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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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夏暈暈乎乎的被江痕拉著去了服務(wù)臺,江痕把獎牌遞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問他要換什么。 江痕掃了一眼琳瑯滿目的獎品,指著那個顯眼的惡作劇娃娃說:“要那個?!?/br> 林一夏對上遞到面前的娃娃沒動,她不敢相信娃娃竟然真的到了她面前。 江痕故意問:“你不喜歡這個?那再換?” “不換,就要這個!”林一夏叫了一聲立馬從江痕手里搶過娃娃抱在懷里,像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似的,林一夏紅著雙頰解釋道:“這個是進口的,貴著呢,換成其他的不劃算?!?/br> 江痕嘴角掛著笑,他說:“好,你說不換就不換。” 江痕問林一夏還想玩什么,林一夏說:“我也想玩那個投籃?!鳖D了頓,林一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可是,我不會?!?/br> “我教你?!苯劾忠幌淖叩酵痘@機前,手把手的教林一夏投籃。 “不要朝著籃框丟,要算弧度,就像拋物線,這樣……明白么?” 江痕站在林一夏的身后拿著球演示,投出時則會帶著林一夏的身體一起往前傾,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林一夏感受著身后江痕炙熱的體溫和氣息,哪里還聽得進去江痕講的話啊。 她能感覺到江痕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越來越緊,緊的她全身不禁開始發(fā)熱。 這段時間因為mama的去世,林一夏壓根就沒心思想別的,她滿腦子都是死去的mama,悲傷憤怒充滿了她的心。直到現(xiàn)在,她心里的悸動又慢慢的起來了。 江痕俯身道:“腰胯這里要用力,然后是手肘部分,下盤穩(wěn)路線才能準(zhǔn)?!?/br> 一邊說一邊在林一夏小腹的部位輕輕的拍了拍,林一夏一頓,臉直接紅到了耳根子那。 “好了,你投投試試看?!苯鄯砰_林一夏,退到了一旁。 江痕身體離開林一夏的那一刻,林一夏松了一口氣,同時,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涌上心頭。 林一夏呼出一口氣,把球拿在手里遲疑了兩秒才開始投,她的水平很差,投七八個只能中一個,和剛才江痕兩手輪著來,幾乎毫無停頓動作瀟灑的完全沒得比,第一輪結(jié)束后,林一夏只拿了二十幾分,自然一關(guān)都過不了。 她有些無措的看著江痕,江痕勾起唇角,說:“沒事,接著來?!闭f完又準(zhǔn)備往籃球機里投幣,林一夏拉住江痕的手,搖了搖頭,說:“別投了,我不玩了。” 一塊錢才買五個游戲幣,貴死了。 “不玩了嗎?”江痕反握住林一夏的手問。 林一夏道:“有點累?!?/br> 江痕立馬問:“哪里不舒服嗎?”臉上的神情滿是擔(dān)憂。 林一夏說:“沒有,就是玩累了?!?/br> 江痕這才松了一口氣,“我們?nèi)バ菹^(qū)休息一會兒?!?/br> 江痕帶著林一夏玩了一下午,幾乎把能玩的都玩了個遍,江痕能感覺到林一夏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她的臉上沒有自林mama去世之后的傷心欲絕,偶爾玩到她喜歡玩的,她會開心的笑出聲來,蒼白的面容恢復(fù)了以往的神采奕奕。 晚餐是在主題樂園的大餐廳里吃的,因為是新開業(yè)的,所以味道份量都不錯,江痕點的又都是林一夏愛吃的,所以林一夏吃的很盡興。 江痕一直給林一夏夾菜盛湯剔除魚刺,等林一夏吃完了他才就著林一夏吃剩下的飯菜吃了起來,林一夏看著江痕,想起江痕剛才投籃時候的場景,那么多人為他歡呼,那么多人隨著他而興奮熱血,這其中自然有技術(shù)層面的因素,但所謂的“個人魅力”,在江痕的身上同樣淋漓盡致的展示著。 可是這樣優(yōu)秀的江痕卻喜歡自己,在這些天里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遷就自己、疼愛自己。 自己何其有幸,能有江痕相伴! 江痕看林一夏一直盯著他看,彎起嘴角問:“看什么?” 林一夏回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盯著江痕的時間有些長,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左邊臉頰上的酒窩深深的,她問:“我都沒看過你打籃球,怎么你投籃的技術(shù)這么好?” 江痕嘴里吐出兩個字,“天分!” 林一夏愣了愣,而后咧開嘴笑了起來,笑的眉眼彎彎,那雙好看的眼睛好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她說:“江痕,你好自戀!” 江痕看著林一夏的雙眼,一臉認(rèn)真的說:“相比自戀,我更戀你!” 林一夏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了。 不行了,江痕又在放電了,自己的免疫力又開始下降了。 玩了一天,林一夏有些累了,洗完澡準(zhǔn)備睡覺,可是到了床上她又不想睡了,明明眼睛已經(jīng)在打架了,可是腦子卻無比的清醒,林一夏從抽屜里拿出林mama的照片看。 這是她這些天睡前必做的事,而且今天她有好多話要對mama說。 “媽,今天江痕帶我去游樂場玩了,很好玩,我從來沒有玩過那些。要是你在就好了,你肯定也喜歡玩那些?!?/br> “江痕投籃很厲害,他贏了一個娃娃給我?!?/br> “媽,你在那邊好嗎?想不想我?” “媽,我特別想你,特別想……” 說著說著林一夏又開始掉眼淚。 江痕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看到林一夏坐在床頭哭,他從林一夏手里拿過照片放在桌子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說:“別難過了,夏夏,汪姨那么疼你,你過得好,她才能安心?!?/br> 林一夏“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她趴在江痕肩膀上,哭的渾身都在顫抖,“我,我想mama,我,我好,好想她……” 江痕俯下頭,封住林一夏的嘴唇,將她嗚嗚的聲音吞進肚子里。 夏夏,別哭,你哭比挖我的心還要讓我難受! 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由我來陪著你一起走,我再也不會讓你哭泣。 在江痕的唇舌安撫下,林一夏的哭聲漸漸小了,眼皮越來越沉。 終于,啜泣聲換成了平緩的呼吸聲。 江痕輕輕的給她拭去眼角的淚痕,想把她放在床上,去衛(wèi)生間拿條毛巾過來。結(jié)果手剛一從林一夏身上抽離,就又被她牢牢攥住了。 “別走。”林一夏說。 自從林mama去世,林一夏特別沒有安全感,就算是閉著眼睛睡著了也還是能感受到江痕的氣息,江痕如果離開,她立馬就會驚醒。 江痕道:“我不走,我拿毛巾給你擦擦臉。” 林一夏還是那句,“別走?!?/br> 江痕說:“好,不走?!北阌肿诖策?,幫林一夏掖了掖被子。 林一夏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鼻子冒出一個大泡。 江痕看著那個大泡,頓了頓,抽出紙巾準(zhǔn)備去幫林一夏擦掉。 林一夏覺得自己好丟臉,她當(dāng)然不肯讓江痕幫他擦,趕緊擋住江痕的手,自己伸手往鼻子間一探,那個大泡,一戳就破了,林一夏手上弄了不少鼻涕。 林一夏看著手上的鼻涕頓時傻眼了。 江痕忍著笑,拿著紙巾幫林一夏擦手。 林一夏帶著nongnong的鼻音問:“你都不嫌棄我嗎?你心里不膈應(yīng)嗎?” 說心里話,林一夏自己都覺得自己挺膈應(yīng)的。 江痕的語氣軟的不得了,他說:“不膈應(yīng),大鼻涕泡兒就這么掛著,夏夏也是最好看的?!?/br> 林一夏沒說話,睜大著眼睛看著江痕,過了幾秒,又“哇!”一聲哭了起來,“還說不膈應(yīng),你明明就在膈應(yīng)?!?/br> 江痕哄了半天,都不見好,他便拿起桌子上那個今天贏來的惡作劇娃娃,想著逗逗林一夏,讓她心情舒暢一點兒。 江痕事先沒有嘗試過,畢竟他不擅長擺弄這種幼稚的東西。他試著拍了拍娃娃的屁股,果然,娃娃開始說話了。 “壞蛋!壞蛋!壞蛋!” 一聽娃娃出聲,林一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住了,她這一整天都抱著娃娃,雖然知道娃娃會說話,可是還沒試過呢,沒想到這么好玩,拍它屁股,它就會叫喚,果然很喜感,林一夏的嘴角禁不住揚了揚。 然后,她也伸手拍了拍娃娃的屁股。 結(jié)果娃娃就又叫喚起來了。 “龜兒子!龜兒子!龜兒子!” 林一夏被逗笑了,她沒想到這個娃娃還挺會占人便宜,她朝江痕說:“它叫你呢!” 江痕一點也不惱,又拍了拍娃娃的屁股,這回娃娃叫的更歡了。 “疼死老娘了!疼死老娘了!疼死老娘了!” 林一夏被逗得抱著被子在床上直打滾兒。 江痕看著林一夏笑,他的心情也變得很好,他將娃娃放在桌子上,也躺到了床上,和林一夏面對面的躺著。 兩人四目相對。 江痕伸出手撫上林一夏的臉頰,說:“夏夏,看到你笑,真好!” “我會好的?!绷忠幌淖詡€順順胸口,“我有這個信心,過段時間就會好的?!?/br> “我也有這個信心。”江痕將林一夏抱在懷里,溫柔低語。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這天,江痕打電話給吳唯,吳唯告訴了江痕一個大秘密。 吳唯說:“你可算給我打電話了,我都想去勝利鎮(zhèn)找你,我告訴你,我看到章文芳去菜市場找黑子叔了?!?/br> 黑子叔就是章文芳的前夫賈龍。 江痕問:“什么時候?” 吳唯說:“有二十來天了吧,當(dāng)時我爸讓我給黑子叔送點菜過去,我到黑子叔那,看到章文芳和黑子叔在說話,我趕緊躲在一旁偷看,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章文芳和黑子叔吵了起來,章文芳想走,被黑子叔抓住手臂,章文芳開始掙扎,讓黑子叔放開,黑子叔說了一句,‘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就不放?!惖脑?,后來來了一個人買豬rou,黑子叔才放開了章文芳。章文芳就趁機跑走了?!?/br> 江痕皺了皺眉,三個星期之前,那是林mama剛出事的那會兒,林峻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里躺著,章文芳那個時候去找她前夫?找她前夫做什么?而且她前夫說章文芳是他的人,這代表什么? 江痕還在想,又聽吳唯繼續(xù)說道:“而且我前天聽我另外一個發(fā)小說,他在兩個月之前也看到章文芳和黑子叔在一起,章文芳以前帶過我發(fā)小班上的課,所以我發(fā)小對她很熟悉,他說當(dāng)時章文芳好像喝醉了,黑子叔背著她。哎,我就想不明白了,章文芳不是和黑子叔離婚了嗎?怎么兩個人又搞到一塊了?章文芳覺得她自己名聲臭了,沒人要了,所以要想回來找黑子叔?黑子叔也夠傻的,要什么人不好非要章文芳這種小三,再說了,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吳唯在電話里繼續(xù)喋喋不休。 江痕一只手抵在嘴唇旁邊,沉默下來。 他現(xiàn)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章文芳可能背著林峻跟她的前夫亂來,可是林峻卻什么都不知道。 江痕冷笑一聲,既然章文芳自己往火坑里跳,那自己何不推她一把。 江痕讓吳唯密切關(guān)注著章文芳和黑子叔的情況,他會每隔一天給吳唯打個電話。 吳唯應(yīng)的很痛快,“好嘞!兄弟放心,包在我身上!”頓了頓,吳唯又問:“那個,我前些天聽人說,你們勝利鎮(zhèn)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有個女人殺她老公沒殺成,最后自殺了,是不是?” 江痕知道吳唯說的是林mama和林峻,他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