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花唱晚猜測出了前者,卻沒有想過許南毅的情況應(yīng)該是屬于后者,情深不壽啊,情感受到了傷害,也會傷身的啊,而且很多時候比傷身還要傷人。 “沒有,我好多了,勞您cao心了?!痹S南毅搖了搖頭,輕聲回答著,也不知道是病弱的關(guān)系,還是心下有些心虛的關(guān)系,這聲音倒是透著一絲溫柔的味道,聽在花唱晚耳里,覺得耳朵都瞬間發(fā)麻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咳,那些藥和水,要繼續(xù)服用,可以強身健體,你的身子太弱了,需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不可輕視?!被ǔ聿蛔栽诘目人粤艘宦?,眼神正好看到一旁的藥盒,便叮囑了一句,這人的身體一向不好,多喝些靈水也能養(yǎng)的更好一些。 許南毅沉默了瞬間,同樣也看向了那瓶造型頗為奇特的藥丸,卻是搖著頭拒絕道:“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這么珍貴的藥丸您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不要浪費在我身上了?!?/br> 他醒后不久就聽許灼說了,他一直昏迷不醒,是服用了這些藥丸病才漸漸好的,如此珍貴的東西,他既然好了,那自然是不會再用的了。 而且每次看到那些藥丸,他就會不由的想到花唱晚,想著那人要是真的狠心對待自己,像從前那般隨意打罵著,那自己是不是也就不會喜歡上她,但她偏偏要對自己好,偶爾流露出的關(guān)懷和體貼,讓他根本就無法抗拒,不可自拔的就沉淪在其中。 …… ------題外話------ 本文上架了,感謝朋友們的喜愛和支持,水草會努力碼字,盡可能的保證日更。 本文v章節(jié)的更新時間定在每日凌晨十二點多點,如有意外,或者有什么消息要告訴大家,都會在評論區(qū)置頂留言。 祝朋友們看文愉快,開開心心每一天! ☆、【060】臉紅心跳 “藥還有很多,你吃就是了?!敝饕撬膯栴},不過這句話顯然不好說,花唱晚就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不過通過這件事,她倒是考慮著在自家的飲用水里多加一些靈水了,家人們身體健康才是最大的福氣啊。 花唱晚的語氣有那么點強硬,許南毅也聽出了其中的強勢和不容置疑,也就不再說話了,略微低著頭,手指無意識的在書頁上徘徊,周身的氣息也變了一些,好似瞬間就成為了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哦,這里應(yīng)該說是受氣的小夫郎一樣,表情都透著一絲絲的委屈。 實際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當(dāng)他或她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總是會有些不同的地方,而當(dāng)許南毅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花唱晚之后,除了那糾結(jié)的心思外,除了那偽裝的堅強外,不由的也多了溫柔和順從,還有一絲絲的羞澀和靦腆,周身的氣息都變了許多。 花唱晚是敏感的,從許南毅的神態(tài)動作就能夠感受到他的變化,雖然她不知道這些變化具體是因為什么,但卻覺得那柔柔的感覺,她是很喜歡的,忍不住就想要摸摸他的頭發(fā),不過好在還是有些自制力的,只是如此想著卻沒有動作,這里的男人,可還真不好隨意去碰觸,免得又要負責(zé)了。 不過說到負責(zé)這件事,就讓花唱晚有些憋悶了,她倒是能理解這人不想嫁給自己的原因,自己以前對他那么不好,現(xiàn)在就算是好些,也不可能完全彌補以前的傷痛,這不是自己的錯,自然也不是許南毅的錯,怪就要怪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實在是太壞,只是即使明白,她還是覺得不舒服,有種自己被嫌棄了的感覺。 “你休息吧,我去酒樓看看?!奔热贿@人不愿意嫁給自己,那她也就只好選擇避嫌的方式了,總不好真的壞了他的名聲,到時候想嫁給別人也就難了,而這避嫌的最好方式,便是相見不如不見了。 花唱晚有了決定,說完話的同時轉(zhuǎn)身就走了,而在她身后,許南毅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只是默默的看著遠去的背影,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幕的發(fā)生,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離開的模樣了。 青云縣的冬天,很冷,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讓花唱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故鄉(xiāng),那里的冬天也是這般下著雪,很美,她卻再也回不去了。 而隨著冬天的降臨,來酒樓用餐的客人不減反增,尤其是火鍋店,熱乎乎的火鍋已經(jīng)成為了青云縣民眾最喜愛的食物,只要有條件,許多人隔三差五的就要來吃上一頓,生意紅火的讓花唱晚很快就積攢起了一筆不少的財富。 實際上此時的青云縣已經(jīng)有了許多仿制品的出現(xiàn),像是葡萄酒,像是火鍋和烤rou,但無論是哪種,卻都沒有桃源酒樓那樣的味道,葡萄酒酸澀,火鍋沒有調(diào)料,烤rou的醬汁都不是一樣的味道,最主要的是這些人的配方中都沒有靈水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原本食物最為獨特的那種好似帶著靈氣的味道。 而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驗證,經(jīng)常來桃源酒樓吃飯的人都會驚喜的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體狀況似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最初的時候,只是有幾個人在說,說的也很隨意,只是說這吃得香身體都變好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說法越來越多,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而后更多的人親身驗證了這一點,光顧次數(shù)越多的人,身體改善的程度就越明顯,這樣的消息一經(jīng)驗證,立刻就引起了全民都去桃源酒樓吃飯的熱潮,將桃源酒樓的生意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隨著桃源酒樓名氣的愈發(fā)響亮,花唱晚這位老板也成為了青云縣炙手可熱的人物,各種邀約不斷,就連曾經(jīng)瞧不起她的姚家也多次發(fā)來邀請函,邀請她參加各種活動,更甚至還有知縣岳陽,也與她一起品了兩次茶,讓整個青云縣,再也沒有敢小瞧她的人存在。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花唱晚的十九歲生日到了,這自然是身體原主人的生日時辰,至于前世她的生日,她卻是不知道的,誰讓她是一個被拋棄了的孤兒呢。 要說天下這做父母的,沒有難處也不會舍得拋棄自己的孩子,但花唱晚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難處,會讓這做父母的拋棄自己的孩子呢,她想不明白,想了許久,后來便也不想了,畢竟無論是什么理由,她還是被拋棄的存在。 花唱晚生日,雖然她自己是不記得的,但花父和花母等家人,卻是記得清楚,提前了好幾天就來找花唱晚詢問,問她的打算,是要小辦一下,還是簡簡單單的只弄一桌家宴,對此花唱晚自然是選擇了后者,年紀輕輕的她也沒有辦壽宴的習(xí)慣,對此花家人也都沒有什么意見,只是早早的準備了一番。 花父和花母提前兩天就到了縣城里居住,等到花唱晚生日當(dāng)天,一早便煮了一大鍋的雞蛋,給莊子里的所有人都分了兩個,誰也沒有落下,而花唱晚自己更是得了六個,吃的她都有些撐到了,卻是不好拒絕家人的美意,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和家人一起過生日,感覺很是新奇。 當(dāng)然除了花家人,許氏兄妹也是在的,許南毅親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給花唱晚,被花父和花母好一番夸獎,話里話外更是在點著花唱晚,希望她可以盡快的娶了許南毅,畢竟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她,在花父和花母看來,是一件很不負責(zé)任的事情。 避開了眾 。 避開了眾人,花父更是拉著花唱晚到一旁說起了話,“唱晚,爹爹知道你現(xiàn)在有本事了,家大業(yè)大的不怕娶不到夫郎,但是做人可不能沒良心啊,女人更是要懂得負責(zé)任,你就算是再嫌棄南毅,也要給他個名份的,實在不成,就是納他為妾也是好的啊?!?/br> “父親,我懂得的?!被ǔ砭蜔o奈了,但卻也不好解釋,這個話題也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了,她也不是真的覺拒絕,但無奈許南毅不愿意啊,她總不可能為了負責(zé)就要強娶了人家吧,那算個什么事啊。 其實花唱晚也解釋過她和許南毅是真的沒有什么的,但是無奈于這是古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長達一年多之久,就算是什么都沒有做,那也絕對不會是沒有什么的關(guān)系,至少這個時代的認知就是如此。 “懂得就要抓緊時間辦,你已經(jīng)十九歲了,不小了!”花父語重心長的叮囑道,他是真的cao心啊。 花唱晚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十九歲就不小了,那剩下的好幾十年該怎么活! 最后花唱晚落荒而逃似的從花父那里逃開,腦門都開始冒汗了,這逼婚的節(jié)奏,無論古今都是這么強悍啊。 早飯吃了煮雞蛋,午飯吃的長壽面,面是許南毅親手煮的,里面放了兩個雞蛋,一根好長好長的面,用骨頭湯煮的,味道十足,花唱晚一口氣吃了一大碗,有點噎著,最后連湯都喝了,而她吃的時候,許南毅就在旁邊看著,安靜賢淑的樣子,看的一旁的花父和花母都很滿意。 午飯過后,許南毅和花父就進了廚房準備晚飯,為了花唱晚的生日,兩人也算是費盡心思,準備了許多食材,幾天前就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而這又用了一下午的時間,該燉的燉,該炒的炒,冷熱生熟準備了一大桌子。 許南毅大病初愈,身子還是有些虛的,忙活了這一天,臉色都有些蒼白了,花父看著有些心疼,就讓他多休息休息。 “南毅啊,身體不舒服就要多休息?!被ǜ甘钦嫘奶墼S南毅,這孩子一看就是個不容易的,以前自家娃子對人家也不好,現(xiàn)在好了些,卻也還是沒名沒份的,苦了這孩子。 “我沒事的,花叔,您別擔(dān)心?!痹S南毅搖了搖頭,雖然身子有些累,但還是能堅持的,而且他是真的很想親手做一頓生日宴給花唱晚,也算是盡了他的一份心意。 “休息會再做,不著急。”花父板著臉,故作強硬的道,許南毅無奈,只能休息了一會,兩人一起忙活著,總算是趕著時間做好了晚飯。 晚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二哥和二嫂也到了,許南毅兄妹倆也上了桌,還真是一家人全都到齊了,因為人多,飯就在擺在了桃源閣里,那里桌子大,環(huán)境也好,眾人坐的開,一旁還有兩個小廝服務(wù)著,省了不少的麻煩。 “小甜兒祝姨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天天都有好吃的,這是甜兒給姨姨做的禮物,送給姨姨?!北娙藙傋?,小甜兒就為花唱晚祝起了壽,一邊說著還一邊伸著小胖手,里面抓著個布娃娃,歪歪扭扭的樣子,看起來挺丑的,但卻難得的是小甜兒自己做的。 “謝謝甜兒,甜兒真乖?!被ǔ硇χ障铝硕Y物,這是屬于孩子的最真摯的感情,她很喜歡。 實際上早上的時候,花唱晚就已經(jīng)收到了幾份禮物,父母給的紅包,里面包了六兩銀子,意味著要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囊馑?,大姐和大姐夫給的是一對耳墜,樣式很精致,是一朵四葉小花,她也很喜歡,而小弟的也是早上送的,是一個荷包,上面同樣繡著一朵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姓花的原因。 小甜兒送過禮物,二哥也取出了一個小木盒子,故意裝作很隨意的樣子道:“那,送你的禮物,隨便選的,不喜歡就算了?!?/br> “智兒就是喜歡口是心非,為了這禮物,他可是跑遍了整個青云縣,最后才挑了這么一塊玉佩,你要是不喜歡,他估計會去就得哭?!苯枳诨ǔ巧磉叄χ蛉さ?,惹的花唱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解釋什么。 花唱晚打開木盒,里面裝著的是一塊雙魚佩,而且是難得的紅翡,紅如血滴,艷若錦鯉,雕刻的栩栩如生,雖然稱不上是極品,卻也是極為難得的一塊好玉,花唱晚看著很喜歡,認真的向自家二哥道了聲謝,她現(xiàn)在算是徹底了解了這位二哥的屬性,那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嬌小公子,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那絕對是好的。 “二哥有心了,這份禮物我很喜歡?!?/br> “哼?!被ǔ锹晕⑻Я颂ь^,得意的哼了一聲,傲嬌的屬性暴漏無疑。 花家人至此也就都送過了禮物,許南毅和許灼也沒有空手,一人拿出了一樣?xùn)|西,許南毅沒有多說話,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君降日,祝好?!?/br> 而花唱晚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許灼的禮物就送到了,是一本書,言道:“祝唱晚姐松柏長青,日月長明!” “謝謝你們?!被ǔ硎障露Y物,書的名字叫做《有日傳》,似乎是一本雜記,而許南毅送的禮物用一個紅色的包袱包了起來,看不到里面,只覺得軟軟的,像是布料類的東西,花唱晚本想拆開的,但花母已經(jīng)張羅著開飯了,便將禮物放在了一旁。 十多個人的晚飯很熱鬧,眾人有說有笑,談?wù)摰牟⒉皇鞘裁创笫?,都是家長里短,卻聊的很開心,而花 開心,而花唱晚自然也是開心的,喝了不少的酒,臉色都變的微紅,一向清明的眼神,都多了一絲絲的迷蒙,整個人都處于微醺的狀態(tài)。 晚飯結(jié)束的時候,花唱晚要親自去送二哥和二嫂離開,只是剛站了起來,身體就不穩(wěn)的搖了搖,坐在她身邊的許南毅伸手要扶著她的時候,她卻已經(jīng)扶著桌子站穩(wěn)了,許南毅只好默默的收回了手,用著有些擔(dān)心的眼神看著花唱晚,最近花唱晚的應(yīng)酬不少,總是會喝酒,千萬別喝壞了身體才好。 送走了二哥和二嫂,花唱晚便悠哉悠哉的回了臥室,負責(zé)伺候她的小廝已經(jīng)準備好了熱水,花唱晚揮揮手讓小廝走了,便脫了衣服開始泡澡,然后泡著泡著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許南毅是來給花唱晚送禮物的,那些禮物放在桃源閣里,花唱晚忘記了拿,他本來是不打算送過來的,想著讓小廝送過去也就是了,不過卻被花父叫住,讓他送過來,這才拿著禮物來到了花唱晚的臥房。 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聲,許南毅就有些猶豫了,但看著手上的一堆東西,總不好放在門口或者是自己拿回去,便只好輕輕的推開了門,只是走進去之后,卻沒有在床上看到人影,將禮物放到桌子上,許南毅的眼神就不自由自主的開始向著臥室里側(cè)的浴室飄了,這浴室也還是花唱晚買下宅院后自己改裝的呢,他只聽說過卻沒有見過。 以前屋子小,他和花唱晚連睡覺都睡在一個臥室里,現(xiàn)在屋子大了,兩人的關(guān)系卻也拉開了,他連她的臥室都很少走進來,里里外外都透著一股子陌生的味道,讓許南毅略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像是受到蠱惑一般,許南毅在短暫的猶豫過后,便悄悄的向著浴室走去,那里有著他最在意的人,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也許是了酒的緣故,也許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許南毅也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對,但卻偏偏不想控制,任由沖動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思維,一步一步向著浴室走去…… 而此時的花唱晚卻是已經(jīng)醒了的,實際上當(dāng)許南毅敲門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醒了,這是她多年來養(yǎng)成的警惕性,哪怕是睡著的時候,也會保持著隨時都可以醒來的狀態(tài),有一點異常的響聲都會立刻驚醒。 不過醒是醒了,她卻沒有動,畢竟她還泡在浴池里,所以只是淡定的聽著外面的聲音,想著到底是誰來了,聽腳步聲倒是有些熟悉的,而聲音聽著聽著,卻發(fā)現(xiàn)越來越近了,最后更是走到了浴池的門口,而此時花唱晚已經(jīng)在猜測著對方是不是許南毅了,這讓她眼神閃了閃,多了一絲趣味,想著那男人要是進來看到她正在沐浴的樣子…… 要說花唱晚也是個適應(yīng)能力很強的人,或者說是個淡定過了頭的,此時她衣服都沒穿,都開始想著別人的感受了,不過她也沒有繼續(xù)等下去,而是輕飄飄的跳了出來,隨手拽了一件外衫披在了身上典型的一副美人出浴圖。 而許南毅推門進來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花唱晚隨意的披著一件衣服,大半的肌膚都裸露在外面,長發(fā)也濕漉漉的披散在后背,眼神凌厲卻又慵懶的看著自己,一副風(fēng)情萬種十分撩人的樣子,讓許南毅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這,這,他這是做了什么?。≡趺淳凸砻孕母[的真的推門走了進來了! “啊,對,對不起,我走錯了?!痹S南毅只來得及說上這么一句話,就轉(zhuǎn)身匆匆的跑開了,逃跑的過程中,還不小心的絆了一跤,差一點就要跌倒了,好在扶了下墻,這才沒有真的倒下去,他卻也顧不上那么多,剛站穩(wěn)就直接跑走了。 花唱晚看著有趣,嘴角都忍不住上翹了幾分,更是輕聲笑了起來,而此時許南毅剛走出門口,聽見那笑聲,整張臉都紅透了,他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真是丟死人了! 許南毅走后,花唱晚取了毛巾簡單的擦拭了身體,走出浴室便看到桌子上多出來的那一堆東西,其余的禮物她到看過,只有許南毅的布包沒有打開,便挑了出來,打開一看,里面卻是一件衣裳,紅色的萬花流云錦,喜氣洋洋的讓花唱晚不由的想到喜服的樣子。 “這人怎么買了這么一身衣服。”花唱晚有些無奈的自言自語道,只是話出口后,卻靈光一閃,有了個不同的想法,這衣服該不會是那人做的吧? 越想越覺得應(yīng)該是如此,再看那細密的針腳,特殊的裁剪方式,不久前略微有點嫌棄的神色,立刻就變了,不由的改口道:“這人還是很有心的?!?/br> 生日的第二天,花唱晚就穿了新衣服,耳朵上帶著大姐和大姐夫送的耳墜,腰上帶著二哥送的玉佩,玉佩旁邊就是小弟送的荷包,算是將一家子都湊齊了,而且好巧不巧的,這些東西竟然很搭配,顏色都偏艷,襯托著花唱晚也變得更艷麗了,倒是真有了一種新婚不久的感覺,全身都透著喜氣。 最先看到花唱晚的是大掌柜花暖意,見到花唱晚一身紅,瞬間就笑了,笑的暖暖的打趣道:“主子,您這一身是要準備大婚嗎?” “我成親之前一定會考慮將你先嫁出去的。”花唱晚面不改色的反駁了回去,不過花暖意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繼續(xù)笑著道:“主子笑話我了,我這年紀可不容易嫁出去了,要是主子有好人選,我自然是愿意的?!?/br> 花暖意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般男子過了二十,還真是不太好婚配的 太好婚配的,就算是出嫁,也都是嫁給個二婚三婚四婚五婚的,而且對方年紀大多要在三四十歲以上,最好的是去做續(xù)弦,不然就是妾侍了。 花暖意到了這個年紀都還沒有出嫁,自然是有原因的,實際上他曾經(jīng)是有一個未婚妻的,只是出嫁前夕,他家就發(fā)生了那樣的禍事,而未婚妻的家族不僅袖手旁觀,更甚至還落井下石,根本就沒有半點救助他們的意思,而他最后只能淪落為奴,周轉(zhuǎn)各處,更是險些被賣入花樓,好在莫家的牙行夠正氣,他最后被花唱晚買了下來。 要說花暖意的經(jīng)歷實際上和許南毅是有些相似的,只是許南毅要比花暖意更悲慘一些,生活的也就更壓抑一些,不過這兩人卻并不熟悉,許南毅深居簡出,總是在自己的小院里不出門,花暖意則要照顧小樓里的生意,除了匯報工作是不會進入后院的,但就算是見到,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同病相憐的感覺,畢竟這個年代,生活困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沒見過幾回,卻還是認識的,無論是桃源山莊還是桃源酒樓,花唱晚買來的那些個仆人,是都知道許南毅兄妹兩人存在的,而且還是主子般的存在,雖然私下里也有不少的流言,說好說壞的都有,但主子畢竟是主子,對許南毅兄妹兩人的態(tài)度大多也都是敬重的,甚至已經(jīng)將許南毅當(dāng)作是了半個男主人般的存在,畢竟許南毅是花唱晚身邊唯一的男人了。 而對于許南毅,花暖意卻是有那么一點點羨慕的,在他看來,花唱晚顯然是一個極好的女人,有能力,有身家,有相貌,有學(xué)識,能夠成為這樣女人的男人,是許南毅的福氣,如果不是他年紀大了些,不敢亂想,估計也會喜歡上花唱晚的吧。 想到這里,花暖意的眼神就暗了暗,但很快就又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不要去奢求不該擁有的存在,日子簡簡單單的,才會過的快活一些。 “我會幫你多留意著的,你要是看上了誰,也可以和我說,我?guī)湍阕鲋??!被ǔ硭斓膽?yīng)了下來,這些人都已經(jīng)是屬于她的奴隸了,而按照這里的制度,這些人的生死都由她做主,更何況是婚姻問題了,她要是不答應(yīng),這些人就是想嫁都不能嫁。 “多謝主子,暖意記得了?!被ㄅ廨p淺的笑了笑,沒有拒絕的接受了,兩人又說了幾句關(guān)于酒樓的生意問題,花暖意便退了出去,他是酒樓的大掌柜,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花暖意退出去之后,花唱晚身邊的小廝花三就走了進來,手里拿著茶壺,熟練的給花唱晚倒了一杯茶。 “主子,您猜這茶是哪里來的?”倒完了茶,花三卻沒走,而是笑著向花唱晚問道。 花三原本是桃源山莊的管事,但因為機靈辦事很不錯就一直被花唱晚留在了身邊,現(xiàn)在也算是這園子里的小管家了,前面的酒樓由花暖意負責(zé),這后面的宅子便由她管著,里里外外都管理的很好,就是人活躍了一點,比花唱晚還要小上一歲。 花唱晚沒說話,而是端起茶杯聞了聞,然后才淡定的道:“許南毅送來的。” “呃,主子真厲害,只是聞了聞就知道這是許公子的手藝,嘿嘿,這是許公子特意為您沏的,還特意叮囑小的不讓告訴您呢,小的怎么會瞞著您呢,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報告的?!被ㄈ行┣纹さ恼f道,只是別看話說的嚴肅,但實際上卻是在逗著花唱晚開心,雖然她也有些弄不明白這位許公子和自家主子到底算是個什么關(guān)系,但總是有關(guān)系就是了,許公子人雖然相貌差了些,但人還是不錯的,對他們這些下人也很禮遇,她是愿意幫著說些好話的。 自古以來主子身邊的貼身仆人就是眾人巴結(jié)的對象,原因便也在于此處了,有意無意的說些什么話,做主子的大多都是會聽進耳里的。 “貧嘴?!被ǔ砗戎兜朗煜さ牟?,就不由的想到了許南毅昨夜面紅耳赤落荒而逃的情景,明明已經(jīng)是二十多歲的男人了,卻純情的可以,臉紅的樣子像是個小男孩,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 “小的是有些貧嘴,但公子確實對主子很好呢,每日的吃食都會關(guān)照著,今天一早就過來了,不僅送了茶,還吩咐了小廚房,說是中午的湯不用做了,許公子會做好了送來,看許公子多關(guān)心您啊?!毙∪懞玫男χ?,一邊說著一邊也在觀察著花唱晚的臉色,想著自家這位主子,對許公子到底有沒有那么點心思啊,要是真的沒有的話,她以后就不說這些話了,免得惹主子不開心。 花唱晚聽了這話,心里的感覺是有些奇怪的,本想著那人應(yīng)該是不太喜歡接觸自己的,或者說是不太會理會這些瑣事的,畢竟自從搬了家之后,他們的接觸就越來越少,尤其是對彼此的生活瑣碎,似乎并沒有太多的關(guān)系,畢竟他們之間追根究底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就算是以往許南毅會給她做飯,也只是一種工作性質(zhì)的做飯,后來她的院子里配了小廚房后,就是一起吃飯的次數(shù)都少了,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而現(xiàn)在許南毅這么做,十分明顯的透著關(guān)心的意思,那么這是代表他是真的在關(guān)心自己?還是說,他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存在? 由不得花唱晚不這么想,誰讓她的思想一向就不單純呢,她能夠容忍那些神秘人在周圍來來去去就已經(jīng)不錯了,而那些人做什么,雖然她不好奇,更是沒有問過,但并不代表 但并不代表她就一點都不在意啊,進而再產(chǎn)生什么不必要的聯(lián)想,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