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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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窗是打開的,清晨涼爽的風從窗外吹進,灰色的窗簾都因風而晃。 桌子上,一只黃黑相間的貓,正襟端坐,兩只前爪立在身前,一動不動。它仰著頭,那雙黃澄澄的眼睛隨著主人的挪動而轉動。 邢應苔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扶著花貓的下巴,示意它不要亂動。邢應苔左右比劃了一下,剪刀在招財?shù)念^頂、脖頸處移動,‘刷刷刷’,細而軟的貓毛在空中掉落。 邢應苔神情專注地盯著面前花貓的身體,很快把它身上的毛修剪得得體整齊。為了給招財剪毛,邢應苔還跟陳半肖這個專業(yè)人員學過呢。 果然,招財?shù)皖^看了看,也覺得十分滿意,它舒展一下身體,用力抖了抖毛,一陣歡呼。隨后招財奮力一躍,跳到邢應苔懷里。 邢應苔一手摟著它,一手收拾桌上掉下來的貓毛,他說:“剪好了,你變回來,我們一起寫東西吧?!?/br> 招財搖搖頭,抬起一只前爪,指了指門,然后它湊上前,仰著頭舔邢應苔的臉頰。 邢應苔皺眉說:“昨晚才帶你出去過?!?/br> “嗷嗷?!币荒樣懞玫谋砬?。 “等到晚上……” 招財‘咕?!宦曁傻叫蠎π厍?,用臉蹭起主人的身體。 “……”邢應苔嘆了口氣,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他說,“那好。” 帶招財出去遛了一個多小時后,崇善才有心思工作。因為兩人關系親密,所以邢應苔知道崇善最近寫小說進展不錯,他還在想,崇善這本什么時候寫完,能不能讓自己看看。 中午沒辦法陪崇善一起吃飯,他把罐頭拿出來,叮囑崇善不要吃太多后,和龐桐一起趕去赴宴。 在車上,龐桐扔給邢應苔一盒牛奶,示意他喝了。 邢應苔表示自己剛剛吃過早飯。 龐桐說:“可你一會兒要喝酒啊,我看你的樣子,覺得你不是很會喝,先喝點奶墊墊吧?!?/br> 邢應苔一怔,隨后道:“可是我不會喝酒?!?/br> “什么?”龐桐睜大眼睛問,“你不會打算一點不喝吧?” 邢應苔猶豫了一下,說:“是。應該沒關系。” “有關系的,”龐桐急了,“你這樣人家該說你不夠重視……” “那我要喝多少?”邁出學校大門沒多久的邢應苔虛心請教。 龐桐說:“意思一下就好了,你不會喝,沒人勉強你的?!?/br> 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桌上的人好像跟邢應苔為敵一般向他敬酒,拒絕都拒絕不了。最后邢應苔一個人就喝了半瓶五糧液,喝得想吐,然后就明白了:那客戶雖然跟自己簽了合同,可是心里還是有點不高興。 邢應苔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眼前偶爾閃過一些片段,好像是在廁所吐,崇善在一旁拍邢應苔的背,然后扶他到床上。 邢應苔睡了一會兒,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被崇善叫醒。他手里端著一杯綠茶,等邢應苔睜開眼后,手邊湊到他唇邊,說:“應苔,喝點水。” 邢應苔喝了,溫熱的水滑進快要燒起來的喉嚨里,頓時舒服許多。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崇善摸摸他的頭發(fā),道,“……把水都喝了吧?!?/br> 因為剛剛吐過一次,邢應苔混沌的思緒逐漸清醒,他看著一旁的崇善,啞聲問:“幾點了?” 崇善看了看表,回答:“快四點了。你晚上想吃點什么?” 邢應苔擺擺手,扭頭去看崇善的臉。窗簾拉上,屋里有些昏暗??沙缟颇芮宄目吹叫蠎Φ难劬?。 他發(fā)現(xiàn)邢應苔的眼神十分認真,不像剛剛喝醉時那樣迷茫,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的時候,有一種平時沒有的火熱。 崇善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道:“那你睡吧,我就在你身邊?!?/br> 說著,崇善就要挪開。這時,邢應苔突然伸手摟住崇善的腰,崇善猝不及防,倒在了邢應苔身上。 “崇善……” 邢應苔聲音有些沙啞,他剛喝過水,嘴唇紅的厲害。 那聲音帶著情欲,崇善一下子就明白了。 崇善臉燒了起來,他沒有猶豫,抱住邢應苔的后頸。只是沒等他動作,邢應苔就率先咬住了崇善的舌尖。 剛喝過茶的口腔濕潤甘甜,崇善呼吸陡然重了,他一手摟邢應苔的頭,一手想去解自己的衣扣。剛解了兩顆,邢應苔的唇就離開了。 崇善垂下眼簾,心跳加速,看著邢應苔勃起的部位。 他弓著腰,俯下身,把臉湊過去。 邢應苔深吸一口氣,他按著崇善的后腦,有些粗魯?shù)陌阉丛谧约荷砩稀?/br> 崇善的臉猛地撞在邢應苔硬熱的地方,他的呼吸短促不受控制,隔著衣服,崇善無法忍耐地張開口,輕輕咬了一下。 邢應苔就覺得,有個人往他胸膛里塞了一把火。 燒掉了他全部的理智。 第69章 完結章 ……急促的喘息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呻吟,rou體碰撞,帶得床都在抖動。邢應苔側過身去看躺在自己身邊的人。那人面色潮紅,喘息著,崇善屈膝將腿撐在床上,還有些無法合攏的意思。 感受到邢應苔的注視,那人也扭頭去看他。崇善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眼睛同樣如此,濕漉漉的看著邢應苔,然后瞇眼笑了。 邢應苔也笑了,他伸手去摸崇善的臉,問:“要洗澡嗎?” 崇善低頭在他指尖親了一口,又覺得不夠,張口用牙齒輕輕磨蹭。 邢應苔心中一動,起身又去摟崇善的腰。 “應苔……”崇善被邢應苔從床上摟起,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地被抱到那人懷里。崇善的腰又酸又痛,卻不想拒絕邢應苔的示好,于是渾身顫抖地跨坐到邢應苔的腿上。 他一張腿,后面就有液體汩汩流出,連尾巴上的毛都被打濕了。崇善吸了口氣,向前一倒,躺在邢應苔肩膀上。 崇善連站都站不起來,卻還努力在邢應苔肩膀、脖頸處啃咬親吻,留下片片紅痕,和一灘口水。 邢應苔道:“就這么抱一會兒吧。” 崇善模糊著‘嗯’了一聲,雖然口中答應了,可動作卻更不規(guī)矩,他湊到邢應苔耳邊,吹了口氣,然后用舌尖去舔。 邢應苔伸手握住崇善的腰,忍了忍,問:“你不難受嗎?” “不難受,”崇善就朝著邢應苔耳邊說話,熱氣都鉆到人的耳朵里,他聲音低低,帶著笑意,“你怎么弄我我都……??!” “啊……嗚……” 被拽著尾巴壓倒的瞬間,崇善緊緊拽住床單,因為邢應苔湊上來堵住他的嘴唇,崇善哽在喉嚨間的叫喊便吞了下去,變成一聲模糊的呻吟,聽著舒爽又難耐…… 因為這天邢應苔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便請假休息。龐桐聽著邢應苔沙啞的聲音,表示理解和支持,并且詢問他身體是否有恙,需不需要前去探病。 邢應苔拒絕了,客套著說辛苦龐桐師兄照看公司云云。 接著他著重講了今天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提示了關鍵點。邢應苔是十分認真的性格,做事一板一眼,明明請個假就好了,這會兒卻和龐桐說了十多分鐘。 等他放下電話,躺在邢應苔身邊的崇善也醒了。 他睜開眼,見邢應苔掛了電話,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湊上前含情脈脈地喊:“早上好y?!?/br> 邢應苔忍不住笑了,他猶豫了一下,問:“你還好嗎?” “好啊,”崇善笑道,“我快shuangsi了。” “不是,我是問你的腰?!?/br> 昨晚洗澡時崇善就吸著冷氣說腰疼,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 崇善說:“腰有點疼,甜心,幫我揉揉?!?/br> “……好。”邢應苔湊上去,用溫熱的掌心幫他推揉。 崇善全身放松。他一件衣服都沒穿,身體的起伏一覽無余。 邢應苔莫名有點害羞,真是奇怪,明明昨晚看得很清楚。他開始找話題:“你運動量太小,所以才會痛。” “沒辦法啊,”崇善眼皮向下,快要睡著一樣,“我是第一次,之前也沒什么準備,你的槍頂?shù)轿夷樕衔以倬氁蔡怼?/br> 邢應苔本來還想聽他找什么借口,聽到后面跌了下巴,尷尬地打斷,“好了,別說了。” 崇善來了精神,他扭過頭,突然拽過邢應苔的手啾啾親了兩下,他問:“我這算是正式跟你在一起了吧?” “之前也是正式的。” “沒洞房,那不算?!背缟祁D了頓,說,“有時間我要去見見你爸媽?!?/br> 邢應苔也沉默了,他俯下身,躺在崇善身邊,凝視著他,問:“哪個爸媽?” “現(xiàn)在的,之前的。生你養(yǎng)你的,都要見見?!?/br> “為什么?” “那還用問,”崇善笑道,“我是你的人了,能不見見嗎?” 邢應苔只覺得他這一副神采飛揚的表情特別招他喜歡,便湊上去親親崇善眼角下的兩顆痣,他道:“看我爸媽很方便,不過要提前和他們說,別嚇到人。我來安排吧?” “嗯?!?/br> “要見我父母……等我畢業(yè)再一起去?!?/br> 崇善點點頭,道:“當然,聽你的。” 邢應苔認真地看著崇善的眼,良久,他的右手緩緩向下摸索,牽住身邊那人的手。 十指相扣,黏黏的。好像握住了愛情。 日后崇善專門拜訪了邢應苔的養(yǎng)父母,令邢家人不知如何面對。他們對邢應苔的態(tài)度一向是不干涉不拒絕,客氣中帶著生疏。沒辦法,之前那么多年都是這樣的,這會兒即使知道邢應苔和崇善的戀愛關系有點說不出的不好,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于是見到崇善后,邢家人一個個笑著,笑容中帶著復雜,欲言又止。 崇善裝沒看見。他跟邢家人認識那么久了,知道他們短時間內肯定會覺得怪。怪又怎么樣?只要是邢應苔選的,堅決要的,他們最后一定不會拒絕,一定會接受。 之后崇善暫時沒有去看邢應苔的生父母,因為邢應苔一直處于忙得腳不沾地的狀況。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騰出來的時間也全都放在畢業(yè)答辯上,畢業(yè)前沒機會北上去參拜了。 越臨近畢業(yè),學生的壓力越大,到后來邢應苔一天中有半天對著電腦,口中振振有詞,皺眉默念。 崇善看他辛苦,經常半途過來干擾,以免他太過拼命,把眼睛傷了。 “應苔,”眼看吃過午飯后他學習將近兩小時,崇善揮揮手,吸引邢應苔注意力,問道,“要不要吃水果?” 這個季節(jié)荔枝剛剛下來,果實飽滿新鮮。崇善洗了一盤,放到沙發(fā)上,一邊剝殼一邊說:“也該休息一下啦?!?/br> 邢應苔眨眨眼,想了想,合上電腦,起身走向那邊。 崇善笑著說:“快過來。你想吃荔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