你一招,有些事情要急著辦,有些事情要緩著來。像你姐夫離婚那事,和那女的分手,是要急著辦,但是他現(xiàn)在和那女的已經(jīng)分了,就得緩著辦,他不會簽字,讓你姐先晾著他,等咱們回來,公司以后找他追賬,當他每個月都要勒緊褲腰帶還債的時候,好日子才開始?!?/br> 初依的手緊了緊,喬宴今天穿著件白色的夾克,里面是件異常簡單的白色圓領t恤,好看干凈極了。 她說,“我小的時候,遇上再困難的事情,我覺得只要告訴我爸,我爸就能有辦法。后來好多年,我沒有遇上這樣的人了?!?/br> 喬宴伸手,擋開一個迎面而來急匆匆的男人,把她護在身后,轉頭柔聲說,“你走我后面。” 初依看在眼里,覺得他大可不必,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硬的和鋼筋混凝土一樣,實在不用呵護,但還是什么也沒說,就挪到喬宴身后走,手換了個位置,還是扯著他的袖子。 沒有松手。 他的衣服好看,她覺得還沒有抓過這么好看的。 走了幾步,莫名其妙想到,要是能一直這樣抓著,走在這位置,就好。 旁邊有人行色匆匆,喬宴被“鋼筋水泥塊”揪著衣服,自然是不會走散。倆人平安出了火車站。 天已經(jīng)黑了。 喬宴說,“咱們在這邊住一晚酒店,然后明天早上,再坐車去你們老家好嗎?” 初依的老家要轉兩次車。 她點頭說,“我們平時來,也是這樣安排的?!彼钢粋€方向說,“我知道那邊有家旅館,三站路不遠,很干凈才六十塊錢?!?/br> 喬宴想了想,把手里的包換了個手,一手提兩個,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到路邊停出租的地方,直接把她塞進去了。 他覺得有時候,真的不用和初依解釋那么多,看見了,她自然就明白。 車在酒店外停下,初依下車,看著眼前的五星級酒店,這才想起來,她剛剛提供的地方,不適合喬宴。 喬宴付了錢,提下包,說,“你別誤會,我給你說,倆人住這里,也花不了多少錢。不過相對能干凈一些?!?/br> 初依說,“那咱們住一間吧,一間省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