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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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邢應苔忌諱莫深的問題,直到今天也不愿去想,盡管他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邢應苔心情復雜地在學??凑撐?,寫文章,潛心苦讀,連導師都夸:“剛開學就這樣刻苦?!?/br> 這樣忙了一個星期,他也沒接到家里一個電話。 邢應苔在周五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他用鑰匙開門,就覺得家里很暗,不僅沒人開燈,也沒人拉開窗簾。 房間里有股久不通風的味道,有點酸,怪異的很。 邢應苔皺眉打開燈,問:“崇善?” 這聲音喚醒了屋里的一切,燈光亮起的一瞬間,邢應苔在廚房聽到了擾人的叫聲,聲音……呃,難聽。 邢應苔疾步朝廚房走,就見招財橫躺在餐桌上。幾天不見,它瘦了不少。 “崇善,”邢應苔放下書包,坐在餐桌前,用手探招財?shù)纳眢w,問,“你怎么了?” 招財渾身顫抖,竟然沒有力氣站起,只能扭頭去看邢應苔。 邢應苔順勢將它抱在懷里,他手摸到招財?shù)纳眢w,發(fā)現(xiàn)它的毛濕漉漉的,很涼,顯然是生病了。邢應苔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懷里,涕泗橫流的貓,問:“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那貓哭得更大聲了。 邢應苔問:“你變不回來?” “嗷。” 邢應苔皺眉,他站起身,抱著招財向外走。招財?shù)难蹨I一滴一滴落在邢應苔的衣服上,它竭盡全力掙扎,拼命往外跳。 邢應苔安撫著摸了他的頭,說:“別怕,我?guī)闳タ瘁t(yī)生。” 話音未落,招財突然開始嘔吐,它腹部劇烈抽搐,扭著頭朝外,把一灘黃色的液體吐在地上。 等它吐完后,邢應苔用衛(wèi)生紙擦干凈它的嘴和屁股,用厚毛毯把招財裹成一團,放到背包里,急急朝外趕。邢應苔問:“你這樣多長時間了?” 對方‘嗷’了兩聲,聽起來似乎是持續(xù)了兩天。 邢應苔不再多問,他單肩背著招財,用另外一只手給陳半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上班。 陳半肖說:“真是巧了,你再早一天我都沒開始上班呢。不過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你快過來吧,我等著你。” 一陣兵荒馬亂,終于打到愿意承寵物的車,到了陳半肖任職的寵物醫(yī)院。邢應苔剛一推開門,就看見陳半肖正襟危坐在接待臺。 陳半肖站起身,行動緩慢。他看著邢應苔背著的背包,問:“怎么突然病了?” 邢應苔說:“不知道,你看看。” 說完,打開貓包,把裹著毯子的招財抱了出來。 陳半肖一邊解招財身上的毯子,一邊說:“哎呦,招財小寶貝,我們又見面了。你主人有沒有好好疼你?。俊?/br> 聽了這話,邢應苔面色古怪地看了陳半肖一眼。 陳半肖:“???” 第47章 邢應苔嘆了口氣,道:“別說廢話了?!?/br> “好的,”陳半肖動作麻利,抱著招財,去做檢查。 陳半肖年紀輕輕,可經(jīng)驗豐富,專業(yè)水平過關(guān),不一會兒,就查出了毛病。 “有點著涼,吃壞肚子,沒大問題。”陳半肖說,“先輸點液吧?!?/br> “真的嗎?”邢應苔頓了頓,說,“它病得挺厲害,你再仔細檢查一下?!?/br> 陳半肖服氣,投降道:“好好好,你不信我,我再檢查一遍??傊愕腻X?!?/br> 然而檢查結(jié)果還是這個,陳半肖把招財五花大綁到輸液臺上,找到位置后,一針見血,開始輸液。 這時已經(jīng)是陳半肖下班的時間了,邢應苔過意不去,說:“你先走吧。” “沒關(guān)系,”陳半肖說,“反正接下來我沒事,坐這兒等一會兒?!?/br> 邢應苔問:“你肋骨怎么樣?” “還好,”陳半肖答道,“不痛了。” “我看你動作很小心。” “也沒什么,習慣了?!?/br> 邢應苔點點頭,轉(zhuǎn)頭看著躺在毯子里,閉目輸液的招財。他見招財?shù)那巴群笸缺唤壍碾y受,便問:“能不能不綁著它?” “不能,不綁該走針了?!?/br> “不會的?!?/br> “招財之前可有暴起攻擊的前科。” “……我保證它這次不會。” 陳半肖半信半疑地看著邢應苔,見他表情誠懇,嘀嘀咕咕地解開招財?shù)那昂笸?,說:“你這家伙,越來越婆婆mama了?!?/br> “……” 招財被松開后腿時就睜開眼睛,等前腿也被松開后,它掙扎著起身,十分虛弱地朝邢應苔那邊走去。 陳半肖忙攔:“別讓它亂動?!?/br> 幸而邢應苔就在招財附近不遠處,招財很快跳到他懷里,然后趴下,病怏怏地閉上眼睛。 見此情況,陳半肖嘿的一聲,贊道:“行,不枉費英臺這么寵你?!?/br> “你閉嘴吧。”邢應苔神情復雜地抱著懷里的貓,他調(diào)整著坐姿,并攏了腿,好讓懷里體型不小的貓不至于掉下去。 這一輸液輸?shù)酵砩鲜c多鐘,邢應苔背著招財離開醫(yī)院,一開門,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雨了。 “……” 邢應苔看著外面綿細但密集的雨,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他出門太著急,雖然書包里常年裝著雨傘,可偏偏這次邢應苔沒背書包來。 走在前面的陳半肖沒聽見跟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他喊:“沒帶雨傘吧?” 邢應苔窘迫地‘嗯’了一聲。 “那你在這等著,”陳半肖說,“我開車送你回去?!?/br> “……不用。”邢應苔喊,“太麻煩你了。” “半個小時的路程,也不遠啊?!标惏胄ふf,“過幾天你請我吃飯好啦?!?/br> 感動的邢應苔……真不知說什么好。 天空布滿烏云,遮住了月光,車廂內(nèi)一片漆黑??耧L卷著雨水打在窗上,從縫隙里擠進絲絲寒氣。 陳半肖說:“你把招財抱到懷里吧。” 因為生病,招財體溫驟降,輸液時就有點發(fā)抖,現(xiàn)在在車里,應該會更冷。 邢應苔應了一聲,把招財從毯子里抱出來,同時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將它放在胸腹前方。 那貓安安靜靜,一聲不叫,神情頹然。 陳半肖嘆道:“不是說不要給它剃毛嗎?要是不剃毛,也不會著涼了?!?/br> “不是我剃的?!?/br> 陳半肖驚問:“那是你爸媽?不會啊他們怎么敢隨便動你東西?!?/br> 邢應苔沉默了一會兒,提醒道:“哮喘?!?/br> “哦,哦哦哦?!标惏胄せ腥淮笪?,說,“那就是了。你回去以后先別喂招財吃東西了,明天早點帶它來輸液。” 車子停在宿舍門口。 邢應苔想請陳半肖上來吃點東西,陳半肖忙了這么長時間,晚上只吃了一盒泡面。 陳半肖揮揮手:“不去,困死我了。我要趕緊回去睡覺,拜拜?!?/br> 邢應苔看著陳半肖開車離開,然后抱著招財一步一步朝家走去。 輸完液的招財還是一副蔫茄子似的模樣,它兩只前腿搭在邢應苔肩膀上,時不時從喉嚨里擠出細微的哼聲,如同夢中痛囈。 邢應苔輕手輕腳把它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了一會兒后,就到洗手間洗漱。 其實平時邢應苔也有給貓形的招財刷牙,當時就感嘆怎么會有刷牙這么配合的貓,一天跑主人面前求刷兩次。現(xiàn)在想想,心情復雜。 可今天是不能刷了,招財腸胃脆弱,需要禁食。 邢應苔簡單洗洗后,想了想,走回臥室。 只見原本一小坨趴在邢應苔枕頭上的貓,不知什么時候,變回了那個眼下有痣,臉頰瘦削的青年。 崇善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 邢應苔松了口氣,心想看來輸液還是有用的……最起碼能變回來了。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崇善睜開眼,朝邢應苔這邊看。 邢應苔問:“你要喝水嗎?” 崇善搖搖頭,說:“你過來?!?/br> 邢應苔猶豫了一下,盤腿坐在床邊。 他問:“怎么突然這樣?” 崇善也不回答,他張張口,過了好一會兒,他反問:“應苔,你是不是討厭我?是不是以后也不想見到我了?” 這話之前崇善也問過,但那時的他眼里總閃爍著一種強烈自信的光,好像無論邢應苔說什么,他都只聽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 然而此時,迎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邢應苔分明聽到他語氣中的頹然和挫敗。 崇善垂著眼簾,說:“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所以我把我遺產(chǎn)過半數(shù)都留給你??赡悴灰?,你去公證,你還和你父母吵架……那時候我就該知道,你不喜歡我了。” “……” “應苔。”崇善閉上眼,說,“我給你機會。殺了我,好不好?” 邢應苔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