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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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蘇眉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沒有人關心她,就不會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沒有人和她說話,她就不用費心偽裝。這個搜索隊伍的指揮者還是未知,但她早晚會和它碰面,也不必提前去問。 最令她放松的是,他們居然沒問她的斧頭來自何方??磥恚@地方常用的武器不只是鐵叉。 人類的適應能力確實優(yōu)秀。事到如今,她的計劃還算順利,同時大大增強了她的自信心。她的心情更加冷靜穩(wěn)定,像思考困難項目那樣,編織著面對棘手問題時的說辭。 在此期間,她領教了劣魔們天才的行動能力。從他們偶爾出現(xiàn)的對話中,她得知他們前來搜索一個人類,必須梳理整個洞xue。那個人類毫無疑問是她本人,不存在其他可能。 出于對戰(zhàn)利品的渴望,劣魔搜索得還算賣力,并未消極怠工。正因如此,他們散漫的行動能力,遲鈍的反應速度,還有拙劣的搜索技巧,全部落在了蘇眉眼里。 這讓她很覺困惑。深淵應該是遵循叢林法則的地方,劣魔的表現(xiàn)卻不對勁。這些家伙別說進行生死戰(zhàn)了,就算送到她任職的公司里,也會被憤怒的經理開除。由此看來,說他們是最底層,受壓迫,無價值可言的存在,應當不算冤枉。 她慶幸自己作出正確選擇,成為這最底層的一員,而非其他。倘若她鬼迷心竅,想變只巨大的惡魔嚇唬別人,那么,萬一遇見同等級的生物,即使不作敵對,只想和她談談,那她也要糟糕了。 就常理而論,越不顯眼沒人理,越容易逃避天敵。只要表現(xiàn)的低調,再低調,任誰都注意不到,并在恰當?shù)臅r候保證自身安全,她的存活概率理應不低。 去到駐地前,蘇眉就是這么想的。 劣魔盲目執(zhí)行提多大人的命令,將整個山腹堡壘搜索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只得垂頭喪氣地折返。提多大人狂暴之時,“發(fā)現(xiàn)”正大搖大擺地走在隊伍里,一臉無辜,坦然跟著他們回歸,又坦然接受隊長的咒罵。 很多劣魔懼怕提多大人,很多劣魔想取而代之。不過,從蘇眉的角度看來,他只是個灰的比較有層次感,肚子比較大的矮小怪物。只要他沒展現(xiàn)出令人恐懼的實力,她就不會害怕他。她不停開動腦筋構想著,如何利用這些烏合之眾,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可以接受暫住深淵,卻不能接受永遠居住。但是,單看劣魔的尊容,就知道他們絕非明白人。 劣魔的聲音也不好聽,忽而嘰喳如鳥叫,忽而嘶啞不堪聽。他們的語言發(fā)音本就很古怪,更增添了浮躁之意。不過蘇眉已聽出提多大人和其他劣魔的區(qū)別。 他說話較為流暢,不用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正常人很容易想到,這是因為他的智力比下屬高。 遺憾的是,高也高的有限。他對手下的了解少的驚人,又無心去這么做。隊伍返回時,他顯然看到了她,卻沒發(fā)覺任何不對,不能辨認這只劣魔是新來的,是張陌生面孔。身為隊長,他竟問也不問一句,仿佛她本就是他的手下。 與高塔內部,復雜到令人眩暈的法陣相比,這群怪物如同尚未開化的原始人。蘇眉緊盯地面,一邊豎起耳朵聽,一邊想:“他們究竟是惡魔的奴隸,還是惡魔的其中一個分支?” 她沒有獲得答案的機會,只能靜靜聽著提多大人的怒斥。這種怒斥不過是泄憤,因為他的力量就這么大,做不到更為細致的搜索,更不可能像大惡魔一樣,以rou眼看到異族行走的軌跡。而且,他們不奉上級之命,私自離開規(guī)劃好的駐地,本就容易受到懲罰。 提多大人再磨蹭下去,只會招來上級隊長的不滿,說不定會把自己賠進去。因此,他叫罵一番,便從之前的興奮狀態(tài)轉為悻悻然,下令他們全體返回,還要“閉緊臭嘴,不準對別人說”。 蘇眉想盡量接觸這個世界,當然要跟隨行動。她得到了一些較為新鮮的信息,比如說,受傷逃回的劣魔已被吃掉,比如說,這是提多大人的私人行為。如果這群劣魔口風夠緊,那她出沒于此的信息可能不會傳開。 提多要求下屬稱呼自己“高大的提多大人”,由于大多數(shù)劣魔口齒不清,簡化成了“大人”。蘇眉安靜地記住這一點,免得被他用鐵叉揍。與此同時,她也正式弄清楚了,這是一群名叫“劣魔”的生物。 出乎意料的是,這并未解決她的疑惑,反而引出了更多不解。在她的意識里,指代劣魔的那個詞另有含義,表示“垃圾、渣滓、廢物”。也就是說,它們的名字就叫“垃圾”,沒準可以翻譯成垃圾魔。 蘇眉簡直無法理解,更不想用垃圾指代自己。但事實就是如此,她也沒有辦法,只能跟著使用這個名字。只要有機會,她立刻就會打聽原因,大不了再次變形,將社會地位稍稍提升。 然而,就算她自己身處其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詞很生動地形容了他們,其實并非侮辱。 在大多數(shù)時候,劣魔只需要服從命令,戰(zhàn)斗時叫嚷以嚇阻敵人,戰(zhàn)敗時求饒以保留小命,其余時間沒有說話的必要。若兩只惡魔窸窣交談,那多半是在籌劃某個陰謀。 蘇眉非常樂意這么做,一路緊閉著嘴,仔細觀察他們的行走路線,還有路線旁邊的景色。 那批劣魔前來搜索碎石堆,說明他們的活動地點離碎石堆不遠,離炸開的高塔也應不遠。這個猜測依然正確,因為他們并未行走太久,便來到了提多大人所屬的火山駐地。 活火熔獄的風景固然壯麗,卻略顯千篇一律。天空顏色多變,色相卻都渾濁偏紅,燦爛中交織著黯淡,讓人懷疑暗幕之后躲著什么怪物。巖石色彩更加單調,其中根本沒有淺色的石頭,不是黑紅,就是赭紅,唯有流淌其中的巖漿河帶著亮色。但這亮色看久了,一樣引起視覺疲乏。 蘇眉一沉下心,便注意到之前未曾注意的細節(jié)。深淵之中,有植物和動物生存,不僅有,數(shù)量還不算少。若說惡魔蓄意留著它們,她并不會感到奇怪。 動物大多兇惡詭異,植物則更勝三分。她從未見過水源,樹木卻長的高大挺拔。葉子顏色和巖石一模一樣,片片薄如刀刃,摘下來就能當暗器用。它們簇擁成林,形成極為獨特的風景。以劣魔的貪婪程度,居然放過了樹木的葉片和果實,可見它們無法食用。 地面上長有不少非木本植物,部分色彩艷麗,形態(tài)招搖,看上去比箭毒蛙還可怕,被許多生物敬而遠之。它們在凡世是珍貴藥草,在這里就很少有人在意,只是布景板的一部分罷了。 總的來說,活火熔獄充滿了焦灼和滾熱的感覺。說不定,這是惡魔脾氣暴躁的誘因之一。蘇眉不喜歡它的風格,但也知道,自己必須要適應她。 她想著想著,不遠處,龐大黑影映入眼簾,正是建在火山上的大型居住區(qū)。它規(guī)模大,實用性很高,但仔細一看,便能看出它的粗糙倉促。那上面甚至沒有成形的建筑物,仿佛僅供暫時使用,不是堡壘般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蘇眉坐在石臺邊緣,感受著粗糙灼熱的地面,憂傷地向下望去。 她左手拿著盾牌,右手拿著斧子,動不動往身邊掃視一眼,別提多么可疑了。這當然不能怪她,無論是誰,和數(shù)千名劣魔待在同一個石臺上,都會出現(xiàn)發(fā)自內心的危機感, 她的眼睛看起來很渾濁,但這只是假象。實際上,從她休息不足的雙眼里,射出的目光仍然清澈穩(wěn)定。 這兩道目光掃過石臺下奔流的巖漿,掃過對面同一款式的石臺。這是劣魔的暫時駐地,依托著巨大的火山,從山腰凸出很遠。劣魔們吃喝拉撒睡,全在這里解決。 石臺和石臺之間,由堅固的索道連接,容許互相攻擊。每個石臺上有一名大隊長,至少,劣魔們是這么稱呼他的。他們身份低微,見了誰都得叫大人。蘇眉足足花了十分鐘,才弄明白大隊長和小隊長的區(qū)別,并絕望地放棄了深入對話的想法。 “簡直就像對大猩猩說話,比大猩猩懂的都少?!边@就是她的評價。 石臺是軍團的組成單位,也是劣魔們加入的第一個團體。領導軍團的自然是軍團長,直接效命于本地領主。自大隊長往上,領導者均發(fā)育成熟,本領高強,以純種惡魔為主。這些人對劣魔不屑一顧,幾乎不在他們面前出現(xiàn)。 由于惡魔天生畏懼高位者,只要他們發(fā)布命令,劣魔就會無理由遵奉,勇敢地向敵人沖殺。 提多大人方才趾高氣揚,回到石臺上后,便淪為多名小隊長中的一員。蘇眉親眼看見,他對大隊長博卡泰斯卑躬屈膝,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受對方的辱罵,一如他本人辱罵手下的劣魔。 劣魔其實有名字,從濃灰之海升出時起,他們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沒人在意他們叫什么,有著怎樣的個性和行動方式。蘇眉冒著挨打的危險,問了起碼二十只劣魔,結果總結出一個無用的規(guī)律。 劣魔之名常常以“斯”的發(fā)音結尾,第二頻繁的是“克”。這偶爾能當辨別他們的根據,卻完全不準確,最多算是冷知識。 蘇眉左盾右斧,形象突出,在這群小矮人里面也算特別。但她敏銳地注意到,還有不少劣魔具有明顯外貌特征,甚至身披破爛皮甲,手中的武器也不限于鐵叉,應該都是種群里的杰出人物。 她沒興趣招惹他們,只神經質般,隔一分鐘就檢查一次偽裝,就怕黑袍質量不好,維持不住變裝效果。萬一她現(xiàn)出人類真身,數(shù)千只劣魔一人一腳,踩也能踩死她。 想到這里,蘇眉又嘆了口氣。這聲嘆息被淹沒在劣魔的嘈雜中,很快就消失了,一如她茫然無知的心情。她先確認偽裝狀態(tài)不錯,暫時不會失效,才再次抬起頭,繼續(xù)觀察附近的劣魔小團體。 他們天生討厭組隊,合作能力十分低下,但受到強大的生存壓力所迫,不得不三五成群,以提高這個小團體的生存率。因此,再怎么不情愿,他們也會進行偶發(fā)溝通,從丑陋的嘴里吐出深淵語單詞。 蘇眉聽的很認真,希望找到思維清楚,口齒伶俐的個體,要求也不用太高,相當于七八歲孩子智力的就行。 然而,現(xiàn)實令她極為失望。觀察過程中,她目擊十余起推搡毆打事件,兩次解剖尸體、晾曬rou干事件,觀感令人無比厭惡。這也就算了,畢竟也是人家的生存方式??赡切┐舐暯腥碌牧幽Ю铮菙D牙膏般說話的存在,語氣也極端粗魯。 蘇眉看著他們,心情越來越憂郁。她看似沒有危險,但甘冒大險,來到這個石臺上,可不是為了聽劣魔的爭吵和沖突。無奈之下,她偷偷把視線投向提多大人,極為細致地打量著它,試圖判斷他的戰(zhàn)斗能力。 這個舉動也是師出有名。她的觀察力還算出色,很快就察覺,上級惡魔不喜歡損失炮灰,同時又想要更強大的下屬。在兩種矛盾心情的夾擊下,他們采取了折衷方針。那就是禁止大規(guī)模斗毆,但縱容個體之間的挑戰(zhàn)。 倘若有只小劣魔殺死了隊長,他們將樂見其成,默認小劣魔坐上新隊長的位置。蘇眉所想的,正是自己成為這只小劣魔的可能。 她想起劣魔被提包毆打,腦袋痛快地碎成爛西瓜,想起他們倉皇逃走,連鐵叉都來不及拿。由此可見,提多大人能壓榨他們,并不需要太高的實力,大概就是只狂暴的浣熊吧? 盡管挑釁提多大人惹人注目,有違她低調的宗旨。但提多大人是她見到的,唯一一只說話成句的劣魔,懂的也多一些。比起挑戰(zhàn)其他小隊長,挑戰(zhàn)他更符合邏輯。否則,她必須一個個問下去,用笨辦法尋找大腦發(fā)育完善的劣魔。 蘇眉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因為正當防衛(wèi)是一回事,主動出擊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想殺死提多大人,只想痛揍他一頓,直到他倒地求饒。這樣一來,他肯定會對自己有問必答。殺不殺他,要等問話結束之后再說。如果她能突破心理障礙,那就殺唄,反正這里沒有好人。 現(xiàn)在,橫在她面前的還有一個阻礙。那就是提多大人究竟強在何處,是逆天的格斗能力呢?還是和巫妖類似的施法能力?不弄清這一點,就不該貿然動手。她沒受過格斗訓練,短時間內也無法通曉黃眼的用法,難道就這么沖上去,揮著戰(zhàn)斧亂砍一通嗎? 她已從面對巖漿的姿勢,變成背對著它,以便觀察提多的行動。她大部分時間只關注他,偶爾也看看其他隊長在做什么。 隊伍規(guī)模有著差距,有幾十人的小隊,也有兩百人左右的大型隊伍。很明顯,隊伍規(guī)模越大,其領導者的實力也就越強。 那支二百人隊伍表現(xiàn)的最為張揚。它的隊長是另外一種惡魔,瘦而高,在劣魔海洋里足足拔出一截。他身材矯健結實,如同人形螳螂,光滑的土黃皮膚緊緊箍在身上,兩邊肋骨清晰可見,臉上帶著兇暴的表情。他沒能把隊伍再次擴大,很可能是因為數(shù)個隊伍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抗他。 但是,這位隊長離博卡泰斯大人還有一段距離。只看外表就能看出,他無法干掉博卡泰斯大人,取得石臺的領導權。 “我算明白了,這真是個變態(tài)的社會,”蘇眉想,“他們要保證對上級的忠心,以免引起懷疑,被上級親手殺死,又得時刻觀察著下屬,以免下屬取而代之。難怪他們看起來這么忙碌,原來整天都在琢磨這些事啊?!?/br> 諷刺的是,她也不比劣魔高尚多少。她隱隱希望提多大人被人挑戰(zhàn),或者主動挑戰(zhàn)別人,這樣才能供給她足夠的資料。 黑袍掩映之下,蘇眉雙眉緊皺。她付出的代價不小,勇氣十足地來到這里,如果只能在石臺上坐著發(fā)呆,和旁邊的廢柴劣魔一樣,那可真丟死人了。 她覺得,自己不用等待太久,因為總有人覬覦提多大人的位置,只要耐心等上一段時間,心愿就可以成真。 蘇眉懷著這樣的希望,端坐在石臺邊緣,氣質猶如劣魔中的思考者,又像被石化的雕像。 能夠加入隊伍的劣魔較為幸運,有定期獲取食物的機會。那些太過弱小的早已死去,變成滋養(yǎng)同伴的肥料。石臺上晾曬的rou干就是儲備糧,作為隊長分配的獎勵,還有應急時所用。 劣魔進化需要食物,儲備糧常常是戰(zhàn)斗的導火索。當石臺和堡壘認為時機合適時,掌控者就會發(fā)動進攻,強行獲取其他駐地的資源。這種沖突隨時都可能發(fā)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最近沖突頻率有所降低,是因為各個隊長正在猶豫。他們兩相為難,不知應該保留實力,投入上司對領主之位的爭奪,還是冒險壯大隊伍為好。 蘇眉沒去看那些rou干,更不考慮吃飯睡覺的問題。她正在構思推翻隊長的過程,心想可以用斧背做武器,狠狠敲打那只浣熊的腦袋。 她這么想著的時候,一只體型稍大,口中生著獠牙的劣魔忽然走了過來。他站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便俯下身,粗魯?shù)厝プ亩芘啤?/br> 提包外面已被符文覆蓋,即使離開她,也是盾牌的模樣。但蘇眉下意識抓住了它,怒問道:“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只迎面而來的骯臟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這只劣魔也是提多大人的下屬,所以才會在附近游蕩,并尋隙盯上蘇眉。他體格較為健壯,還有一對獠牙,一向自視甚高,認為自己能成為隊長級別的人物,不屑與普通劣魔為伍。因此,他同樣是個問題人物,沒有少受提多大人的毆打。只因他戰(zhàn)斗起來確實很兇猛,提多大人的實力又不足以揮霍,才能容忍他的存在。 要說他自大狂妄,也不全然如此。周圍的近百只劣魔里,只有他察覺蘇眉身上的奇怪之處,并認為她是張陌生面孔。 劣魔向來優(yōu)勝劣汰,除了力量出色之外,也有些特別狡詐的能夠活下去。曾發(fā)生過劣魔潛入敵方陣營,假意服從,等待恰當時機暴起刺殺的事情。 他尚未想過那么多,只是單純地看蘇眉不順眼,發(fā)現(xiàn)她還有面盾牌,頓時怒從心頭起,一言不發(fā)地出手搶奪。蘇眉敢反抗,那是正中他下懷。 他的拳頭卻沒能打中目標,被一只黃綠皮的爪子抓住了。在蘇眉眼中,這只劣魔的拳擊速度非常之慢,簡直比小孩還差勁。她眼前一花,下意識伸手擋了擋,結果正好擋住了拳頭,趕緊牢牢抓住。 抓住之后應該做什么,蘇眉還真不知道。她身為剛踏上社會的菜鳥,根本沒遇到過暴力事件,就算遇到,也是挨打的角色而非打人的。所謂的“戰(zhàn)斗經驗”,只有拿著提包,狂打那七位犧牲者而已。 但是,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她看到對面的臟臉上滿是驚訝,忽然不知從哪里生出勇氣,毫不猶豫抽出盾牌,以相當別扭又相當果斷的姿勢,跳起身來,拿著盾牌狠狠拍向那張臉。 血rou飛濺之時,蘇眉真慶幸自己拿的是盾牌,而不是其他什么東西。這只劣魔被顏面直擊,獠牙當即折斷,面門凹陷下去,成為提包的又一個犧牲品。 他的腦袋和同伴一樣,瞬間癟了一半,致使他當場死亡。身體則向后飛去,在空中劃出一條血紅的弧線,直直撞進劣魔群中。 劣魔需要經常睡眠,因為他們的身體機能尚不完全,通過休息,才能更好的吸收食物,不像那些大惡魔,只在受重傷時才會沉睡。提多大人不可能辱罵下屬太久,這時已讓他們自由行動,所以很多劣魔失望于無功而返,沮喪地倒地呼呼大睡,同時抱緊鐵叉。 蘇眉反擊后,獠牙先生瞬間飛出,還帶著盾牌上傳來的巨大力量。他先撞翻了十來只劣魔,又墜落在地,一路滑行過去,驚起四仰八叉的睡覺劣魔。他們誤以為敵人來襲,吱哇著跳了起來,張望著尋找始作俑者。 這是蘇眉第二次殺人,如果劣魔也算人的話。她的反應比第一次平靜很多,看著血rou時,胃里也沒往外冒酸水。其實她一直在懷疑,自己的嗅覺已被惡臭毀掉了。旁邊有沒有血腥氣,對她來說毫無區(qū)別。 綜合這種種原因,她結束了三秒鐘的戰(zhàn)斗,也沒什么后繼動作,就那么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受害者飛出老遠,全然是武林高人的風范。 劣魔們的反應相當直接,一被驚醒,立即怒火沖天,紛紛揮舞著鐵叉,向她圍了上來。這幫廢柴思維就是這么簡單:蘇眉打擾了他們睡覺,蘇眉就要付出代價。 也有幾只比較聰明,看到獠牙先生腦袋被打扁,推理出自己不是對手,便退到一邊,興奮地準備看好戲。他們認為蘇眉會贏,卻急于見血,想要看她大肆殺戮的場面。這些就是智力發(fā)育相對完善的個體,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長成迷心魔。 蘇眉冷冷看著他們,明知不必畏懼,卻還是心驚膽戰(zhàn)。她人類時期的身高較高,能夠睥睨他們,減少視覺上的沖擊感?,F(xiàn)在她和他們視線是齊平的,就像被同等級的兇惡人類包圍了那樣。 不過,殺一只也是殺,殺十只也是殺。這地方又沒警察局,總不能把她送進監(jiān)獄吧。 蘇眉換了個姿勢握盾牌,心里卻有些心疼這個提包。說實話,提包里的東西大多派不上用場。她沒必要在石臺上描眉畫臉,也不可能拿出手機用小鳥打豬。但她從未想過放棄它,因為這是她和地球唯一的聯(lián)系,承載著她的回憶,也是她的全部個人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