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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蓑煙雨任平生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楊鐵心卻又有些疑心完顏康:“他一向不喜歡大宋,會這般好心嗎?”穆念慈心里,完顏康與尋?!昂萌恕庇行┎煌?,卻也不是壞人,然而他的立場與做派又令人費解,一時也說不明白,猶豫了一下道:“咱們先回牛家村去,郭大哥要不在那里,再去找郭大娘。找到了郭大娘,便找到了他。兵書是真是假,總能看出些門道來。要是真的,總是對大宋有用處的?!?/br>
    楊鐵心一想,也是這樣道理,父女倆便一氣往臨安而來。將近臨安,卻聽說金國遣使,臨安朝廷如待貴賓,將楊鐵心氣了個倒仰。紅襖軍雖然有些做法欠妥,卻畢竟是向著朝廷的,朝廷對紅襖軍不甚熱心,對宿仇之國的使者卻如此客氣!不特派人相迎,還沿途警戒,使百姓出行大為不便。

    到得臨安,這種氣氛愈發(fā)濃厚,以至于父女倆不便入城,只能借宿尼庵。到了庵堂里,又遇到仇人,且不敢大肆聲張——朝廷已經(jīng)與紅襖軍撕破了臉,作為紅襖軍的前部將,楊鐵心的身份也是不好明說的。

    眼下朝廷又給了楊鐵心一記悶雷!生長于北國,為金國立下過汗馬功勞,在北國頗有人望的完顏康,居然被朝廷相中示好!

    【金使受歡迎,金國的大臣受重視,待敵國之人如此之好,卻無視義軍。想這個小王爺若是點頭,朝廷迎接他必比金使還要盛大隆重,可他為大宋做過什么呢?我等一片忠心,在朝廷眼里竟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嗎?朝廷究竟想要什么?】楊鐵心臉上似哭似笑,只覺胸中一口悶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眼前一黑,兩眼發(fā)直,耳朵里什么也聽不到了。

    穆念慈一直關(guān)心義父,見狀上來相扶,又倒茶水,又撫胸捶背,楊鐵心一口氣喘出來,卻又被南宋朝廷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是委實不明白,朝廷為什么要這般做!

    完顏洪烈唇角一翹,還要說什么,完顏康對薛阇一點頭,薛阇去取筆墨,鋪開了紙,磨起墨來。完顏康自袖里摸出一只信封,里面厚厚地裝了些東西,遞給了穆念慈:“出去再拆?!?/br>
    穆念慈聽他話里的意思,是讓自己父女先行離去,掃一眼完顏洪烈,心道:他的狗腿子功夫厲害,義父又氣著了,還是先行離開,尋了郭大哥,再議將來。匆匆道過謝,接了信封,扶了楊鐵心出了庵堂。庵堂邊上,一個絡(luò)腮胡子道:“元帥命標(biāo)下將兩匹馬與姑娘。”鞍袋里干糧銀兩俱全,還有兩只水囊,樣樣周到。

    穆念慈低聲道謝,接過了馬。

    ***************

    楊鐵心父女倆走后,完顏康含笑道:“諸位也隨我回陜西吧?!?/br>
    完顏洪烈自有打算,當(dāng)即道:“我還有事要辦,待事辦妥,自然去尋你?!?/br>
    完顏康道:“一同走吧?!?/br>
    不止完顏洪烈,連神經(jīng)粗大的侯通海都覺出不對味兒來了,呆頭呆腦地問沙通天:“師哥,小王爺這是要做什么?”

    完顏洪烈還要爭辯,完顏康袍袖輕拂,袖角點在他的xue道上,他便僵住動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變起倉促,梁子翁人老成精,急忙起身道:“小王爺,你孝心可嘉,要接王爺去奉養(yǎng),我等江湖草莽,便不打擾……”

    完顏康嗤笑一聲:“別裝傻?!?/br>
    彭連虎乃是黑道上成名多年的人物,此時倒沉得住氣,沉聲道:“小王爺不須擔(dān)心我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保守保密的規(guī)矩,縱是我等黑道中人,也是知曉的。從今日起,我等再不知道什么《武穆遺書》……”

    沙通天亦說:“我可以佛前立誓,絕不宣揚此事。再者,小王爺若是這般做恐怕以后江湖好手可不敢為您效力。”

    如此這般苦口婆心地解釋,蓋因他們知道,完顏康此番是帶了護衛(wèi)來的。完顏洪烈平素極是推崇這個兒子的治軍之術(shù),以為完顏康之親衛(wèi)乃是拼殺出來的精兵,武藝或不如江湖豪客,結(jié)陣而出,佐以弓弩,江湖高手也要頭疼。何況,完顏康看起來武藝也不弱,大家一起出來的,萬一折了一兩個人在這里,豈不冤枉?

    一面與完顏康說話,一面暗暗戒備,預(yù)備若真?zhèn)€說不通,少不得要拼一拼命。完顏康只管笑著不說話,幾人忽然發(fā)覺不對勁,聲音漸弱,再一提氣,發(fā)覺內(nèi)力一絲也無,手足酸軟無力,只剩說話的份兒了。

    完顏康施施然地站了起來:“好了,諸位可以隨我走了,”說完,又將臉湊到了完顏洪烈的面前,輕聲道,“《武穆遺書》被他們移了地方,不在臨安宮里,我告訴別人去取了?!?/br>
    完顏洪烈口不能言,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也不明白,哪怕不想讓自己尋這兵書,完顏康何不自己取了用?正用得著呀!

    完顏康也不解釋,薛阇眼觀鼻、鼻觀心,將一硯墨磨好,垂手退到一邊。完顏康提筆寫下幾行字給徒單衡,薛阇斜了一眼,臉皮不住地抖。這封信抬頭落款俱全,正文內(nèi)容只有一個字——不。

    寫好了,完顏康吹了吹紙上的墨跡,讓它快些干,笑道:“臨安朝廷再沒一個岳飛,能讓楊再興死心踏地被招安了。好了,發(fā)信給阿衡,請?zhí)蛉说擒?,咱們也該回家了。?/br>
    與庵堂結(jié)算了房宿錢,又添了香油錢,再謝庵里比丘尼為二老念經(jīng)。完顏康一行人上馬登車,徑往北去,行不半日,卻前道邊一襲紅衣俏立,正是穆念慈。

    完顏阿懶拍馬上前,送行是他的差使,此時這姑娘又出現(xiàn)了,難道是自己差使辦得不好?可不能給元帥這個印象!

    穆念慈對他點點頭,抿抿唇道:“我有事與你家公子講?!?/br>
    完顏阿懶不敢怠慢,忙去回報。完顏康對包惜弱道:“媽,我去看看就來?!?/br>
    穆念慈雙手捧著一把鐵槍,等到走近了,才說:“承你好多情,無以為報。聽七公說,你很聰明的。”

    完顏康:……姑娘你等等,你說這些是要干嘛?

    穆念慈一語畢,卻開始演起槍法來,完顏康越看越皺眉,這是楊家槍?穆念慈一套槍法演畢,翻身上馬,于馬上再演一回。兩回演完,跳下馬來問道:“你都看完了?記住了多少?”

    完顏康問道:“這是誰的主意?你背著你父親做這樣的事情可不好!”

    穆念慈道:“我便是奉義父之命演這楊家槍給你看?!?/br>
    完顏康:……臥槽!這是什么神展開?

    第109章 兩個爹

    卻說,穆念慈與楊鐵心離開庵堂不遠,便拆開了信。一看之下,她便愣住了。楊鐵心原是裝作不在意的,察覺義女有些不對,才問道:“怎么了?”

    以他原來的脾氣,是根本不會想再理會金國這些人的。在紅襖軍里呆得久了,他瞧不上那些斂財?shù)念^領(lǐng),別的頭領(lǐng)也看他不像一路人。兩下里爭執(zhí)時,這些頭目全不是斯文人,說出來的話難聽得緊。他勸別人不要斂財,別人嘲笑他活該窮困潦倒,不但自己過得緊巴巴,還要親近的人跟著受窮受苦,誰跟了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楊鐵心氣極之余,也不得不反醒一二,深覺得對穆念慈不起,竟不能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是以完顏康有所安排時,他只能忍下一口氣,只為女兒日后好安定些。

    穆念慈怔怔愣愣地將信遞給楊鐵心,楊鐵心展開一看,也怔住了。里面裝的是兩個身份,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全新的身份,正正經(jīng)經(jīng)蓋著南宋朝廷的官印。曾經(jīng),楊鐵心執(zhí)有過樣的案底清白的身份證明。下面是兩份路引,有沿途官府的印鑒。最后是附的兩人的生平簡歷。

    完顏康經(jīng)營數(shù)年,馬甲多不勝數(shù),隨手扯兩件來就夠用了。如今在宋國,他手下的情報網(wǎng)初建,雖然離他的目標(biāo)還相差甚遠,做兩個假的“真身份”,還是手到擒來的。完美的新身份,相依為命的父女倆,有生平簡歷、有祖籍、有職業(yè),甚至最后還有一份房契。房子不大,兩進庭院,卻是父女倆二十年來未有過的安定之所。

    父女倆面面相覷,楊鐵心情知如果以自己眼下的能力,是沒辦法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shù)?。穆念慈一個大姑娘家,總不好再陪著自己流浪江湖,江湖險惡,沒遇到武藝高強的惡人是祖上積德,萬一遇到一個,就是萬劫不復(fù)。要不就聽天由命,要不總要欠下一個人情,楊鐵心這么些年,也沒有什么可靠的朋友,除了一個丘處機。全真教還在陜西。人情總是要欠的,再覺得屈辱,也要有所取舍。

    楊鐵心沒有發(fā)脾氣,也沒說“扔掉”,只是站了半天,問穆念慈:“槍法你還記得么?再演一遍給我看。”穆念慈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她武藝原在楊鐵心之上,天賦也比楊鐵心略好些,并無錯訛。楊鐵心道:“你便去將這楊家槍,演給那個小子看吧。”

    穆念慈目瞪口呆:“爹?”

    楊鐵心搖搖頭:“你去吧,讓我靜靜。”這些日子,他總在想,活這一把年紀(jì),到頭來一事無成,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楊家槍是他珍視的,大宋是他效忠的,到頭來他心中效忠的卻不能容下他珍視的,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這個朝廷是不是真的沒指望了?淪陷于金人之手的百姓之疾苦,他們不管,義軍行止有偏,他們不去用心糾正。想的只是“建功立業(yè)”。

    一將功成萬骨枯,直到此時,楊鐵心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只是皇圖霸業(yè)地基中的眾多白骨之一而已!也曾指點江山罵過皇帝宰相,到頭到卻是別人一言可決自己生死悲喜。

    驀然回首,一切皆空。

    穆念慈擔(dān)心不已,不肯離去。楊鐵心苦笑一聲:“去吧,難道要我欠他這么大的一份人情嗎?”穆念慈低聲道:“爹,你可別再讓我到處找你了?!睏铊F心道:“我就在這里等你,我還是不想見他,你去演給他看,他大約是用得著的。當(dāng)年在中都,我只覺得憋氣,現(xiàn)在……唉,快去快回,難道要我親自去嗎?”

    穆念慈見他確實不像是有別的意思,才急匆匆去找完顏康。演完槍法,才說:“戶籍的事兒謝謝你,你……”對義父到底是怎么個意思?是不是要認(rèn)回親父了呢?穆念慈心里,父子是沒有隔夜仇的,何況現(xiàn)在完顏康也不做金國的官了,義父也不生氣了,握手言和,豈不皆大歡喜?完顏康又先邁了一步示好,接下來豈不是順理成章?

    完顏康醒過味兒來,原來“七公說你聰明”是這個意思?是讓我學(xué)楊家槍?

    完顏康想扶額:“給你的就拿著吧,心事是別人的,日子是自己的?!?/br>
    穆念慈低頭不語,完顏康道:“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什么都沒想,你們也什么都不要想才好?!?/br>
    半個月前,遇到楊鐵心這個樣子,他或許會想傻逼就該活得艱難一點,如今他卻不這么想了?!靖陕锔鷹铊F心置氣呢?我演什么“楊康應(yīng)該怎么怎么樣”呢?聽從自己的心不好嗎?其實我根本沒那么多恨意的,不是嗎?干嘛要陷在這些對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恩怨上來呢?穆念慈也是個好姑娘啊,幫一幫她,又怎么樣?再說楊鐵心,我能奉養(yǎng)趙王,難道還要吝嗇這一點點的安排嗎?】因為這種想法,他便順手抽了兩張身份證明出來。

    穆念慈抬起頭來,張了張口,完顏康誠懇地道:“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煩惱,就是因為不該想的時候想得太多,卻將該想的扔到一邊不理會,讓它變成了大煩惱。不要讓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推來讓去,變成所有人的心結(jié)。有些事情,當(dāng)時要死要活,回頭看看,卻覺得當(dāng)時自己太傻?!?/br>
    穆念慈本是意志堅定之人,卻因與義父互相考慮對方,終于點頭道:“謝字太輕,我便不說謝謝了。”翻身上馬,去尋楊鐵心了。

    完顏康有些惆悵地看著她,心道,若是當(dāng)初我心里沒那么多的戾氣,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不至于動靜失衡,事情會不會好很多?烏也與特斯哈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我的舉措失當(dāng)而身故?

    *****************

    穆念慈走后,完顏康長嘆一口氣,翻身上馬,率隊前行。本以為一切順順當(dāng)當(dāng),不料晚飯時蒲察阿懶卻期期艾艾地對完顏康匯報:“官、官人,王,呃,六爺不肯吃飯?!?/br>
    完顏洪烈鬧起了絕食。

    完顏洪烈xue道已解,卻沒有謀劃逃跑——反正也逃不掉,縱使逃掉了,下一步也看不到在哪里。看到完顏康過來,完顏洪烈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完顏康不會要自己的命,卻吃不準(zhǔn)完顏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被弄糊涂了,需要與完顏康好好談一談。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完顏康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難道是因為情勢?完顏洪烈心里百味雜陳,再難用純粹看心愛的兒子的眼光來看完顏康了。

    完顏康親自端著一托盤熱食,放到完顏洪烈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坐到了完顏洪烈的對面。兩人安靜了許久,完顏洪烈先開口道:“忽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完顏康道:“嗯?我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

    完顏洪烈道:“這樣,我問,你答,好不好?”

    完顏康一點頭:“你說。”

    “彭寨主他們,你準(zhǔn)備怎么辦?”

    這幾位已經(jīng)被完顏康下手廢了武藝,如今正捆著放在后面的車?yán)?,完顏康理所?dāng)然地道:“除了那個和尚,其余幾個匪類都在大金國犯過命案,當(dāng)然是要明正典刑了。尤其那個梁子翁,在上京路他可沒少作惡,正好拿來整肅風(fēng)氣?!?/br>
    完顏洪烈一噎,不好為他們求情,低聲問道:“你要我做什么?”

    完顏康道:“跟我回陜西,好好地活著?!?/br>
    “我是你什么人呢?用什么身份呢?”完顏洪烈語氣越來越強硬,“你要如何待我呢?軟禁我嗎?”

    “當(dāng)然是奉您歸陜,好加以保護,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不要輕涉敵國,是您剛剛教我的?!蓖觐伩祱猿至俗约旱囊庖姡觐伜榱以俜磳?,也不能改變他的主意。

    完顏康知道,完顏洪烈不是會輕易赴死的人,與他見一次面,不管說的是什么,只要擺出一個姿態(tài)來,他就不會繼續(xù)絕食下去。到得陜西,他就只有安安全全被“保護”起來的份兒了。

    完顏洪烈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我該謝你不曾將我交給汴京,還是謝你沒有將我送給仇家?”他本是極有城府之人,驟然被視若己出的孩子軟禁,也難免心境不穩(wěn),說出了以前不會說的話。

    “我擔(dān)心得太多,累了,不想再裝下去了?!蓖觐伩低赐纯炜斓乇砻髁诵嫩E。

    其實完顏洪烈想的沒錯,確實是軟禁。這是完顏康能想出來的最周到的辦法了,放出去,別人不講,如果郭靖找他報仇,他就死定了。完顏康自己也不會為他再找郭靖“報仇”,則完顏洪烈死也就白死了。然而自己心里并不能安。猶猶豫豫,是坐視完顏洪烈作死,消了自己心頭大患,卻又是與自己的心境不符了。

    【我早該這么辦了!不用畏首畏尾,這感覺真tm爽!】完顏康的好心情卻沒有持續(xù)太久,才到陜西,將完顏洪烈好好地“奉養(yǎng)”起來,江南一行所攜回的糧種分派下去,尋找有經(jīng)驗的老農(nóng)研究試種推廣。陰陽生算著吉日還未確定吉地,好安葬包老秀才夫婦,汴京又傳來消息——金主將仆散安貞下了獄。

    這是完顏康半個軍事啟蒙老師,國之貴戚,戰(zhàn)功赫赫,忠心耿耿,金主卻將他下獄,這令完顏康心中十分震怒。

    救是不救?如何救?完顏康踱起了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完顏洪烈:……我就催個婚??!你至于嗎?

    第110章 宣心學(xué)

    仆散安貞已被下獄,金主是鐵了心要弄死他,是不要想通過勸說來讓他無罪釋放的了。尤其說話的人如果是完顏康,只會促其速死。除非完顏康再次親赴汴京,開武俠掛。考慮到這兩年來他經(jīng)常處于脫崗狀態(tài),再次涉險,怕是所有人都要崩潰了。他還將完顏洪烈給帶到了陜西,如果自己走了,完顏洪烈會不會趁機跑掉,這誰都說不好。

    完顏康停下步子,靜坐良久,認(rèn)真地問自己:心里真的想要不計一切代價救仆散安貞嗎?

    【并沒有?!?/br>
    明白心跡之后,完顏康不再作掙扎,不再去擔(dān)憂“別人會說我沒有盡力”又或者“眼看豬對手作死,我自收好處,自己會罵自己虛偽”一類。袖著消息,去見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一身便服,看起來比在江南的時候更白凈了一些,卻也顯得有些單薄憔悴??吹剿麃砹?,微一抬眼,便只管看眼前的棋局了。完顏康在他對面坐下,同觀棋局,看著看著,忽然一笑:“不是每一個殘局都是逍遙珍瓏。”

    完顏洪烈疑心頓起,逍遙珍瓏是個什么殘局,自己為何沒有聽說?忽都突然提到它,有什么意思呢?

    完顏康將手中紙條遞了過去,完顏洪烈沒忍住,掃了一眼,也驚了一下:“這?”又抿住了嘴。

    完顏康沒有收回字紙,問道:“山河表里潼關(guān)路,住得可還習(xí)慣?”語氣十分禮貌,全不似牢頭。

    完顏洪烈目光自紙條上收回,自嘲地笑笑:“這是關(guān)心我嗎?”

    完顏康誠懇地道:“我希望您住得舒服些,能想開些?!?/br>
    “呵呵?!?/br>
    侍童來收了棋盤,奉上茶具,完顏康沐手執(zhí)壺,濯茶盞、調(diào)茶膏,沸水注建盞,盞內(nèi)云霧翻滾,漸成山河之態(tài)。完顏洪烈慢慢看著,忽然道:“你志向不小?!蓖觐伩捣畔聣兀敛潦?,頷首道:“不錯?!倍嗌俳忉尩脑?,全咽了下去。

    完顏洪烈以手支頤,目含譏誚:“可是要收天下人心,要令仕林心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br>
    完顏康沉著地道:“對?!?/br>
    望著與先前完全不同的養(yǎng)子,完顏洪烈忽然心頭一動,試探地道:“你突然與先前不一樣了?!?/br>
    完顏康道:“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你教過我一些,大哥也教過我一些,我總是容易顧此失彼,有時候卻又兩者疊加,愈發(fā)患得患失。如今斬破迷障而已,”他目光灼灼,認(rèn)真地看著完顏洪烈,“先前是我太小器啦。做事呢,總要找個理由,不止是給天下人看,還要說服自己,你這般做,便是好人。好些選擇,看似犧牲良多,其實手上點塵不染而能盡得其利?!?/br>
    完顏洪烈原本便心有所感,此時亦頷首道:“你勢力大漲,沒有那么多顧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