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jié)
良久,云翎才淡淡的掃了一眼孫思穎。孫思穎還來不及高興,就被云翎打下了萬丈深淵。 “你表錯情了。我云翎此生只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我的妻子?!?/br> 孫思穎想說,你方才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嗎?怎么又反悔了?男子漢大丈夫,你怎么可以言而無信呢! 孫思穎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可云翎卻沒有心情聽。 他對女人一向都沒有什么耐心,當(dāng)然楚思雅除外。哪里有那閑工夫聽孫思穎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云翎淡淡的看著燕南天,“你不是想娶孫思穎嗎?盡管娶。只是你別忘記,我娘才是你的正妻。孫思穎就算進門,也只是平妻! 云翎的一番話,讓孫思穎羞愧的恨不得立即去死!她方才高興了一大半天,全都是白高興了,云翎竟然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娶自己,他——他竟然是讓燕南天這個糟老頭娶自己當(dāng)平妻!他怎么可以怎么侮辱人! 一時間,孫思穎只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了。 燕南天也讓云翎的話雷的不輕,久久沒有回過神。 楊氏和燕嬌原本還在看燕白的傷勢,可一聽云翎的話,也呆住了。 楊氏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立即尖叫,“不行,不行!這怎么可以!” 楚思雅好笑的看著楊氏,“你是誰???你能不能認(rèn)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妾,你男人要娶誰當(dāng)平妻,你有什么資格插嘴!” 妾,這個字,同樣是楊氏心里最大的痛,她從進燕家的門起,就沒有什么當(dāng)家主母,她的日子別提過得有多快活了! 可如今“妾”這個字從楚思雅的嘴巴里說出來,楊氏只覺得難堪至極,臉上仿佛被人扇了無數(shù)的耳光,簡直是難堪至極! “你——你——”楊氏氣的伸出手指指著楚思雅,那眼神兇惡的恨不得直接吃了楚思雅。 楚思雅目光一寒,直接對著清風(fēng)道,“清風(fēng),有些人不懂規(guī)矩,你給我好好教導(dǎo)一下,讓她知道什么叫做規(guī)矩!” 清風(fēng)立馬興奮的應(yīng)道,“是,夫人!” 清風(fē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楊氏身邊,舉手狠狠的刪了楊氏十幾個耳光,對這老女人,他早就看不慣了!賤人!賤人!賤人!這種賤人就是該被好好打臉! 楚思雅只覺得那清脆的打耳光聲,真的是動聽極了,簡直是比天籟還要動聽?。?/br> 也不知道清風(fēng)打了楊氏多少個耳光,才停下。 只是再看楊氏的臉,真的成了豬頭臉,哪里有半分之前的柔美嬌柔。 “你——你放肆!”燕南天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早就清風(fēng)動手的時候,流月和齊管家就很有默契的分別制住燕南天和燕白,等清風(fēng)打完耳光,他們也就恢復(fù)自由了。 燕南天看著楊氏腫起的臉,心里好似被guntang的油燙了一遍似的,痛的他五臟六腑都糾結(jié)起來了。 楚思雅好笑的看著燕南天糾結(jié)的模樣,直到現(xiàn)在,她才真的相信,燕南天對楊氏是真愛,看,楊氏如今都成了豬頭臉了,可他竟然還能含情脈脈的看著楊氏,眼底滿是痛心,除了真愛,哪里還有其他的愿意呢。 可惜燕南天的這份真愛,忠勇侯府的人是沒有一個能夠欣賞的,相反一個個的都是惡心的快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孫思穎才懶得管楊氏是不是被打,她也不管燕南天此時有多心疼,她只覺得自己此時可憐極了,為什么,為什么云翎要這么對她,她只是愛他,她有錯嘛! “你們兩個賤人!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做!我娘說到底也是你們的長輩,你們——”燕嬌一看到楊氏的臉腫成了豬頭,一顆心痛的不行,扯著嗓子厲聲吼道。 “你給我閉嘴!什么長輩的,我看你腦子八成是被驢給踢過!一個妾,算哪門子長輩!”這燕嬌也是個沒腦子的,楚思雅懶得跟燕嬌糾纏下去,到時候煩的肯定是自己。 燕嬌一張原本還算是嬌俏的臉頓時扭曲了,五官好像都錯位了一般,看著就讓人覺得惡心。 楚思雅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燕嬌。 燕嬌恨啊,她真是恨死了,她最討厭的,就是楚思雅和云翎這種態(tài)度,好像他們都是地上的泥一樣,而她們卻高高在上!憑什么!這都憑什么!都是一個爹生的,憑什么待遇卻完全不同! “翎,我——” “孫小姐,我很好奇,你在閨閣,到底有沒有讀過《女戒》《女則》,你一個還沒出嫁的姑娘,竟然對著有夫之婦說什么情話,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么寫?” 楚思雅懶得再給孫思穎什么好臉了,這種人是典型的給臉不要臉?。《?,人家今天擺明了上門來搶她的丈夫,要是她還退讓,那她真的要成忍者神龜了! 孫思穎一張芙蓉面漲得通紅,蠕動了一下嘴巴,她很想反楚思雅的話,可她也不能不承認(rèn),其實楚思雅的話沒有說錯,她今日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很不符合禮法! 可她現(xiàn)在哪里還有工夫管什么禮法!她這輩子,從見到云翎的第一眼,心里就只認(rèn)定了云翎,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而且林皇后竟然還派人來了孫家,要替皇長孫納她為側(cè)妃,雖說父親和母親一定不糊答應(yīng),可她也不能冒險?。∮绕涫歉赣H,最近一直念叨著,她的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讓她娘趕緊給她找人家! 孫思穎怎么可能愿意找什么人家呢!她這輩子就是認(rèn)定了云翎!她唯一想嫁的男人也只有云翎! 無論如何,她今天一定要云翎答應(yīng)娶她! 孫思穎的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楚思雅見狀,冷笑一聲,想給云翎做小?做夢!其實云翎方才的話還真沒說錯,她也覺得孫思穎和燕南天挺配的。這倆人湊一對也不錯。 “榮安郡主——” “孫小姐,我看你年紀(jì)不大,可這記憶實在是不怎么好。我已經(jīng)嫁給我的夫君了,所以你應(yīng)該稱呼我云夫人,怎么總是榮安郡主、榮安郡主的稱呼我,你是沒記性呢?還是故意呢?”楚思雅撫了撫鬢邊的碎發(fā),似笑非笑的開口。 孫思穎一噎,這兩點,她都不愿意承認(rèn)。沒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稱呼楚思雅為榮安郡主,她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娶了其她的女人! 配嫁給云翎的,配當(dāng)云翎夫人的,只有她孫思穎! 幸好楚思雅不知道孫思穎的想法,否則真是要大笑一場了,姑娘,你的臉皮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能厚到這個地步,簡直是讓人吃驚啊! “云夫人?!睂O思穎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 清風(fēng)、流月和齊管家心里不約而同的想,這孫思穎裝什么裝啊!他們主子的娘子,自然是該稱呼云夫人,她倒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真真是讓人覺得受不了。 楚思雅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得意,孫思穎既然叫出云夫人三個字,后面肯定有話等著自己。 “云夫人方才問我有沒有讀過《女則》《女戒》,其實我也很想問問云夫人有沒有讀過。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燕伯父開口讓忠勇侯娶我當(dāng)平妻,你作為人妻人媳,憑什么反對!”孫思穎越說越理直氣壯,看著楚思雅的眼神也隱隱帶著挑釁。 “對!沒錯!云翎你就算是侯爺又如何,可我爹是你的親爹,你怎么能不聽他的!”燕嬌也立馬找到話題,插嘴道。 “支無禮這里大凌里的那山東理工——”楊氏也不甘示弱的在那里開口。 不過她的臉被打成了豬頭臉,她在那里嘰嘰呱呱的,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她在說些什么火星語! 楚思雅也懶得去翻譯楊氏的火星語,反正無非是順著孫思穎的話繼續(xù)往下說唄。 云翎一直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楚思雅一定能自己解決這事情,他沒必要插手。 楚思雅似笑非笑的看著孫思穎,“孫小姐,可知道,我聽了你那一番話,有什么想法嗎?” 孫思穎看著楚思雅那一雙清澈璀璨的眼眸,心里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可她不愿意在楚思雅面前認(rèn)輸,硬著頭皮道,“難道云夫人是覺得羞愧了不成?” 楚思雅搖了搖頭,突然面色一肅,凜然開口,“我方才聽了孫小姐一番話,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孫丞相家是不是要造反!” “云夫人,小女今日做的事情是有欠妥當(dāng),可孫家對皇上向來是忠心耿耿,怎么會造反!云夫人說這話,是將整個孫家的門楣都罵進去了!”原來是孫夫人發(fā)現(xiàn)孫思穎不在自己的閨房內(nèi),于是連忙派人去找,最后才得知孫思穎竟然和燕家的人來了忠勇侯府,心里就知道不好,于是匆匆趕來,誰知道一來,竟然聽到楚思雅這么一番話! 造反!孫家要造反!這話要是傳出去,整個孫家都毀了! 孫思穎一見孫夫人,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 孫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孫思穎,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好歹了! 不過,此時不是跟女兒計較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跟楚思雅討回公道!要是孫家造反這話傳出去,怕是整個孫家都要覆滅! “云夫人,我丞相府雖說不是什么名門望族,可有一點,好歹也是書香世家,我公公與我夫君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怎么到了云夫人嘴里,我孫家竟然成了要造反的反賊!云夫人若是不給一個交代!孫家也不是好惹的,定要找皇上討個公道!” 孫夫人疾言厲色道。 “孫夫人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這么喜歡連事情都沒有問清楚,就直接興師問罪啊!” 孫夫人臉色一青,她知道楚思雅是在說,之前梁嬌的丫鬟誣陷楚思雅偷盜,可她卻連問都不能問一句,直接給楚思雅定罪! “云夫人,一碼歸一碼!”孫夫人冷冷的開口道。 楚思雅挑了挑眉,表示明白,“自然,一碼歸一碼。只是當(dāng)初孫夫人的所作所為,可真是讓我記憶猶新,想忘記都難??!如今又聽到孫夫人你毫無理由的指責(zé),更是在提醒我當(dāng)初的事情!” 孫夫人一張臉漲的通紅,顯然是沒想到楚思雅竟然如此難纏,“云夫人,你誣陷孫家要造反,總得拿出真憑實據(jù)吧!否則你紅口白牙的誣蔑百官之首的丞相,又該如何說!” 楚思雅沒有理會孫夫人,反倒是重新看向了孫思穎,“孫小姐,方才你說燕南天是云翎的親生父親,所以他說的話,云翎都該聽,是吧。包括他要云翎娶你當(dāng)平妻?” “沒錯!”孫思穎想都不想的開口。她覺得自己說的很合理,完全就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楚思雅想拿這個做文章,不可能!她要好好看著,楚思雅怎么栽一個大跟頭! “那就好了?!背佳欧判牡狞c了點頭,隨即眼神一變! ------題外話------ 勤奮的七七送上二更了! t ☆、241 懷疑身世 “孫小姐,我看你的記性倒是遺傳你母親啊!同樣不好!皇帝舅舅早就下旨,讓我夫君和燕南天斷絕關(guān)系,甚至讓我夫君改姓云!這是這個梁都沒人不知道的事情了。你方才說什么,什么叫做燕南天的話,我夫君就必須得聽?什么叫燕南天是我夫君的父親?怎么,你是壓根兒沒將我皇帝舅舅的旨意放在眼里是吧! 我倒是好奇了,這到底是你一個人的態(tài)度,還是你孫家的態(tài)度 絳玉珠(黛玉同人)!方才孫夫人不是說要去找我皇帝舅舅評理說委屈,正好,咱們就走上一遭好了!” 楚思雅無不嘲諷的看著孫夫人。 孫夫人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轟轟的響,她似乎都聽不到楚思雅后面在說什么了。 要說楚思雅詭辯的本事也是夠厲害,就這么一件小事,一般人幾乎都不會注意到,可她偏偏能將一件小事,說成彌天的大罪,就這張嘴巴,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惹得起的! 孫思穎一張俏臉更是已經(jīng)變得慘白,她慌忙搖頭,似乎是想否決楚思雅都會話,可楚思雅怎么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于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孫思穎,“方才孫小姐不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這才多久,這小臉怎么慘白了?” 孫夫人雙手緊緊扯著自己的帕子,硬生生的對著楚思雅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云夫人,穎兒不懂事,她——” “孫小姐好像比我還要大一點吧,不懂事?孫夫人能不能告訴我,孫小姐何時才能懂事?!?/br> “什么斷絕關(guān)系!這都是胡扯!要沒有我爹,他能生下來,什么都不及生恩大!”燕嬌扯著脖子吼道。 “這就是燕家的家教?原來皇上的旨意在你們眼里什么都不是?”云翎一雙幽深的瞳眸緊緊盯著燕嬌。燕嬌只覺得周身都被一股寒氣圍著,簡直恨不得從心里顫抖一般。 “我——我——”燕嬌想要辯白兩句??蓪χ启岬哪抗?,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孫夫人,不是要去找我皇帝舅舅嗎?正好,咱們先在就去!說實在的,我也是煩透了,有這么一個不知廉恥的人,一天到晚的覬覦我的夫君!” “你說誰不知廉恥!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胡說八道!我從翎第一次凱旋歸來,他騎在一匹白馬上,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將一般,只一眼,我就丟掉了自己的心。那時候我知道,我此生非他不嫁! 你知道我有多愛他?我每天晚上都偷偷的給他縫襪子荷包還有鞋子,能做的,這么多年,我都已經(jīng)繡了滿滿一箱子了!還有翎,你的畫像,我每天都畫,你知道我畫的有多傳神嗎?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愛了你這么多年啊,可楚思雅呢,她算什么! 她只是在鄉(xiāng)下破落戶里長大的野丫頭罷了,她有哪里好的!你的眼里為什么只有她,卻連一點眼神都不愿意分給我!” 孫思穎喃喃的對著云翎訴說自己的愛意,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楚思雅此時恨不得直接上去扇死孫思穎,她這算是什么?一個女人,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對她的丈夫訴說鐘情,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加扯淡的事兒嘛! 孫夫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孫思穎,她都聽到了什么,她這個女兒,她的規(guī)矩,她的禮儀難道都是白學(xué)了不成!她竟然每夜都偷偷的給男人做鞋襪繡荷包,還偷偷畫男人的畫像,她到底是有沒有一點的禮義廉恥?。?/br> 孫夫人此時除了生氣,真的是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