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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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耶多斯站了起來,蘇眉也趁此機會,迅速跳下了那張讓她坐不住的石椅。 隨著拉耶多斯的吼聲,大門外面飛進了兩只石像鬼。他們展開蝙蝠般的雙翼,平穩(wěn)地在空中滑行著,共同架著一個……女人。 蘇眉拼命掩飾,卻沒能掩飾住驚訝之情,幸虧這里很少見到人類,她的驚訝也說得過去。何況,拉耶多斯也在關注那個女人,并沒發(fā)覺她的異常。 她死死盯了幾眼,確定那個被石像鬼裹挾而來的受害者,的確是女性人類。 女人的容貌應該很俏麗,卻因為痛苦和恐懼而變了形,顯的十分猙獰。那頭很長的金發(fā)已經凌亂不堪,還纏在了石像鬼的爪子上。因此,它們把她扔在地上時,頭發(fā)撕扯成一團,產生的疼痛讓她又尖叫了一聲。 她的反應并不奇怪,因為正常人見自己被怪物包圍,都會這么反應。蘇眉真正注意的,是她的種族和她的衣裝。 金發(fā)女子身穿一身長袍,而非常見的襯衫和長裙。長袍被多處扯破,露出里面縫著的小口袋,正是法師的標準裝扮。不出意外,她也是法師,而且是實力很一般的法師。 一只石像鬼說:“大人,這就是我們弄回來的人類,雖然要用那柄附魔長刀去換,但我認為這是值得的。她在人類中應該是個美女,而且還有施法能力,正是您最想要的那一種。” 惡魔能辨認人類的美丑,但石像鬼不能,因為惡魔和人類的關系更近。石像鬼遵循拉耶多斯的命令,四處打探消息。若有人類誤入活火熔獄,或者運氣不好,被層出不窮的天賦法術扔進深淵,他們就前去聯絡,看看能不能買回受害者,為拉耶多斯大人提供原料。 他們熟練地介紹完畢,見拉耶多斯開始打量那個女人,便不再說話,振翅落下地面,石像般站在一旁。每只石像鬼的紅眼睛里,都閃動著惡毒殘忍的光芒。 蘇眉聽不懂女法師不??耷蟮脑挘簿褪钦f,女法師不懂深淵語??稍谶@種時候,語言的具體含義并不重要。單看她的表情和情緒,就該知道,她不是咒罵就是哀求,難道還會是喜極而泣嗎? 按照巫妖的說法,哪怕是學徒級的小法師,也能找到不錯的工作,也許無法發(fā)大財,但掙個溫飽絕對沒問題。女法師不可能放著安穩(wěn)日子不過,獨自跑來深淵。她絕對碰上了意外,或是被惡魔蓄意綁架。剛才石像鬼開口說話,直接證明了這個想法,難怪女法師的表情如此絕望。 法術中有“通曉語言”一項,即借用魔網的力量,讓兩個生物跳出語言限制,直接溝通。蘇眉很想對她放一個,但拉耶多斯就在旁邊。 她極為小心地瞥了他一眼,一聲都沒吭,只不停地問著自己,“要怎么辦呢?” 驚訝消逝之后,她心中涌起濃厚的兔死狐悲之情,對這個女法師充滿了憐憫。如果她運氣很差,被大惡魔發(fā)現而非劣魔,那就算有黃眼的幫忙,她也不可能逃脫噩運。女法師正在遭受的慘劇,其實就是她有可能走上的另一條道路。 哈根達斯外表一如尋常,老神在在,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指揮官,還有軟癱在地上的女法師,同時小心地避開石像鬼的眼光。 此時,黑暗中的六只行尸滑了出來,開始往大廳中央移動。如拉耶多斯所說,施法者的行尸難以制作,更難以得到,所以六人中,只有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頭算是法師。他身上還穿著法師長袍,但眼神和其他人一樣空洞。 蘇眉稍稍側過身子,看了看它們,又把目光轉了回來。 她的確想殺掉拉耶多斯,已經籌劃了很久,考慮到方方面面,并且開始演練套路。這也是別無選擇的事情。沒有惡魔希望下屬脫穎而出,因為這容易讓上級認為自己無用,甚至直接被原來的下屬壓在頭上。如果蘇眉想引起瓦里辛的注意,得到更高的地位,那最不樂意的必定是拉耶多斯。 拉耶多斯雖然被瓦里辛看重,卻并非不可替代。這樣一來,她與其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日勤奮戰(zhàn)斗以換取注意力,還不如放手一搏。何況瓦里辛忙著內戰(zhàn),有沒有心思注意她還是兩說。 最近,巫妖還說了一件比較悲哀的消息。它認為瓦里辛實力有限,即使心眼夠復雜,又懂得拍魔將馬屁,恐怕也很難成為領主。用它的原話說,就是“他比溫迪爾圖斯差很多,不像惡魔領主該有的實力”。托庇在這種軍團長麾下,她未必能成為最終勝者。 這是又一條證據,證明升職是正確路線。但蘇眉從未想過,要在這次覲見中對拉耶多斯下手。 女法師的命運毋庸置疑。她是法師,所以不會被做成椅墊,也不會被扔給對人類有欲望的雄性惡魔,只會成為行尸的一員。如果蘇眉若無其事地離開,那么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應該已經失去了生命吧? 其實這沒什么不好,畢竟她和她毫無交情。最聰明的做法也最明顯,那就是獨善其身,裝作沒看見,任憑這個女人絕望地死去。 巫妖安靜地待在夾層里,繼續(xù)充當手機鏈,好像當時那個大喊“殺了他”的家伙不是它似的。蘇眉知道,在這種情形下指望巫妖出場,還不如指望拉耶多斯良心發(fā)現。 行尸的行走速度很緩慢,動作也很僵硬,但仍然堅持著向這里走來,不知道來做什么事。拉耶多斯仿佛很滿意,張嘴開始說話,吐出的是和女法師相同的語言。 不知道為什么,蘇眉沒聽懂他們的話,但能懂得女法師的哀求。她忽然想到,石像鬼可能并不插手獠魔的研發(fā)工作,一切由那些行尸幫忙。它們更加忠誠,不打折扣地執(zhí)行主人的命令,更可以用這種稍微復雜的任務,測試它們的智力和實力。 如果她蠢一點,也許心存希冀,開口向拉耶多斯要人,認為這只獠魔能賣自己一點面子。但她沒那么蠢,不需要明知答案,還非得問上一問,引起對方的警惕。 她始終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凝視這幕悲慘的畫面。兩只看似污濁的眼睛里,不停滾動著莫名的光芒。 女法師滿臉都是眼淚,聽了拉耶多斯的話之后,哭的更加厲害,似乎已知道在劫難逃。她是蘇眉見到的第一個活人,而且還在哭泣和懇求。 惡魔不會悲傷,也沒有眼淚,所以她很久沒見過人家流淚了。那絕望的哭聲讓她很難過,不停慫恿著她,要她做點什么。 ☆、第三十七章 博卡泰斯勢力有限,只擁有一個石臺的管轄權,身邊守衛(wèi)的實力比他本人還差,根本談不上什么“得力屬下”。他被殺之后,守衛(wèi)見到殺人現場,只象征性地問了幾聲,就集體承認了哈根達斯的身份,還主動幫她處理后續(xù)程序。 但拉耶多斯和博卡泰斯不同,地位高低不同,實力強弱也不同。他實力遠勝之余,還有一批比博卡泰斯那邊忠誠許多的保衛(wèi)者,以及被他豢養(yǎng)雇傭的石像鬼。 除此之外,傀儡行尸只聽從他一人的號令,比任何保衛(wèi)者都可靠。何況此地是山中堡壘,號稱每座火山上最堅固的地方。有些指揮官喜歡住在火山最高處,他顯然不是其中一員。他弄到這座火山之后,馬上著手整修,安排惡魔們的巡邏路線,將它改建成最符合他心意的模樣。 退一萬步說,即使拉耶多斯先生成為她的受害者,也不代表她能立即上位。且不說死了一個指揮官,她必定受到瓦里辛的召見和問詢,就連堡壘中那些最為精英的惡魔,也會對她心生不滿。萬一她受了傷,或流露出任何軟弱的狀態(tài),他們勢必一擁而上,先把她撕碎了再說。 沉默,長久的沉默,什么都難以打破的沉默,在蘇眉心中升騰著。從大廳四面的門望出去,她能看到更遠處的每一個房間,還有房間里的陳設和守衛(wèi)。 堡壘規(guī)模如小型城堡,非博卡泰斯那幾間破石屋可比。蘇眉還沒有機會窺探全局,但她也不需要窺探全局。她只是安靜地等著,心想巫妖之所以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大概也認為,此時并非最好的動手時機吧。 拉耶多斯很滿意,并不憚于露出喜悅之情。他隨便踱來踱去,滿臉志得意滿。這至少能夠證明,他的興趣愛好絕非虛飾,他確實對人類法師的技藝很感興趣。他甚至不再理會女法師,也暫時沒理一邊的哈根達斯,反而向行尸說出幾個短音節(jié),催促它們加快行走速度,趕緊把女法師拖到堡壘內部。 哈根達斯拉了拉斗篷,仿佛要把自己裹緊一些。這件灰黑色的斗篷直垂到地,縫制手工很精湛,衣料也很好,厚實擋風,同時還具有永恒的隱身術效果。每過一天,使用者都能用它瞬間發(fā)動三次隱身術,讓自己消失在敵人面前。隱身的程度也因人而異,若主人不會施法或實力很差,那效果按照制造者的標準來;若相反,就按主人的標準。 巫妖教她固化法術,又買到所需材料后,便讓她學著制造這種東西,為未來的戰(zhàn)斗做準備。只不過,隱身斗篷來自矮人的銅馬車那里,而非她的手工制作。 兩只石像鬼見拉耶多斯沒有其他吩咐,再次無聲飛起,徑直離開了大廳。它們完成任務后,將得到一定的休息時間,還有拉耶多斯許諾的獎勵。這次的獎勵必然很豐厚,讓它們隱隱興奮,飛行姿態(tài)都比平時更輕巧。 離開大廳石門時,一只石像鬼向后望了一眼。它看到,不停閃爍的通紅火光中,哈根達斯矮小的身影,以及獠魔高大的身影站的很近,有種滑稽可笑的懸殊感。他們都在看即將被行尸拖走的女法師,表情卻截然不同。獠魔自然是充滿期待,劣魔卻仿佛事不關己,很有點冷漠的意味。 忽然之間,它直覺這幕畫面中,帶有一種動蕩不安的隱含氣氛,好像有什么壞事即將發(fā)生。它奇怪地扭過腦袋,看了看門外、走廊上、索道上排列的惡魔守衛(wèi),又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笑,便拍了拍翅膀,呼啦啦地快速飛走了。 哈根達斯仍然沒說話,靜靜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她聽到行尸略微拖沓的腳步聲接近自己。它們從她身邊走過,身上散發(fā)出冰冷氣息,仿佛大熱天里打開了冰箱,讓人只想打個寒戰(zhàn)。她看到行尸僵硬地彎下腰,抓住了女法師,拖著她向來時的黑暗走去。 它們的態(tài)度并不兇悍,但力氣很大,所以女法師毫無反抗能力。這個奇怪的團體緩緩離開,和方才一樣平靜。哈根達斯也是如此,目送它們的背影離去,卻遲遲沒有動作。 她的沉默本來有點詭異,但考慮到她和拉耶多斯的身份差異,似乎也很正常。由于行尸已經把女法師帶走,巫妖總算放下心來。它之前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沖動行事,現在一看,再蠢的人也知道珍惜性命啊。 事實上,它覺得它并不真正了解蘇眉,因為它根本懶于去了解。無論她的成長多明顯,它都從未真正放在心上,因為它認為,一只豬長了那只眼睛,都有可能成為偉大的法師。 神眼掩蓋了蘇眉的個人性格,而且她平常性格很好,堪稱毫無個性,更難以引起巫妖的興趣。它始終懷疑蘇眉,不相信她能做出正確判斷。如果沒了它的提點,那她將什么都不是,光看她那連狂戰(zhàn)魔都殺不掉的過去,就知道它的想法絕對沒錯。 直到如今,它才恍然驚覺她的性格多么重要,重要到能令它擔心,重要到令它拿不準事情會如何發(fā)展。 拉耶多斯準備將女法師制成行尸,但在巫妖心中,蘇眉何嘗不是自己正在cao縱的行尸呢。畢竟她那么無知,什么都不知道,遇上點小事就要問它的意見。因此,它發(fā)現自己錯了,劇情很可能要脫軌時,那感覺簡直無比震撼。 “回去之后,要多教導她一些生存之道嗎,”行尸走出一段距離時,巫妖這么想著,“我早就應該想到,她是個對劣魔都很仁慈的女人,怎么可能沒有如此愚蠢的沖動?” 它很想告訴她,善良的人都活不長,活得長的都是偽君子。遇到意外時,最好的選擇就是裝作沒看見,千萬別以為自己是救世主。要知道,她的命不值錢,卻還牽扯著它海恩哈姆的未來。它已經花了這么多力氣,可不想重來一遍。 然而,命運一直在捉弄這只巫妖。它在黑森海岸,在羅納公國可止小兒夜啼的名氣,此時正被命運女神無情地嘲弄著。 它才剛剛產生這種想法,大廳中就異變突生。 蘇眉終于動手了。 她在等女法師和行尸離開,以免誤傷到她,也要搶在行尸徹底離去之前,以免再也找不到這個可憐的女人。 方才,她一直處在矛盾中,不知應該馬上動手,還是等更好的時機。但她知道,所謂“更好的時機”不過是自欺欺人,因為拉耶多斯處理好女法師之前,恐怕不會離開這座堡壘,也不太可能接受她的再次求見。 這只獠魔的思維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單純,既不邀請她共同研究,也不表示有沒有可能進攻凡世,完全一副吊胃口的模樣。從他的說辭中,蘇眉唯一能得到的消息就是“內戰(zhàn)結束前,不會有人對凡世的事情感興趣”。 既然她找不到等待的借口,那就只剩兩種選擇:一是事不關己,用聰明人的做法明哲保身;二是馬上動手,用笨蛋的做法讓自己痛快淋漓。她思考了許久,最終仍然選擇了后者。 事實上,這并非單純的一時沖動,也夾雜著深思熟慮。她不是毫無勝算,更不是沒有意義地充英雄送死。 倘若抓走女法師的是炎魔圖勒菲,她再怎么同情,也只能默默認了,因為她無法戰(zhàn)勝炎魔。但眼前的拉耶多斯不是炎魔,而是獠魔。她了解他的能力,了解他的習性,了解他喜歡像人類戰(zhàn)士那樣沖鋒作戰(zhàn)。她已經針對這一點,進行了一段時間的籌劃。 巫妖多次表示,很難對付做好準備的法師。那么她難道不該更自信些嗎? 呈現在大廳中的異像十分美麗,幾乎可以用“流光溢彩”來形容。隨著哈根達斯的動作,石地上陡然涌出大團大團,如噴泉般放射的發(fā)光塵埃。它們迅速擴散,拼命往天上噴去,勾勒出每一件家具、每一個生物的輪廓。 光塵之后,便是顏色酷似強酸箭的淡綠霧氣。霧氣與光塵混雜在一起,飄蕩飛揚,覆蓋了這一小塊區(qū)域,還在不停向外擴張。 拉耶多斯背對著她,所以并非第一個作出反應的。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生物是石像鬼。三只石像鬼蹲在高處,專注地盯著下方。它們發(fā)覺哈根達斯正是異像來源,便二話不說,發(fā)出聽起來像嘶啞笑聲的示警,沿直線俯沖而下,用利爪抓向她的腦袋。 但是,它們沒入光霧混合物的時候,突然同時凄厲鳴叫起來,齊齊向上反彈,如同見到天敵的鳥兒,瞬間飛回原來的高度。 石像鬼的歷史源遠流長,由于其外形酷似惡魔,曾被人類誤認為惡魔的造物。但后來研究表明,很可能在惡魔出現前,石像鬼便已存在于世。它們和變形怪的關系最好,經常在地下洞窟、地底迷宮、古城遺跡、陵墓等地搭伙游蕩,專門禍害前來尋寶的探險者。 它們靜止之時,酷似普通石像,就是顏色黑了點,如果在身上抹點塵土蛛網,更加具有迷惑性。它們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冒險者滿載而歸時,暴起偷襲他們,欣賞他們驚慌失措的模樣。 對于普通旅客,甚至不那么強大的冒險者來說,石像鬼是棘手的敵人,因為他們通常沒有能傷到它的武器。不過它們也懼怕某些東西,比如光塵術和酸霧術。光塵能影響它們的視力,酸霧術無法造成實際傷害,卻能帶來劇烈痛楚,導致它們下意識避開霧氣。 光塵也能令某些會隱身的小惡魔顯形,是相當實用的低級法術。蘇眉用出來,效果當然要比普通人更好,很像特意設計的舞臺特效。 石像鬼的叫聲刺激了同類,幾乎同一時間,在外飛動不休的同伴迅速趕來。每一只都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興奮地準備襲擊敵人。 它們不敢進入光霧,卻有著遠程攻擊手段。轉眼間,最開始動手的三只石像鬼盤旋而下,一起張口,口中射出五排短矢般的東西,好像正在發(fā)射的機關弩,刺向光霧中矮小的劣魔身影。 這次,惡魔的反應果然比博卡泰斯那里更快。石像鬼才剛發(fā)動攻擊,拉耶多斯本人就周身一震,意識到哈根達斯在背后搗鬼。他不怕光塵,也不怕酸霧,卻知道她肯定還有后續(xù)攻擊,直接發(fā)出一聲號令,召喚傀儡行尸前來作戰(zhàn)。 與此同時,他本人掣出一只巨大的戰(zhàn)錘,也不知之前放在哪里,毫不猶豫地回身,惡狠狠撲向哈根達斯。那速度就像閃電一般,快到讓人目不暇接。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戰(zhàn)錘便重重擊中那個位置,將堅硬的石地砸出了巨大凹陷。 同一位置,已經釘有石像鬼的眾多短箭。短箭牢牢扎進石地深處,就留個末端在外,顯然上面附著的力道也不小。 只是,哈根達斯根本不在原地。 她不管敵人的外表多么猙獰,只管他們的攻擊手段和攻擊速度。由于她早有準備,事先觸發(fā)了一套防御,把自己保護在護盾之下,才用出了那兩個法術。因此,她全然不受光塵影響,直接啟動隱身斗篷,避開敵人的視線。。 她與大多數法師都不太一樣,最初以斧頭戰(zhàn)士的形象作戰(zhàn)。她在走位方面,以及判斷敵人攻擊方面有著些許經驗。隱身成功之后,她迅速飛了起來,離開那片正在陷入混亂的區(qū)域,先往光霧中扔了一個骷髏陷阱三連擊,然后想起巫妖的說法,又施放了一個圣劍術。 就算這樣,獠魔的攻擊仍讓她膽戰(zhàn)心驚。 指揮官級別的惡魔果然不同凡響,絕非以前的小嘍啰可比。她還必須盡早結束戰(zhàn)斗,更是難上加難。要說恐怖程度,獠魔當然不如炎魔。可炎魔沒對她全力出手,所以威脅程度比不上獠魔。 圣劍術的要求比較高,所以她暫時做不到瞬發(fā)。就在她吟唱的時候,拉耶多斯已飛快判斷出她的位置。戰(zhàn)錘脫手飛出,飛向空中,直擊她現在停留的地方。石像鬼仿佛見到了鮮血的蒼蠅,跟著撲了過來,繼續(xù)它們特有的噴吐攻擊。 哈根達斯頭上幾乎沁出冷汗,拼命向旁躲避。圣劍術吟唱完畢,她恰好避開了迎面而來的戰(zhàn)錘,相差不過毫厘。戰(zhàn)錘在空中打了個圈,回到拉耶多斯手中。 這只獠魔狂怒地從光霧中沖出,雙眼徑直上望,死死盯著哈根達斯。半空中,圣劍正式成型,正是一柄長而窄,閃動著微弱光芒的長劍。這柄長劍全由魔法力量構成,具有破邪屬性,對不死生物很有效果。 然而,法師大多不太精通近身作戰(zhàn)技巧,縱能完美控制圣劍,也不代表能進行漂亮的打擊,很可能會被不死生物避開,所以很少使用它。 她的動作已經夠快,拉耶多斯卻只有更快。他能勝任指揮官的位置,戰(zhàn)斗經驗顯然非常豐富。都不用他親自指揮,石像鬼們便自動組成一道空中屏障,間不容發(fā)地逼向圣劍所在的地方,要將這只飛了起來的劣魔逼回地面。 獠魔全身迅速被大量符文覆蓋著,因為他啟動了天賦能力。其實他的皮膚是很深的紅色,略微發(fā)黑,但他平時和哈根達斯一樣,總套著護盾走路,所以看上去更像花崗巖。此時,他連續(xù)使用石皮樹膚,皮膚又像結了一層魚鱗癬,別提多么難看了。 但難看好看并非重點,他的戰(zhàn)斗實力才是。獠魔的雙翼可不是擺設,蘇眉能飛,他也可以。他根本不在意圣劍是什么東西,直接雙翼一展,繼續(xù)以閃電的速度撲向她,同時咆哮道:“封鎖這里的入口!” 其實,就算封鎖入口,也沒有真正效果,因為哈根達斯可以傳送。但她的目的不是逃跑,所以不會這么做。但是,在如此嚴密的攻擊下,她難以繼續(xù)懸浮,只能順勢下降,重新沖進了那一片光霧之中。 六只行尸聽到召喚,立即松開女法師,飛速沖了過來。它們的攻擊絕對不會傷到拉耶多斯,所以是他最可靠的幫手。那個老法師雙手一伸,開始用奇怪的聲音吟唱,聽這個吟唱聲,它正要施放法術破解。另外一個面容丑陋的人拽下了背上的弓箭,估計生前是個弓箭手。 哈根達斯注意著它們的行動,但最關心的還是獠魔。她需要盡快解決獠魔,防止大批惡魔守衛(wèi)沖進這里。至于這些行尸,主人一死,它們自然就會失去控制,不需要多費心思。 拉耶多斯的視線并未被光霧阻擋,且能通過種種痕跡,判斷敵人所在。蘇眉能夠維持隱身狀態(tài),但圣劍的位置暴露了她,所以也沒太大幫助。她扔出一個魔法飛彈,打斷了法師行尸的吟唱,又一個轉身退后,躲開獠魔緊緊追來的大錘。 剩余四只行尸全部沖進了光霧,朝她包圍過來。但哈根達斯無動于衷,只用眼尾余光瞥著他們,繼續(xù)向拉耶多斯扔了一套解除魔法。這個法術定序中,有法術穿透,有法術破解和法術干擾,全是破除奧法防御的法術。 而拉耶多斯的烈焰之錘,和他手中真正的戰(zhàn)錘,也再次對準了她,無情地掄了下來。 蘇眉的神情極為凝重,注意力高度集中。法師最討厭和敵人近身接觸,但她很習慣這種距離。她身邊散落四個鏡影,用來迷惑拉耶多斯。果然,那柄實際存在的戰(zhàn)錘擊中了一個鏡影,把它瞬間砸扁。烈焰之錘卻擊中了她本人,化作一片火海,將所有鏡影席卷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