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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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過的好嗎?我好想念你們?!?/br> “不許埋怨瑾兒總是很久才來一次,因?yàn)槟銈冎绬??瑾兒要成婚了呢。他叫楊廣,是當(dāng)朝的太子殿下?!?/br> “我記得娘您同我說過,若要嫁娶,定是要與此生最愛之人,就像你和爹一樣,可我好像做不到了呢?!?/br> 她的聲音愈發(fā)低喃,“世人說若愛到極致卻不能獨(dú)自擁有,便只能是放手。瑾兒不愿與他人共享,而我愛的人,是不是便注定不屬于我了呢?” 纖細(xì)的手指向衣內(nèi)緩緩摸索著,拿出那支厚重的鳳釵。 那算是,他送予她唯一的定情之物吧。 黃金打造,珠玉鍍邊,奢華不可方物。 他的聲音好像還回蕩在耳邊,那般溫柔,仿似天地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獨(dú)留他一人低語,動聽的不像話?!斑@是娘親給我,要我留給她未來兒媳的,你...要不要?” 瑾蘇低頭看著那她曾撫摸過無數(shù)次甚至將每一條花紋都牢記于心的鳳釵,自嘲的笑。手指慢慢撥開身下那厚重的泥土,將那釵緩緩放入。 淚水終于止不住的滑落。 再見了,蕭望。 她唇齒喃喃,卻說不出一個(gè)字。 冰冷的液體一滴滴跌入黝黑的泥土中,砸落在那方黃金之上,她的身子突然被人用力轉(zhuǎn)過,唇上也貼上了一股溫?zé)帷?/br> 瑾蘇的淚流的更兇。 指甲狠狠埋入男人的臂膀之中,她不顧一切的拍打著那如何也推不開的英挺男子。薄唇被她咬破,咸濕的淚水混著血紅,凄美的讓人發(fā)慌。 “別哭......” 他緊緊的擁住身前女子,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就怕一松手,她便會逃得無影無蹤。他聲音低啞的不可思議,“別哭,瑾兒,你一哭,我的心都疼了?!?/br> “為什么要埋了鳳釵?你不要我了嗎?瑾兒,你當(dāng)真可以放下我嗎?” “蕭望,蕭望,蕭望......” 粉拳一下下砸在男人的肩膀上,她喉嚨哽咽,“你為何要來,為何還要來招惹我,我已決心要忘了你的,你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不知你會來的,我只是約見故人,又恰好在此遇了你。你知道嗎?這便是宿命,瑾兒,你這一生注定是我的,你逃不開,你也別想要逃開?!彼麘驯untang,一字一句?!澳阆氩幌氇?dú)自擁有我,你是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答應(yīng)你,總有一天,你會是我唯一的妻,母儀天下,萬里江山,楊廣能給你的,我都可以,我全部都可以。所以,不要嫁給他,你不可以嫁給他?!?/br> 瑾蘇的心陡然清醒。 她抬頭,聲音薄涼,“你想做什么?母儀天下,萬里江山?蕭望,你想要謀反嗎?你許給我的,便是你密謀造反后換來的錦繡河山?” “若我是呢?”他的手有著細(xì)微的抖顫,似乎下了什么重大決心?!拌獌?,若我當(dāng)真要謀反,你可還愿跟著我嗎?” 以前她總是埋怨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肯告訴她,所以才會一次次的誤會,一次次的死心失望,甚至到了今日這種局面。 那現(xiàn)在呢,若我選擇將一切事實(shí)告知于你,若我對你傾囊相告,你又能接受這個(gè)鮮血淋漓的事實(shí)嗎? 黑眸一眨不眨,緊盯著身前女子的每一個(gè)表情。 “你在同我開玩笑嗎?”瑾蘇搖搖頭,又笑了笑,“蕭家自古為將,你如今更是貴為護(hù)國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為何要反叛?蕭望,你別逗我了,這一點(diǎn)都不好笑?!?/br> “我沒有逗你!” 手中之力倏地加大,修長的手指緊扣住女子的雙肩,“我是說真的,瑾兒,若我當(dāng)真反叛,你可還要認(rèn)我,還要愛我?”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微微顫著,似乎不想聽到她任何傷人的話語,而此刻,卻是永無回旋之地了。 瑾蘇猛地抬頭,看向他那幽黑的瞳孔,好似一瞬間有些恍惚,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兩個(gè)字已脫口而出。 她聲音很輕,可蕭望還是聽到了。 她喚—— 魅皇。 魅皇,邪如鬼魅,一代帝皇。 大周天子,宇文衍。 “你說什么?”他明知故問,“瑾兒,大點(diǎn)聲,再說一遍?!?/br> “不、不可能的!他死了,他早已葬身火海了!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大隋的將領(lǐng),是忠君護(hù)國的大將軍,你怎么會反叛呢?你怎么可能是那個(gè)逆賊?” 她喃喃自語,不只是在說服他,還是欺騙自己。 他的手重重垂下。 逆賊啊,她喚自己是逆賊啊。 如此清晰了啊,宇文衍,你還在奢望著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會接受,怎么可能會接受一個(gè)亂臣賊子? 心那么痛,痛的他快無力呼吸了。 他笑,笑中滿是苦澀。 “我知道了?!?/br> 黑眸渙散,甚至不肯再看她一眼。他轉(zhuǎn)身,聲音低沉,輕不可聞,“若你離了我真能幸福,那么,便別讓我后悔放你走?!?/br> 瑾蘇猛地抬頭,看著那已轉(zhuǎn)身離去背影絕情的男子。 他是誰,蕭望,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會反叛,又如何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只是他可知,她并非無動于衷啊,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她剛剛甚至已經(jīng)丟兵棄甲,只為了他一句承諾,就要放棄了那偽裝了那么多天的冷漠了啊。 她想說要他帶她走,天涯遠(yuǎn)走啊。 可他為何不聽,為何要再度放開她的手? 一滴淚,重重垂下。 緩緩蹲下身,撿起那地上的鳳釵,用力抹去釵上的泥土,淚愈發(fā)厚重。 后頸被猛地一擊,她搖搖晃晃,終于倒地不起。 暗地昏天。 ☆、第二十二章 以命換命 地牢陰暗且潮濕。 墨衣男子緊攥著手中的鳳釵,一步步向那深淵而去。原本一絲不茍的發(fā)絲有些凌亂,那墨色衣襟上還沾染著星點(diǎn)的血跡,嘴角未干的血痕仍可見他方才受過多重的傷。 從今晨收到那染著血的鳳釵和那封挑戰(zhàn)信,到如今看著那心尖上的女子被吊在高臺之上,渾身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的樣子,心痛如刀絞。 他想他昨日若不是負(fù)氣而走,留下她一人在那危險(xiǎn)之地,又怎會受到如此折磨? 一步步向前,烏黑的深瞳看著面前那似曾相識的男子面孔,眸色愈發(fā)的深邃。 “想不到我精心設(shè)計(jì)的重重關(guān)卡竟被你如此輕易的破了,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啊。”男人嘴角勾起一方嗜血的弧度,聲音低沉邪魅,“蕭大將軍還真是有情有義,為了你的紅顏知己不惜單刀赴會,不過你的心上人也不遑多讓,無論我如何嚴(yán)刑拷打也不肯將你的事告訴我分毫啊?!?/br> “你究竟要做什么!”蕭望憤然開口,“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你囚禁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漢?你想要什么沖著我來!” “大丈夫?英雄好漢?”男人重重的低笑了起來,看著那曾熟悉到極致,如今卻也恨到極致的人,雙拳倏地緊握,“誰都有可以說我,只有你沒這個(gè)資格!你這卑鄙小人,你殺父弒師,無惡不作,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我!” “你到底是誰?” 烏黑的瞳孔對上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蕭望的心突然重重的顫了一下。 他開口,眸中突然滿是掙扎。 “是你嗎?” 他說,嘴唇喃喃,聲音輕不可聞。 “我?我是誰呢?” 男人反問,鼻尖冷哼一聲。“我也不知我姓甚名誰,我的身份又是什么,你能否告訴我,我曾經(jīng)最好的兄弟搶走了我所有的一切,那么我如今,又是什么人呢?” 他笑,不顧一切。 十年了,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了十年了,當(dāng)時(shí)那把刀不僅插在他的皮rou上,更是插入了他的心里。他看著他殘忍毒殺恩師,搶占他身份,他奄奄一息之際為人所救。是老天讓他活了下來,是老天要讓他活著看那些罪孽是怎樣報(bào)復(fù)到他身上的! 滿腔憤恨,鋪天蓋地。 “小望......” 他重重的合上了眼。 該來的,始終要來。那些罪惡,他此生償還不了,已注定萬劫不復(fù)。 “想不想知道,楊語蘭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是你做的?” “難道不該如此嗎?”他重重的笑,“宇文衍,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那么你的妻子,不也該被我如此對待嗎?還有她——” 男人反手一指,看向那還垂吊在半空中的女子?!奥犝f她中了毒活不長了是吧,真是可惜了這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了,我本沒打算要她性命,只是想要你嘗嘗喪心之痛罷了。不過沒想到啊,她竟如此貞烈,寧可選擇一死也不肯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勺詈竽?,她不還是被你趕出府外,對你終于死心?甚至不惜委身嫁給楊廣?阿衍,心痛嗎?看到她這個(gè)樣子你心痛嗎?”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他聲音低沉,讓人聽不出情緒,“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 男人冷哼一聲,“我要我父親和恩師的性命,你能還給我嗎!我要我失去的那十年的一切,你能尋回來嗎!我要,宇文衍,我要你的命,我蕭望發(fā)過誓,終有一日,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小望,我有苦衷?!?/br> “別和我談你的苦衷!”他聲音憤恨,一個(gè)用力,伸出手中的匕首重重抵在那女子后腰之上。 宇文衍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你別碰她!”他嘶吼著,“你要什么都沖著我來,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我都給你,我什么都給你,你不許碰她,你若敢傷害她一根頭發(fā),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嗎,你想怎樣不放過我?”他笑的邪肆,從袖中掏出另一把鋒利匕首重重丟到男人腳下,“刺啊,拿著它刺進(jìn)你自己身體里面啊,我最喜歡看見血了,尤其是你的血!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讓我滿意,我便放了她,如何?” “你保證?” 修長的手指撿起那鋒利的利器,他一個(gè)用力,向自己的右胸刺入。 “呃......” 喉間酸澀上涌,鮮紅的血跡順著匕首不顧一切的躺下,他的右膝重重磕倒在地。 男人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刺啊,哈哈,繼續(xù)刺啊!讓我滿意,我便放了她,宇文衍,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