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可以被用于傳遞消息、指引目標、配合作戰(zhàn)，飛行時極為靈活機動，還具有很高的智力，能輕易辨認見過的每一張面孔，并作出簡單邏輯推理。簡單地說，它們智力遠勝于鴉科，而戰(zhàn)斗能力也在普通猛禽之上。

    它全身羽毛如同白銀，看起來很扎眼，卻不會被獵物或天敵發(fā)覺，因為它們習慣使用隱身能力。這正是凡人最喜歡的魔法獸之一，既不至于連累主人，又沒強大到無法cao控。

    凱又拍了它幾下，才解下那個包裹，問道：“有堅果嗎，拿來喂它一點，或者新鮮的rou也行?！?/br>
    想要食物，除了奧斯之外，不用找別人了。兩米高的犬魔乖乖走了過來，把一只托盤交給他。托盤里放了不少食物，什么類型的都有，也確實有幾把堅果。

    蘇眉現(xiàn)在并不缺錢，還與海琳卓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系。她若索要食物，那一定能得到最高品質(zhì)的食物。這些堅果極為香脆，光看著就令人垂涎欲滴。

    凱輕輕抖動一下手臂，命令獵鷹挪動到托盤旁邊。它緩緩轉(zhuǎn)動腦袋，環(huán)視了一圈，確認四周沒有敵人，才低下了頭，開始享用食物。

    蘇眉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凱，問了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問題，“有人給你寄包裹？”

    “算是吧，是我向艾利奎恩索要的東西，”凱溫和地解釋道，開始拆解那只包裹，“它來的比我想象中快。我還以為，我不停移動位置，致使獵鷹找不到我，要等相當一段時間呢?！?/br>
    獵鷹承擔運輸包裹的任務，那么自然可以被稱為快遞員。蘇眉正覺得有趣，卻巫妖在旁冷冷說：“所以，你始終與故鄉(xiāng)保持著聯(lián)系？”

    凱回答道：“并非如此，其實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我的消息了。反正我在外面也沒什么事，何必多此一舉呢。這次情況特殊，我才向他們求助?！?/br>
    他終于從包裹里掏出了內(nèi)容物，托在手上讓他們看。那竟然不是任何魔法物品，而是蘇眉相當熟悉的、用來盛裝藥劑藥膏的水晶瓶子。瓶身上雕刻著精細的細葉藤蔓花紋，反射出璀璨光芒，雕刻工藝極為優(yōu)美精湛。單就這個瓶子，便可賣出五十枚金幣以上的價錢。

    瓶中盛滿了藥膏，呈現(xiàn)風油精般的深綠色，和瓶子非常相襯。但在蘇眉眼中，藥膏被強烈白光包裹著，符文密度濃到難以看清。如果說瓶里裝的是法術符號，她也不會提出異議。

    每個人都在等凱繼續(xù)解釋，但巫妖搶了他的臺詞，“這是……這是破咒之錘？”

    “破咒之錘”只是個名字，形容藥膏效用非凡，可以愈合所有被詛咒影響的傷口。為了達成這目的，它具有人能想象到的所有能量加成，制作周期極長，而且產(chǎn)量奇低。

    通常來說，若非遇上半神級別的敵人，根本沒必要使用它。而且，這種藥膏必然出自精靈之手，因為原料中，有生命之樹上的嫩芽。

    凱托著它，臉容平靜的如同剛睡醒的孩子，“沒錯，就是破咒之錘。在制作盔甲武器方面，沒人比矮人大師更出色。但談到制作藥劑，還沒有人能超過我族的藥師。這并非很容易獲得的東西，我們也很少提供給族人以外的人。不過這也沒什么……拿去吧?！?/br>
    如果有人需要用到破咒之錘，那肯定遇上了幾近絕望的情況。像這樣一瓶藥膏，拿去和人交易，簡直可以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凱卻輕輕松松，順手把它扔給了克雷德，并解釋道：“涂在你背后的傷口上，最晚幾天時間，它的效用便能完全發(fā)揮出來。不要用太多了，使用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劑量就可以。這瓶藥很罕見，對我來說，都并非是可以隨便浪費的藥物?！?/br>
    由于環(huán)境原因，克雷德鮮少需要別人幫忙，更少向他人道謝。此時，他接住了那只瓶子，仿佛有些茫然，盯著那瓶子看了半天，才鄭重地說：“多謝。”

    巫妖給蘇眉講過各種藥劑的制作，也提過破咒之錘。但它從不在能力之外的東西上浪費時間，只隨便提了提。

    它的目光跟著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后說：“我覺得你已經(jīng)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生平第一次……錯了，生平第二次，有人對你這么好吧？要不要考慮一下，放棄追求劣魔，改為追求這個娘娘腔吧?！?/br>
    凱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一直好奇，破咒之錘對巫妖有沒有效果。也許在未來不久，我就有機會試驗了?！?/br>
    蘇眉想，也許今天終究沒辦法討論眼睛和爪子的關系。但克雷德的詛咒終于可以解除，翅膀也能再長出來，令她十分高興，瞬間把爪子忘到了腦后。即使克雷德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承受恩情后就要報答，也不妨礙她感激凱。

    可惜的是，巫妖向來喜歡破壞氣氛，又反擊了一句，“破咒之錘雖然貴重，卻有著價值限制。而且制作完藥膏，總得找個機會用它，才算發(fā)揮它的價值。你拿這瓶藥膏，換來劣魔和傻大個的深深感激，很合算啊。以后若發(fā)生什么事，他們肯定不惜一切支援艾利奎恩。很多人想破腦袋，也找不到合適機會賣這種人情?！?/br>
    蘇眉苦笑道：“你這人心理能不能光明一點？就算凱在賣人情，我也急需這個人情，仍然是我感謝他，而不是他感謝我。我倒想讓你賣我人情，你能嗎？”

    巫妖冷笑不止，毫不客氣地噴了回來，“還好他也散發(fā)著善良的惡臭，要是其他人這么做，又偏偏是邪惡之徒，那你怎么辦，去幫壞蛋做事嗎？”

    凱本應生氣，卻很誠懇地支持了他，“海恩哈姆閣下說的沒錯。我將破咒之錘交給你，的確有著獲得你感激的想法。實不相瞞，你和克雷德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人。更難得的是，你們并沒用這種力量為非作歹。我希望能為我的族人結(jié)下一個朋友，而非樹立一個敵人?！?/br>
    克雷德不善言辭，所以從來不說漂亮話。但蘇眉很清楚，凱這樣無條件地幫他，已經(jīng)取得了他相當大的好感。如果凱是個美貌的精靈女子，也許真能打動他的心。

    從這一點上看，他這做法也算利人利己了。

    蘇眉決定終結(jié)這個話題，正要把奧斯派出去，幫克雷德涂抹藥膏，卻忽然停下了動作，并輕輕咦了一聲?？死椎路磻?，霍然站起，走向窗戶，皺著眉往窗外看。

    他們?nèi)栽谔┝帜菄艰笠撂兀瑴蕚溥^一段時間再離開。這座城市有著泰林那獨特的建筑風格，與堪萊亞對比十分鮮明。但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完全沉下，將一切淹沒在黑暗中，也抹消了兩種風格之間的大部分差異。

    夜空仍是深藍色的，月亮則隱藏在薄薄的陰云后面，月光強度還不到平時一半，讓人的視力大受影響。

    這一刻，每個人都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全部暫時停下手頭的事，紛紛關注聲音來源。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它，好像有很多東西相互摩擦，發(fā)出響亮而單調(diào)的噪音。噪音在遠方時，聽起來比較輕微，很像某種怪蟲在鳴叫?？伤咏@邊的速度奇快，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后已經(jīng)完全不像蟲鳴。

    遠方忽地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赫然是一條龍，但應該是雙翼的位置，被酷似羽翼骨骼的奇異黑影所占據(jù)，仿佛這條龍沒了肌rou和皮膚，只剩巨大的骨頭架子。

    蘇眉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卻很快想起了它的名字——骨龍。

    骨龍在月下翱翔，想要跨過整個梵伊特城，飛到更遠的地方。它飛行姿態(tài)輕松寫意，與普通巨龍別無二致，甚至還更靈敏。而它體型擺在那里，雙翼一劃，便輕松飛越百米距離，讓別人追也追不上。

    蘇眉皺眉看著它由遠至近，飛向離這座房子很近的位置。她心中有著不太輕松的預感，直覺骨龍出現(xiàn)，預兆著某件大事的來臨。她都來不及想它來自何方，主人是誰，便給自己甩了個飛行術，又拍一個高等隱形，毫不猶豫地穿窗而過，直沖上空，準備從近距離觀察它。

    骨龍速度足夠快，卻沒快到瞬間移動的地步。她調(diào)整著方向，主動迎過去，并做好最壞準備，隨時可以發(fā)動先手攻擊。

    此時此刻，風忽然又大了起來，吹開漫天云層，讓月光遍照在這座城市里。皎潔的銀色光芒下，骨龍身影愈發(fā)清晰，甚至能看到龍背上，站著另外一個身影。

    最終，它飛到了附近。蘇眉和它處于平行位置，能夠輕易看到彼此。她忽然發(fā)覺，那人全身上下都裹在灰色長袍里面。

    長袍款式普通，沒有任何特殊標記，去任何一家制衣店，花幾十個銅幣就能買到。可是，它居然能完全遮住她的視線，使她看不到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她只能看到，這灰袍人僵尸般站在那兒。骨龍體型驚人，氣勢驚人，慘白骨架在月下不住挪動，飛行之時，關節(jié)一伸一縮，仿佛還有生命。他們聽到的怪聲，就從關節(jié)運動時的摩擦而來。

    ☆、第134章

    蘇眉向下看的時候，從來看不到和現(xiàn)代社會一樣，無邊無際的都市燈火，只能看見大部分地區(qū)一片漆黑，少許地方還亮著燈光。

    這個世界沒有普及夜間照明，而普通人也沒什么夜生活可言，自然早早上床睡覺，第二天清晨起身工作。光明與黑暗差異極大，也象征著社會階層的不同。

    骨龍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經(jīng)過，既像活物，又像被誰制造出來的詭異交通工具。它那兩只黑洞洞的眼眶里，缺少象征靈魂不滅的幽火，只有無盡黑暗。它滑過梵伊特城上空，猶如夜間鬼怪，給這座城市投下一片不祥的陰影。

    它只有白黑兩種顏色，視覺效果十分驚人。它的主人則一身灰暗，完全不起眼。蘇眉看著他們，心中想了很多很多，卻沒想出這人是誰。

    通常來說，法師會鉆研某種、抑或某幾種派系，盡可能地發(fā)揮優(yōu)勢。若想控制骨龍，那一般得擅長死靈派系才行，也就是俗稱的“死靈法師”。他們大多心地邪惡，終日與不死生物為伍，甚至心志也受到負面能量影響，逐漸遠避他人，佼佼者甚至會自愿變?yōu)槲籽?/br>
    蘇眉覺得那不是巫妖，因為他身上沒有巫妖的邪惡感，除非他使用類似匿影之袍的東西變了形，再用其他方法掩蓋自己。然而，骨龍一出場，足以令所有人側(cè)目，又何必欲蓋彌彰地掩飾？難道別人看到一個灰袍人，就會認為那絕對不是巫妖了嗎？

    她心里有著無數(shù)疑惑，卻沒輕舉妄動。如果對方滿身充溢著強者氣息，如同炎魔那樣，她并不會太忌憚。但他偏偏沒有動作，沒有聲音，沒有氣質(zhì)，什么都沒有，反而令她三思而后行。

    就拍打兩下翅膀的時間，骨龍就從蘇眉眼前滑了過去，朝著遠方直直騰飛。那慘白身影迅速變小了，最后又變成個龍形黑影。

    她仍在發(fā)愣，卻又察覺不對，先解除了隱形效果，才對后面的人說：“你上來干什么？該不會那人是你的老朋友，你打算和人家打個招呼吧？”

    骨龍單純路過，并無攻擊任何人的意思?？死椎屡c凱都沒有進一步動作，讓蘇眉獨自在空中觀察。然而，倒是那裹著黑袍的頭骨飛了上來，急速飛向骨龍消失的方向。

    蘇眉有種錯覺，如同看到了追逐公車的不幸乘客。倘若巫妖大喊“師傅，等等我啊”，就更相似了。

    黑袍猛地停了下來，回頭怒視著她，同時冷冷問：“你就這么讓它走了？”

    “……對不起，但我沒有攔路打劫的習慣?！碧K眉說。

    她正準備下降高度，回到房屋之中?？晌籽路鸨环ㄐg定在了那里，全身直挺挺地下垂，任憑夜風吹動它的袍角。她也只好繼續(xù)飄浮著，等候它的下文。

    它的聲音充滿了怒意，還像壓抑著心底更深處的怒火，說話時，就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那是我的骨龍！我的！”

    蘇眉足足愣了三秒鐘，才明白巫妖在說什么。她當然沒在喝水，卻也噴笑不止，“開玩笑的吧，怎么會是你的骨龍？先回屋里再說吧，我真怕你氣的炸開，變成夜幕下的煙花?！?/br>
    事實上，每個人都無條件相信了巫妖，相信骨龍是它的財產(chǎn)。它滿腔激憤，無視自己又對蘇眉隱藏個人財產(chǎn)的私心，大肆指責那個無恥強盜，并述說了骨龍的來龍去脈。

    凱說的沒錯，歷數(shù)大陸上的各位巫妖，海恩哈姆也算相當有錢的一個。他擁有活火熔獄骨魔魔將都沒有的骨龍，深埋在法塔地底。遇到危險時，只要它隨手施展一個法術，便可將骨龍從地下召喚現(xiàn)身，亮瞎敵人的狗眼。

    它失去法塔后，不想再失去骨龍，不曾告知蘇眉。直到這時它才老實交待，它還有一筆財富埋在骨龍身邊，算是私密小金庫。如今那人居然能夠拿走骨龍，那些財產(chǎn)當然也跟著不翼而飛了。

    蘇眉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也許用“幸災樂禍”最為恰當，也可以用“喜大普奔”。她早知道，巫妖這廝隨時留著一手，準備恢復實力后東山再起，活像他們會吞沒它的錢。如今它人財兩空，她也無可奈何。

    但巫妖不肯自行檢討，反而指責蘇眉，說她為人不夠機智，動作不夠迅猛，看著骨龍從旁邊經(jīng)過，居然也沒往上扔個印記。

    當然，骨龍主人肯定實力很強。若她貿(mào)然動作，極有可能被人家察覺，然后視她為敵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巫妖對此心知肚明，卻還挑中了她發(fā)泄憤怒。

    蘇眉笑道：“那你干嗎不大叫出聲，說那是你的龍，讓對方把龍留下？”

    克雷德冷酷地說：“因為那人很可能是敵人，不是朋友。它一喊，對方多半先對它動手，把它砸成骨頭渣子，以絕后患。”

    巫妖大怒道：“她問你了嗎？”

    凱在這種時候，倒不會參與嘲笑巫妖，只問：“你確定那是同一條龍？我之前才說，卡奧妮絲住在泰林那附近，也許她……”

    “那個窮鬼沒有骨龍，絕對沒有，”巫妖咆哮道，“它的錢只夠用來買磚頭，法塔就像貧民窟。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精靈，我還不至于認不出親手制成的東西?！?/br>
    凱安詳?shù)卣f：“我倒不同意這個說法，因為你肯定認不出你的藥劑和別人的藥劑?！?/br>
    巫妖看起來好像要沖向他，以rou搏方式和他掐上一架。但它終于忍住了怒火，繼續(xù)咆哮著，“我非得找出他是誰不可，決不能輕易放過他?！?/br>
    也難怪它如此暴躁，畢竟事涉?zhèn)€人財產(chǎn)。巫妖向海琳卓索賠法塔，要求母債女償。但海琳卓表示，克溫紗死去，一切恩怨便因她的死而煙消云散，巫妖殺了人還想索賠，實在太不講理。盡管巫妖能把死人說話，也打動不了她鋼鐵般的心靈。

    說到底，海恩哈姆完好無損時，她都沒怕過它，何況它仍是半殘廢。她還給了蘇眉豐厚報酬，說她可以用來修建法塔，把巫妖頭骨都氣歪了。

    它的骨龍，還有骨龍守衛(wèi)著的財寶，已是它僅剩的身家。老鬼婆掠奪法塔，付出了生命代價。那個神秘人奪走骨龍，自然也得受到懲罰。

    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蘇眉也收起了欺負它的心思，換上一臉嚴肅神色，正色說：“海恩哈姆，你得了解一件事。我出于道義才幫你，而非責任。我仍然愿意幫你完全恢復，也可以替你追查骨龍下落。但你再隱瞞我，不用別人動手，我親自把你打成骨渣。”

    巫妖發(fā)覺法塔被毀后，順理成章接受了她的好意，再也不談報酬問題。其實它有骨龍，足夠付她十次報酬有余，無非想利用窮光蛋的形象，引起她的同情，讓她繼續(xù)為它免費打工。

    因此，她在法塔里還深深同情著它，這時卻只有一個想法——你活該。

    巫妖咕噥了幾句，沒敢當真還嘴。它看得出來，蘇眉態(tài)度十分正經(jīng)，絕對不像開玩笑。它隱瞞在先，她愿意代為追查，已經(jīng)十分厚道了。若它再激怒她，不用她動手，只需伸手指一指，克雷德的巨劍就會當頭砍來。

    現(xiàn)在蘇眉倒有點后悔，心想剛才攔路搶劫的話，至少能弄清那人是誰，時機一過，說什么都晚了。

    克雷德見她作出肯定回答，便說：“我曾見過兩次骨龍，均由亡靈法師cao縱，很像擁有不死生物能力的巨龍，在戰(zhàn)場上發(fā)揮了極大作用?！?/br>
    巫妖冷笑，卻沒敢反唇相譏，只冷聲說：“你不用提醒我，我損失了多么寶貴的東西?！?/br>
    克雷德說：“不，我只想問，你身為骨龍的創(chuàng)造者，有沒有辦法感應它的位置？”

    巫妖這才明白他一片好心，郁郁說：“之前有，所以我才可以確定它安然無恙。但那個神秘人能拿走骨龍，就表示他抹消了我和龍的契約關系。從此之后，那條骨龍就是他的了?！?/br>
    奧斯在旁同情道：“海恩哈姆大人真是太可憐了，我從沒見過比你還不幸的人?！?/br>
    “你……”

    蘇眉不想聽巫妖教訓狗頭，急忙打岔，“根據(jù)作案動機，你有沒有比較靠譜的嫌疑人人選？”

    骨龍不比法塔，位置隱蔽到了極點。任何人都有可能趁巫妖不在，從外部拆解法塔，然后拿走里面的寶物。但只有知悉巫妖有條骨龍，才能從地底找到它。她相信巫妖就算老年癡呆了，也不會到處亂說秘密，所以嫌疑人范圍應當很小。

    巫妖顯然在想同一個問題，當場陷入了沉思。

    凱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琴弦，發(fā)出悅耳聲音，并評價道：“比起誰能拿走骨龍，我更想知道他拿走骨龍的目的。是覬覦海恩哈姆閣下的財富呢，還是有其他用處？”

    克雷德說：“骨龍常被用于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但不排除精英交戰(zhàn)的可能。無論他想做什么，都是不拿白不拿。”

    他說著說著，忽然淡淡一笑，又說：“如果是我，說不定也會心癢?！?/br>
    巫妖及時從沉思中回神，制止他們對它財產(chǎn)的討論，“說實話，我想不出。我的仆役要么被我殺死滅口，要么無足輕重，過著凡人生活，壓根不知道我有骨龍。我更偏向于認為，某個**師猜到了這件事，然后過來碰碰運氣?！?/br>
    “……所以，仍然不能排除卡奧妮絲女士的嫌疑？”凱問。

    “別把我和它扯在一起，它只不過是個庸俗之輩！”巫妖怒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