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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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看著那雙眼睛,心里一瞬間恍惚了下,回過神后,移開目光,問她有什么辦法。 女人故作神秘的說你等著我馬上回來,隨后踩著銀色的高跟鞋,快走著離開。 女人穿著旗袍,走路本就不快,還穿著至少八厘米的高跟鞋,孟宴臣關心的話脫口而出,但女人動作更快,已先一步走進了拐角,也不知能否聽得到。 在原地等了十分鐘也不見來人,期待的心情也隨著時間慢慢冷卻下來,孟宴臣輕輕嘆了一口氣,出來已經很長時間,再不回去他這東道主就顯得太不周到了,可是…… 孟宴臣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有些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他并未真的認為女人能帶給他什么解決困境的辦法,心下更多的是等不到這個人的焦躁。 女人太過神秘,而他對此一無所知。 又在原地站了半分鐘,孟宴臣再也想不出什么借口等在這,心里又嘆了口氣,在抬腳離開前,在窗沿放下了一張名片。 走出兩步路,又轉過身,從剪裁合身的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只又祥云暗紋的鋼筆,孟宴臣在名片后面寫上自己的私人號碼,又再次把名片放在原地。 之后的酒局孟宴臣一邊跟著負責人推杯換盞,須臾與蛇,一邊又忍不住分神在女人離去的背影和窗沿上放置的名片上。 不知又灌下去幾杯酒,包間的房門被敲響了。 大家以為是上菜的服務員,也不在意,只大聲說了進來。厚重的包廂大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有個腦袋探了出來,視線掃過一屋子的眾人,最后定格在孟宴臣的身上,嘴角立刻蕩起一抹笑。 “孟總,你要的東西我?guī)砹??!?nbsp; 聲音清婉悅耳,在滿是煙酒的男性包間里尤為出眾。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等看清門口女人的面貌后又再次呆了一瞬。 下一秒,也不知道是誰吹了聲口哨,挪揄之意溢于言表,還不等大家說些什么,孟宴臣已經邁著他那長腿,走出包廂門口,關上大門,隔絕了所有探究的視線。 女人呼吸急促,額頭上有層極薄的濕意,用發(fā)簪盤上的發(fā)髻此時也有些凌亂,她對此到不在意,站在孟宴臣面前,獻寶似的捧上一張宣紙。 孟宴臣張開一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上面是四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大字——“大展宏圖”。每一個筆畫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深遠的意境,大氣磅礴又從容生機。 他不懂書法,卻也也知道這是出自名家手筆。再看落款,是位當代有名的書法家——宗澤,作品有市無價。 孟宴臣抬眼望向這個女人,黑眸平靜無波:”我沒聽說里面的人喜歡書法?!?/br> 女人壓低了聲音:“他不喜歡,但他岳父喜歡呀!他這位子不是全靠他老丈人。 ”她頓了頓,像是怕孟宴臣不接受一樣,又連忙加了一句:“我覺得你可以試試?!?/br> 孟宴臣合上手中的宣紙,靜默了幾秒,語氣突然有了幾分冷然疏離:“條件呢?” 女人聞言瞪大了眼睛,嬌嗔的瞪了孟宴臣一眼,說出口的話好像有些委屈。 “孟宴臣,我怎么都會幫你的。”聲音輕輕柔柔,好似春日暖陽 但孟宴臣不為所動,見女人不開口直接抬手想把宣紙還給她。 “哎呀,哎呀?!迸诉B連退后了好幾步,有些無奈地看著孟宴臣,之后嘆了口氣小聲嘟囔著什么。 “那就請我吃頓飯吧?!迸藬傞_手解釋:“你看,我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對不對。你請我吃頓飯,要是有用,我再說出我的條件。要是沒用,吃飯的時候你在把它還給我?!?/br> 說道最后,女人笑得有些調皮:“你個大總裁,不會連頓飯都請不起吧。” 孟宴臣盯著她看了片刻,最后微微頷首:”好?!?/br> 女人見他答應,眼里的笑意更濃。 “有筆嗎?”她又問。孟宴臣左手拿出口袋里的鋼筆給她。 女人上前接過,卻在下一秒握上孟宴臣的手腕,再翻轉讓其手心向上。單手剃開鋼筆桿帽,一筆一筆在掌心寫上自己的聯系方式。 孟宴臣對于女人大膽的舉動沒有阻止。她嘴角還未散去笑意,精致的神情此時極為認真,半闔著眼簾,輕顫的睫毛如展翅飛舞的蝴蝶。 心尖忽然一顫,孟宴臣趕忙移開目光不去看她,卻后知后覺更加無法忽視,掌心上鋼筆滑動帶來細微電流般觸感。 完成后,她把鋼筆一起放在了他的掌心,并對他擠了擠眼:”我叫顧書歆,記得給我打電話哦?!?/br> 孟宴臣收回手看了一眼,上面寫了她的號碼和名字,不是平常女子的秀氣婉約的字體,她的筆勢舒展流暢,透露出一種瀟灑挺秀,很是讓人欣賞。 孟宴臣沒有說什么,垂手放置身側,只是點點頭,看著另一只手上的宣紙,說知道了。 顧書歆對他隨意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別蹭花了?!?/br> “你要真怕蹭花了,”孟宴臣抬眼看她:“剛才我們可以直接加微信。” 顧書歆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之后才懊惱的開口:”啊……我忘記了。”說完才又向孟宴臣解釋:“我剛回國三個月還不太習慣。” 說是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再提,反而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孟宴臣身后的包間,催促著他快進去試試。 “那你呢?”孟宴臣問。 顧書歆示意隔壁包廂:“我的早散場啦。等會我也要走了。我們下次再見啦。” 孟宴臣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