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想著,這薛老四臉上帶了幾分歉疚:“那個司家姑娘,這韓家畢竟是俺姐夫的。俺jiejie都只是個媳婦,說話不算數(shù)的。俺就更是個來幫忙的,俺姐和俺姐夫讓俺幫忙來挖地就來挖地。俺說要不挖了,把地換給你,回去肯定會挨我姐夫罵的。尤其是這兩位兄弟,還是俺姐夫花錢雇來干活的,你說著一天要是荒廢了,這不就白費了么?要不這樣,俺們該挖著,你回頭跟俺姐夫說一聲,要是他這邊說還給你們家,俺就立刻停工。這已經(jīng)挖了的,你們愿意給點工錢也好,不愿意給工錢,就當幫你們忙了也成!” “你們怎么能這樣?”聽了薛老四的話,司三妹也氣惱了。這也太無賴了吧!剛還要給他jiejie和姐夫做主來要地呢,這一轉(zhuǎn)眼就說做不得主停工了!不就是想賴著不還么? 薛老四嘿嘿一笑,一副滾刀rou的樣子:“俺確實是做不得主啊。” 司夕田聽了,冷哼一聲。要去找韓家,那是不是還要去鄰村?到時候他們再讓韓家人躲起來呢?過上個三五日,別說地翻了,種子說不定都種下了了,她還怎么要回來? ☆、013 鄉(xiāng)親幫撐腰 想種自己家的霸王地,司夕田怎么可能答應! 于是,她直接拒絕:“對不起,我不同意。這地是司家的,要翻地還是不翻地,應該是我們說了算。我難道還沒權(quán)利處置,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在這里翻地,自己卻拎著一大堆東西回去,然后跑到你們村去找那個我們并沒有答應的租種對象?笑話!” “那你想怎么辦?俺們也是受人所托,俺姐夫沒讓俺們停下,那這地,必須要翻!”薛老四把腦袋一晃,那意思是就耍無賴了,司夕田能把他們怎么著? “對,這事兒你找那韓家去,犯不著找我們,我們不能停下!”另外兩個人見薛老四耍無賴,他們也不擔心了,跟著一起耍了起來。要是這地韓家繼續(xù)種著,他們才能繼續(xù)翻,才能賺到錢,要是被這司家收回去了,別說剩下的天沒活干,之前的那些工錢能不能拿到還兩說呢!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兩個人也不是壞人,如果是別的場合遇到,說不定還會幫著司夕田,只是這次他們倆的利益和司夕田有沖突而已。 司夕田知道這些是滾刀rou,想要拿下他們,靠說好話,靠講理肯定沒用,只能比他們更橫。 于是,她直接拿了一把鐵鍬在手上,儼然是要動手的架勢:“都給我住手!這地是司家的,還有我們自己說了不算的道理?更沒有要管理自己家地還要問別人的的道理!要找,也應該韓家的人來找我們。另外,今天我也把話撂在這里,就沖著你們今天的話,不管他說什么,給多少錢,這地我也是不會繼續(xù)租給他!” “你個小丫頭,這是要趕人?你可是看好了,俺們可是三個大老爺們!”薛老四見司夕田態(tài)度轉(zhuǎn)硬,也停下了手中的伙計,晃了晃手中的鐵鍬,威脅道。 “不在自己的村子好好干活,跑到別人家地上撒野,難道不應該被趕么?”這次,回答他們的倒不是司夕田,而是之前一直沒開口的商云墨。 沒辦法,雖然喜歡夕夕的彪悍勁兒,也知道她應該能搞定,但商云墨就是看不得司夕田受一點委屈。 他的聲音不高,但話中的氣勢讓薛老四幾個人一震。 待看清對方只是個拿著農(nóng)具的孩子的時候,薛老四他們便又放肆了起來:“就憑你們,要趕我們走,呵呵……” 司夕田晃了晃手里的鐵鍬:“就算趕不走你們,我也必須趕,這是我司家的地,也是我們臨湖村的地,不能讓你們幾個外村的在我家地上欺負我們!” 說完,她看了旁邊的商云墨一眼。 見商云墨正打算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她趕忙小聲提醒:“別放下啊,你沒看對方也拿著農(nóng)具么,用鎬頭和鐮刀當武器趕人,正合適!咱們只是要趕走人,可不是要打傷人!” 看了看手里的鎬頭,商云墨哭笑不得,拿這個當武器,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要是真的讓他出手,不用工具這幾個人也肯定能放倒。司夕田的意思也說的很明白了,他們拿著這些東西只是為了嚇唬對方以趕人,那他就勉強用鐮刀吧! “我的話你們沒聽見么,趕緊回去找韓家去吧!”說完,司夕田掄了掄手中的鐵鍬,做出了趕人的姿態(tài)。 商云墨也佯裝要上前進攻,晃了晃手里的鐮刀:“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吆喝,這倆小孩兒膽子還真大,咱們就會會他們!”薛老四沒有像司夕田預料的那樣識相離開,反倒是拿著鎬頭,朝著司夕田這邊鏟了過來。 商云墨一見,趕忙閃身,將司夕田擋在了身后,同時揮動手中的鐮刀,把這馬上就要鏟到身上的鎬頭給架住了! 雖然那薛老四在高,他在低,而且鎬頭有比鐮刀勁頭大,可商云墨卻一點也不費力氣,一揮手就把薛老司的鎬頭給振開了。只振的薛老四虎口都發(fā)麻…… 看到這一幕,那兩個跟著薛老四的有點慌神了,薛老四可是他們村里有名的力氣大啊,這小孩兒看著不大,居然這么厲害,不會是個會武功的吧?那他們還耍啥賴,再耍,一會兒非得被人家揍了不可! 想到這里,這倆人都有些退意了,不但沒上前幫薛老四,反倒是往后退:“那啥,薛老四,我看著孩子挺厲害的??!咱們應該都不是他對手,要不就算了吧!反正這地也不是咱們的,回去跟你姐夫說,讓他去找司家商量得了!” “你懂個屁!咱們跟司家已經(jīng)鬧惱了。要是咱們今天霸占住了,到時候咱們已經(jīng)把地翻了,種了,他們還能咋樣,最多就是少給兩個錢了事兒;要是今天霸不住,司家把地收回去了,到時候俺姐夫那個窩囊廢再來也沒轍!”這一生氣,薛老四忘了這里還有這么多人了,直接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司夕田冷哼了一聲:“薛老四,今天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好啊!這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干這樣的事兒。今天別說你們霸不住這個地,就算是能霸占住,這地只要還是我家的,我就不會給你們種,大不了咱們就去見官!” 薛老四這會兒也看明白了,司家能出頭的就這司夕田一個,而那個小男孩兒也是為了司夕田才幫司家的。如果司夕田傷了,那誰還顧得上這個地?那他們還不是想怎么種就怎么種? 至于報官么,呵呵,縣城離這里可不遠,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一般人都不會去的,就算是去,縣令收不收這樣的案子還兩說呢! 樣的案子還兩說呢! 想明白這點,薛老四也不回答司夕田,只是揮著鎬頭,專門盯著司夕田來打。 司夕田手里也有個鐵鍬,能應付一下,可畢竟倆人力氣相差太大,還是有點吃力。 就在薛老四以為自己要占了上風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咔嚓”一聲響,他的鎬頭把被從中間硬生生的斷開了! 在他愣神的功夫,商云墨已經(jīng)再次把司夕田護住了:“還不打算從司家地里滾,要我用鐮刀來趕么?” 這會兒,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些上山干活的人了,看到這里吵了起來,村民們都紛紛湊過來看怎么回事。 在明白了是外村的薛家?guī)藖韽娭茡尫N司家的地時,一向比較團結(jié)的村民們不干了! 也紛紛論起來了鐵鍬鎬頭,幫著司夕田和商云墨趕人。 “你們薛家村的人真不要臉,搶地都搶到別人村子來了!趕緊滾!” “對啊,趕緊滾,不然俺們手里的這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這韓旺財哪里是娶了個媳婦啊,簡直是引來一匹狼,對人家司家恩將仇報!咱們不能看著司家人吃虧,以后再看到薛家人和韓家人到司家地里,咱們見一次,打一次!” “對,見一次,打一次!” 看著商云墨能直接把薛老四的鎬頭給廢了,跟著薛老四的那倆人害怕了,也不管薛老四走不走,先溜了,甚至連手里的農(nóng)具都沒拿,直接扔到了地上。 似乎是怕挨打,這倆人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這不管俺們的事兒啊!俺們只是拿了人家錢打小工的,你們要找就找薛老四算賬去,可千萬別打俺們啊……” 司夕田見他們倆那膽小的樣子,也知道這倆人自然不會掀起來什么波瀾,便由著他們跑了。 薛老四看到他們那急著投胎的樣子,卻恨得牙根兒都癢癢:“你們兩個廢物,窩囊廢,膽小鬼,跑什么跑?這些人還能真吧咱們趕著走不成?俺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走了,一文錢的工錢都甭想拿!” 可惜,另外兩個人聽了話,并沒有留下來,只是遠遠地回答了一句:“工錢我們不要了,我們可不想挨打!” 恨鐵不成鋼的薛老四無奈,只得把自己那已經(jīng)斷了的鎬頭扔到一邊,伸手去撿那倆人扔下的鐵鍬。 可惜,他剛蹲下?lián)炝?,還沒站起來,身后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鐵鍬,人直接趴到在了柔軟的污泥里! “誰tmd這么孫子,居然打俺!”薛老四一邊掙扎著爬起來,一邊含糊不清地罵了一聲。 他不怕還好,這么一罵,果斷在他剛要爬起來的時候又挨了幾鐵鍬,直接把他給砸在了淤泥里爬不起來! 不過,好歹他總算是知道了打他的人是誰。因為一邊拿鐵鍬拍他,對方一邊在說話:“孫子,你好好看清楚,打你是你村長爺爺!” “讓你小子跑俺們村子來欺負人!” “讓你小子想霸占俺村的地!” “你村長爺爺今天就替薛家的老頭兒好好教育教育他們村里的人!” 原來,這次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臨湖村的老村長王老頭。這王老頭算起來還是王二的叔叔,跟司家族長差不多大。不過,他可不像是司家族長那樣成天的養(yǎng)尊處優(yōu),而是喜歡自己活動著筋骨,沒事兒就在村里溜達溜達,到山上少種點田。這么一來,身體倒是硬朗的很,比司家族長要好的多。 今天,他也是和兒孫幾個來山上看看自家地,打算備春耕了,半路聽見這邊熱鬧過來看看,正好看到剛剛的一幕。司家好歹也是臨湖村的,怎么能讓外來的人欺負成這樣?所以,盡管這薛老四并沒在商云墨手里討到好,可王村長還是氣得火冒三丈,搶了孫子手里的鐵鍬就來拍這薛老四。 畢竟是年紀大了,體力還是差,只是拍打了幾下,王村長就打不動了。 看了看司夕田和周圍那些圍著的村民,他招呼道:“你們都干啥呢,趕緊上來出出氣?。∈箘艃捍?,只要不打死了就行!出事兒了,俺老頭子擔著!” “好嘞!謝謝村長爺爺!”司夕田第一個答應著,拎著鐵鍬就沖了上來,照著薛老四的屁股就是幾鐵鍬。讓這小子使壞,讓這小子想霸占他們家地! 如果這一幕落到了司家族長的眼里,肯定會厲聲喝止??煽粗鞠μ锶绱吮┝?,王村長不但沒生氣,甚至還哈哈笑了起來:“司家丫頭的脾氣俺喜歡!不像俺們家那些子孫,一個個都是窩囊廢!田田,盡管打,打完了村長爺爺再去找薛家村的村長找說法給你出氣!另外,這件事兒俺也知道了,以后你們也甭可憐那個韓旺財夫婦,這地還是你們自己好好種著。他們咋樣都是活該!” “好,我肯定不會留情!”司夕田一邊回答者,一邊心中暗自咂舌。她沒聽錯吧,打完了還要去人家村找他們村長算賬?之前覺得自己就是個彪悍的了,沒想到他們臨湖村的村長更勝一籌??!不過,這有人做主的感覺真好! 這事兒要是讓司家族長遇見了,估計不讓司夕田把地讓給那韓家再種一年,也肯定會讓司夕田把人放了,不會幫著自己。相比而言,這王村長倒是個護短、能幫著村里人出頭的好村長! 王村長和司夕田這么一帶頭,有些義憤填膺的村民們也紛紛伸手,有的拿棍子,有的拿鐵鍬,也跟著來收拾這薛老四…… …… “讓你欺負俺們村的人!” “你以為俺們村的人這么好欺負?” “告訴你,你最好別來俺們這,不然俺們見一次打一次!” “……” 村民們是越打越起勁兒,直到司夕田發(fā)現(xiàn)這薛老四的褲子上都見了血,才趕忙阻止:“村長爺爺,不能再打了,再打真的打壞了可咋辦?到時候他們村長好不認他來霸占我家地,反倒要倒打一耙說我們把他了?!?/br> 老王頭看著薛老四挨打還有點不進行,可聽著司夕田說的對,便也叫了停:“好了,都別打了,打死了就不是咱們找他們村長算賬,該他們找咱們了!” 村民一聽老村長喊停,都趕忙停了下來。只不過,還有一個家伙偷偷還踢了他一腳,王村長和司夕田都當沒看見。 此時,薛老四一直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說話,也都沒動。 看的有人有點害怕:“村長,你看,他半天都沒動了,不會是死了吧?” 王村長也皺了皺眉,這小子怎么不禁打?要是死了可麻煩了! 司夕田呵呵一笑:“村長爺爺,不用擔心。我們家熊二正好好久沒有拍人和舔人了,既然不知道這家伙是生是死,就讓我們家熊二跟他玩兒玩兒如何?” 一邊的熊二聽了,呼呼呼地就跑了過來,眼睛都放著光。為了跟老大在一起不被人趕走,它都好久沒拍過人了,兩只熊爪子都癢癢了,真的可以拍人玩兒么? 老村長看了看那只眼睛都發(fā)光的熊,再看看地上的薛老四,笑得有些幸災樂禍:“成啊,俺也是第一次看見熊拍人,也讓俺長長見識。俺聽說,別說是沒事兒的,就是真的暈了,死了的,熊一巴掌下去,也肯定能活?!?/br> “別拍,別拍,別拍……俺沒暈,也沒死!”聽著這一老一小的對話,原本趴在地上裝死的薛老四也顧不上裝了,趕忙出生阻止。笑話,他剛剛挨了那么多棍子和鐵鍬,已經(jīng)傷了個半死。要是再挨上熊的一爪子,那不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熊二看著這么一張泥巴里出來的臉,很是嫌棄,老大說了,不講衛(wèi)生的熊不是好熊,這個人這么臟,它要離它遠點!只是可惜,不能拍他玩兒了…… 王村長見薛老四“醒了”,也懶得讓人幫他收拾,而是直接吩咐道:“哪個后生愿意幫個忙,咱們拖著他去薛家村算賬去!” “好嘞,俺愿意!” “俺也愿意!” 兩個臨湖村的小伙子果斷報名,也不嫌臟,一左一右地把薛老四拖了起來。 還好,薛老四雖然是挨了一頓揍,可還不至于不能走路,在他們拖拽之下,雖然慢,但也踉蹌地跟著。 王村長是為了司家的事兒去找他們算賬,司夕田自然是要跟著。司夕田去了,商云墨自然也要跟著走。于是,這就變成了一行五個人。 看著司夕田他們要去別的村子,馮氏腦袋都亂了,趕忙問道:“老王大哥,田田,你們這是干啥去?” 司夕田見馮氏著急,趕忙說道:“奶奶,你甭著急,我們跟著村長爺爺去一下鄰村。這次找了,那個韓家人和薛家人就不敢來sao擾咱們的地了。你和姑姑稍微等會兒,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不能不去么,你不會吃虧吧?”剛剛薛家的那個小子的橫勁兒馮氏是看到了,她怕萬一薛家村的村長護短,田田吃虧可咋辦? 王村長也知道馮氏是個性子軟的,也出言勸道:“司家弟妹,你放心,有俺呢,不會讓你們家田田吃虧的。這次俺定然要去討個說法,不然,下次薛家村的那幫混蛋再來搗亂咋整?俺可不能讓他們養(yǎng)成來咱們臨湖村撒野的習慣!那韓旺財不是這會兒也在那薛家村么,俺也就一起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商云墨也在站在了司夕田的身旁:“奶奶,放心,我會保護田田和村長?!?/br> 有了這三個人的保證,馮氏才沒有再攔著,只是心中未免還擔心著。 熊二看出來她的擔心,溫柔地蹭了蹭馮氏,好像在說,老大那么厲害,不會吃虧的,奶奶你放心吧! 薛家村和臨湖村其實不遠,中間只隔著一座山。臨湖村挨著湖,薛家村卻沒有,只能靠著山,因此薛家村多半是以種田為業(yè),水田旱田各半。 這幾年,隨著人口越來越多,田地也越來越不夠。雖然有些人會到臨湖村那邊去打工,可地總還不像臨湖村那邊寬裕,各家為了相鄰的一兩分地的歸屬,為了一塊地的租期到底幾年這樣的事情大打出手也不是少數(shù)。便也有很多人主動把女兒嫁到外村去,甚至讓兒子娶個外村的獨女,就是想能擴展點外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