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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百年家書在線閱讀 - 第119節(jié)

第119節(jié)

    在場的只有盧燃不大擅長,但在上海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懂點,一開始被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教了幾把后,立馬熟悉了,越打越精神,還頗有新手運,幾圈以后就收獲了一堆賭資——瓜子。

    不管誰贏,人生贏家就都是黎嘉駿,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嗑瓜子……

    賭博不來錢其實挺沒意思的,好在他們本意只是找點事做,主要還是聊天,天南地北的聊。

    盧燃說起了他老家滁州,喋喋不休的,說他們那兒出了歐陽修,有個醉翁亭,出了《儒林外史》講他們那兒的瑯琊山多美,他們的滁菊多好多棒,泡茶藥用都頂呱呱巴拉巴拉。

    一直自認杭州人的黎嘉駿當場表示不服,她是個不懂茶的人,上輩子就知道杭白菊,哪聽說什么滁菊,雛菊還差不多,當即噴回去,說杭白菊清熱解火香氣怡人多贊多無敵。無奈倆人其實都沒研究過自家的鎮(zhèn)宅菊花,說來說去誰也說不過誰,黎嘉駿立馬發(fā)揮女性優(yōu)勢,開始找援軍,自然是找到了余見初,結(jié)果余見初表情嚴肅的碼好了牌,假裝無視了許久,終于在黎嘉駿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認輸,誠懇的回答:“嘉駿,滁菊……是四大貢菊之首……”

    ……黎嘉駿當場血藍全空,手一抖打出了一張關(guān)鍵牌,周一條漁翁吃胡,收了一大坨瓜子。

    搓牌的時候,黎嘉駿還是憤憤不平的,低喃:“注……孤……生……”

    “什么?”余見初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小人,很注意“小人”的反應。

    “沒啥!”黎嘉駿直起身子,一鼓作氣嘩啦啦搓起來。

    “對了,嘉駿姐。”盧燃見黎嘉駿表情沒有異樣,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問,“最近有沒有人來找過你?”

    “找我?沒,怎么了?”

    “哦?!北R燃有些糾結(jié),“有個人找我,說是李先……大哥介紹的,問我去徐州的名額有沒有多的,我當然沒了,他又問我愿不愿意換,我說不愿意,他就問還有誰去的,我就提了你,他就走了,我還以為他會來找你?!崩杓悟E還沒回答,他又道:“后來我今早在醫(yī)院碰到李大哥,他說是有這么個人,但并沒有介紹那人來找我,我就覺得有點奇怪?!?/br>
    黎嘉駿想了想,這情況挺詭異的,有人設了個簡單的語言陷阱找盧燃要名額,但這一點卻很容易被看穿,既然沒有來找自己,那顯然是有別的辦法達成目的了:“既然這樣,就別多想了,干自己的吧?!?/br>
    “不,我的感覺,這人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盧燃壓低聲音,他倒不避諱余見初和周一條,這兩人搓牌的動作都慢了。

    黎嘉駿率先開始碼長城,隨口問:“什么意思?炸飛機?犯得著折騰我們一群記者嗎?”

    “哎!嘉駿姐,你想想,他為什么那想去徐州啊,連我這種素未謀面的都找上了,半點不拐彎直接提要求,那顯然就是急眼了唄?”盧燃一臉看穿一切的表情,“他要是上面的,會沒去徐州的門路?”

    “那他不是上面的,難道是下面的……額……”黎嘉駿說完就心虛起來,立馬閉上嘴。

    她想到三個字,然而不敢說出來,這三個字曾經(jīng)在幾十年后廣泛出現(xiàn)在各種諜戰(zhàn)劇中,那時候她經(jīng)常調(diào)侃說天下何人不通公,可到了現(xiàn)在,卻驀然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她心底里估量著這三個字在現(xiàn)在周圍人心里的成分,最后還是決定不要涉足其中。

    黎家現(xiàn)在與果脯牽扯太深,知道未來的她既然無力回天,不如兩頭都敬而遠之,反正她已經(jīng)是決定兩頭都不靠,解放前通g會死,解放后就算之前冒死通g的,以她的成分也不會有好下場。

    紅衛(wèi)兵可不跟你講道理。

    ……還是裝不知道吧,她閉上嘴,碼了一溜漂亮的長城。

    “你說他們會是公產(chǎn)蕩?”余見初卻突然冒出一句來,半點忌諱都沒。

    黎嘉駿簡直嚇一跳,卻見盧燃眼睛發(fā)亮的點點頭:“我覺得是,但不敢肯定?!?/br>
    “哦?!庇嘁姵醯皖^,也碼了一排油光水量的長城,剝了個橘子,“有可能?!?/br>
    “為什么?”黎嘉駿和盧燃異口同聲。

    余見初嚼著橘子,卻搖搖頭不說話了。

    過了年沒幾天,元宵還沒到,隨著從英法來的記者到岸,前往徐州的飛機就要出發(fā)了。

    黎嘉駿再一次往重慶那邊打了電話,民用線路依然cao蛋,她想了又想,又到電報局又拍了個電報給重慶那個地址,奈何現(xiàn)在長途電報不發(fā)達,經(jīng)常就斷,而且技術(shù)也跟不上,所以每次發(fā),工作人員都表示做好打水漂的準備。反倒是中英,中德,中法以及往東的香港日本這些地方能發(fā)電報甚至能打電話還暢通無阻。

    已經(jīng)快半年沒聯(lián)系上家里了,她知道在這個社會距離遠了這樣的情況是常態(tài),可是從一個動動手指就美英德法隨便聊的時代過來,這一點讓她格外暴躁。

    要是可以用軍用線路就好了……

    她心里琢磨著若是到了徐州可否勾搭個兵哥哥給她拍個軍用電報,一邊默默的提著箱子往外走,她一早和余家人道別過了,自然似乎千般熱情萬般挽留最后痛快放手,倒是余見初一直以低氣壓回應,此時就算開車送人,也是沉默不言的。

    黎嘉駿看著后視鏡里他臉上那道疤,頗有些悵然。

    其實她真想過萬一家里催一下或者兩邊主動一下一個激動她就拐了這位男士成個家了??墒敲看闻R到動手自己卻慫了,實在是很難想象自己在這樣的世道里結(jié)婚生子,但又不明白為什么別人都能在戰(zhàn)火中繁衍生息,唯獨她卻這么有心理負擔。大概是因為別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覺得不管怎么樣日子總得過,而她則是因為什么都知道所以覺得怎么過日子都不對,就比如守歲時那有關(guān)站隊問題的思考,明知往哪邊站是最終勝利者,可是偏偏又清楚無論用什么姿勢站最后都會跪,怎么站隊乃至怎么活可真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余見初估計也很煩躁,兩人心知此時這般作為已經(jīng)是無言的攤牌,但又覺得什么都不說會哪里不對,黎嘉駿怕也不信余見初會說出什么“我等你”這樣的話,大概余見初也不信黎嘉駿會出去浪一把再回來找他,兩人一路沉默到了機場,直到看到外面呆頭呆腦的盧燃,黎嘉駿才松了口氣。

    幫黎嘉駿開了門,余見初就站在一邊,任盧燃提了她的行李箱往前走去,黎嘉駿很是自然的轉(zhuǎn)頭看他,笑:“謝謝,各方面的?!?/br>
    余見初低頭看著她,扯了個笑,無奈:“總有人會讓你說不出謝謝的?!?/br>
    黎嘉駿眨眨眼,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傻笑,感覺又要冷場,連忙加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那房子,周一條我已經(jīng)辭了,但補了他一年的工資,房子就勞煩你打理了,我覺得是應該賣掉的,但時間太短不好決斷,所以無論是賣是出租還是空著,但凡有收益了,我六你四,怎么樣?”

    “打理個房子罷了,如果收錢,那就不是朋友了,是經(jīng)紀人了。”余見初搖頭,“若你要這么算,那我回頭賣掉,存你們黎家的銀行賬戶里,一分不拿,以后也無需聯(lián)系了?!?/br>
    “啊不要那么絕情??!你知道我們家那習性的,絕對不能讓朋友吃虧!”

    “那你就時常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否則我?guī)湍愦蚶砹水a(chǎn)業(yè),你轉(zhuǎn)頭連個消息都不給,那才真是吃大虧。”余見初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莉莉的一點心意,你收著?!?/br>
    黎嘉駿剛才那一瞬心都狂跳了,聽說是余莉莉給的才平息下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串白水晶項鏈,看這低調(diào)的樣子,不得不猜是她首飾盒里最不起眼的一條,黎嘉駿笑著接下,覺得自己把它繞在指尖rou搏應該很有攻擊力。

    “這個你也收好?!庇嘁姵鹾鋈荒贸鲆话褤?,連著一個盒子塞給她,“搶自帶七發(fā)子彈,盒子里配了四個彈匣,你……會用吧。”

    “會會會!”黎嘉駿激動的裂開了嘴,家里人走的時候簡直用了三光政策,保險柜里花瓶里書桌上的搶全沒了!她正發(fā)愁呢,余見初就送溫暖了,這搶她認得,勃朗寧m1900,因為搶上的手搶圖案而且?guī)淄?,所以人稱搶牌擼子,這搶的型號其實有點老了,但經(jīng)典恒久遠,聽說這可是當年用來刺殺列寧的搶。

    看黎嘉駿翻來覆去的看著搶愛不釋手,余見初明顯松了口氣:“這個剛從比利時弄來,我想你好歹是黎家人,總是沒問題了,盧燃在喊你。”

    黎嘉駿回頭,果然盧燃在一個外國人身邊朝她揮著手,周圍不少洋人聽到了召喚正提著行李走過去,她頓了一頓,看了一眼余見初,微笑著微微鞠了個躬:“再多說謝謝你都要煩了吧……保重?!?/br>
    余見初擺擺手。

    “哦,對了,既然過去了,就別急著回來,安靜的做個愛國商人吧?!崩杓悟E加重音,“愛,國,商人哦!”

    “知道,去吧。”

    黎嘉駿剛回身,忽然聽到后頭有人叫她名字,回頭,是周一條提這個大包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小姐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這,這是后院那些婆娘一起給你做的吃食,鍋巴,烙餅,好吃還放得住,您拿好呀?!?/br>
    黎嘉駿接過包袱,訥訥難言:“我,我就是不喜歡沒完沒了的說再見。”

    “曉得曉得,您去吧,那邊在催了?!敝芤粭l眼眶紅紅的,籠著袖子擺手。

    黎嘉駿晃了晃包袱,轉(zhuǎn)頭往飛機跑去,快上飛機時,她的腳在地上重重的踏了踏。

    此去或許要經(jīng)年,再會不知何期,這一抬腳,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次踏足這光怪陸離的城市的那一天。

    或許,不會有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抗戰(zhàn)時期的通訊很難查詢

    只是說抗戰(zhàn)時期電報局受到很大破壞,而戰(zhàn)場上連接的電話都是臨時拉開的電話線。

    哎,反正黎嘉駿就這么去了

    說說馮玉祥

    這大哥主戰(zhàn),非常主戰(zhàn)

    但是一聽到日本飛機的聲音,就打擺子

    看他抗戰(zhàn)前期的故事就一個感覺

    這哥們不是在防空洞里,就是在去防空洞的路上……

    碎覺!

    ☆、第129章 到達徐州

    黎嘉駿不是第一次坐軍機,相比周圍怨聲載道的記者們,她竟然在無盡的顛簸中滿懷感激。

    當初她重傷就是從太原搭軍機回南京的,居然沒活活顛死在上面,老天果然很疼她……

    這架飛機是英屬的一個商會出的,是英國皇家空軍的一個淘汰貨,改了改可以當貨機也可以當客機,從英國本土征戰(zhàn)到東印度公司,等登上大東亞舞臺時已經(jīng)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垂垂老矣,飛起來頂上的鐵皮都在啪啦啦作響,在場沒有一個人保持著美好的表情,不管有沒有宗教信仰,反正這一路,諸天神佛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罵個干凈。

    她和盧燃走的是人情線,因為按理說丁先生已經(jīng)在前線,他們大公報不再有名額,好在丁先生很久前就把撤退申請給發(fā)了過來,又加上主編與英國《西林字報》的人情,總算是混了上去,所以也不便太高調(diào),就縮在了最后,對面坐著的也是幾個中國人的樣子,看著就像關(guān)系戶,舉手投足都很低調(diào)。黎嘉駿只是看了他們幾眼,隨后飛機起飛開始翻江倒海騰云駕霧……她就專心對付自己的屁股和胃了。有人受不了,哇的吐了出來,這一下跟病毒感染一樣,頓時滿艙哇哇的聲音,連旁邊坐著的空乘的臉都綠了。

    至少上輩子乘飛機經(jīng)驗豐富的黎嘉駿準備自然充足,她當即拿出撒了花露水的手帕給盧燃一人一塊,頓時神清氣爽超脫于嘔吐物之外。

    “等到了那兒,我們與丁先生交接,攝影還是我來,你注意往前擠,問題準備好,知道嗎?”黎嘉駿低聲吩咐著,每次有新聞發(fā)言人或者相關(guān)要員出現(xiàn),記者之間不亞于打一場大仗,報社不大的沒武力根本進不去,以前帶她的那些先生們都是人脈廣資格老,不需要擠,直接在會客廳拿一手消息,但現(xiàn)在她和盧燃兩只都是小鮮rou,就不見得會有這樣的好待遇了,更何況,這次是跟一群膀肥腰圓人高馬大的外國攝影師血拼……還沒到一米七的黎嘉駿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她的罩杯優(yōu)勢還不足以當盾牌。

    看來她應該穿一雙高跟鞋,雖然就算踏十厘米高跟都沒頭前幾個英國攝影師高,但好賴關(guān)鍵時刻鞋跟也可以當武器……

    等到快到了,黎嘉駿才發(fā)現(xiàn),盧燃居然一路都沒說話,每次她問話,都是恩恩啊啊的。飛機起飛后沒多久,特殊的體感讓差不多所有人都醉了,一路就沒什么設想中談笑風生的場景。以至于她都沒發(fā)現(xiàn)盧燃異樣的沉默。

    “你怎么了?太緊張了?”飛機哐當哐當?shù)耐Ψ€(wěn)了,艙門打開,劫后余生的乘客卻沒幾個站得起來,他們緩了許久才相互攙扶著走起來,繞過地上的嘔吐物向外蹣跚而去,外頭有軍卡依次在接,排隊的間隙黎嘉駿把盧燃拉到一邊問。

    盧燃確實很緊張的樣子,他看了四周一會兒,小聲道:“剛才我一直不敢說……”他又左右看看,“坐對面有個男的,就是問我換名額的那個,他大概不想我認出,一直低著頭,領(lǐng)子遮了半張臉!”

    這么一說黎嘉駿也反應過來,對面對確實有個男的形跡可疑,穿著相比別人其實很帥氣,可惜拉低了帽檐拉高了領(lǐng)子,都看不清臉……就像諜戰(zhàn)劇里的特務一樣,人家都樸素的棉襖棉褲,唯獨他們黑風衣黑禮帽,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與眾不同一樣。

    “他發(fā)現(xiàn)你認出他了嗎?”想到余見初幾人的判斷,黎嘉駿也有點緊張。

    盧燃茫然:“不知道?!?/br>
    剛落地就遇到這種事,黎嘉駿也不知道算不算出師不利,她攏了攏大披肩,抵擋住嗖嗖的冷風,皺著眉頭和盧燃一道下了飛機,接著排隊上軍卡,左右觀望,沒見那男人,大概是上了另一輛車了。

    大家在飛機中都坐在差不多位置,按理下飛機和上軍卡應該也是差不多節(jié)奏,一共就兩輛車,這樣都能分開,顯然是躲著他們了。這樣也好,大家相互躲著,遇到的幾率……會不會反而高??!

    徐州此時尚未陷入戰(zhàn)火,但是整個城卻已經(jīng)空落落的了,有南京做前車之鑒,現(xiàn)在老百姓已經(jīng)聞日變色,絕不磨蹭了,于是軍卡吭哧吭哧開過一些寬敞的路面時,凈是些軍隊在奔跑著集結(jié),或者小股的老百姓拖家?guī)Э诘耐鏖T跑。

    預見到了一場艱難的跋涉,老百姓把能帶的都帶上了,頂梁柱推著獨輪車,上面擺滿了鍋碗瓢盆桌椅被褥,綁著東西的繩子上掛著各種玉米辣椒,有些甚至還掛著臘rou,板車的邊角里大多都坐著老娘或者幼子,妻子則在一邊提著大包裹跟著,手上大多都會牽著個較大的孩子。

    軍卡路過一個小孩兒,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灰夾襖,頭頸裹了個暗紅色的大圍巾,感覺就好像所有能保暖的東西全裹身上了,他娘親去撿滑落的包裹,他便站在路邊看著軍卡路過,一些記者探出頭朝他拍照,他手指含在嘴里,睜大眼睛望著那些金發(fā)碧眼的洋人朝他咔擦咔擦,竟也不怕,咯咯笑著,笑出一串鼻涕來。

    ……黎嘉駿剛好抓拍到這串鼻涕。

    她僵硬的放下照相機,心情簡直難言,許久不拍攝,好像功力有些減退了,回想剛才的鏡頭,怎么想都覺得主角反而是一串鼻涕……

    此時,軍卡快速開過,小孩兒跟了幾步,站在路中間,吸著鼻子含著手指愣愣的看著他們,身影迅速遠去變小,車里的人看著,連洋人都默然不語。

    城市里路不好,一樣也顛簸,開了許久才開到一個會所前,西式建筑,顯然就是這次的指揮部了,關(guān)卡一道又一道,車子一路走一路停,總算是開到了里頭,讓人下車。

    這可不是什么旅行團活動,不管怎么腰酸背痛,剛下車的記者們?nèi)慷钾Q起了耳朵瞪起了眼睛,開始了獵狗一般的偵查,首先就是盯住大門。

    剛過了春節(jié)的北方依舊寒冷,道邊樹全都是干枯的枝椏,綠化帶里草木枯黃,連麻雀都沒一只,老遠就聽到有人蹬蹬蹬的從長廊走出來,雖然可能只是負責接待他們的人,但是大家還是不愿意放過,所有人都炯炯有神的張望著,從敞開的大門里看到有幾個人從拐角走出來,領(lǐng)頭的穿著大衣,微矮,看步伐拖沓,應該不是軍人,他身后則跟著兩個士兵,穿著黃色的軍裝,也不嫌冷,就這本筆直的并排走過來。

    等領(lǐng)頭人出大門,剛抬起兩只手,記者們就一擁而上,快門聲啪啪啪響起,洋人記者用各種口音的中文開始問問題。盧燃也噌的擠了過去,轉(zhuǎn)眼就沒人了。

    黎嘉駿直到被人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此時前頭已經(jīng)水泄不通,那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早就被人高馬大的外國記者圍成一團,連跟頭毛都看不見。

    她居然反應慢了!她竟然沒反應過來!但是也不怨她。

    那發(fā)言人或者接待人一到,一個軍人就一步搶上前站在前頭坐護衛(wèi)狀,免于兩人被人潮沖垮,而另外一個軍官,卻一副路人的樣子,徑直轉(zhuǎn)了個彎繞過人群往旁邊去了,連看都沒看一眼,似乎是無關(guān)人士!

    可是!可是!她認得這個無關(guān)人士啊!她想到一種可能,激動得全身發(fā)毛,卻又擔心是自己眼瘸,只能做賊心虛得看一眼又看一眼,直到那個軍官高瘦的背影快拐到后頭去時,才忍不住暗自鼓氣,追了過去。

    她一頓小跑,默不作聲的跑到那人身后,卻不知道該怎么表示,正猶豫著,那人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身瞪她,右手扶著腰間的搶,蓄勢待發(fā)的樣子,可緊接著,他就放開了手,驚訝道:“你?!”

    黎嘉駿剛被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聞言也只有嘿嘿笑,揮爪子:“阿梓?你是阿梓哥咩?”

    軍官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抬了抬手,又僵硬的放下,隨即垂下眼:“你還在當戰(zhàn)地記者啊?”

    黎嘉駿一確認身份,人來瘋病就犯了:“我去??!你真是阿梓哥!哎哎這世界也太小了!我瞧瞧!艾瑪,帥得不行不行的了,居然已經(jīng)是上尉了,我都不敢認!你說你,這么多年沒見,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壯烈了呢,怎么也不露個笑臉?來,讓jiejie檢查下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