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玉氏先祖
高潮完玲瓏才恍恍惚惚恢復了神智,只是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還未看去身前之人的模樣,又昏睡過去。 幾個時辰后她悠悠轉(zhuǎn)醒,記憶才一點一點從腦海中復蘇。 再三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境,清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玲瓏睜大了眼睛,不安地看向一直守在她身邊的男子。 男子眉目精致如畫,圣潔高遠恍若謫仙,看一眼便讓人心神蕩漾。 “啊,抱歉,對你做了這種事?!绷岘嚸骖a紅撲撲的,湛藍色的眼眸不斷閃躲,還沒從那場激烈的情事中回過神來。 因為她跌落山谷時衣服上都是血跡,白闕已為她換過身上的衣物。 她不安地扭動著手指,又抬高了聲音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不會對你負責!” 要她玲瓏大小姐吃完負責,絕無可能! 白闕抿唇不語,眉頭微蹙,倒也真在考慮方才的事。 “如今,已過去多少年了?”他眉眼緩和下來,忽然問道。 “什么?”玲瓏沒懂他的意思。 白闕換了個說法問:“自玉家得敕龍令后,已過去多少年了?” “三千年?!?/br> 不過是換了個說法,玲瓏卻面不改色,瞬間就答了出來。 至于原因么…… 若說起幽州歷史,尤其是有關(guān)玉氏的,玲瓏早已滾瓜爛熟,倒背如流。自她入學星宿學宮以后,每年都是經(jīng)書典籍科第一,回答這點小問題自然不在話下。 “所以,你是龍?” 雖然白闕以人身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但御龍師對御龍多少都有幾分直覺,他身上的氣息告訴玲瓏,他是一條龍沒錯。 幽州御龍繁多,但可以化成人形的御龍寥寥無,她僅知道唯有那天衍城中那幾位大御龍師麾下的御龍才能做到。 ——眼前的這條龍,很強。 “是。”白闕答。 “方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闕目光下斂,對她輕聲道,“你或許沒有聽到,我再介紹一次,吾名白闕,奉玉氏初代家主之命,鎮(zhèn)守藏龍谷?!?/br> 玲瓏卻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一下子說不上來。 片刻后她才想起,頓時恍然大悟,睜大了杏眸震驚道:“明明你也是龍,為什么非但不像別的御龍一樣害怕我,剛才還能……” 玲瓏的臉又紅了,雪睫亂顫,想起方才荒唐的事情她的心還緊張得砰砰直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還、還、還能和我做這種事!” 白闕給她的感覺很溫柔儒雅,又因為比她年長許多,和幼時為她啟蒙的不周先生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特別是二人發(fā)生過親密后,玲瓏雖然對男女之事沒什么芥蒂,但對待這般行事溫柔的人還是不免有幾分好感,加之對方生得這般好看,難免有些春心萌動。 只是,這一切還不至于讓她對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唔,陌生的龍動心。 不過既然是老祖宗留下鎮(zhèn)守藏龍谷的御龍,她倒也不會過分提防,畢竟玉家先祖對玉玲瓏來說,是個神話。 ——初代玉氏先祖,玉如徽。 十六歲時,只身一人闖進藏龍谷,斬龍足,嚼龍rou,飲龍血,令萬千御龍俯首稱臣的絕世天才,自然也是想要成為幽州第一御龍師的玉玲瓏心馳神往之人。 她向往先祖,但也想要超越這位先祖,成為真真正正幽州第一的御龍師。 ……是她曾經(jīng)的愿望。 玲瓏的視線黯然下來。 現(xiàn)在的她,連御龍都做不到,怎么能成為幽州第一的御龍師。 看她一臉失落,白闕雖不知具體情況,但也能大致猜到這種體質(zhì)給身為玉家人的她帶來的麻煩,所以開口寬慰道: “我想,你并不是不能接近龍,只是你的體質(zhì)特殊。” 見她發(fā)髻傾斜,應當是方才動得太厲害,下意識伸手為她一扶,雪睫垂下襯得他神色溫柔不已,“你身上有一種龍族才能嗅到的香氣,軟鱗香,它于龍族而言無異于春藥,那些修為低年歲小的御龍自然將你視為洪水猛獸……” “春藥?” 玲瓏還沒來得及完全理解,但已大致明白了白闕的意思,也就是說,她并不是不能御龍,只是那些龍修為低年歲小,所以害怕她的體質(zhì)不敢與她接近。 所以,只要是修為足夠強大的御龍,就不會害怕她的體質(zhì),她也自然能駕馭他們。 白闕進一步為她解釋:“說是春藥略有些淺薄,它類似于一種血脈里頭的吸引力,一種本能,一種天性,很少有龍能夠抵制這種誘惑,即便是我也……” 見玲瓏在認真地看著他,他視線隨即避開,面上雖沒有什么情緒,耳根卻已泛紅:“抱歉,讓你和我做了這種事。” 玲瓏聽他道歉,連忙搖了搖頭:“啊,沒事,不是你的錯,是我主動的,是我讓你和我做了這種事?!?/br> 雖然當時她腦子燒得迷迷糊糊,但過程她還是朦朧記得的,是她將白闕推倒,又扒光了他的衣服,強行握著他那根東西坐下去…… 如今反倒是對方和她道歉,她怎么好意思。 回想起先前的事情,玲瓏臉又紅了,身子發(fā)燙,腿心酸麻,熱流還在沿著她大腿根往下淌。 白闕見她羞赧不語,立刻帶過話題:“等阿青回來,我讓他送你出谷,你先留在這修養(yǎng)幾日?!?/br> “阿青是誰?”玲瓏好奇問了一句。 白闕耐心地回答她:“我的弟子,我被困在谷中,很多事情不便,所以便時常拜托他為我處理?!?/br> 玲瓏水藍色的眼眸眨了眨:“嗯,所以你在這里有多久了?自玉家得敕龍令后,便一直待在這里嗎?” “是?!?/br> “哇,那你豈不是有三千多歲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年紀這么大的御龍,玲瓏不免驚嘆,睜大了眼睛又問,“你見過先祖嗎?他長什么樣?” “一面之緣?!彪m已過去三千年,白闕依然對他記憶猶新,并且毫不吝嗇贊譽道:“青衣負劍,恃才傲物,少年英才,一劍可斬日月山河,以凡人之軀登峰化極?!?/br> 雖是對老祖宗的經(jīng)歷很感興趣,玉玲瓏想繼續(xù)聽他說下去,托著下巴,眼皮卻越來越沉,揉了揉眼睛又問:“可你不是老祖宗的御龍嗎?為何只見過他一面?” “嚴格來說,我和他并未結(jié)契,也非他所屬的御龍,只是因為一個約定,所以留在此處……” 白闕為她認真解釋,說著說著,身旁的少女卻逐漸沒了動靜。 他側(cè)身看向她,不知何時,她已靠在他身旁睡著了。 少女睡顏安詳,呼吸均勻,纖密的睫羽垂下,銀發(fā)散亂,膚白如雪,美得仿佛是不屬于這世間的仙靈。 谷外有風吹來,夜里藏龍谷寒涼更勝白日,他將寬大的外衣褪下披在玉玲瓏身上,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 “若只是因為返祖,為何身上會有這種香氣?” 伸手將少女散亂的發(fā)繞至耳后,讓她睡得更舒適了些,白闕眸色幽沉,口中喃喃自語著。 “可若你是她……那位大人,分明在三千年前就隕落了?!?/br> 星夜寂寥,日月為床,自是無人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