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今日一早,榮六姑娘說想去看胡楊林,陸大人就帶她去了?!?/br> 趙琰的臉色簡直不能用難看來形容。陸青山真是好樣兒的,今年都別想看到他家主子給他好臉色了! ***** 阿凝因為趙玹的糾纏一夜未眠,加上一整日的趕路,所以來到軍中的第一夜睡得極沉。人人都說軍中條件艱苦,可阿凝覺得,這里如今是最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胡楊林,是趙琰曾經(jīng)在信里和她提過的。他那時候還特地畫了一幅畫,送去了京城。 漫漫荒原,浩浩朔風(fēng),大片大片黃綠色的林木在靜謐的湖邊蜿蜒,枝干彎曲而遒勁,樹葉細小又深濃。 那幅畫讓阿凝印象深刻,她曾經(jīng)照著樣子畫過多次,也沒辦法畫出趙琰筆下的那種雄渾壯麗之感。所以她想親自來見識一下。 這可是殿下的心頭寶,陸青山和陳勻一樣,自然是她想要怎么就怎么。 兩個人騎馬騎了一會兒,果然在蒼茫遼闊的荒原上看到同趙琰的畫中一模一樣的景致。 阿凝這會兒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順眼。這樣蒼茫壯麗的景象,也只有這里有了。她騎著馬,穿過大片的枝葉青綠的林木,繞過那片碧透的湖泊,望見前方無邊無際一馬平川的原野,興奮極了。 “陸大人,我可以去里面瞧瞧么?不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吧?”她指了指前方的莽莽蒼原。 軍中沒有女裝,阿凝自己沒有帶衣裳,至于給士兵穿的衣裳,就算是嶄新的,陳勻也不敢拿給阿凝穿。所以阿凝此刻穿的還是自己那身,夜里洗了一回,如今雖然有點潮濕,但好歹干凈了。 長長的淡藍色裙角在風(fēng)中飛揚著,少女明眸皓齒的絕色容顏在蒼渺荒原的背景下顯得生機蓬勃,眸中的璀璨光輝讓天地都瞬間失色。 陸青山趕緊低了頭,心頭默念一句罪過。 這才回道:“當然可以的。姑娘放心吧,蛇不是哪里都有的?!?/br> 方才帶她來胡楊林,她也一再問會不會有蛇,要是有就不看算了。陸青山不明就里,不明白阿凝為何對蛇這樣驚恐。 阿凝正欲騎著馬飛奔起來,忽然聽見遠處一聲喊。 “給我停下!” 她轉(zhuǎn)頭,看見沿著湖邊御馬奔跑而來的男子,遠遠瞧著,身形挺拔如松,眉目俊美異常,讓她心頭一動。 她笑起來,卻轉(zhuǎn)身騎馬跑得更快。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可那個窈窕的身影卻繼續(xù)往前奔跑著,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停留的意思。 她的墨發(fā)隨著草原上的風(fēng)飛揚而起,與記憶中一樣纖細柔軟的身形,就在前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他□□的馬兒是跟著他多年的,大約也知道此刻主人心中的焦急,風(fēng)馳電掣一般,很快就與阿凝的馬并駕齊驅(qū)。 “停下來!”男子喊了一聲,語中滿是急切,甚至因為迫切的心情而生出幾分粗暴。 結(jié)果人小姑娘偏要逗他,偏頭朝他笑道:“我不!” 她就是這樣,總是把人折騰得心肝脾臟都在糾結(jié)燃燒時,她卻沒人事兒似的,用那張漂亮得讓人生出嗜血般占有欲的臉蛋兒,朝人笑得傾城絕美,璀璨無邊。 趙琰心里簡直堵得不行,心道她這是找打吧?好,今日就好好讓她見識一下他的手段,好叫她對他生出點畏懼來。 阿凝又狠抽了一下馬兒,即將與趙琰的馬擦身而過時,趙琰的身子忽然一躍而起,朝阿凝的馬撲了過去。 “??!”她驚呼一聲,腰身已經(jīng)被人鐵箍般掐住,灼熱的男性氣息驟然將她包圍,沉重的軀體忽然壓在她的背上,她哪里經(jīng)得住?身子一歪,就從飛馳的馬上掉了下去。 他緊緊抱著她,一起落到了連綿無際的如茵草原上,恰逢一處緩坡,二人一同滾了下去。 陸青山遠遠瞧見這一幕,原本還擔(dān)心著要不要過去看看,但瞧著腳底下厚重的草地,又放心了。 這會兒要是敢過去,絕對是不要命了。他還在就在此處等著吧。 ***** 正值春末夏初,便是在此春風(fēng)不渡的玉門關(guān),地上的草色也如茵茵綠毯,透著蓬勃的生機。草原上起伏的曲線溫柔而綿延,仿佛一首柔和安詳?shù)臉非?,帶著繾綣呢喃。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把身下的少女全部籠罩住,雙唇粗暴狂野地啃噬著那張櫻桃般甜美可人的小嘴。 來不及說任何語句,他只能用最直接的動作來表達內(nèi)心的洶涌澎湃的感情和刻骨蝕心的愛念。 少女自愿接受著他源源不斷灌入的氣息,仍然是記憶中的清冽,卻又比記憶中更加濃烈和洶涌。仿佛一陣陣巨大的海浪,把她徹底淹沒了。 什么都遠去了,只有彼此的存在。 狂風(fēng)暴雨般吻,仿佛再也停不下來。趙琰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動作前所未有地暴戾,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她,眸光幽深濃黑宛如暗夜礁石,帶著隱隱的血紅。 她的唇被他咬破了,她甚至能嘗到血跡,但是她并沒有拒絕,也不覺得痛。湛藍的天空、漫天的陽光都不及他的眼睛里的光輝,她在他的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柔順而乖巧。 雪嫩的臉蛋兒,似乎比記憶中更加嬌嫩而滑膩,吹彈可破的模樣,他過去可是極憐惜的,不舍得用力,今日卻這樣粗暴得幾乎蹂/躪似的吻著。 他是想溫柔地待她的,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后的現(xiàn)在。可他現(xiàn)在眼睜睜看著自己這樣狠力欺負她,卻阻止不了。 吻向下蔓延到脖子上,阿凝開始皺起眉,微微弓起了身子,喉間溢出一聲,“殿下……” 隨之響起的是響亮的布帛撕裂聲。金銀線繡云煙紗的裙子,化作了一塊塊破布,被隨意地扔到一旁…… 他對她的愛已經(jīng)堆砌成了無底的渴望,這份可怕的欲/念一旦開了閘,便如洶涌而來的巨大的洪水,再也收不住腳。 男人本質(zhì)上都有幾分野獸般的暴虐因子,一旦被引發(fā),必須以世間最柔軟的東西來慰藉和安撫。 阿凝仰起的頭不停得搖著,視線里的藍天白云都變得模糊起來,嘴上喚著的,像是哭泣求饒,又像是邀請般的吟哦。 這會兒他腦子都是全然沸騰的,伸手欲褪去她的褲子時,阿凝終于縮了縮身子,哀求道:“殿下!” 趙琰抬頭,原來小姑娘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小乖,別哭!”他又上前去,伸手給她擦淚,“是我錯了?!?/br> 他把她按在自己懷里,給她擦干了眼淚,看見她臉上、唇上、身上的痕跡,又滿心自責(zé)起來,低頭溫柔地親了親她的嘴,“疼么?” 其實并不疼,只是胸膛中的某種情緒迸發(fā),讓她想哭而已。 她淚眼模糊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不疼來著,結(jié)果張口就是嘶啞地哼哼一聲。 趙琰立刻皺了眉,對自己的責(zé)怪變成了憎恨,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拍,“都是我不好,小乖,都怪我。” “不要打!”阿凝連忙抽回了手,可最后還是拍到了他的臉,力氣不大,一聲輕響。 她嚇得連忙起身去看,一雙盈盈的眼里有著心疼。 趙琰的視線卻因為她起身的動作,剛好落在她同兩年前大不相同的某處,一時眼睛都直了。 阿凝醒悟過來,雙手立刻蒙住自己,臉色緋紅。 趙琰盯著她的眼睛,一只手一下下扒下她的手臂,然后把她摟住,“阿凝……讓我抱抱?!?/br> 他終于平靜下來了,恢復(fù)了幾分鎮(zhèn)定從容。 “殿下……”她輕喚了一聲,綿軟軟的仿佛棉花糖,劃過他的心間。腦袋還在他只著了中衣的胸口蹭了蹭。 又開始撒嬌了。男子笑了一下,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想我了吧?想到親自跑來這么遠的地方找我?” 阿凝撅了撅嘴,小聲道:“才不想你呢!” 死鴨子嘴硬,趙琰不跟她計較。這會兒他能把她抱在懷里,安安靜靜地感受著她的馨香和溫軟,他已經(jīng)覺得幸福極了。 “我想你了,阿凝。”他輕聲道,“每夜每夜都在想,一刻也停不下來?!?/br> 阿凝抬眼道:“那白天呢?白天就不想么?” 男子輕輕敲了下她的額角,“真霸道,連我白天的時間也想占據(jù)?” 阿凝撇撇嘴,“當然要占據(jù),否則殿下白天就去瞧什么部族公主啊,會什么草原美人的了。到時候回京時,連庶長子都有了,我還有地位么?” “……小丫頭,知道得真多。”趙琰啞然失笑,“我白天忙于軍務(wù),倒是希望能少想你一些,可是沒辦法,再忙的時候你也總是能忽然冒出來?!鳖D了頓,又道:“哪兒有什么公主啊美人的,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怎么想都想不夠?!?/br> 他低頭親了她一口。 阿凝昨日觀察過了,趙琰并沒有帶什么美人回來,是以現(xiàn)在才相信趙琰。其實她對自己這種心理也是極度嫌棄的,她覺得自己離賢惠兩個字,好像越來越遠了。 “沒有就好?!彼p聲道,“其實我也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我只是……覺得殿下即便是要納側(cè)妃,也要在咱們大齊里選……??!” 他不客氣地捏了下她脆弱的某處,“胡說什么?剛見面就跟我提側(cè)妃,是想氣死我吧?” 阿凝不說話了,她這會兒衣衫不整地靠著他呢,說這個似乎很煞風(fēng)景。 趙琰低頭瞧了瞧她的臉,五官還是原來的五官,只是眉宇間比兩年前多了幾分嬌艷和嫵媚,唯有一雙眼,純真璀璨,清澈依舊。 這樣純真與嬌媚相結(jié)合的女子,最能讓人心旌搖曳,欲罷不能。 “你口口聲聲說我,那你呢?這張臉這么扎眼,還敢給我往外跑。只會惹麻煩?!彼芟訔壍厍浦哪?,可又低頭親了好幾下,仿佛怎么愛都愛不夠。 說到這個,阿凝想起被趙玹關(guān)著的幾日,立刻撅了嘴,“是我自己跑出來的呀,又沒給你惹麻煩?!?/br> 趙琰嘆口氣,“我倒情愿你給我惹麻煩?!?/br> 一時都想起重逢的不易,兩個人抱著不說話,卻是繾綣難言。趙琰抱了她一會兒,又不安分起來,低頭輕柔地吻著她的小嘴,特別是剛才被他磨破的地方,春風(fēng)般輕撫著。 阿凝忽然看見地上的藍色衣衫被風(fēng)吹走了,急得推開他,“哎,我的裙子!” “都破了,不要了?!壁w琰說著,又摟著她想繼續(xù)親。 阿凝避開道:“那我穿什么回去呀?” “不穿?!彼荒蜔┑刂谱∷龗暝氖郑p了她好一會兒,才松開。 阿凝欲哭無淚,“什么呀,怎么能不穿嘛!” 趙琰拿她沒辦法,便把他甩在地上的自己的外袍罩到她身上,“就這樣。你那個裙子都是濕的,穿著也不怕感冒!” 阿凝哼了一聲,不服道:“半濕的裙子是容易感冒,可不穿衣裳坐在這里吹了大半日的風(fēng),更容易感冒吧?” 趙琰倒是如夢初醒了。他抬眼看了天,太陽竟然已經(jīng)開始下落了。 “是我疏忽了?!彼f著,不由分說,把她抱了起來,往回走。 樹林邊,陸青山和一隊侍衛(wèi)立在那里,旁邊還有一輛馬車。大家都低著頭,裝作什么都看不見。 趙琰抱著她進了馬車,沉冷的聲音傳出來,“回營地?!?/br> 作者有話要說: 沉彩:你不覺得太膩歪了么? 二火:我跟我媳婦兒膩歪,干你何事? 沉彩:嘖嘖。。。被憋壞的老男人= = 二火:= = ☆、第84章 雙雁歸 等在駐地里的榮寰幾次想動身去找阿凝,都被陳勻阻攔下了。 “世子,您別急,殿下會把榮六姑娘帶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