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她說這話,眾人都信服。方家這一代并沒有出仕之人,但卻出了個商業(yè)奇才,把方家經營得蒸蒸日上,倒比前些年有人出仕時還紅火些。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誰不愛跟錢親近呢? “喲,那咱們該叫江小姐是燕王妃呢,還是晉王妃呢?”一陣寂靜后,屋里響起一個說不出是羨慕還是酸溜溜的聲音。 ------題外話------ 推薦基友好文,納蘭語語《純禽王爺的金牌寵妃》 有愛短介紹: 她是有史以來最囂張、膽大的女人,居然把威武無雙的戰(zhàn)王給強了,還死不承認,拒絕負責。 戰(zhàn)王表示非常生氣,發(fā)誓要將這個女人捉住,將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十倍百倍還之。 ☆、092、一波未平 同時被燕王和晉王提親? 而且,兩王為她大打出手? 一時間,眾人看向江絮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異樣。 “誰叫咱們絮絮長得漂亮呢?”白靈卉掩口一笑,抱住江絮的手臂,異常親近地道,“莫說兩位殿下,便是咱們,見了她不也心動嗎?” 其他人并沒有熱情附和。 白靈卉有些尷尬,隨即更加抱緊了江絮的手臂:“瞧瞧你們,一個個看著絮絮都著了迷,連話也不會說啦?!闭f罷,又轉頭對江絮說道:“絮絮,你怎么就長得這樣好看呢?只怕妖魔鬼怪見了你也走不動道了。” “絮絮是傅小姐給我起的名字,說好只有她能叫的。”江絮淡淡一笑說道,扒開白靈卉的手臂,“若給她知道你們也這樣叫我,她要怪我的?!?/br> 她原只是想岔開話題,不再提那茬,不料話音落下,卻聽到一聲冷哼。 “江小姐只瞧得上傅明瑾,哪里瞧得上我們呢?”坐在對面的一位小姐說道,口氣有些陰陽怪氣。 白靈卉被她扒開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明,轉眼間消失不見,只掩口笑道:“只怕是了。江小姐才一進來,便問我明瑾可來了沒?可見咱們這一群人,加起來也比不得明瑾一個?!?/br> “這可是你說的?!苯跣表谎?,“我可沒有說過?!?/br> 這些女孩子們既知道了裴鳳隕和裴君昊為她大打出手的事,不論她說什么,她們心里都痛快不了。因此,什么也不提,只當沒有這件事發(fā)生。 “還要親口說啊?你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出來了?!卑嘴`卉佯作惱道。 旁邊,方麗紋也笑著附和:“別說靈卉,便是我也瞧出來了,江小姐的眼里只有傅小姐一個。便連名字,也只許傅小姐一個人叫?!?/br> “我倒不介意你們叫的。只不過,回頭被她知道了,要擰我的時候,你們可替我挨?”江絮作勢擰兩人。 白靈卉和方麗紋被她擰得咯咯直笑,氣氛似乎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江小姐不過是一個庶女,卻有這樣的榮耀,叫我等……唉!”有人嘆了口氣,語氣極是復雜。 周遭一下子寂靜下來。便連白靈卉和方麗紋,也都停止了嬌笑,全都朝江絮看過來。 “庶女?”江絮的臉上漸漸斂了笑,“我嗎?” 她的目光慢慢掃過眾人,一個也沒放過,銳利又冷清的目光瞧得眾人一陣尷尬,或垂首或別過臉,均不與她對視。 “想必大家對我有些誤會?!苯趼站o手心,“我是正經的嫡女,并非什么庶女。” 這原本是她答應參加宴會的起因。那便是借著人多,把馮氏乃繼室的消息抖摟出去。 否則,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她何必來? “嫡女?”對面一位小姐驚訝道,“可你不是庶女嗎?從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近日才接回來的?” “就是,可沒聽江予彤說,還有個嫡親的jiejie?” 那日在白家的莊子里,眾人都看見了,江予彤對江絮十分不敬,說是把她當丫鬟對待也不為過,一時間,紛紛表示不信。 “難道是因為燕王的提親,江家將你記在了馮氏的名下?”又一位小姐猜測道。 江絮等她們都猜測完,才淡淡說道:“我娘是江府的元配夫人,我父親的發(fā)妻。” 一句話落,不啻于平地炸雷,將眾人全都震住了。 “那江府現在的夫人,算是什么?” “豈不是江大人的繼室?” “不可能!江府現在的夫人,可是太師府的嫡女!” 堂堂太師府的嫡女,給當時官位尚不高的寒門學子江子興做繼室?這何止是下嫁,簡直是扶貧! 眾人紛紛嚷著不可能,只有白靈卉暗中觀察江絮的神情,只見江絮面色淡淡,不由心中一顫,握了握手心。 “江小姐說得是真的?”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江絮點點頭:“我何必騙你們?這樣的事,你們回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我若是撒謊,你們眨眼間便能揭穿我?!?/br> 眾人仍然不信,又討論起來。倒比方才知道江絮被燕王和晉王同時提親,要感興趣得多。 江絮覺得有趣,便也沒制止,嘴角勾著一抹輕笑,看著她們討論。 “江小姐,不知你母親……當年因何被下堂?”坐在旁邊的方麗紋,好奇問道。 其他人聽罷,頓時停止了討論,朝江絮看過來。 她們也想知道,但因為跟江絮不熟,并不好意思問出來。聽到方麗紋問出來,全都凝神靜聽。 “我娘并未被下堂。”江絮淡淡答道,“她被降為平妻,生下我之后,身子不太舒服,便去了莊子上靜養(yǎng)?!?/br> 其他人聽罷,兩兩相視,臉上全都露出恍然。再看江絮的眼神,便帶著一股憐憫與同情。 她們都不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姑娘,從小生在在高門大戶,見慣了傾軋之事。況且身邊不乏這樣的例子,因此全都在心中勾勒一出“寒門學子出人頭地之后拋棄糟糠之妻,另娶高門貴女”的戲來。 與真實情況,大差不差。 “所以,姐妹們說我是庶女,我卻是不認的?!苯跆裘家恍?。 她是正兒八經的嫡女,雖然可憐了些,卻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庶女。 聽了此事,眾人再看江絮時,那分嫉妒與不服氣,便 那分嫉妒與不服氣,便消散了許多。 “江小姐如今也是苦盡甘來了?!?/br> “是啊,如今燕王和晉王同時求娶,可見是好日子要來了?!?/br> 她們想起之前江絮對她們說,用淘米水洗臉的事了。結合江絮方才講的一番話,頓將她這些年的生活之艱辛,給想象了出來。 本來因為被燕王和晉王同時求娶的嫉妒,也都消散大半。至少,她們從小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連尋常的米飯都不吃,只吃精貴之極的南方粳米。 淘米水?她們都不知道有這個! 眼見江絮被眾人圍住,或說或笑,眨眼間氣氛變得一派和睦,白靈卉的眼睛沉了沉。 “來人,上茶。”這時,方麗紋叫過門外伺候的小丫鬟,囑咐了幾句,“咱們樓里最好的花茶,各泡一壺呈上來?!?/br> 小丫鬟領命去了。 “不知道予彤的病怎么樣了?”一眨眼的工夫,白靈卉又恢復了熱情好客,頗關心地問道:“我給她也下帖子了,她只說身體不適,可是那日爬山累著了?” 想起江予彤臉上的烏龜,江絮勾了勾唇:“并無大礙。白小姐的關心,我回去后會轉達給彤兒的?!?/br> “并無大礙的話,怎么不肯來?”白靈卉撅嘴不悅地道。 其他人倒沒說什么。 有人想到江絮所說的嫡女身份,以及同時被燕王和晉王求娶,再聯想到江予彤的“裝病”不肯來,頓時撲哧一笑。 不知誰起了頭,話題又變成了年輕女孩子們湊在一處常聊的那些,江絮也樂得她們不提,興致勃勃地加入進去。 誰臉上長斑啦,誰手臂上rou多啦,誰發(fā)育得遲緩啦,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倒也培養(yǎng)出幾分情誼。 眾人見江絮原來如此好親近,又懂得多,再加上她是未來的晉王妃或燕王妃,有意無意都跟她親近起來。 倒把白靈卉晾在了一邊。 未來的燕王妃?白靈卉的眸光一深。 “聊得這么高興,可口渴了?”這時,小丫鬟們端著泡好的花茶,推門而入,白靈卉站起來笑道:“嘗嘗季芳樓的花茶,這可是我們季芳樓獨有的?!?/br> 本來這東西是沒有的,人們常喝的茶葉就那么些,好的有龍井、碧螺春等,粗的則折個樹葉子進去泡著,再沒有想過花兒也能泡茶。 是方家那位不世出的商業(yè)奇才,有一日忽然提起,花茶也能賣錢,才慢慢興了起來。男人們仍不愛這個,倒是女子們喜歡得緊,十分追捧。 “有些花茶,外頭也有賣的,但都沒有我們家的正宗。”看著小丫鬟們倒茶,方麗紋的臉上有幾分驕傲,指著其中一壺茶道:“這茉莉花茶,外頭的就沒有我們家的好。這茉莉花,我們采的都是雨后初開的,正是稚嫩清甜,喝完茶后,將泡開的茉莉花拌了蜂蜜,味道是絕好的?!?/br> 眾人聽得紛紛稱奇。又見茶杯里的茶湯清亮,氣味甘甜,而壺嘴里落出來的一兩顆花朵,在茶湯中沉沉浮浮,好看得緊。 “聽說季芳樓的花茶供不應求,等閑都喝不著呢,我們今日可是沾了白小姐和方小姐的光,不僅喝得上,而且能夠敞開了喝?!币蝗诵Φ?。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br> 也有人打趣:“那快喝吧,你這輩子沒第二次機會再如此敞開肚皮喝了。” 惹得眾人又笑成一團。 江絮也忍不住,捏著帕子掩了口笑。 “咦,江小姐這帕子繡得很是別致?”這時,坐在旁邊的白靈卉湊近了,盯著江絮手里的帕子道。 江絮放下手,垂眼看著手里握著的帕子,眼神一軟:“這是我娘繡給我的?!?/br> “哦?”白靈卉訝道,“針腳可真好?!?/br> 江絮聽得一陣驕傲:“我娘的女紅可是極好的。” “可否叫我一觀?”白靈卉似乎極是好奇,扯著江絮的衣袖嚷道,“我的女紅做得就不好,快給我瞧瞧?!?/br> 江絮扭身道:“不給?!?/br> 這是陶氏給她的,她可舍不得給別人看。 白靈卉不依道:“別小氣嘛,就給我看一眼?!彼娊醪粸樗鶆樱銖男渥永锬贸鲎约旱氖峙?,“我有一塊七星娘子的繡帕,抵押給你,總行了吧?小氣樣兒,生怕我不還你呀?” 她說到這份上,江絮便不好不給她了,接過七星娘子的繡帕,說道:“不是我吹牛,七星娘子繡得也沒我娘好。你拿這個抵押,我還擔著心呢?!?/br> 惹得白靈卉直道:“既如此,我不還你了,叫你小氣?!?/br> 說著,果真將帕子往袖子里一塞。 “你敢不給我?瞧我收拾你?!苯跹鄣滓话?,隨即將七星娘子的繡帕往桌上一拍,作勢收拾起白靈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