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本來這是不允許的,但小伙知道他們跟副檢是熟人,為難地思考了一下:“可以,但是在案件公審之前,不能外傳,否則要負法律責任的?!?/br> “我知道,謝謝。”楚欽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為什么關(guān)鍵的那個證物手機沒有找到?他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警察玉米地里有個手機。 “我們能再見一面嫌疑人嗎?”鐘宜彬溫和地開口問。 “當然。”剛才那位工作人員又進來,本來看完證物,是要再帶受害者跟嫌疑人對峙一下的。 黃牙看起來比之前還臟,呲著滿口黃牙看向楚欽,就像一個骯臟的食尸蟲,讓人毛骨悚然。 鐘宜彬把楚欽擋在門前,一個箭步?jīng)_過去,猛地將黃牙從固定椅上拽出來一半,朝他小腹狠狠地打了幾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拳頭擊打rou體的悶響。 “救命??!”黃牙被打得嗷嗷大叫,檢方的工作人員連忙上去拉。 “不可以這樣!”工作人員使勁把人拉開。 黃牙被打得吐白沫,捂著肚子干嘔,再看不出方才的兇惡模樣。鐘宜彬被工作人員拉著胳膊,趁機伸腿,一腳連人帶凳子踹翻。他頓時變成了一個被壓在凳子下的蟲子,徒勞地動著四肢。 “別鬧!”鐘家大哥把弟弟拉過來,如果打出明顯的傷,這人還能在法庭上說辦案機關(guān)刑訊逼供。 楚欽伸手握住鐘宜彬的手,忽然就不害怕了。 出了檢察院,鐘宜彬還抱著楚欽不撒手,“一會兒不去臺里了,我們回家。”心疼不已地親了親他的額角。 鐘嘉彬還在里面跟那位副檢說話,他倆就在門口等著大哥出來。天氣炎熱,大廳里有空調(diào),但人太多,不能抱著。鐘宜彬先把車里的空調(diào)打開,驅(qū)散一下車內(nèi)的熱氣,自己則抱著楚欽在路邊的大樹下乘涼。 鐘家保鏢很有眼色地買了兩根冰棍回來。鐘宜彬接過來,跟楚欽一人一根舉著吃。清甜的冰塊,驅(qū)散了周身的燥熱,也讓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鐘嘉彬才拿著一個文件夾走出來,看到兩人還在,有些意外。 “那是什么?”鐘宜彬好奇地問。 “哦,案情詳述,”鐘嘉彬打開給他看了一眼,“留一份有個預(yù)備?!边@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重要的東西都要留個底,以防萬一有什么變故。在跟檢方交涉過程中,這種強迫癥一樣的習慣,又忍不住發(fā)作了。 楚欽微微地笑,禮貌地沒有伸頭去看文件內(nèi)容。 “哥,今天的事,謝謝你?!辩娨吮蚪乐鶋K跟哥哥道謝。集團的事非常多,時間按秒算的大哥,卻來陪他們,還要搭人情。 “你是我弟弟,不用道謝?!辩娂伪蚝仙衔募?,轉(zhuǎn)身上了賓利車。 回去的路上,楚欽一直在走神。到底是誰,這么恨他?如果當時他沒有逃走,按照綁架犯預(yù)想的,他被折磨一頓,還錄了視頻,誰會得到最大的好處? “別想了,等查出來就知道了,不管那個人是誰,我一定讓他后悔生到這個世上。”鐘宜彬心疼地摸了摸楚欽的臉。 “如果我被人強暴了,你會嫌棄我嗎?”楚欽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吱——”猛踩一腳剎車,車子驟然停在了路邊。 “神經(jīng)病??!”路過的車放下車窗,司機伸頭大聲罵了一句。 沒理會罵街的司機,鐘宜彬解開安全帶,撲到副駕駛座上,把人緊緊抱緊懷里:“不會發(fā)生這種事的寶貝?!痹趺纯赡軙訔墸馐窍胂胨家奶鬯懒?。剛才就該廢了那個黃牙,把他那玩意兒踩在腳下碾碎! “哎,我沒事,”楚欽摸摸頸窩里的大腦袋,“我是在想,如果你嫌棄我,誰會得到好處?”男人遭遇這種事,公眾對他會抱有同情,只要做好公關(guān),不至于毀了他的事業(yè),但其他方面不不好說。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目的,或許就是讓鐘宜彬嫌棄他。 “你是說……”鐘宜彬放開他,眼中滿是戾氣。 恰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白城打過來的。“晚上在江南岸,你來不來?” “不去?!辩娨吮蛳胍膊幌氲貟炝穗娫挕=裉斓氖?,讓他在一次認識到自己的無力,如果他有大哥那樣的能力與人脈,哪里會讓楚欽受那么多委屈?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朋友,到了關(guān)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會拖后腿! 回到家里,兩人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休息。楚欽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突然翻身,抱住了那溫熱強健的男人身體:“鐘小雞,你來強暴我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鐘小雞:強……暴……不太好吧,怎,怎么整欽欽:就是把我壓到然后醬醬釀釀 鐘小雞:那跟平常一樣呀! 欽欽:你覺得應(yīng)該有什么不一樣? 鐘小雞:臺詞不一樣 欽欽:什么? 鐘小雞:看招!廬山升龍霸! 欽欽:…… 第33章 撲朔 楚欽今天受了點刺激,現(xiàn)在說到“強暴”二字的時候,還忍不住發(fā)抖,急需一場酣暢淋漓的親熱,讓他忘記這件事,“啥?”鐘宜彬身體僵硬了一下,有點蒙。 屋子里安靜了一秒鐘,楚欽干咳一聲,這個游戲他倆以前玩過,但鐘宜彬顯然已經(jīng)忘了,氣氛頓時很尷尬。 鐘宜彬翻身坐起來,看著楚欽瞬間紅透了的耳朵,突然福至心靈,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問:“強……暴……怎,怎么弄?” “就……就是……”楚欽被問得手腳無措,面對這么一雙清澈的眼睛,講解這種羞恥的游戲,實在是難為情,“哎呀,我瞎說的,不玩了!” 楚欽把臉埋進枕頭里,沒臉見人了。 鐘宜彬歪頭看看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楚欽松了口氣,面對著失憶的戀人,真是壓力好大,一時嘴快想玩?zhèn)€刺激的,卻有一種教壞小孩子的錯覺。搞得自己真的像個公狐貍精一樣,丟死人了。 “欽欽,你過來一下!”鐘宜彬的聲音從客廳傳過來,似乎有些著急。 楚欽蹭地一下爬起來,穿上拖鞋往客廳跑,剛跑到拐角處,一個黑影突然從身后竄出來,一把將他抱住,手里還拿了個毛巾,捂住他的嘴。 “唔!”楚欽嚇了一跳,劇烈地掙扎,奈何身后的人力氣很大,輕易把他制服。 “老實點!”低沉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故意裝出來的兇狠,不是鐘宜彬是誰? 這下是楚欽蒙了,傻愣愣地被鐘宜彬用繩子捆了手腳,扛著進了臥室,咚地一聲摔到床上。 “哼哼哼!別怕,蜀黍疼你,嗯?”鐘宜彬臉上竟然還綁了個布條,黑色的布條只有五厘米寬,就遮住個鼻梁,別的什么也沒遮住,就是看起來有點邪惡。 楚欽手腳都被綁住,只能像個蠶寶寶一樣拱動幾下。 “哼哼哼……”鐘宜彬邪惡地笑著,在那圓潤的屁屁上拍了一巴掌,“老實點就能少吃點苦,不然,有你受的?!?/br> 這話聽起來邪惡,卻讓楚欽的身體止不住地起了反應(yīng),紅著臉沒什么底氣地說:“不……不要……” 鐘宜彬不理他,做出一副變態(tài)大叔的猥瑣表情,撲上去親他。 屋里頓時充滿了各種羞恥的臺詞: “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 “把老子伺候好了,就考慮放了你,老實點,小婊砸!” 這游戲果真玩得酣暢淋漓,楚欽最后真的哭了出來,紅著眼求饒,然而某人因為記憶中第一次玩這個,興奮得不得了。楚欽倒是成功克服了對這兩個字的心理陰影,因為實在累得沒有時間思考陰影了,等身上的人停下來,喘平了呼吸就瞬間睡了過去。 鐘嘉彬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鐘母自己坐在客廳里,看著八點檔肥皂劇。 “給你一百萬,馬上離開我的兒子!”電視劇里的豪門婆婆,把一張支票甩到女主臉上。 “阿姨,我不要錢,就算你給我一千萬,也買不來我的愛情!愛情是無價的!”女主一臉悲憤地撕了支票,轉(zhuǎn)身就走。 “回來了?”鐘母瞥了一眼長子,又繼續(xù)沉浸在肥皂劇的世界里。 “啾——”電視畫面突然變成一道光束,在漆黑的屏幕上閃現(xiàn),然后消失不見。 “你做什么!”鐘母正看到要緊時刻,惱怒地瞪著手拿遙控器的大兒子。 鐘嘉彬把手中的文件放到茶幾上,推給母親,面色冷肅地說:“mama,您看看這個?!闭f罷,緩緩抬手,正在干活的女傭立時離開了客廳。 鐘母拿起那份文件夾,又拿了桌上的復(fù)古長柄老花鏡,架在眼睛上不緊不慢地看,看著看著,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指使綁匪的人,要求綁匪強暴他,檢方認為是想要楚欽身敗名裂,但我認為,這是要宜彬厭惡他?!辩娂伪蛘f話的時候,自始至終盯著母親的表情。 “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沒有找人強暴他,我又不是變態(tài)!”鐘母這才回過味來,驚訝地看著大兒子。自己再怎么討厭楚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鐘家大哥緩緩把唇抿成一條直線,靜靜地看了母親一會兒:“您沒有參與就好,不然,以后怎么面對宜彬……”說完這句話,拿起那份文件就起身上樓。 大兒子走后,鐘母坐在原地愣怔了半晌,突然有些心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蒙蒙,你跟我說實話,楚欽被綁架那天,你在做什么?” 那邊沉默了一下,傳來周子蒙的聲音:“伯母,您別胡思亂想,那天我們也沒等到楚欽,不信您去問武萬他們?!?/br> 鐘嘉彬站在樓上,看著母親打電話,眸色深沉。 有關(guān)幕后指使人的關(guān)鍵證物缺失,只能先審理綁架的問題。光頭聽說找出幕后指使的人,可以輕判他們,把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但對方是什么人他卻不知道,給定金也是現(xiàn)金,還不是主謀的人給的。只有那個手機上,記錄著與幕后人聯(lián)絡(luò)的手機號碼。 楚欽在休息的間隙,盯著手機發(fā)呆,手機屏幕顯示的,是那張證據(jù)確認函。 “看什么呢?”林笑笑喝著水湊過來,看到了手機上的照片,“這是啥?” 某些證據(jù)有些見不得人,楚欽鎖上屏幕:“證據(jù)確認函,機密文件?!?/br> “切,什么機密,有些證據(jù)還是我交給警察的呢?!绷中πΣ恍嫉仄沧?。 “你交什么了?”楚欽笑著問。 林笑笑邀功一般地說起來,那天楚欽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昏迷,她就幫著警察把楚欽的外套之類的脫掉,“你那件染血的衣服,蹭臟的褲子,還有個破手機……” “等等!”楚欽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一把抓住林笑笑的手,“什么手機?” “是個老式的手機,臟兮兮的,警察說是證物,要拿走,我瞧著不是你的手機,就給他們了?!绷中πι窠?jīng)大條地說。 楚欽呼吸一滯,自己當時太緊張,記不清手機是丟在了玉米地還是拿在手里?,F(xiàn)在看來,他手里是一直攥著那個手機的,警方也拿到了,那么,現(xiàn)在手機在哪里? 鐘嘉彬接到楚欽的電話之后,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眲倰炝穗娫挘娨吮蚓屯崎T進來。 “哥,楚欽給你打電話沒?”鐘宜彬奔到總裁桌前,端起哥哥的茶咕嘟咕嘟給喝了。 “剛打過來,這事不簡單,有人插手,”鐘嘉彬抿唇,“我來想辦法?!?/br> 鐘宜彬嘆了口氣,雖然自己很想幫忙,但失憶了,什么人脈都不記得,況且就算記得,也肯定沒有哥哥認識的人有用:“哥,給我兩個保鏢吧?!?/br> 在找到主使者之前,楚欽都是不安全的,他不能時時刻刻在楚欽身邊,得有人看顧著他。鐘家大哥無奈,只能撥給他兩個。 “還有,裕華跟大魚那個事,交給我吧?!辩娨吮蚝芟胫烙萏氖召徟f浪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錢,總覺得是個對他也很有用的事。 鐘嘉彬?qū)τ诘艿芸献鍪路浅P牢浚斑@件事不好cao控,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隨時問我?!闭f完,就把手邊一套資料扔給他,那是跟裕華競爭的地皮資料和裕華的財務(wù)分析,底下有一份舊浪的股權(quán)分析以及大魚的部分資料。 然后,一個長著路人臉、穿著西裝的男青年走了進來。 “我把陸秘書派給你,這個項目是他在跟進?!辩娂掖蟾缃榻B這位其貌不揚的秘書,名叫陸鵬。 “好啊?!辩娨吮蛘眰€靠譜的秘書,金秘書雖然貼心,但之前會議上放小電影的事,足以看出這人做事不夠縝密,讓他有些不放心。 帶著陸秘書和大哥的授權(quán)書去見虞棠,虞棠頗有興味地看了看他:“你最近很有干勁啊。”他跟人合作,定然先把對手查個底兒掉,鐘宜彬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