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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文結(jié)局之后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憐憐一嘆,道:“金玉直倒是爭氣,今年考入了京試,只不過在外頭那博戲攤子上,幾乎沒人押他會高中呢。他沒有門路,如何能考得好名次?不過現(xiàn)下改成考策論,倒也說不準了。”

    流珠聽著,一一記在心里,見天色已晚,便將手里那些阮宜愛畫的衣服樣式妥當放好,正打算寬衣卸妝,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她眉頭微蹙,卻聽得家仆四喜隔著門說道:

    “娘子,徐二伯連夜從京郊趕了過來,還帶著*小娘子。小娘子哭哭啼啼,徐二伯一個勁兒地訓她,還要打她,被奴仆們堪堪攔下,只怕是出了大事兒呢。”

    這一件事兒跟著一件事兒,便沒個消停的時候。

    流珠一驚,連忙整理衣衫,與家仆一同向前廳疾步走去。但見廳內(nèi)燭火微弱,徐*跪在地上,倔強地仰著頭,面上猶帶淚痕,而徐道正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厲,顯見是氣憤至極。

    流珠不明就里,進了廳內(nèi),屏退了下人,溫聲道:“這是出了什么大事兒?”她走到*身邊,欲要將她扶起,小娘子卻死活不起來,流珠只好再柔聲勸道:“天涼了,再這樣跪著,只怕要受了寒,對女兒家很不好的。便是天塌下來了,也先起來再說?!?/br>
    徐道正聞言,顫聲道:“對于咱這小門小戶來說,便跟天塌下來,也沒什么區(qū)分。三弟妹,你問問她,她這個不孝女都干了什么!”

    徐*并不識字,姿容只是中上,但看著卻頗有氣質(zhì),好似是個出口成章的才女一般,倒令這平凡姿容添了不少光彩。流珠萬萬沒想到,她倒比徐大郎那傻女兒先惹出禍事,心中不由十分奇怪,道:“*,你好好告訴三嬸,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你爹這樣生氣?”

    *只是低著頭,并不開口。流珠看了眼火冒三丈,又要發(fā)作的徐道正,暗暗思忖,便笑著請走了他,讓他去庭院里待會兒。徐道正一走,*身子一軟,倚到流珠懷里,十分無助地抓著她的衣裙,低聲道:

    “三嬸,兒有孕了。那人說得好好的,有了功名便會迎娶兒,結(jié)果一聽說兒有孕后,立時翻了臉,說兒浪蕩成性,勾引于他,懷的必然不是他的孩子。爹和娘都要外出做活兒,怕兒又去找微之,便說要把兒送到三嬸這兒,讓三嬸關住了兒。”

    流珠臉色遽然一變,再一追問,卻原來是京試將至,各地考生趕來汴京赴考。其中有個叫薛微之的書生,因遇著大雨,便在徐道正家中借宿。徐道正聽他言談間是個正經(jīng)人,還拜了位很有名的學者為師,十分欣賞,又聽他說銀錢緊張,便留他在家中暫住了一月有余,卻沒想到他一來二去,將自家女兒勾上了床,讓她懷了孕不說,如今還始亂終棄。

    這徐*看著不言不語,可是這不愛說話的人,最是心事兒多。她平??傋屟诀呓o她念話本子,那些坊間閑書里,閨中那嬌嬌小娘子遇上俊秀郎君,郎君成親之前親親摸摸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反正以后總會將小娘子娶回府中,好好疼愛,只寵她一個。這所謂“強寵”的本子,徐*最是愛看,一顆春心按不住地跳,遇上薛微之之后,這心便跳出閘了。

    薛微之甜言勸誘,軟語調(diào)和,這黃花女郎嘗了滋味,如何按捺得住滿懷情思,半推半就間共赴巫山*,不曾想竟在腹中種了禍果。

    流珠聽罷前因后果,定了定心神,只望著*,平靜地問道:“*,你如今是什么打算?”

    *想了想,咬唇道:“兒若說了,三嬸莫要怪兒不爭氣。只是兒是個死心眼兒的,對微之更是癡心一片。兒不信他是這樣的人。只求三嬸再去問問他,并告訴他——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兒做妾也是愿意的,只要能嫁他,讓兒做什么都行?!?/br>
    流珠一聽這話,心里頭登時怒不可遏,暗自恨鐵不成鋼,挑眉道:“你還要去找那人?而且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你可曾想過,若是那人執(zhí)意不認你,這孩子沒有爹,只能你一個人養(yǎng),又該如何?”

    *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那兒若是不生,就一分一毫令他心回意轉(zhuǎn)的可能也沒了。且兒已非處子之身,哪家的好郎君會娶兒?女兒家的路,最是不好走。一步行錯,便是再無回頭的余地。兒本想著賭一把,可如今只怕這一輩子,從此就毀了,只能孤注一擲,抓緊了這男人?!?/br>
    流珠又苦苦勸了幾句,*卻絕不肯墮胎,且一顆心還吊在那薛微之的身上。流珠別無他法,只能嚴命家仆,看出了*,讓她不要胡亂走動。小小的一座宅子里,住了兩個孕婦,直令流珠腦袋都大了。

    徐道正為了女兒這事,愁得不行,滄桑了許多,對著流珠說道:“是我沒有教好女兒,都是我的錯。只是我和你二嫂,都有活計,一天也推脫不得,看不住她,只能連夜進城,把她送到你這里。叨擾麻煩了你,我實在心中有愧,日后定要回報。”

    流珠一笑,寬慰道:“二哥不必急。兒會去逆旅見見那薛微之,說不定只是小情人間吵架拌嘴呢。這事情,興許會有轉(zhuǎn)機?!?/br>
    徐道正卻一嘆,擺了擺手,道:“那小子雖確實有才,但心氣兒高得很。他多半是看不上我家的,對*……對那傻娘子,不過是存了玩弄之心而已。三弟妹不必再去他面前,平白受他折辱?!?/br>
    次日一早,流珠就去了逆旅,見了那薛微之。她先穿著樸素衣裙,主動上前,說是徐*的三嬸,那人的小廝便立刻說郎君有事外出,推脫不見。流珠心下了然,出去轉(zhuǎn)了一圈,換上華服,又乘著車輦回來,命家仆前去通報,說是皇后的meimei,官家的小姨子來見薛微之,那小廝眼睛一睜,殷勤一笑,立刻便去稟報了薛微之。流珠一看,心下立時有了較量。

    ☆、第23章 錦遭傷后從新制(三)

    第二十三章

    等了不多時,那薛微之便衣衫齊整,出門相迎。流珠暗暗一哂,掀了車簾,由丫鬟扶著下了車架,那小廝一看是先前那婦人,目瞪口呆,立時變了臉色。

    薛微之卻對前因后果全然不曉,十分殷勤地迎著流珠到了驛館后院,特意令人奉上極好的茶,先是引經(jīng)據(jù)典,說了番與茶相關的典故,隨即微微一笑,狀似無意地道:“不知夫人來尋鄙人,所為何事?”

    流珠定定地打量著他,見這郎君面白無須,眉眼狹長,嘴唇極薄,果然是負心漢的標準長相,不由緩緩一笑,道:“兒平常路過那博戲攤子,見大家都押薛郎君,說郎君非但詩文絕佳,更秉行經(jīng)世致用之道,必當高中。兒便好奇至極,來看看郎君到底是何等人物,是否對得起兒押的這大筆銀錢。”

    薛微之眼底微光一閃,笑道:“夫人說笑了。不過倒真有不少人,和夫人想的一樣,特地來看看某。說來也巧,前一陣兒,勛國公的愛徒,剛在東北打了勝仗的左衛(wèi)上將軍,也派了奴仆來看鄙人,說是要給家中小娘子相看佳婿,著實令在下受寵若驚。”

    流珠聽了,笑意深了幾分。

    傅辛按著阮釗及秦奉時被擒的事兒,隱而不發(fā),并未宣揚。外人只知東北大捷,并不知道是誰領著東北剿匪軍獲勝,然而朝中有消息靈通的,也只是知道東北出了事兒,具體的明細,也并不清楚。

    秦奉時的家里人急急忙忙去了國公府,詢問阮鐮。阮鐮心里也不大清楚,雖知道出了事兒,可到底是什么事兒呢?是貪了軍餉?貽誤軍機?還是……還是那養(yǎng)寇自重的事兒被人逮了證據(jù)?他也說不準,只是讓秦府做好最壞的準備。

    秦奉時有個寶貝嫡女,名喚秦太清,小名阿嬌,雖明艷容冶,卻生性高傲,且十分挑剔,直到十九歲也并未許人家。如今秦奉時大約是大禍將至,趁著消息還沒流傳出去,秦家人便急著將秦太清出手,找來找去,找到了薛微之頭上。

    薛微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他素有才名,日后必得官家倚重,秦太清多半不會受了苦。且薛微之身份低微,便是日后知道受了騙,也斷然沒有退親的膽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便是秦奉時果真倒了臺,還有國公府撐腰呢。只要皇后盛寵猶在,國公府便沒有衰敗的道理。

    流珠見了薛微之后,她也明白,關于徐*的事兒,問了也是白問。流珠只與他聊了幾句,便看透了此人。待將要告辭時,流珠終是一笑,平聲問道:“錢押在薛郎君身上,兒再放心不過,只是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薛郎君。薛郎君進京前暫住在京郊的何處?可曾欠了什么風流債?又打算怎么還?”

    薛微之聞言,目光立時警惕起來。他定定地看著流珠,笑了笑,道:“阮二娘,這債之一字呢,有人愿意借,才有了債。借的人,不一定只借了某一個人,對不對?娶這樣一位風流債主,某不放心,不甘心,也做不到。”

    他頓了頓,又道:“必是有人托了二娘來當說客,那某便說個明白。一來,那小娘子纏某纏的緊,某亦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這是你情我愿的事兒,她輕易托付時便該早有準備,怨不得某負心。二來,某既然應承了左衛(wèi)上將軍,*便成了不可能,饒是納妾,也行不通。她那孩子,雖不知是不是某的,但某勸她,早早墮了才好?!?/br>
    徐*被話本子攪得是芳心大動,連薛微之都沒想到這小娘子對于親親摸摸如此隨便,雖口口聲聲給了她承諾,心里卻是看不上她的。更何況眼下有了秦家阿嬌,薛微之更不會念著徐*了。

    他說罷之后,掀衣起身,疾步離去,把憐憐氣的罵了好一通。流珠卻只是垂眸無言。

    出了門,離了驛館,流珠叫車架在博戲攤子前停下,想了想,拿了五兩銀子,篤定地壓在了金十二郎金玉直名上。

    待回了宅子里,流珠便去尋了徐*。那小娘子殷殷盼著消息,茶不思,飯不想,頹唐得很,直令流珠暗暗生惱,又十分憂心。

    她款款走入屋內(nèi),徐*一見她,眼睛發(fā)亮,起身道:“微之他說了什么?他可會納娶我?”

    流珠道:“把飯吃了。兒便告訴你?!?/br>
    徐*心急如焚,匆匆扒了幾口飯,便又拉著流珠問。流珠并不看她,只溫聲說道:“你先前的話,說的不對。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甭管好過歹過,只要用心過,總會越過越好。說什么女兒家走錯一步路,這輩子便毀了,這是哪家的鬼話?”

    她這一番話說完,徐*噌地站起了身,目光發(fā)冷,道:“他不愿意要了兒,是不是?”

    流珠還沒說話,徐*一看她這眼神,立時明白過來,瘋了一般地捂著肚子,飛快爬上床榻,用被子包裹著自己,蜷縮在床角,凝聲道:“兒知道三嬸覺得兒是個傻子,但是這個孩子,是兒最后的倚仗了,求三嬸別傷了他?!?/br>
    流珠急的要命,道:“你生了他做什么?他生下來,就是要受苦的。爹不認他,你一個人拉扯他,遭了人的白眼不說,你又能讓他過什么好日子?他能吃穿無憂嗎?他有錢讀書嗎?你最后累著的,是你爹娘和你哥,最累的,是你那寶貝孩子。不能好好養(yǎng),就別隨便生。你拿他當個讓負心漢回心轉(zhuǎn)意的籌碼,怎么不拿他當個人呢?”

    徐*聞得這一番話,心中大震,怔怔然地抬頭看著眼前女人,復又垂下頭去,默然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徐道正再來時,聽了這番情況,徐二郎頹然怒道:

    “我早該料到那薛微之不是什么好貨色,只是又令三弟妹受了這等委屈,實在過意不去。*啊*,這孩子喲。我平日便不該聽任丫鬟給她讀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這小娘子平日看著乖巧,也不愛說話,可卻長了個榆木腦殼,還不如我這個小老兒明白?!?/br>
    流珠想了想,嘆了口氣,道:“小娘子不經(jīng)世事,受人蒙騙,也不能全怪她不是?只是這墮胎的事,卻要好好思量。若是用藥流,兇險極大,以后便完全不可能再有孩子,太傷身子。兒知道汴京中有極高明的郎中,可用針灸之術墮胎,傷害能輕上不少。只是若用針灸之術的話,要反復施幾回針,又如何能瞞過*呢?”

    徐二郎垂著頭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當時,真不該來這汴京城。爹娘和三弟送了命,大哥變了臉,轉(zhuǎn)了性,這*,又惹出這等事?!彼汇?,又緊張道:“莫不是因為祖墳被洪水淹了的緣故?”

    流珠苦笑,只得一面用言語寬慰徐道正,一面又日日說服徐*,只盼她能回心轉(zhuǎn)意,斷了對薛微之那負心郎君的念想,甘愿墮胎,以后也好好過日子。眼下的這個宋朝,對于女子的元貞之身倒還算開明,那做過人家妾室、生過孩子的小娘子都能拿著嫁妝嫁個還不錯的人家,只要多添些銀錢,攢些嫁妝,擱*這兒大約也行得通。

    數(shù)日之后,京試結(jié)束,東北軍的事兒也暫時消停,傅辛難得輕松,一得閑,便召了流珠。流珠進了理政殿時,他正斜倚在錦紋臥榻上,一面瞇著眼,信手翻看幾個考生京試寫的策論文章,一面剝著蜜橘,少有的愜意。

    見了流珠,傅辛慵懶抬眼,環(huán)住她腰身,將蜜橘塞入她的口中,逼著她咽下,摩挲著她的唇,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沉聲道:“朕不叫你來,你便不來,真是該好生教訓一番?!?/br>
    流珠將心上抑郁之思壓下,不去想他與徐道甫、金十郎等人之死的牽扯,只緩緩一笑,小舌舔了舔唇邊的蜜橘汁液,溫聲道:“官家日理萬機,兒不敢貿(mào)然來尋官家,以免討了嫌,落了埋怨。”

    傅辛冷哼一聲,又挑眉,看著她,沉聲調(diào)笑道:“小娘子近日來又有煩心事兒了吧?這次來,只要將你傅家四哥伺候舒服了,哥哥便什么都答應你。”

    流珠貼在他懷里,削蔥根般的玉指將那幾篇文章拈起,傅辛只拿眼凝視著她,并不阻攔。流珠翻了翻,見里面有薛微之的文章,也有金玉直的文章,平心而論,寫的都很有條理,足可見得知識淵博,實在難分伯仲。

    她暗暗思忖一番,轉(zhuǎn)頭對著傅辛笑道:“兒這幾日,替官家想了個生財之法。眼下京試結(jié)束,汴京百姓們都跑到那博戲攤子上下賭注,賭誰是京試會元。這個答案,官家再清楚不過。官家只要按著那答案壓,只管能大賺一筆,得幾萬兩銀子都不在話下?!?/br>
    傅辛扯著她衣衫,將她摟到懷里,咬了下她耳垂,聲音低沉道:“小娘子下賭注了沒?你希望誰是會元?”

    流珠垂眼,笑道:“兒自然是下了,只是兒胡亂下的,做不得準?!?/br>
    傅辛將她的腰肢環(huán)得更緊了些,沉默半晌,道:“你說了,就是準的。朕全都盡著你來?!?/br>
    流珠稍稍一頓,還沒說話,傅辛就反身將她壓倒,面上淡淡的,說道:“你押的金玉直。你對朕已有了猜測,懷疑是朕派那金玉其去挑撥你家小妾,唆使他殺人,然后朕又殺了金玉其。你心里有愧。”

    流珠一怔,定定地看著他,只等著他的后話。傅辛卻嘆了一聲,低聲道:“你還是不信朕。金玉其確實是死在獄中,與朕無關。朕做了這么多壞事,哪一件沒有向你老實承認?徐道甫被朕下了圈套,先是賣官,后是被污造反,朕都承認。只是這金十郎之事,朕卻是冤枉得緊。”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人城府深沉,虛偽成性,饒是他裝的如此懇切,仿佛果真可憐,流珠也只是一笑,心里對他的厭惡愈深了幾分。不過但看傅辛這口氣,他多半是不知道那手帕的事的,看來應該牽扯不到cao刀鬼蕭奈。

    傅辛看她眼色便看出來了,知她不信自己,心里的滋味也是復雜。他想找個真正懂他的人,但又怕人真的懂他懂到這般地步。他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她仿佛只需一眼,便能看穿。

    ☆、第24章 錦遭傷后從新制(四)

    第二十四章

    傅辛松開了她,斜躺在她身邊,并不看她,也不再繼續(xù)假意辯解,只是平聲道:“便如珠兒所愿,朕讓金玉直當這京試會元,好讓流珠你能賺上一筆。他與薛微之各有千秋,難分伯仲,本來朕還真想過讓薛微之拔得頭籌的。今日下了朝,阮鐮和那秦奉時的兒子分別來找了朕。你可知道他們都說了什么?”

    流珠翻了個身,看著他的側(cè)臉,想了想,道:“阮鐮必是希望薛微之與秦太清的親事能成的。聽聞薛微之詩詞雖做的一般,但是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亦秉行經(jīng)世致用之道,官家愛才,必不會埋沒了他。日后薛微之做了官,對于國公府肯定是個助力。他要么是跟官家舉薦薛微之,要么是是想讓官家賜婚。至于秦奉時的小郎君說了什么,兒卻是猜不到了。”

    傅辛點了點頭,道:“沒錯。阮鐮讓朕賜婚,朕允了。至于秦奉時兒子,打的算盤卻是可笑。你約莫也聽說過,那秦太清對朕芳心暗許,拖著這么久不成親,就是在等朕納了她呢。今日秦奉時兒子還不死心,來替他meimei說話,求朕納她為內(nèi)命婦,爾后又小心翼翼問起其父在東北之事,實在糊涂?!?/br>
    流珠聽著傅辛自己說起被人迷戀的事兒,雖知道約莫是真的,但還是下意識撲哧一笑。她這笑,令傅辛冷了臉。

    那君王略微有些羞惱,鉗著她的細腕,道:“笑什么笑?朕還不是為了你這小娘子。你那侄女,被薛微之搞大了肚子,薛家小郎君卻始亂終棄,一心要娶秦家娘子。朕知道后,便想著為你出氣。你侄女嫁了他也是受罪,不如讓他伺候一個家族倒臺、姑奶奶脾氣的大小姐去,看他到時候高不高興。你可知道,日后薛微之明白過來,肯定是要怨恨朕的,為了你,便由著他怨去吧。”

    流珠心上一凝,抬眼看他。傅辛他眸光愈發(fā)深沉,撩了下她耳邊碎發(fā),溫聲道:“流珠,朕不能讓你事事如意,朕有時候,著實無奈。只是朕不無奈的時候,定會讓你如意?!?/br>
    流珠嘴角一扯,下意識冷笑,可笑到一半,那笑容生生轉(zhuǎn)成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傅辛看在眼中,心上微沉,竟覺得十分難受,亦有些慍怒,便不再與她多說,伸手去解她的盤扣。

    流珠微微閉眼,驟然伸手,稍稍用力,按住了傅辛解衣裳的手。

    “孝期之內(nèi),不得行房。兒知道,讓陛下陪著兒一同守三年,絕無可能。那便一個月,一個月可好?陛下……”

    她的聲音里,難得帶了乞求之意。她向來有骨氣,便是再怎么屈辱,也從不求他。傅辛聽入耳內(nèi),妒火高漲,冷聲道:“朕不準?!?/br>
    她嫁徐道甫,本就令傅辛恨得不行。如今她要替他守孝,拒了他的求歡,這自然令這位九五之尊火冒三丈,想那徐道甫,不過一介武夫,到底踩了什么狗屎運,生前讓他這皇帝當jian夫,死了還要在這里擋著他的路,直令傅辛恨不得將徐道甫拉出來鞭尸。

    傅辛話音剛落,將流珠外頭罩衫扯開了來,里面素白色的麻衣孝服立時顯露于他眼前??粗巧费鄣陌祝敌撩夹囊惶?,愈發(fā)惱火的同時,興致也更加高昂。他冷著臉,并不除掉那孝服,直接就這樣做,動作強硬且兇狠,直令流珠痛得如同乞巧節(jié)畫舫那夜一般。

    這一次,她掙扎得尤其厲害,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咒罵,哭喊道:“你……你不得好死……你要遭報應……徐道甫,金十郎,還有好多人……都在奈何橋上……等著你傅辛呢!”

    傅辛心上一震,不怒反笑,死死壓著她手腕,邊用力邊道:“等朕死了,便拉上你陪葬,還要帶著你,跟朕進一個棺材。所謂生同寢,死同柩,你阮流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到時候見了舊人,你和朕一同見,一同遭報應?!?/br>
    兩人鬧成這樣,聲響自然不小。門外守著的關小郎十分尷尬,忽地抬頭看見兩位皇子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正是傅從嘉和傅從謙。關小郎執(zhí)著拂塵,慌慌張張去攔,可是這殿內(nèi)女人哭聲卻是攔不住的,兩位皇子面面相覷,心知不好,只好又轉(zhuǎn)過身去,在遠處的亭子里共坐。

    傅從嘉十七歲,看起來清朗俊俏,但又仿佛還帶著少年的稚拙。傅從謙十六歲,眉眼柔和,男生女相,實乃美少年一個,令人看了便覺見了熏風春日,渾身暖融融的。然而這兩人看著好相處,私底下卻都知道彼此的真面目。

    虎父無犬子。傅從嘉便如其父一般虛偽,慣會偽裝,心思難測,而傅從謙私下喜怒無常,最是陰險狠毒。兩人坐在亭中,均暗自回想著那殿中哭聲及曖昧聲響,卻是相對一笑,默然無語,各懷心思。

    傅辛將近些時日的郁卒好好發(fā)xiele一通,起身穿衣時,見那楚楚可憐的小娘子伏在榻上,身上滿是青紅傷痕,面上清淚漣漣,不由心疼起來。他伸手欲碰流珠,流珠卻立時避開,傅辛心上一沉,想要說些什么,卻聽得外頭關小郎低聲催促,便不再流連,令人喚了醫(yī)女來,自己則欲起身離去,會見臣子。

    他走到門邊,卻聽得流珠分外虛弱地低聲道:“你老實告訴兒,徐道甫的死,你到底做到了哪一步?!?/br>
    傅辛腳步一頓,轉(zhuǎn)過半個身子,終是坦誠道:“金十郎寫反詩,按律細究起來,若是重判,也是要砍頭的。朕便要挾他,讓他去勾引那柳鶯。朕原本只想著,徐道甫睡了朕心尖兒上的人,朕也不能讓他舒坦,不曾想到那婦人如此陰毒,起了殺心。金十郎性情軟弱,若是放走了他,他只怕要告知他人,朕不能留他?!?/br>
    流珠點了點頭,噤聲不語。傅辛深深看了她一眼,聽得門外關小郎又在催促,只得起身離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傅辛早先便在流珠府上安插了不少奴仆。徐大郎進京后變臉變得那樣快,嘴臉如此之丑惡,柳鶯不安于室,到處勾引,還讓徐道甫接盤,這些人心思如此活絡,都是受了身邊奴仆挑唆慫恿。

    手起刀落,雖然直接,但總是不夠暢快。傅辛喜歡的,是順手推舟,火上澆油。

    醫(yī)女來后,絮絮地說了些叮囑的話,流珠全然不曾聽入耳中。待她昏昏沉沉地再睜開眼時,見是被傅辛派人送回了府上,而面前候在床邊的人,正是香蕊。她對傅辛有恨,連帶著對傅辛的jian細也恨,此時不愿看她,擺了擺手,道:“你且出去?!?/br>
    香蕊卻不動,垂頭說道:“官家讓奴在這兒守著,奴不敢動?!?/br>
    “出去。”流珠閉上眼,冷聲重復道。

    香蕊被她這聲音一刺,心里也是難受,緩緩說道:“娘子這是何苦。你與官家,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屎罂論藗€寵后的名頭,官家心里沒有她。娘子嫁與那不爭氣的武夫,實不相配。兩番錯配的姻緣,真金子埋了土,羊糞上長靈芝。若是沒有這許多身外之事,娘子與官家,必是璧人一雙。當年娘子初見官家時,也是動了心的……”

    流珠冷笑,倦怠地打斷道:“你也說了,這等佳話的假設是沒別的人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