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婉婉點頭，這事兒早就考慮好了，汴梁城越來越繁華，她早就很有先見之明的買好了地，只等著蓋房子了。只是，發(fā)展的速度還是有些太快，回頭再多買點兒才行，房地產(chǎn)其實也是很賺錢的。

    和王皇后聊了一會兒，大約是焦婉婉運氣不好，這次竟是又碰見了徐夫人來請安。不過，和上次對待白美人的情況不太一樣，王皇后對徐夫人好像還挺客氣的，直接讓人請了進(jìn)來，賜座，賜茶水點心。

    徐夫人性子也和白美人不一樣，溫溫柔柔的：“皇后娘娘體貼，不讓婢子來請安，可婢子就是閑不住，又很是想念娘娘，這才過來走走，還請娘娘別怪罪?！?/br>
    焦婉婉忍不住挑挑眉，可真是懂事兒啊。

    只是這宮里的人，焦婉婉可從不覺得，外面表現(xiàn)的和實際上的就是一樣的。就是白美人那樣的，焦婉婉都不相信是真沒腦子，更何況徐夫人這樣的，和小說里的反派更像一些的。

    正想著，就見徐夫人轉(zhuǎn)頭，笑盈盈的看焦婉婉：“說起來，我也是特意趕在這時候來的呢，聽說王妃娘娘在，就趕緊的來了，皇后娘娘和王妃娘娘別怪婢子打聽王妃娘娘的行蹤，只是婢子實在是太想見王妃娘娘一面了，這才沖動了?！?/br>
    焦婉婉眨眨眼，和自己有什么聯(lián)系？

    “婢子剛進(jìn)宮的時候，就聽說了王妃娘娘開辦的學(xué)院，本打算去見識見識的，只是婢子沒這個緣分，正好，婢子家里有個meimei，就想著，讓meimei去也是一樣的，只可惜，我meimei去年才七歲，年齡不過，只好等今年了?！?/br>
    徐夫人笑盈盈的說道，焦婉婉還沒猜出來這話里的意思，是打算走個后門？別看只是個女子學(xué)院，焦婉婉也是弄有入學(xué)考試的，成績過了才能入學(xué)，要不然給再多錢也是不收的。

    徐夫人的出身……焦婉婉看王皇后，王皇后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滑了一下，焦婉婉瞬間懂，徐家不是沒錢的人家，那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吧？

    “舍妹年幼，還望王妃娘娘多照顧一番?！毙旆蛉丝偹闶钦f了最后一句，焦婉婉嘴角抽了抽，就跟現(xiàn)在小孩兒去上學(xué)，家長給老師塞紅包請求多照顧一樣？

    “學(xué)院的先生們都是很和善很負(fù)責(zé)的，徐夫人不用擔(dān)心。”焦婉婉嚴(yán)肅認(rèn)真，徐夫人忙點頭：“婢子自是信得過的，只到底只有這么一個meimei，還請王妃娘娘諒解?！?/br>
    焦婉婉點點頭，沒再接話。徐夫人是個識趣的，忙又扯開了話題，夸贊了王皇后今兒的妝容和衣服，喝了一杯茶，吃了三塊兒點心，這才心滿意足的告辭。

    “往日里徐夫人也是這性子？”焦婉婉忍不住問道，王皇后笑著點頭：“怎么，不喜歡？沒看出來人家今兒是特意為你來的？”

    焦婉婉哆嗦一下，斜眼看王皇后：“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王皇后嘆氣，抬手點了點焦婉婉：“也是娘和四弟寵著你，才將你養(yǎng)成這樣不知世事的，白美人生了兒子，是官家的長子，徐夫人肚子里這一胎，也有可能是兒子，也有可能是公主，不管是哪個好，提前和咱們兩個交好了，以后才能更好?！?/br>
    焦婉婉忙擺手：“皇嫂知道我的，最是怕這些個事情，皇嫂還是趕緊饒了我吧?！?/br>
    心里卻是打定了主意，以后還是要少來王皇后這里，上次是白美人，這次是徐夫人，若是下次再換個孕婦，萬一出點兒什么事情，她可擔(dān)待不起。

    王皇后忍不住笑：“你啊，就是懶，好了好了，以后你再過來，我定會讓人守好了，不讓別人再來擾了你?！?/br>
    焦婉婉做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看看沙漏，時間不早了，就打算起身告辭：“一會兒德芳也該下朝了，我和德芳一起回去，回頭給皇嫂送些方子，我自己倒騰的小點心，皇嫂若是喜歡，可要多賞賜我一些好東西。”

    王皇后擺擺手，做出嫌棄的樣子來：“快走快走吧，你再多來兩次，我這庫房都要被你搬空了?！?/br>
    回了宋太后的宮里，將徐夫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楚，宋太后沉吟了半天，點頭：“你躲著點兒是對的，對了，菎蕗也兩個月大了，你什么時候再給我添個小孫子？”

    焦婉婉無語，這才兩個月大，就想著下一個了？

    “娘，孩子這事兒，得看緣分。”焦婉婉委婉的說道，宋太后點頭：“我倒不是在催你們，你這才剛養(yǎng)好了身子，立馬要孩子對身體也不好，只是提醒你們，可得多保重才是。“

    聽宋太后意有所指，再順著宋太后手點的方向一看，臉色瞬間通紅，脖子微微靠后的地方，有個很顯眼的吻痕，前天趙德芳用的太狠了些，今兒還沒消，早上出門的時候又給忘記了，竟然也沒遮擋。

    宋太后看見了，那她剛才在王皇后那兒，也應(yīng)該是被看見了吧？還有這一路走來……好吧，宮女太監(jiān)們看見她都是要躬身行禮的，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見的。

    “我知道了。”焦婉婉抬手捂了一下，又是尷尬又是郁悶，早上趙德芳竟然也沒提醒一下，還有臘梅她們給自己穿衣服的時候，也都沒看見嗎？

    宋太后笑瞇瞇的擺擺手：“不仔細(xì)看看不出來，放心吧，沒人盯著那兒看的?！?/br>
    生怕焦婉婉不自在，又問菎蕗一天喝幾次奶，每天什么時候喝，喝多少，問的特別仔細(xì)，焦婉婉也強(qiáng)迫自己跟著轉(zhuǎn)移注意力，反正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第86章

    等趙德芳過來接人的時候，焦婉婉已經(jīng)被問的連菎蕗每次打幾個奶嗝兒都說出來了，也是深深慶幸，幸好這婆婆是住在宮里的，不是一個府邸，要不然，這架勢，絕對是要將菎蕗給寵成個小紈绔的。

    白美人雖然位分不算高，但自從生皇長子，就成了皇后下面的第一人，那可是皇長子，官家唯一的皇子。所以小孩兒滿月的時候，焦婉婉就是再不喜歡白美人，也得趕緊的帶著滿月禮進(jìn)宮，因著這次是皇長子當(dāng)主角，所以沒將菎蕗帶進(jìn)宮，只焦婉婉一個人，趙德芳照樣是去了前朝，等會兒打算跟著官家一起過去。

    一進(jìn)門，就瞧見宋太后那軟榻上，之前都是菎蕗呆著的地方，現(xiàn)在多了個襁褓，只看那顏色就知道是誰了，好吧，連顏色其實都是不用看的，這宮里，除了菎蕗，唯一能出現(xiàn)的小孩兒，也就是皇長子了。

    王皇后坐在左邊，下面坐著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女人，只是，體積稍微大了些，焦婉婉也是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番才看出來，是以前那美貌無雙的白美人，嘖嘖，看來，不光是她一個人生完孩子之后發(fā)胖了，再漂亮的人，生完孩子都是要長胖的。

    “快來瞧瞧，這孩子，和官家長的可真是像?！彼翁笮Σ[瞇的招手示意焦婉婉過去，焦婉婉甚至不用聽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果然，宋太后接著說道：“看看這眼睛，看看這鼻子，看看這嘴巴，和官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dāng)年我剛進(jìn)宮的時候，官家才幾歲大，這么點兒個人，小小的?！?/br>
    宋太后伸手比劃了一下，還不到軟榻高，焦婉婉是不太相信的，宋太后進(jìn)宮那會兒官家也有五六歲了，怎么可能會那么一丁點兒高？

    但是，老人懷古的時候，最好是不要去打斷，也不要去質(zhì)疑的。于是，焦婉婉就保持笑容坐在一邊聽著，說的是官家小時候的事情，要捧場的就是王皇后了，焦婉婉只要貢獻(xiàn)出來耳朵和表情就可以了。

    白美人頗有幾分得意，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只是宋太后和王皇后可不愿意給她那個臉面，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于是，白美人左右看看，也就只能找焦婉婉了：“今兒沒將菎蕗帶過來？”

    “畢竟是皇長子的滿月宴，菎蕗一個小毛孩子，吃了拉了的，鬧騰的不行，索性就不帶他過來了?！苯雇裢裥χf道，白美人一臉吃驚：“菎蕗也有幾個月大了吧？竟還是隨意吃喝拉撒嗎？”

    這話有點兒不太好聽，說的菎蕗好像控制不住……好吧，確實是控制不住，可才幾個月的小孩兒，要是能自己控制得住，那才是奇了怪的，成了精的好吧？

    焦婉婉也不想和白美人說話了，白美人卻是個不會看臉色的，嘮嘮叨叨的繼續(xù)說道：“我們皇長子殿下啊，雖然才一個月大，但是官家已經(jīng)派了教養(yǎng)嬤嬤過來，要早日將我們皇長子殿下培養(yǎng)成才呢。”

    真不是怕你起了壞作用，所以才派了一個教養(yǎng)嬤嬤來阻攔你的嗎？

    “我們皇長子殿下不愧是官家的長子，那份兒聰明就別說了，才一個月，居然就認(rèn)識人了呢，昨兒官家來看他，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笑哈哈的伸手讓官家抱呢?！?/br>
    焦婉婉看王皇后，卻見王皇后表情沒什么大變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這事兒。再一次的，焦婉婉很慶幸，自己遇上的是趙德芳，也幸虧是趙德芳。

    “三姐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就在四月，不管中不中，都是要成親的，我老了，上了年紀(jì)了，管不動事情來，三姐這婚事啊，還要你們這兩個當(dāng)嫂子的幫忙呢。”宋太后大約是不想聽白美人在這兒唧唧咕咕了，就開口打斷了白美人的話：“嫁妝府邸什么的，回頭你們也問問三姐，看她有沒有別的什么要求，官家就這么一個meimei要出嫁，這事兒辦好了，將來小公主出嫁的時候，你也心里有數(shù)了?！?/br>
    最后一句是對王皇后說的，王皇后忙點頭：“娘不用cao心，您啊，就含飴弄孫的享福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妯娌倆，保證不會出了差池，定讓三姐嫁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任誰也不敢小瞧了才行?！?/br>
    正巧，官家?guī)е诉M(jìn)來，聽見說這事兒，忙笑道：“這一轉(zhuǎn)眼，三姐就也要跟著嫁人了，說起來，三姐的封號，也該說一說了，娘可有什么建議？”

    宋太后擺手：“快別問我了，大姐和二姐的封號，我都沒能幫上什么忙，都是你爹自己冊封的，我也弄不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你說品級我倒是清楚，你說這封號，就該你自己定下來，或者你自己去問問三姐。”

    白美人不甘寂寞，笑盈盈的用袖子遮著嘴說道：“若是官家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不如，就將虢國永慶公主，封為虢國永慶長公主？”

    焦婉婉嘴角抽了抽，她自覺自己這個穿越過來的人，對大宋朝的各種規(guī)矩禮儀不是太明白，所以遇上這種事情，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但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比她更蠢的。

    那說起來，以后她是不是也能不用太在意了，偶爾說點兒什么不對勁兒的，回頭也都還能圓回來？

    “白美人，不懂就不要亂說?！蓖趸屎筝p飄飄的掃了一眼白美人，沒什么表情，卻是讓白美人臉色一僵，頗有些尷尬，但又有些惱羞成怒：“我又沒有說錯什么……”

    官家皺眉：“白美人是覺得自己生了孩子，就能反駁皇后的話了？若真是這樣，依朕看，你還是呆在這美人的位分上吧，也免得恃寵而驕，忘記了自己的本分?！?/br>
    白美人臉色一白，噗通一聲就順著椅子滑下去直接跪下來了：“官家，奴不是這個意思，官家恕罪啊。”

    王皇后轉(zhuǎn)頭勸道：“官家別生氣，白美人向來就是這么個性子，官家可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只是這位分的事兒，官家就是為著皇長子，就當(dāng)是給我一個面子，暫且輕輕放過？”

    趙德昭抬手拍了拍王皇后的肩膀：“你啊，就是這樣心軟?！?/br>
    王皇后笑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到底是官家的長子，我愛重官家，自然也是希望皇長子能好好的，官家好了，我也就高興了，官家就賞我個臉面，白美人這位分，不如就趁今兒這好日子，提成婕妤了？”

    焦婉婉還在感嘆，這古代正妻的活兒，還真不是好干的，不光得好好伺候男人，還得照顧好他們的小老婆，還得養(yǎng)著他們和小三兒們生的孩子，什么苦什么累都還要自己咽下去，能忍下去的都是神人了。

    反正，在王皇后的勸說下，在白美人的求饒下，官家還是輕拿輕放，繞過了白美人，提升位分的圣旨，也趁著今兒這好日子，給松口了，只是，圣旨還沒下。

    官家的意思是等到明兒，白美人剛被訓(xùn)斥了一頓，也不敢提出反駁意見，只能耷拉著腦袋坐在一邊兒不敢說話。

    雖然如此，但宮里的丫鬟太監(jiān)們，都第一時間改口了，稱呼白美人為白婕妤了。然后另一邊，官家又特意賞賜了不少好東西給皇后娘娘，這一手玩兒的，焦婉婉都佩服的不行。

    不管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想安撫王皇后，還是想昭告天下他對王皇后還是夫妻情深，反正估計這會兒，白美人，不對，是白婕妤，心里定然不會對王皇后有多大的好感的，哪怕剛才是王皇后幫忙求情了，她才保住了她這婕妤的位分。

    宮里的事情太復(fù)雜，焦婉婉自覺自己是個單純的人，不太適合這樣的明爭暗斗，就一直掛著懵懵懂懂的表情，當(dāng)自己完全沒聽懂，見別人笑的時候就跟著笑，再時不時的和宋太后說兩句悄悄話，等到賓客到齊，打算湊個熱鬧，就趕緊的出宮回府呢，雖說有奶娘在，但這都大半天沒看見菎蕗了，心里也是想的很的。

    誰知道，沒等她找借口脫身，就有人先找過來了。是二公主，大約是日子過的好，二公主滿面春風(fēng)，言笑晏晏，端著酒杯沖焦婉婉晃了一下：“瞧著你沒吃多少，是沒胃口？”

    “也不是，剛才在娘那兒吃多了點心，這會兒才有些吃不下，有段時間沒見著二姐了，二姐最近過的可還好？”焦婉婉笑瞇瞇的問道，二公主點頭：“自然是過的不錯的，我找你有點兒事情?！?/br>
    焦婉婉眨眨眼：“二姐有什么事情只管說，若是我能幫得上忙，定全力以赴?！?/br>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定然是能幫得上忙的?！倍餍χf道，壓低了聲音：“我郎君的好友家里，有個十三歲的小娘子，想要到你那學(xué)院去上學(xué)去，求到了你姐夫頭上，我只好來問問，你那學(xué)院，可有什么要求？”

    不是什么大事兒，焦婉婉就一五一十的解釋了一番，入學(xué)的學(xué)費，還有入學(xué)考試，成績斷定去哪個年紀(jì)，還有不許多帶下人什么的，更多的則是建議二公主回頭找石夫人問問。

    二公主點頭：“其實吧，是有這么一個難處的，那小娘子雖說不笨，該學(xué)的也都學(xué)過，按說，應(yīng)當(dāng)是能通過你們的入學(xué)考試的，但她這年紀(jì)在這兒放著，聽說，你上次招收的學(xué)生，都是十歲以下的？她都十三歲了，你看，能不能直接安排到高年紀(jì)去？”

    焦婉婉搖頭：“這個恐怕不行，學(xué)院里每年兩次大考試，還有一個月一次的小考試，按照成績來分的話，至少考試的時候不用擔(dān)心差太多，可若是直接分到高年級去，功課可能就跟不上去了?！?/br>
    二公主擺手：“她們家里也不失為了讓她學(xué)功課。”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話當(dāng)著焦婉婉這個學(xué)院的院長來說好像不太好，二公主趕緊輕咳了一聲，想換個委婉一點兒的說法吧，到底是帝姬出身，一輩子估計除了討好趙匡胤和趙德昭，就再沒給誰說過什么好話了，那委婉也有幾分不太好聽：“將來嫁人了，也不靠這個詩詞歌賦吃飯對不對？只要會管家理事就行了，就是管家理事不行，也只要有忠心的仆人就行了，女孩子家家嘛，又不用考狀元，考試成績也不用拿來換獎學(xué)金，她們家里也不少那幾個銀錢，所以，成績跟上跟不上，都是不重要的?！?/br>
    焦婉婉嘴角抽了抽，這種心態(tài)，太好理解了，現(xiàn)代也有不少家里有錢的人這樣教育自家小孩子呢，反正有錢，將來哪怕不上班也能活一輩子，何必那么辛苦呢？考試啊成績啊都是浮云，不用當(dāng)回事兒的。

    所以，這才第二年，她就遇上了想要走后門的人嗎？

    焦婉婉不是老古板的人，反正哪個學(xué)校都有學(xué)霸和學(xué)渣，沒有學(xué)渣的學(xué)校是不完整的。但跳級這事兒，還是不允許的，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今兒來個人壞一次規(guī)定，明兒再來個人壞一次規(guī)矩，這規(guī)矩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二姐，若是她非要去高年級，那高年級就一個人，別人都能和同窗一起玩耍嬉戲，只她一個人在高年級呆著，不管做什么都是單獨一個人，那這學(xué)院去不去又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就讓她自己在家單獨請幾個先生上門呢，二姐也說了，她那家里，不少這幾個銀錢對吧？”

    焦婉婉笑著勸道：“來這學(xué)院的，多是為兩個原因，一是真心想學(xué)一些東西的，二是想結(jié)識一些朋友手帕交的，你既然說了這第一個她不需要，那她需不需要第二個？”

    二公主還真有些愣，有些遲疑：“這個，和自家姐妹……”

    焦婉婉沒出聲，二公主自己消音了，想了想，一個人念書好像真的挺沒意思的。要不然，回去再問問？

    暫時放下這話題，二公主就說了別的：“這白婕妤倒是個運氣好的，頭一胎就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以后啊，這后宮，她可就是三人之下，萬人之上了?！?/br>
    這說法逗的焦婉婉忍不住笑，又瞧見旁邊徐夫人托著肚子，就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徐夫人生了孩子，這位分也要跟著上去了？嘖，不是嫡子就是讓人為難。不過，也說不準(zhǔn)有了嫡子更讓人為難呢。反正，以趙德芳的身份，不摻和這些事情反而能更長久，他們也不需要為了什么榮華富貴去冒險，只等著就是了。

    趙德昭既然身體沒問題，大概還有二三十年活呢，現(xiàn)在生的早，不代表以后就能占優(yōu)勢。

    二公主順著焦婉婉的視線也看到了徐夫人，然后就做了個撇嘴鄙視的動作，焦婉婉有些不太明白，就算位分不一樣，實際上，白美人和徐夫人，性質(zhì)不都是一樣的嗎？都是選秀進(jìn)宮的，侍妾，又都是懷了孩子的。怎么瞧著，對這兩個人的態(tài)度，還不一樣呢？

    對白美人雖然鄙視，可也沒像是對徐夫人這樣，連個話都不愿意說的。

    “徐家小娘子，最善鉆營?！倍骱恼f了一句，正好看見大公主帶著自家小娘子過來了，忙迎過去寒暄，焦婉婉又看看徐夫人，再看看這周圍站著的女人們，光看衣服和長相，那真是滿屋子美人兒，但焦婉婉就是覺得有幾分沒意思。

    托著腮幫子想念自家兒子，也不知道中午吃飽了沒有，那臭小子最近開始認(rèn)人了，有些不太喜歡吃奶娘的奶，長時間看不見她，也不知道會不會鬧騰。

    趙德芳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會兒前面的宴也該散了吧？要不然，讓宋太后派人傳句話，自己先回府，讓他等會兒自己回去？

    三公主的婚事也不算秘密了，所以這次的宴會，三公主就沒露面，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宮殿里繡嫁妝。焦婉婉想了想，索性起身，打算去找三公主聊聊天兒。

    不想驚動別人，就只帶了自己的丫鬟。出了大殿，風(fēng)一吹，還有些冷，焦婉婉忙攏了一下衣襟，看看天色，有些陰，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雨，這初春若是下起來，可就冷的很了。

    “娘娘，要不然，婢子去拿個蓑衣？或者油紙傘？”臘梅問道，焦婉婉擺擺手：“不用了，這宮里處處有避雨的地方，再者，也不一定能下的下來，咱們先走著?！?/br>
    “王爺，王爺，請等等?！眲傋叱鰜頉]多久，就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叫聲，焦婉婉停住腳步，這大宋朝的王爺有幾個？

    “王爺?！庇致犚娨宦?，焦婉婉沖身后的臘梅擺擺手，躡手躡腳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穿過一片小樹林，就看見青石板的小路上，前面站著的是趙德芳，后面站著的，不認(rèn)識，反正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

    “奴是高家的琦娘，家父高懷德，王爺可曾記得？”小娘子滿臉期盼的看趙德芳，趙德芳眉頭微皺：“不記得，你若是迷路了，我?guī)湍憬信袒蛘唿S門過來？”

    說著就要抬手，高小娘子忙擺手：“不是不是，奴不是迷路了，奴是看見王爺，特意過來的，王爺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奴早就聽過王爺名聲，甚是崇拜仰慕，正巧，奴也喜歡寫詩，前些時候剛寫了一首，想請王爺指點?！?/br>
    一邊說，一邊解開腰上的荷包，掏出來一張紙，展開就要遞給趙德芳。

    樹林里的焦婉婉咬牙切齒，這手段，也太低級了一些。

    正惱怒，卻見趙德芳往后退了一步，躲開那張紙：“小娘子估計聽錯了，我并不擅長詩詞之道，再者，閨閣之中作品，豈能讓外男點評？這兒快接近前宮了，小娘子若是無事，還是盡快回后宮去吧?！?/br>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高小娘子忙拎著裙子跟上：“哎呀，王爺，我是真的仰慕你，你不用謙虛了，汴梁城誰不知道楚王是個學(xué)富五車才華橫溢出口成章的人？不過是指點一番，并無外人看見，王爺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