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陸潯將電話掛了,陸寧下樓,問道:“秦言說什么了?” 她對秦言,總是有一分的割舍不下。 陸潯道:“我去一趟機場,小二要過來?!?/br> 陸寧疑惑:“這個時候?” 陸潯點頭:“陳志武被害的時候小二也在,受了刺激,要自己報仇。既然如此,我這做哥哥的,總歸不能不幫他,而且陳志武這件事情本身也給了我們一個警惕,有些人的野心,也是大了?!?/br> 陸寧蹙眉,交代:“你傷沒有全好,小心。” 陸潯晃了晃胳膊,笑了起來,問道:“你說,我與沈悠之像不像兩個倒霉蛋,都恰好受傷在肩膀。” 說起這個,陸寧冷著臉,“如果你們兩個都不好好的休養(yǎng),就都做獨臂俠好了?!?/br> 第00章 .4.17二更, 陸潯動作很快,不過是一日的功夫就將一切查了出來,雖然人是在北平遇害,但是他在北平自然也有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 他親自陪著秦?;氐搅吮逼?,帶了幾個心腹的護衛(wèi),交代道:“帶上武器,抓人重要,但是也要護住二少爺?!?/br> 這么多人,秦希是最弱的,但是他堅持要自己親自去為陳教授報仇。 他跟著換上一身黑衣,背好武器,又蒙上了面,道:“齊修哥放心?!?/br> 這次他們?nèi)サ牡胤诫m然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阻力,但是陸潯這人一貫的小心謹慎,“去了之后不要與我說話。我們的口音可以偽裝,你不可以,只要有人有一丁點懷疑,立即解決掉。” “我知道?!?/br> 殺害陳教授的并不是日不落人,不過卻有一些關(guān)系。陳教授時常發(fā)表一些危言聳聽的言論,因此頗為讓人不滿。而動手則是陳教授當年留學的一位同窗,這位同窗娶了一個那邊的妻子,越發(fā)的不把自己當成國人看待。他專門開了一家貿(mào)易公司,從中運些貨物賺錢,見那邊的人對陳教授有些不滿,因此決定殺掉陳教授,從而得到更大量的幫助。 如此陰險小人,實在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只是陸潯并不想在新年制造恐怖氣息,因此決定先將人綁走,之后再讓秦希報仇。 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這個人叫做李安,雖然是留洋回來,但是最大的愛好就是聽戲,他與歡喜班的頭牌金玉蝶關(guān)系甚好,時常過去捧場,偶爾還要留宿在那邊。 金玉蝶家住東郊,獨門獨院的一個小戶,家里除了一個老媽子就是一個門子,都是李安為她安排的。 陸潯決定要在李安從金玉蝶那里離開的時候動手,今日正是金玉蝶病好再次登臺的第一天,兩人必然要有一番勾搭。金玉蝶算不得李安的外室,但是仍與他關(guān)系親密。 陸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東郊,秦希問道:“我們沖進去么?” 陸?。骸安?,等人出來,這件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一行人就這樣守在門口,外面的天氣十分寒冷,不過大家都是一動不動,沒有一絲的抱怨,秦希是身嬌體貴的公子哥兒,若說覺得承受不住,也只他一人。只是他并不開口,與大家一同安靜的守著,待到天氣已經(jīng)蒙蒙亮,一輛黃包車跑了過來,停在門口,輕聲的敲門,門被拉開一個小縫兒,門子睡眼惺忪道:“等著,我去通知爺?!?/br> 秦希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他捏著槍的手竟是開始抖了起來。 陸潯按住他的肩膀,低語:“沒事。” 其實處理一個李安根本就不用來這么多人,委實大材小用。只是這次他們帶著秦希,總是希望能夠更加穩(wěn)妥一下。陸潯上過戰(zhàn)場,他更加看重的是穩(wěn)妥與否,而不是最少的人做最少的事兒。他要確保事情萬無一失。 不多時,就看李老爺出了門,他穿著錦緞的大襖子,小禮帽,看著一點都不像是留過洋之人。 他上了黃包車,懶洋洋交代:“走吧!” 金玉蝶的院子關(guān)上了門,陸潯擺手,幾人迅速跟了上去,秦希起身一瞬間竟是腳一麻,直接就晃了一下,發(fā)出聲響。 李老爺十分警惕,他快速的回頭,發(fā)現(xiàn)有人追蹤,暗道不好,拔槍道,“什么人?” 也并不是沒有什么準備之人。 陸潯知曉這個時候如果開槍必然是會引來更多的人,住在這邊的都是三教九流,一般這樣的人家起的也早,很容易驚動人。 他對其中一人比了比,那人迅速的站了出來,道:“李老爺,咱們哥幾個也只是想要點錢,如果你全都交出來,我們倒是也不會對您怎么樣。掏槍就不太好了吧?” 李安沒有一絲放松警惕,他小眼睛閃著銳利的光,冷笑道:“甭將我當成傻子,都出來,不然我就開槍了?!?/br> 他死死的盯著這邊,卻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迂回到了他的身后,就在李老爺準備繼續(xù)放狠話的時候,那人迅速的上前,一把就用勒住了李安的脖子,之后迅速的按住他的手,他的□□應(yīng)聲落了。 那車夫見狀,正要叫喊,另一人立時一個手刀,將他打昏,之后將他捆好,扔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陸潯起身,道:“走。” 一行人迅速的撤離,等到了陸潯安排好的小屋子,他將裝了□□的槍直接遞給了秦希,之后二話不說,帶人離開。 沒多久,就聽到房內(nèi)傳出秦希難受的哭聲,陸潯尋思了一下,進門,看到李安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倒在那里,秦希跪在那里,埋著臉。 陸潯攬了攬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肩,“好了,沒事兒?!?/br> 秦?;仡^,看陸潯,問道:“齊修哥,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等陸潯回答,他又是言道:“我當時明明看到汽車過去撞人,但是沒能救成教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撞了第二次。我明明想要為教授報仇,我找到罪魁禍首,但是卻因為害怕,導(dǎo)致大家被發(fā)現(xiàn),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br> 他抱著頭,道:“我真的很沒用,如若能有你們一半,我也不會這么遺憾。” 陸潯看秦希,站起了身子,認真:“作為一個男人,自怨自艾并沒有用,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一個強者,任何時候努力都來得及?!?/br> 秦??聪蛩?。 陸?。骸熬退闶乾F(xiàn)在開始努力也是來得及的,如果你現(xiàn)在開始努力,也許將來就能保護所有你想保護的人。像個男人,別還跟一個孩子似得哭哭啼啼,也許你現(xiàn)在覺得我們都很厲害,但是如果你努力了,也許比我們更強大?!?/br> 秦希沉靜的看著陸潯,終于慢慢的堅定起來,他站了起來,道:“齊修哥,謝謝你?!?/br> 陸潯錘了他一拳,道:“你這么認真的道謝,我倒是不習慣了?!?/br> 眼看明日就是大年三十,陸潯傍晚要趕回奉城,臨走之前,他來到沈宅,站在墻外,并不進門,只是平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