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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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卑讈喰怯檬咒D在椅面上一敲,用論斷的語氣說道,“危害本身沒有消除,所有轉(zhuǎn)移和掩蓋手法都是飲鴆止渴?!?/br> 這說法似曾相識,羅飛略一思忖便回憶起來,昨晚在“君臨天下”會所,楚維曾對凌明鼎的心xue理論進行過抨擊。 “搭了橋,那個洞還在。那就算安然一時,又有什么意義?能保證那座心橋永遠牢固嗎?能保證那個洞口不會越變越大嗎?等到心橋被黑洞吞噬的那一天,惡果恐怕會更嚴重吧?”這便是楚維當時的說辭,和白亞星此刻的言論正有異曲同工之妙。 羅飛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開始意識到,對方說的話一定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就像是一個啞謎等待自己去破解。 片刻之后,羅飛主動問道:“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理那些垃圾呢?” “必須是更加徹底的方法?!卑讈喰桥e了個例子說,“比如垃圾焚燒技術(shù)?!?/br> “把垃圾燒掉?” “沒錯。不過焚燒本身也有問題,如果技術(shù)控制得不好,會產(chǎn)生很多有害的煙霧。所以我還在期待一種更好的方法,既徹底又潔凈。我愿意就此進行必要的投資——這也是我滯留在龍州的最主要的目的?!?/br> “你的投資現(xiàn)在有眉目嗎?”羅飛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得更深。 “有。是一種全新的工程技術(shù),還在試驗階段?!卑讈喰巧衩氐匦α诵?,“我還不能告訴你詳情,因為這是一個巨大的機密?!?/br> 對方說到關(guān)鍵處卻戛然而止,這令羅飛略感失望。白亞星看出了羅飛的情緒,似乎想要補償對方一下,他又微笑說道:“不過我可以把這次工程計劃的代號告訴你?!?/br> 羅飛把身體往前傾了傾,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白亞星緩緩吐出四個字來:“凈化工程?!?/br> “凈化工程?”羅飛細細咀嚼著這四個字,試圖從中品出更多滋味。 “行了,我說得已經(jīng)夠多了?!卑讈喰谴蛄藗€哈欠,貌似有點疲倦,然后他歪脖子看看小劉,忽地說道,“哎,你把我的話都記下來沒有?” “記下來了,保證一個字都不差!”小劉冷冷地回復道。他可不是吹牛,在龍州公安系統(tǒng),小劉是數(shù)得上的快手。羅飛也是看中這一點才選他做的助手。這次給白亞星做筆錄,小劉尤其謹慎認真。第一是不能在對方面前折了臉面,第二是凌明鼎要對白亞星的話術(shù)展開分析,保留一份詳盡的筆錄可謂有備無患。 “很好。”白亞星豎起拇指夸了一句,“接下來你可更得仔細,因為我就要說到你們最關(guān)心的話題了?!?/br> 小劉聞言一凜,所謂“最關(guān)心的話題”,指的當然就是涉案的內(nèi)容。他趕忙打起精神,全力以待。 這時羅飛卻看看手表,說道:“十一點多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下午再繼續(xù)。” 小劉知道羅飛有所安排,便“嗯”了一聲,把筆錄本合起收好。 羅飛又對白亞星說道:“你在這里稍等,我會叫人送盒飯過來?!?/br> 白亞星也不說話,只無所謂地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 羅飛帶著小劉走出審訊室,剛剛把門關(guān)上,卻見凌明鼎和陳嘉鑫也從隔壁監(jiān)控室出來了。原來陳嘉鑫被白亞星趕走之后就去了凌明鼎那邊。 羅飛稍微壓著點聲音說道:“去我辦公室吧。”然后又囑咐小劉,“你去安排幾份盒飯?!?/br> 小劉自去食堂準備,羅飛和凌明鼎、陳嘉鑫則結(jié)伴來到了辦公室。落座之后,羅飛向凌明鼎問道:“你怎么看?” “一開始他的攻擊性非常明顯,包括對小劉,還有對小陳的。后來說到關(guān)于環(huán)保的話題——”凌明鼎沉吟道,“我覺得他好像在隱射些什么,又好像在為一些事情做鋪墊?!?/br> 羅飛點點頭,對方的分析和他的感覺是吻合的。還有些話凌明鼎自己不好意思開口,羅飛便幫他說了出來:“他隱射的就是你的心xue理論?!?/br> 凌明鼎咧咧嘴,算是尷尬地默認了。 下一個問題才是羅飛關(guān)注的焦點:“你覺得他在做什么鋪墊?” “我也不敢確定,只是有一些感覺……”凌明鼎緊皺著眉頭說道,“白亞星一定在策劃著某個陰謀,所謂的‘中國催眠師行業(yè)聯(lián)合會’就是這個陰謀的一部分。而‘凈化工程’則是他給這個陰謀起的代號?!?/br> 羅飛凝起目光,漸漸逼近問題的核心:“那‘垃圾處理’又是在指代什么?” 凌明鼎道:“如果說‘垃圾填埋’是在影射我的‘心橋治療術(shù)’,那‘垃圾’應該就是指人們的心理頑疾,也就是所謂的‘心xue’?!?/br> 羅飛順著對方的思路推理下去:“這么說‘凈化工程’就是清理‘心xue’的計劃?” “應該是吧。昨晚楚維不是說起什么‘爆破療法’嗎?跟‘心橋治療術(shù)’相比,‘爆破療法’的目的就是要把對象的心xue摧毀。這不正是‘凈化工程’所鼓吹的理念嗎?” 羅飛“嗯”了一聲,繼續(xù)分析道:“所以白亞星才會在催眠師大會上搗亂,并且專門建立了‘中國催眠師行業(yè)聯(lián)合會’和你對抗?!?/br> “是的?!绷杳鞫@了一口氣,又道,“我真的不明白,不過是學術(shù)上的異見,何必要搞得劍拔弩張?” 羅飛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問題也是他的困惑所在。 如果只是在心xue治療理論上有分歧,白亞星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提出反駁。以他的經(jīng)濟實力,很容易建立起一個超越凌明鼎的行業(yè)協(xié)會。而所謂的“爆破療法”雖然比較極端,但也不至于到達“陰謀”的層次。白亞星有必要把這事弄得如此神秘,還牽扯出兩條人命嗎?如此細想的話,這背后恐怕另有隱情。 片刻后,羅飛用提醒的口吻對凌明鼎說道:“白亞星在訊問時說過,催眠行業(yè)并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我覺得他不是虛張聲勢?!?/br> 凌明鼎的目光跳躍了一下:“就是說他主要并不是針對我?” 羅飛點點頭:“催眠術(shù)對他來說也許只是一種工具,就好比他在訊問過程中提到的‘工程技術(shù)’。至于他要用這項技術(shù)做些什么,這才是最核心的問題?!?/br> 白亞星這次來到刑警隊,“自首”絕不是他的真正目的,而只是他行動計劃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包括他上午說的那些話,似乎給警方一些暗示,但在關(guān)鍵處又語焉不詳。在訊問過程中羅飛便開始思考對方的用意,是想通過思路的調(diào)動來控制審訊者的思維呢,還是想引導警方的調(diào)查方向,以實現(xiàn)某種借力打力般的效果?無論是哪種情況,如果警方能夠盡快破解對方的隱喻,那自然便可占得先機。所以羅飛才會提前中斷訊問,出來和凌明鼎商討。 凌明鼎皺眉沉思了良久,最終卻只是茫然搖頭。 羅飛失望地搓著自己的手指。兩人在屋內(nèi)大眼瞪著小眼,一時間都覓不到思路。凌明鼎首先放棄了,他輕嘆一聲說道:“還是再觀察一陣吧?!?/br> 羅飛也無奈地聳了聳肩膀?,F(xiàn)在警方掌握到的信息還是太少,就算是凌明鼎這樣的心理分析大師也無法作出更深的判斷。在這種局面下,等待或許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畢竟白亞星那邊的表演才剛剛開始,只要訊問繼續(xù)下去,他肯定還會繼續(xù)施展“話術(shù)”。而他說得越多,凌明鼎這邊破解的機會就越大。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陳嘉鑫過去開了門,卻見是小劉帶著幾份盒飯回來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中年男子。這人也是刑警隊的同事,叫做朱東。 小劉一邊把盒飯給大家分了,一邊向羅飛匯報:“羅隊,朱哥已經(jīng)把那個女人的情況摸清楚了?!?/br> “是嗎?”羅飛打開自己的那份盒飯,招呼道,“來,邊吃邊說?!?/br> 朱東便坐在羅飛對面,他把盒飯接在手里,然后開始講述:“那女人叫做韓雪,今年二十一歲,本地戶口。原來的工作是個售樓小姐,一個多月前辭職,隨后搬離了公司宿舍,入住華鼎公寓五號樓402室。這個華鼎公寓就是她上班時負責銷售的樓盤,是個高檔小區(qū),精裝修帶家電,真正的拎包入住。房產(chǎn)證上登記的是韓雪的名字,但以她的個人收入肯定買不起這種房子。據(jù)小區(qū)物業(yè)反映,韓雪入住后經(jīng)常和一個中年男子出雙入對。我去售樓處也問了,這個男子是看房的時候和韓雪相識的。根據(jù)我的分析,應該就是這個男人出錢購買的那套公寓,他和韓雪之間多半是一種包養(yǎng)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