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當然,這種事情嘛就是見仁見智了,不能因為我覺得我覺得的所以就是我覺得的了,那我就這么任性的設(shè)定一下吧…… 修改日志: 有親反應(yīng)不合理,群里的小伙伴給我頭腦風暴了一下,我覺得自己鉆牛角尖了,具體探討很復(fù)雜,不過大致可以總結(jié)2點bug。 1、在我原設(shè)定中,原先的黎嘉駿沒死,艾迦也不認為黎嘉駿死了,這是我自己的觀念作祟,我覺得艾迦就是站的太快暈了一下,不可能就這么死了,艾迦自己也不會覺得自己死了。那么既然艾迦占了黎嘉駿的身體,黎嘉駿可能就到艾迦身上去了,所以艾迦潛意識里覺得黎嘉駿并沒有死,所以她現(xiàn)在是占用著別人的身體,替黎嘉駿活著。她用黎嘉駿的身體上刀山下油鍋那都是因為她戒毒給黎嘉駿留了一條命,某方面講也是我任性的讓她不那么珍惜生命,因為艾迦并不認為自己死了,可能她覺得自己死了也能穿回去,原本這種按照讀者的說法,就是作者你想寫啥啦能自圓其說就成,可我想來想去,其實我也沒想那么深,只是按照以前一貫留著的感覺寫下來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根本沒必要,小說罷了,根本不用這樣去探討靈與rou。 基于這樣的想法,艾迦就產(chǎn)生了“別人家的孩子”這種感覺,人一貫就是愿意享受天上掉的餡餅而不愿意承擔責任的,小娃娃是一種責任,對那種沒準備好做母親,而且身心還有缺陷的魂穿糾結(jié)狗來說,就我看來,是會有點難以直面,但是這確實是我的感覺,我大概確實有病,聽人劇透太子妃的時候就只糾結(jié)那到底是攪基還是百合,心里覺得穿越男要是是個正直的人這樣使用一個姑娘的身體到底會不會有過意不去的感覺。且不論變身吧,那如果是同性穿,洗澡或者睡覺的時候,男的洗著“別人”的弟弟,女的清理“別人”的meimei會不會尷尬,或者看到自己現(xiàn)在用的身體體毛濃密或者有什么缺陷的時候,是會心疼自己還是會嫌棄一下?到底是別人的身體啊,里面曾經(jīng)住過一個活生生的人,是帶氣息的。 如果要說黎嘉駿都穿來那么久了,確實應(yīng)該習慣了,這個也對,是我想太多。 2、我沒當過媽,對待這段劇情確實太草率,可能是因為心虛所以解釋那么多,結(jié)果反而顯出我不成熟,抱歉。 原文改了改,大概這個意思吧。 ☆、第205章 電臺風云 來到襄河西陣地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rou眼看到對岸的炮火了。 這一路顛簸艱苦已經(jīng)不消多說,黎嘉駿到地方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打飄的。 天氣很差,加上散不開的硝煙,全世界都是黑乎乎灰蒙蒙的。 雖說是前線,但除了沿岸一地狼藉,竟然沒有看到來來往往的士兵。一起來的通訊班其實也只有四個人,一個電臺。剛下飛機就站定了,往一邊破爛的房子看,那兒一般會隱藏著指揮部。 果然,剛站定就沖來了一群人,一個瘦長臉活像刨地農(nóng)民的軍人,看軍銜是師長級,估計就是三十八師現(xiàn)在的師長李文田,他一直跟著張自忠南征北戰(zhàn),在張自忠被迫離隊且最落魄那幾年撐著三十八師的家當抗日,就是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他,沒成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又到了張自忠手下,可謂忠心耿耿。 “快!渡河!”李文田風塵仆仆,褲管還濕著,“新電碼帶了?” “報告長官!帶了!”領(lǐng)頭一個立正。 “那快走!”李文田帶頭走了兩步,似乎這才用眼角瞥見了縮在一邊的黎嘉駿,一皺眉,“怎么還有個姑娘?。〔皇窃缇褪枭⒘藛?!” “報告師座!這是大公報聯(lián)系的記者,要采訪軍座!” “誰聯(lián)系的!這節(jié)骨眼!誰聯(lián)系的!咱們什么情況你他娘的不清楚嗎!” 后頭的副官委屈道:“師座!當時我問了您,您應(yīng)了一聲?!?/br> “我不是沒聽清楚嘛!你這么大個腦袋用來當靶子的嗎!” “上次軍參回去后就沒有動靜,我以為你還是想讓后方知道我們的情況……”那副官說著,就瞥向黎嘉駿胸前的相機。 黎嘉駿懵了:“咦,所以我來這,張軍長不知道嗎?”現(xiàn)在張自忠是五十九軍軍長。 “他哪能管著這些事兒!” “那沒關(guān)系啊,我不占用他時間,幾句話,一兩張照片就行!” “聽著,記者小姐,我們現(xiàn)在就要渡河,前面就是戰(zhàn)場,這是很危險的,隨時會喪命!” “哦,我懂。”黎嘉駿一臉無辜,“趙登禹將軍第一次夜襲的時候,我就跟著,我有數(shù)?!?/br> “你?”轉(zhuǎn)折太大,李文田卡住了,他不信似的上下掃視了她一下,確認道,“當真?好像是聽說……” “就是我,當時我還只是個新手?!崩杓悟E信誓旦旦,“讓我跟……”她頓了頓,努力改口,“能不能,讓張軍長接受我的采訪?過來接受?!彼肓讼?,又強調(diào),“就是到這兒來,不要在前線?!?/br> 李文田就像聽到了笑話:“小姑娘,我剛想佩服你,轉(zhuǎn)眼你就讓我想生氣,你以為我希望他上那么前線?你以為我沒勸?我好壞都說了,他不肯,我能怎么辦?” “一軍之長身先士卒固然振奮,但他一人能抵三軍,這樣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一著不慎可能直接導致全局崩盤……好吧我知道你都懂,那我換個說,你看這個報紙?!崩杓悟E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這是她想了很久想出的殺手锏。 李文田識文斷字,一看這報紙,臉色就陰沉起來。 “我們都聽說了史沫特萊的采訪,作為跟著二十九軍一路過來的人,我對她的言論非常不滿,我希望張軍長能夠安全回來,接受我的采訪,他現(xiàn)在戰(zhàn)功彪炳,足以洗刷那些不實的言論,而我需要正式采訪的記錄才能撰文投書?!?/br> “那個老娘們……”李文田還沒說話,他身后的副官顯然很不忿,低聲罵道。 這個史沫特萊是個有名的美國記者,很專業(yè),專業(yè)到年初采訪張自忠的時候,直接委婉而犀利的問了一個問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偽軍?” 別的將領(lǐng)聽了,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是頂多敷衍過去。 但是張自忠不同,且不說北平易主的□□,作為“三十七師打三十八師看”的三十八師前師長,日本的天津駐軍從他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攻打北平,這是張自忠永遠解釋不清的黑歷史,這種做法在旁人看來,分明就是偽軍、漢jian。 史沫特萊很會問問題,她直接切了張自忠一刀。 在她的報道中,張自忠非常不客氣的表示不知道,這讓這個犀利的美國記者大為光火,在文里對他大加抨擊,讓很多知不知真相的人看了都很受不了。 不過那時候冬季攻勢緊接著棗陽被攻擊,張自忠無暇理會,報社也找不到機會采訪,黎嘉駿也是想不出辦法了,才以洗地黨的姿態(tài)追過來,對張自忠妥妥的是真愛了。 小姑娘都千里送了,老大總要給點面子吧。 這是她唯一能夠讓張自忠暫且遠離一點危險的方法了,她也不知道張自忠到底怎么死的,但是稍微有一點變數(shù)就多了一點可能,如果這也改變不了,她也沒這本事穿越火線去保護張自忠,也沒這能力上嘴唇碰下嘴唇去說服人家。 實話講,張自忠飽讀詩書,文化肯定比她好。 李文田顯然是有點心動的,但他隨即就搖頭:“我從來就沒有勸動過他,這個罵名他估計情愿背著,也是不愿意回來說兩句的?!?/br> “……那我過去!” “?。俊?/br> 黎嘉駿深吸一口氣,苦笑:“你沒聽錯,我過去……我都到這了,就這么灰溜溜回去……長官,不瞞您說,我現(xiàn)在前有狼后有虎,往前會不會犧牲不好說,回去絕對有生命危險,我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被我哥我相公打死,太冤了?!?/br> “……你說你圖啥!”李文田搖搖頭,手一招,帶頭往前走了。 黎嘉駿要不是得大步跟著,真想先跪下來錘一錘地,她圖啥?問穿越大嬸圖啥??!扔個歷史渣又圣母的廢柴來這兒,她怎么知道自己能圖啥! 宜昌在襄河西面,棗陽在襄河東面。 棗陽已經(jīng)被日軍占領(lǐng),照理說張自忠只需要守住襄河西岸,保住宜昌就已經(jīng)是最好情況了。 可顯然,日軍的攻勢讓這一點都很難做到。 太兇猛了,必須把防線往前搬,甚至以攻為守,否則絕對秒速崩盤,人家根本不給你修整的機會,海綿還有極限呢,他們就一次一次的打到你退無可退為止。 河上正常的橋早就被炸得七七八八,所有人都沖過一堆茂密的樹叢,到一個有點彎道的地方,河道略窄,上面架著一座浮橋,幾艘小木船并排橫放著,和一排木板用繩索綁在一塊兒,晃晃悠悠的隨著波浪起伏著。 黎嘉駿:“……” 還能說啥呢,上唄! 一群人水花四濺的蹭蹭蹭沖過去,這種橋只能一口氣沖,走慢一點都會重心不穩(wěn),黎嘉駿咬牙一陣狂沖,眼一瞥,居然看到了腳邊不遠處一張腐爛的臉浮起來! “??!”她驚叫一聲,往后一仰,整個人噗的倒在橋上,小浮橋猛地一晃,在水里砸起一個大浪,打了她滿頭滿臉。 后頭的人經(jīng)驗豐富,直接蹲下抓住橋,任憑橋晃浪涌,我自巋然不動,還順便一把抓住了黎嘉駿,防止她滑下去。 原以為自己頂多是個濕足少女,沒想到卻成了濕身少婦,黎嘉駿的心塞無以言表,她本就沒帶什么換洗衣服,因為戰(zhàn)場上根本不會有給她換衣服的地方,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遭報應(yīng)了,陰風吹,汗毛擂,她連滾帶爬的爬過了浮橋,被另一頭等的人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扯到岸上,等其他人過橋的功夫,她魂不守舍的瑟瑟發(fā)抖。 又冷又嚇人。 尸體她見過不少了,再慘也見過,可是那具尸體……她驚魂未定的往遠處望望,驚悚的發(fā)現(xiàn)還有一大片尸體在那兒沉浮,有些被波浪推到了岸邊,被延伸出的枝條掩護在陰影中,而更多的,則依然在水中飄動。 脹得不成人樣,連斷肢處,都泡得像海綿一樣…… “嘔!”一陣寒顫后,她感到一陣反胃,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嘖!”不知誰發(fā)出嫌棄的聲音,等所有人過了河,就叫起來,“走了!還有很多路!” 黎嘉駿掙扎著爬起來:“還有多遠?” “軍長帶兵追到前頭去了,先追,追不上再用電臺。”李文田頓了頓,道,“大概要追十五里?!?/br> “……”一里五百米十里五千米十五里…… 黎嘉駿一個趔趄差點跪地上。 將軍……將軍我不想走在你前頭啊將軍! 急行軍是個枯燥疲勞的過程,黎嘉駿穿著濕衣服跑了一路也沒誰想憐香惜玉的施舍件外套,她就懂了這一路真的只有靠自己了,便也悶不吭聲跟在那,跑一陣,休息一陣,倒也拼死跟下來了。 遠處一陣陣的炮火,始終不遠不近的吊著他們,等到了一個叫南瓜店的地方,那是一個小村落,明顯曾有軍隊駐扎,但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人,李文田隨便抓了一個傷員大吼:“人呢!軍座呢!” “鬼子在前頭推進,軍座帶兵追過去了?!?/br> “他追什么追!他追什么追!我們才多少人!他們多少人!”李文田大吼,他困獸一樣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指著一個通訊兵,“你!擬電文!盡快!讓軍座回來!說新電臺到了!” “是!”一個電報員就地蹲下擺弄起電臺,旁邊一個擬電員找了個草紙用鉛筆寫了幾段電碼,寫好遞過去時電臺正好調(diào)試完,電報員看了一眼戴起耳機就開始發(fā)報,兩人配合無間。 黎嘉駿到了地方就一直狗一樣喘氣,她坐在一邊看著兩人發(fā)報,等他們發(fā)報完才平息下來,問:“為什么,要換,新電臺?。俊?/br> 兩人正把電臺包起來,聞言對視一下,似乎確認了可以說,才道:“師座懷疑這個一套電臺已經(jīng)被鬼子監(jiān)聽了,軍座也知道,但是戰(zhàn)局太緊迫,不能后退,只能臨時叫我們來。” “我還以為是電報機都壞了呢……”黎嘉駿還是忍不住喘,她想了想被監(jiān)聽的下場,有點毛骨悚然,“被監(jiān)聽著,那軍隊在哪,不是都清楚了嗎?” “不止如此,是指揮部在哪,他們就都清楚了?!币粋€電報員道,“我們都不會離長官太遠的,這個電報發(fā)完就不能再發(fā)了,必須等師座回來才行,因為再下一次可能就又暴露師座所在了。” 黎嘉駿只覺得汗毛直立,她意識到張自忠的陣亡可能并不是巧合,信息戰(zhàn)的致命點就在此,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湯恩伯即使同意接受采訪記者也找不著他,他就是一個游擊軍團,行蹤詭秘,防的就是日軍的信息戰(zhàn)??蓮堊灾也灰粯?,他駐守在此,打的是陣地戰(zhàn),沒辦法行蹤縹緲。 張自忠,應(yīng)該是被有預(yù)謀的活活圍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雙更,還有一更反正睡前肯定能上。 查了很多資料,有些資料太**扯了,說張自忠死前發(fā)了很多求援電報,李宗仁,韓復(fù)渠,xxx都收到了,但他們按兵不動什么的。 ……韓復(fù)渠不是早就死了嗎!怎么收???!電報燒給他?。?! 這樣的文章的鏈接還放在百度首頁前十,真是害人不淺,氣得我好幾天沒更新! 下一章的安排大概比較那啥,哎說不出是啥,額,看著就好。 ☆、第206章 鞠躬盡瘁 電報發(fā)出去后,并沒有收到什么回音,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戰(zhàn)報,戰(zhàn)況激烈,地方數(shù)倍于己,兩日間又過去一些支援部隊,但是杯水車薪。讓人驚訝的是,張自忠?guī)У牟筷牪⒉皇撬约旱牡障?,而是?zhàn)斗力相對弱一點的魯軍,居然也能扛那么久,真是讓后方的人感到不可思議。 然而即使再不可思議,炮火還是一日日的近了,到五月十五號的時候,潰退下來的士兵已經(jīng)近在眼前。 黎嘉駿都已經(jīng)準備走了,她知道自己在這兒礙事又費糧食,硬著頭皮等了三天,她心里越來越空,越來越自我懷疑,總覺得自己這次傻犯得厲害,沒有一點意義,她不停地想象家里人的反應(yīng),想老爹的拐杖嘟嘟嘟的敲著地面,大哥冷冰冰的眼神,二哥的冷嘲熱諷,秦梓徽人前淚汪汪人后鬼畜的樣子,還有小三……她話都不會說,再過久點,會不會不認她這個娘了? 原本還只是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隨著時間的流逝,炮火的逼近和傷員的增多,她的恐懼已經(jīng)蓋過了忐忑,直接開始打退堂鼓了。 幸而,在她卷起鋪蓋的時候,張自忠回來了。 確切說,是退回來了。 此時,他身邊只剩下了兩千人不到,而敵軍,還有近萬。 他出現(xiàn)的時候,風塵仆仆,形色幾乎有點狼狽形容了,全然不是照片上英武正氣的樣子,相反,他眼窩深陷,面色蠟黃,雙唇干涸皴裂,整個人身材依舊高大,但瘦削的像鬼。他精神奕奕……那兩眼發(fā)光,精神的有些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