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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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善沉默著把煙吸完,然后揉滅在桌上。 他問:“你什么時候走?” “今天晚上。” 凌晨,邢應苔買的打折機票,不過沒好意思和崇善說。 崇善的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很有節(jié)奏感地敲桌面。好一會兒,他沉聲說:“……別走了?!?/br> “嗯?” “別走了,”崇善說,“留在這里,陪我?!?/br> 邢應苔裝沒聽見。他不敢回答。 其實邢應苔來這里就是想跟崇善說,別喜歡我了,可也別搬走,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但剛剛崇善說的那句話,邢應苔就明白,都不一樣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邢應苔低頭吃飯,沒再說話。 只覺得有一道銳利而陰狠的目光,時不時從自己頭頂飄過。 機場離崇善家有段路程,邢應苔蹲在背包前,從那個巨大的背包里拿出不少東西。 很多是杭州特色的甜品糕點,林林總總裝了這么多,放到地板上,琳瑯滿目,好似要開一家甜點屋。 崇善站在邢應苔面前,看他往外掏,也不制止。 “這些是給你吃的,你凍到冰箱里,每天只能吃一塊?!毙蠎呎f邊看表,“我還能再待一個小時?!?/br> 崇善看也不看地上的東西,問:“什么一個小時?!?/br> “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必須去機場了。否則來不及?!?/br> “我讓你別走?!?/br> “……小叔?!?/br> “……” 邢應苔想了想,說:“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有人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br> 崇善點點頭。他就知道邢應苔不會單純過來看自己一眼,這不,正事馬上就要說了。 崇善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的要平靜,他坐在沙發(fā)上,右腿搭在左腿上。他又點了根煙。 邢應苔坐在崇善對面,說:“這話的意思是講兒女和父母之間那種玄之又玄的關系。小叔,你知道嗎?我八歲開始,就一直幻想自己今后娶妻生子。不為別的……” “……” “我想有個孩子。”邢應苔誠懇地說,“那孩子,也許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哥哥……我不信輪回,但萬一呢。有些事,寧可信其有?!?/br> “……”崇善瞇著眼,深深吸了口煙。 邢應苔說:“小叔你人特別好,我覺得如果不是我……你……” “別說了?!背缟泣c點頭,“我明白。應苔,你要拒絕我,也要選個好聽的借口,說這種騙小孩的話,有意思嗎?” “我沒騙你?!毙蠎Π櫭迹~頭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崇善沒理他,繼續(xù)說:“我人也一點都不好,三千人,當初我是告訴你了,這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br> 邢應苔驀地回想起那個天高氣朗、陽光和煦的日子。 雖然沒過多久,但邢應苔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記憶中小叔眨著眼,開玩笑一般對他說—— “我一直覺得我的名字很不對,簡直是大錯特錯。我不是一個崇善的人,我——只想作惡?!?/br> “酒池運舟,牛飲三千人。為非作歹,惡貫滿盈。我要是說我的筆名是這個意思,你會不會很失望?” 也像是那時一樣,邢應苔搖了搖頭。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說:“我走了?!?/br> 崇善也沒留。他像是很冷一樣,把腿放在沙發(fā)上,整個人蜷在一起。 邢應苔拿起桌上的水杯,想把水喝完再走。 原本成雙的杯子,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 崇善撩起眼皮,開口道:“別喝。” 邢應苔的手一停。 崇善挺起身,說:“這杯子里的水,摻了我平時服用的安眠藥。我用的劑量大,你受不住。” “……” “來我這里,你還敢喝我給你倒的水。”崇善冷冷道,“你想不想死啊?” 邢應苔認真地說:“那你不應該告訴我?!?/br> 崇善哼了一聲,陰測測地看著邢應苔。 第41章 崇善哼了一聲,陰測測地看著邢應苔。這幾個月來,他瘦了很多,咬牙時,隔著面皮都能看清他牙齒用力的痕跡。 崇善點了許多煙,有的沒抽幾口就攆在煙灰缸里,煙灰缸里歪七扭八地立著不少煙頭,看上去就讓人感到焦躁。 邢應苔在這種焦躁的氣氛中沉默了,他放下手里的水杯。 崇善在他放下水杯的時候問: “……你非要和你同學出去玩嗎?” “嗯。之前約好了?!?/br> “反悔怎么樣,”崇善說,“又不是缺你不可,打個電話說不去。” “……不好吧?!?/br> “我看好得很。”崇善漫不經心地問,“你同學重要,還是我重要?” 大概是崇善表現(xiàn)得太過正常,讓邢應苔放心,他沉思一陣,用商量的語氣說:“那好,我留下來??墒切∈?,你……你要……” 崇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 邢應苔想來想去沒想到更合適的表達方式,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要乖,不然我就走了。” 聞言崇善微微一怔,他傾身向前,將手里的煙熄滅,然后坦然往邢應苔那邊坐了坐,溫言道:“當然。我最聽你的話。” 因為崇善剛剛郁結之際點了許多煙,把家里弄得烏煙瘴氣,味道很刺鼻。 連帶著崇善身上都有這種味道。邢應苔湊到崇善身邊,輕輕嗅嗅。 大概是年紀的增長,邢應苔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像高中時那樣不能接受煙的味道,他甚至有點喜歡。 然而崇善卻誤會了邢應苔的意思,他猛地站起身,說:“我去洗個澡。你收拾一下,一會兒我?guī)愠鋈ァ!?/br> 這可稀奇了。崇善洗澡沒有什么奇怪的,可他是多么的討厭出門,這會兒突然說帶邢應苔出去,想必是有什么要緊事。 結果洗完澡的崇善拿著車鑰匙,往外走時,隨口說了句:“就是去玩?!?/br> “……嗯?” “云南這么大,隨便帶你去逛逛?!?/br> “呃,這個……” “怎么?”崇善把車子從車庫里開出來,打開窗示意邢應苔上來,他看邢應苔表情遲疑,說,“不要擔心,我有駕照的?!?/br> 邢應苔此時想的卻不是這事。 要知道—— 崇善這人,博聞強識,八斗之才,言語表達能力極強。路上有他作伴確實有趣。但能想象讓崇善來當導游,只為帶他玩玩嗎?總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邢應苔一邊想一邊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系上安全帶,問:“我們到底去哪里?” “隨意。” “總得有個目的地吧。” 崇善指了指車上的導航,沒再說話。 邢應苔給同學打了電話,委婉的說不想去了,他被組織者好生埋怨一通后,費盡口舌,終于過關。邢應苔幾個月沒見過崇善,要知道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他都和崇善感情很好,突然這么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有些不適應。 他想和崇善好好說說話,可看崇善在開車,不好惹他分神,只想下車后再談。 邢應苔還以為坐幾十分鐘的車就能到目的地,誰想這一走走了四五個小時,中間崇善停車休息了一段時間,而邢應苔則是全程睡過,一睜眼,天都很黑了。 而這時崇善還在開車,邢應苔看看手表,驚道:“小叔,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這次崇善告訴他:“去找地方睡覺?!?/br> “……?” 崇善指著導航儀上的紅色標記,安慰著說:“快到了?!?/br> 邢應苔揉著眼睛。車上開著暖風,溫度不算低,可他長時間不動,就覺得腿腳發(fā)麻,只好四處挪了挪。 崇善喚道:“應苔?!?/br> “嗯?!?/br> “你……” 邢應苔微微皺眉,聽崇善這么嚴肅的聲音,不知不覺心情也有些沉重。 只聽崇善嚴肅地說:“你向后靠靠,擋住反光鏡了?!?/br> “……” 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后,路過一片頗為顛簸的山路,終于到達了一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從車上下來,邢應苔見到一幢別墅,裝修別致,很有……崇善房子的特色。 邢應苔一陣無語,問:“這也是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