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但更多的人,卻聽出了言外之意。 齊軒恒的呼吸都粗重起來:“你們可知那草地如何了?一滴血落入,那片草地百米之內(nèi),草葉拔長數(shù)倍、品級提升三個等級,更有甚者直接成了上品。要知道,那些領(lǐng)域之中的草葉,不過是緋陽隨意幻化,最下品的野草罷了?!?/br> “嚯……”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小心擯住,仿佛怕稍微呼出點氣,就連同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一起飛了出去。 過了許久,才有一個人輕聲問道:“此話當(dāng)真?” 齊軒恒又笑了起來,然后他從懷里摸出一株草扔在地上。那是緋陽領(lǐng)域的草,被一塊煉化過的布裹著,依舊保持著勃勃生機。 “真還是假,諸位看看便知。” 眾人各自看看,有人當(dāng)先隔空撿起那布包著的一株草,打開來看,接著一一傳閱。 片刻之后,贊嘆聲四起,討論聲絡(luò)繹不絕。 而齊軒恒在這樣的聲音中,笑容越來越大,神經(jīng)質(zhì)地抽著肩膀。而齊鳴則又往角落蜷縮了一些,好像恨不得從這個地方逃出去一樣。 索善也看過了那株草,但表情淡淡的,仿佛無動于衷。 傳閱完后,房間里又剩下了一片死寂。 “呵呵?!绷崛A這時候又笑了,她睨了眾人一眼,語氣中說不出的譏諷:“我就知道,這種壞角色還是得落在我們頭上。那既然這樣,我就幫大家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吧。” 玲華說完還故意頓了一下,但是在座的所有人,無一反駁或者斥責(zé)她。 玲華輕哼一聲,道:“這小嬰孩在諸位眼中,恐怕是妖不妖、人不人,神非神、魔非魔。這種不入任何一道的存在,想來應(yīng)該就是那所謂的邪魔外道吧。諸位說是也不是?” 她問完,頓時有人蹙了眉頭——這女人在羞辱他們呢,一邊扯著大旗給在座的修士遮羞,一邊又把他們藏在旗下的齷蹉心思講出來,都是在打他們的臉呢。 有一人坐不住,面紅耳赤,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憋出一句:“緋陽是妖,那白毛畜生是個什么東西誰也說不清,但總歸不是好的。這兩人逆天弄出的一個什么孩子,根本就不是孩子,除了它又何錯之有!” “哈哈哈哈!”玲華大笑起來,這一次沒有絲毫嫵媚,拍著扶手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邊笑,她還一邊說:“是,是這個理。除魔衛(wèi)道,大家都懂嘛,哈哈哈……” 那人青了的臉皮又漲得通紅,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可最終也沒說什么。 在場唯一沒有變臉的,只有幾人——玲華、白虹、邊海、寧平風(fēng)、索善。 在玲華眼里,本就沒什么正義。 在白虹眼里,把白禹跟那嬰孩全部抹殺本就是他的目的。 在邊海眼里,弱rou強食,有好的就搶,這是他的“道格”。 在寧平風(fēng)眼里,緋陽本就非正道,他認為人修以外皆是邪魔外道。 在索善眼里,所有的劇本正朝著他最期待的地方前進…… 等玲華笑夠了,才有人開口。 邊海從“睡夢”里睜開了眼,咧著嘴露出尖利的牙齒:“看來終于到了討論正事的時候了啊。那就來說說吧,我不擅長算計陰謀,大家想要怎么弄,我聽著就是?!?/br> 邊海一句話,像是一個大耳光扇在眾人臉上——這不是說在座的都精于算計陰謀嗎? 接話的卻是白虹。 白虹一直冷著臉,眼中早被嫉妒扭曲了理智。他抬起頭,說道:“先生即將渡劫,那時他必定會將領(lǐng)域收回,領(lǐng)域之力無法保護白禹和那個……東西。大家合力攻之,殺他們輕而易舉?!?/br> 周圍人立刻不少點頭附和。 “那就討論一下如何圍殺那白毛畜生吧。” “還有如何防止那白毛畜生毀了那個、那個東西?!?/br> “別遮遮掩掩了,大家都想要煉化那個東西來提升修為,那個東西抓到后怎么分配,也得提前討論一下吧?!?/br> “……” 嘰嘰喳喳,貪婪自他們心中爬出,變成一只只惡鬼,在空中張牙舞爪。 突然,不知有誰說了一句:“倒不如擾亂緋陽的渡劫,重創(chuàng)于他,豈不一本萬利?” “砰!” 那人的話音剛落,房間中立刻響起一聲刺耳的氣爆之聲。 眾人一驚之下,卻沒有人妄動——在這里的人,修為都不低,腦袋也不太蠢,但顯然說話的這個不是。 氣爆聲后,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男人跪在了空地之中,而他跟前,站著的是白虹。 白虹以手捏著那人的咽喉,之前不知他用了什么靈法,導(dǎo)致那跪著的修士七竅流血。但那修士還沒死,只痛苦地發(fā)出嗚咽聲。 “那頭白毛畜生,你們隨意殺;那個天地不容的小東西,也由得你們捉去煉化。但你們?nèi)羰钦l敢打先生的主意,這就是下場?!?/br> 白虹說罷,抬手在空中快速揮舞,一個法陣憑空出現(xiàn)在那跪著的人的頭頂。 “滅靈訣!”當(dāng)下有人認出來,連忙勸說:“白道友這是何苦,且讓他……” 話沒說完,白虹已經(jīng)發(fā)動了法陣,滅靈訣靈光乍現(xiàn),被它光芒籠罩的那個修士,灰飛煙滅、神魂俱散。 白虹微微側(cè)頭,看向之后出聲的人:“他妄想傷害先生,我殺他不得?” 瘋了,這白虹當(dāng)真瘋了! 那人敢說殺不得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