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這一大早把我們叫來就為了找她啊,她自己要尋死還讓我們大伙勞心勞力去找,憑什么呀,我不干?!眳敲粢淮笤绫蝗私行岩詾槌隽耸裁词?,結(jié)果一聽是要去找柳妍雨立刻火了,憑什么讓她去找啊。 這吳敏本就看不慣柳妍雨,原來吳敏剛來東北的時候就遇上了宋開明,而且對他有好感。那時宋開明雖說沒表示喜歡她但也沒說討厭,吳敏覺得自己有機會,本以為兩人能成,卻不想半路殺出個柳妍雨,搶走了宋開明所有的注意力,從此吳敏就恨上了柳妍雨,現(xiàn)在看她倒霉心里不知道多樂呵。 聽吳敏這么說也有幾個跟吳敏交好的知青反對。 最后張隊長決定,愿意跟著去找人的就去,不愿意的可以回去。 嘩啦一聲,反對的那幾個人都走了。 剩下的人也不少,組織了一下大家準備進山。 “隊長,昨晚下了大雨,柳妍雨要是活著應(yīng)該會找個地方避避雨吧,要不吳敏先進山把山里的幾個經(jīng)常避雨休息的山洞找一下?!毙煜柙诔霭l(fā)前突然站出來說。 “嗯,你說得對,我們先把山洞找一下,找不到再四處找找?!薄堦犻L迅速分配了隊伍,整做后山平常用來給進山采藥打獵的人休息的山洞共有五個,隊伍分成五隊,一隊找一個。 蘇墨然看了看徐翔,總覺得他會這么說,是事先知道了什么,難道說他知道柳妍雨在哪個山洞? 蘇墨然立刻拉著孫曉美走到徐翔身邊表示要跟他分在一個隊伍,白慕言也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徐翔,沒有說話,那意思也十分明顯。 徐翔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珠。 尼瑪,一個個的要不要這么敏銳,他一說他們都猜到了,哎。 蘇墨然觀察了一下徐翔,這個人因為身體虛弱干不了重活,再加上學識不錯,村里便將他安排在村小學當老師。 徐翔其實是個長得不錯的年輕人,笑起來很溫柔,氣質(zhì)溫文爾雅,都說君子如玉,說得就是這樣的人。只可惜他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眉宇間似有一股郁氣縈繞,印堂發(fā)黑。 蘇墨然仔細打量著徐翔,臉色蒼白,印堂發(fā)黑,眼下有青斑,嘴唇呈不正常的紅色,呼吸時而急促時而緩慢,身形消瘦,這些怎么這么像她空間一本書上所描述的病癥,難道…… 她決定找個時間試探一下,眼下并不是好時機,還是先找到柳妍雨再說,反正是一個村的知青有的是時間。她也只是在醫(yī)書上看過,要根治她還得研究研究,再說這徐翔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人,舉手投足流露出的氣質(zhì)教養(yǎng)是遮掩不住的,大家族陰私最多,她可不想多管閑事惹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再觀察觀察。 蘇墨然收回自己的目光,靜靜地站在孫曉美身邊,低下頭不知在思索什么。 在她收回目光的一瞬間,徐翔柔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狀似不經(jīng)意地眼神從她身上掠過。 這一幕恰巧也落在了白慕言眼中。 ☆、第十七章 找到了 準備好之后大伙準備上山,似是想到什么,蘇墨然突然說;“等我一下?!?/br> 她快速返回小院,先回屋拿出一條毛毯,再去柴房找了兩根小臂粗兩米多長的竹竿以及一捆麻繩,想了想又用水壺裝了一壺糖水掛在身上,這才抱著東西趕過去匯合。 “你帶竹竿,麻繩,干什么?!睂O曉美見她拿了好多東西連忙接過來。 “也許會用到,剛下過去山地濕滑,竹竿可以當拐杖?!比绻嫒缢孪氲哪菢樱暝谀硞€山洞里卻到現(xiàn)在也不回來八成是受了傷,還是先做好措施免得到時候麻煩。 徐翔看見她手里拿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也不要拿這么長這么粗的呀。”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將就用吧?!?/br> 一行四人登上后山,找到躲雨的山洞,果然柳妍雨正在里面。 他們到的時候柳妍雨正坐在稻草鋪墊的石頭上,身前是一個火堆,身邊還有一些柴火,身上的衣服是干的應(yīng)該沒有淋雨。 蘇墨然看了看身邊的徐翔,他怎么知道柳妍雨在山洞里?徐翔對上蘇墨然疑惑地目光只能聳聳肩,他現(xiàn)在又不能說是石剛告訴他的。 “妍雨,可找著你了?!睂O曉美一看見她立刻沖了上去。 “哎吆?!绷昕匆娪腥藖砹耍瑒傁胝酒饋?,腳腕處便傳來一陣疼痛,疼得她立刻又跌回石頭上。 “你怎么了,怎么了?”孫曉美見狀忙扶著她。 “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崴了腳?!绷晏鄣媚樕行┥n白,頭發(fā)有些凌亂。 孫曉美把她的褲腳卷起來,腳踝青紫,腫成饅頭大。 “這可怎么辦?” “讓我瞧瞧?!碧K墨然走過去蹲在柳妍雨腳邊,伸手在她的腳踝上摸了摸。 “沒什么大事,接上就行了,這紅腫找點紅花油按摩一下,妍雨姐先喝點水吧。”墨然解下身上的水壺遞給她,她之前裝得是開水沖的糖茶,這會兒正好入口?!?/br> ”謝謝你,墨然?!傲杲Y(jié)果水壺小口喝起來,甜甜的糖水溫暖著她的心。 ”腳不能著地怎么辦?“孫曉美急了,光靠她們兩個女人怎么下山,難不成讓白慕言背下去?徐翔這小身板風一吹都要倒肯定指望不上。 ”我有法等會兒,先等一下。“ 蘇墨然將帶來的兩根竹竿平放在地上,拿起帶來的麻繩穿梭在竹竿之間,不一會兒一個簡易擔架就做好了。 ”行了,試吧?!?/br> 徐翔和白慕言兩人一前一后抬著擔架,本來孫曉美說徐翔身體太弱還是讓她和白慕言一起抬,徐翔卻說他還沒弱到連個擔架都抬不動的地步。 一路上孫曉美還是不斷和徐翔說:”你要是抬不動趕快叫我?!?/br> ”你行不行啊,支持不住趕快說?!?/br> 回到家,孫曉美去找赤腳大夫,白慕言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不必再找。 屋里只剩下柳妍雨,徐翔,蘇墨然三個人。 ”石剛,沒事吧。“柳妍雨看了看徐翔問。 ”死不了?!安恢醯匦煜璧恼Z氣有點不悅。 ”他的手……“柳妍雨想問什么又發(fā)覺徐翔的語句不善,停頓在那里。 ”不知道,天剛亮就被他趕出來找你,現(xiàn)在也沒找大夫?!?/br> 蘇墨然這才知道原來是石剛救了柳妍雨,把她背到山洞免受雨淋,還給她生火取暖陪了她一晚上,怕影響柳妍雨的名聲天不亮就回來了。 墨然覺得這石剛才是真漢子。 村里的赤腳醫(yī)生來了,卻對柳妍雨的腳束手無策。赤腳醫(yī)生是縣里統(tǒng)一培訓的,總共也就培訓了一兩個月,培訓的也是打針吊水,這節(jié)骨是真沒學過,后只開了些消炎藥和紅花油就走了。 ”這怎么辦?難道送去縣里醫(yī)院?“孫曉美問。 前身蘇墨然以前也接過骨,不過那時候她手勁不夠,接骨特別累,現(xiàn)在則不一樣,練過煅體養(yǎng)身訣后力量也增加了。 ”我?guī)湍憧纯窗?。?/br> 蘇墨然走過蹲下,將柳妍雨的腳放在自己腿上,在腫脹處捏了捏。 ”疼……“柳妍雨緊張地看著蘇墨然放在她腳上的手。 ”放輕松。“蘇墨然動作輕柔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的腳踝,慢慢運動。 柳妍雨全身緊繃,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單。 蘇墨然轉(zhuǎn)了半天也沒有什么動作,這讓柳妍雨有些著急。 ”妍雨姐,你和宋開明打算離婚嗎?“ ”???“柳妍雨沒想到蘇墨然會問這件事,一時愣在那里。 ”我,啊……“一聲慘叫。 在柳妍雨走神的時候,蘇墨然突然拽住她的叫一拉一提,咔嚓,好了。 ”好了,你自己轉(zhuǎn)轉(zhuǎn)還疼不疼。“ 柳妍雨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發(fā)現(xiàn)真的不疼了,只是腫脹得厲害,”墨然,你真厲害,已經(jīng)不疼了?!?/br> ”然然,沒想到你還會這手?!皩O曉美一看柳妍雨的腳好了立刻稀奇地看著蘇墨然。 ”我奶奶是中醫(yī),我從小跟著也學了一些,等會讓曉美姐用紅花油將的淤血推開,把腳墊高,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br> 宋開明回來的時候,柳妍雨已經(jīng)好了,只是柳妍雨卻實在不想見他,讓孫曉美打發(fā)她走了。 徐翔回去之前把石剛的情況跟蘇墨然說了一遍,希望她能去幫石剛正骨,她答應(yīng)了。給石剛接骨的時候也沒費事,說明來意,直接捏住他的兩根手指施展了一遍大力金剛指,也不管他緊不緊張,反正他是男人,這點痛都受不住算什么男人??词瘎偹坪跤行└忻?,她又友情提供了一板感冒藥,石剛還是她到這里認識的第一個知青。 晚上蘇墨然進了空間,尋找關(guān)于徐翔病情的那本醫(yī)書。 徐翔其實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蠱毒,一種名叫七日噬心蠱的蠱毒。顧名思義七日噬心蠱就是每七日都會發(fā)作,發(fā)作時會有一種萬蟻噬心的疼痛。這徐翔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會被下這種狠毒的蠱。 七日噬心蠱在奇蠱排行榜上排名第六,據(jù)記載奇蠱排行榜前十的蠱種都已經(jīng)消失多年,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被她發(fā)現(xiàn)了。 據(jù)醫(yī)書上說七日噬心蠱并非無藥可解,只需用銀針封xue再以內(nèi)力逼出即可。是這七日噬心蠱蟲十分狡猾,平日隱藏在身體各處根本無從查找,不過這個小蟲子卻有個十分致命的缺點,喜甜,特別喜愛味道清甜的蜂蜜,品質(zhì)越上乘越好。 了解了七日噬心蠱的解法后,她得考慮要不要幫徐翔解開,最后看到醫(yī)書上說有一種秘法可以通過子蟲控制母蟲,而且只要吃過這種蠱蟲晶體的人比它級別低的蠱蟲都不傷害不了,這樣的好處讓她眼神立刻亮了,既然這樣那還怕什么?本來她不敢解就是因為怕下蠱的人報復,現(xiàn)在有這種秘法她完全不必擔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又解決了心頭大患,蘇墨然立刻出了空間,打算美美睡上一覺,等以后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徐翔,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七日噬心蠱。 ☆、第十八章 離婚 盡管宋開明說他有多么的不得已,柳妍雨最終還是和他離婚了,壓垮他們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封來自京城的電報。 秦素玉懷孕了。 這封電報讓宋開明所有的解釋都變成了諷刺,柳妍雨看著他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件骯臟至極的東西,這讓他感到狼狽難堪,想著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從開口。 他們離婚的那天東北下了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飛舞,不一會兒大地便裹上了銀裝,到處都是干凈的白色,整個世界顯得安靜,空靈。 漫天飄舞的雪花映照著柳妍雨的內(nèi)心,反觀神色卻十分平靜,安靜地讓人害怕。 七八十年代,離婚真的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晚上他們?nèi)齻€人一起裹著被子躺在炕上聊天,孫曉美不敢讓柳妍雨一個人睡,就怕她會胡思亂想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孫曉美勸柳妍雨不要太傷心熬壞了身體,為了那種渣男不值得。 柳妍雨說她傷心難過并不是因為那個男人。 其實她與宋開明在一起也就是一年多點的時間,結(jié)婚前兩年一直都是宋開明追著她,結(jié)婚后她才真正把宋開明放進心里。這一年多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她與宋開明的感情還沒有深到非他不可至死不渝的程度。 她之所以如此傷心難過并不是因為宋開明的背叛,而是對男人的失望以及對未來的絕望。 男人明明上一秒還在和你山盟海誓柔情蜜意,下一秒?yún)s又能對別的女人甜言蜜語甚至還爬上了床。 他說他身不由己,是因為父母以命相逼,真真是可笑。別人能逼你和她見面,還能逼你寬衣解帶提槍上陣不成? 男人與畜生的區(qū)別便是男人有思想,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跟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而宋開明不僅是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生還是個典型的懦夫,做錯事不敢承認卻將責任推到父母身上,敢做不敢當更讓她不齒。她不光光氣他背叛了他們相愛時的誓言也氣自己居然有眼無珠挑來挑去居然挑了這么個貨色,還跟他一起睡了一年多,現(xiàn)在想想她都覺得噁心。 還有就是七十年代對于離婚女人并不寬容,地位很低。只有少數(shù)人會理性看待離婚這樣事情,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不會管你為什么離婚,只要離過婚就會有污點,再婚也很難找到好對象。不管哪家婆婆還是mama都不愿意找個離過婚的兒媳婦,父母的態(tài)度往往是決定婚姻成敗的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