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答應(yīng)了?”既然她心情好了,宋欽又把腳丫子放了上去。 父親有救了,唐瑜哪還會計較他的腳丫子,擦擦眼睛點頭,剛要說話,對上他的大腳,那么大特別顯丑,唐瑜悄悄地往旁邊轉(zhuǎn)臉,“只求王爺言出必行?!?/br> “本王說到做到。”盯著她雖然哭花了但也俏生生的臉蛋,宋欽想了想,補充道:“不過你這人忘恩負義不是一次了,本王倒擔心你過河拆橋,這樣,本王先安排你父親駐守青城整頓邊疆,等你陪我足月了,再調(diào)他回京。這期間你要聽本王的話,敢有忤逆,本王自有辦法懲罰在你父親身上?!?/br> 唐瑜抿了抿唇。她什么時候忘恩負義了?只有別院那次他真的救了她,她愿意報恩,是他想要的報答太過分??上嗽谖蓍芟拢畦げ桓以俪芽谏嘀旒づ?,一聲不吭地算是認了。她得到了她求的,無顏事后反悔,也沒膽量不認賬。 “再有,你人來王府就行,丫鬟衣物什么都不用戴,本王會為你準備好?!眱蓚€腳指頭夾著她衣裳扯了扯,宋欽似乎很嫌棄地道。 唐瑜默認,她也不希望身邊人看到她被宋欽玩弄。 她夠乖,就是不看他,想到她喜歡看的那人,宋欽不再動腳,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衛(wèi)昭,你不會嫁給他了?為了不讓你抱不該有的希望,今晚本王先把話說明白,接下來的一個月,本王夜夜都會與你同床共枕,甚至白天……” “王爺不必說了,我知道,我的事我會解決,但求王爺給我一條生路,別讓話從王府傳出去?!碧畦ぱ酆煹痛?,面無血色。父親得救了,她這輩子也徹底完了,永遠無法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敢有片字走漏,本王讓所有人為你陪葬?!彼螝J姿勢懶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底發(fā)寒。 唐瑜信他有這種本事,該說的都說了,她看看男人的大腳,無力問道:“王爺還有別的吩咐嗎?沒有我先回去了,不打擾王爺休息?!?/br> “腳伸出來?!彼螝J鳳眼盯著她,大腳插到她大腿小腿中間,示意她伸平腿。 唐瑜嫌棄他腳,也沒覺得自己的腳多香多好看,這與被他占便宜又不一樣,被占便宜,唐瑜只會屈辱會痛苦,但是給他看腳…… “王爺要做什么?”唐瑜腦袋垂得更低,“臣女走了一路,腳上恐有異味,怕沖撞了王爺?!?/br> “盡管沖撞,本王不怕,在南疆與人廝殺,下雨就用雨水沖沖,不下雨就臟著,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再臟又能臟到哪去?!彼螝J繼續(xù)勾她腿,“快點,這點小事都不聽話,你讓本王如何信你會乖乖守約?” 被人拿住了命脈,有一點違逆便拋出來恐嚇,唐瑜從沒見過這樣的無賴,也沒見過不占她便宜卻堅持看她腳的權(quán)臣。拒絕不了,唐瑜緊緊閉上眼睛,身子朝里側(cè)床板歪過去,然后咬著唇,慢慢地將左腿伸到他那邊。到底難為情,臉蛋紅了。 “另一只也要?!彼螝J握住她腳,用力往自己這邊扯。 唐瑜這個姿勢本就不穩(wěn),被他一拉就倒了,右腿本能地伸了出去。她不知道宋欽要做什么,只知道一定會讓她難堪,便抓住旁邊的被子蒙到臉上。看不見,但她感受的到,他一點一點扯下她腳上的白綾襪,雙手攥住她腳踝,又往他那邊拉了下。 像個面做的人,任他扯來扯去。 唐瑜咬住被子。什么大家閨秀,什么自尊自愛,就在今晚,那些她原本在乎的東西,都被他粉碎了徹徹底底。 宋欽沒想那么多,她總嫌棄他的腳,他當然要看看她這雙美人足有多金貴。一個腳指頭一個腳指頭數(shù)過去,不也是十個?除了比他小幾圈比他細嫩點,有什么值得她那么引以為傲、目中無他腳的? 他心里不屑,但握著一只小腳丫,感受著她身上傳過來的輕輕顫抖,宋欽自己找到了答案。 她的腳好看。 小小的腳丫,對著掌心比比,還沒有他手大,腳心細的嫩豆腐似的,五個指頭圓潤可愛,指甲圓潤,無處不美。宋欽舉著看了又看,抬起自己的想跟她比比,湊近了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也嫌棄自己的大腳,怕熏臭了她的。 放下腳,宋欽握著她的腳捏了又捏,今晚第一次夸她:“怪不得嫌棄本王,你的腳確實好看。” 剛說完,手里的小腳害羞般蜷縮起腳指頭,還想往回縮。 宋欽緊緊扣住,想到之前她又哭又笑的勾人樣,宋欽喉頭滾動,突然撓她腳心。 沒有什么地方比腳心更怕癢了,唐瑜倏地抓緊了床褥,下一刻一邊掙腿一邊哀求起來:“王爺,王爺,我求你了,放過我行不行?”她寧可他要了她,要完就走,也不想他這樣折磨人,折磨完了再要。 “本王喜歡看你笑,哭喪著臉太晦氣,你不笑,本王只能出此下策?!彼螝J任由她扭動踢腿,他牢牢地攥住她左腳踝,撓的樂此不疲。 唐瑜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難受,在獻媚哀求與給他一腳中間,唐瑜沒骨氣地選擇了前者,“王爺,我知道了,我,我以后絕不敢仇視王爺,王爺……” 那種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癢,苦得小姑娘真的變成了脫了水的魚,身體一抽一抽的,王爺喊得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痛苦卻曖昧驚叫,苦著苦著,竟然累出了一身香汗。淡淡的女兒香飄散開來,在紗帳里慢慢積累,宋欽聞到了,他看著眼前的掙來掙去魚兒擺尾般的小腳,鬼使神差地親了一口。 他停了手,唐瑜死里脫生,剛松口氣,腳背上忽然多了一種陌生的觸感,像…… “走吧,記住,本王只給你三天時間?!?/br> 男人突然丟下她腿,抬腿跨下架子床。 唐瑜怔怔地望著床頂,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這個晚上,她以為她會痛苦會生不如死,卻沒想到她確實痛苦得生不如死了,卻是以另一種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還有宋欽最后的……是手指,還是嘴唇? 可他堂堂王爺,怎么可能屈尊降貴親她的腳? 后面恭房傳來刺耳的水聲,唐瑜陡然驚醒,意識到宋欽在做什么,唐瑜飛快整理衣物,抓起發(fā)簪逃也似的跑到了此間??床坏剿螝J了,唐瑜簡單挽起頭發(fā),披上放在外面的斗篷戴上兜帽面巾,匆匆離去。 聽到開門聲,褚風(fēng)看眼沈寂,從黑暗里走出來,送小姑娘出去。 唐瑜并不知道自己剛剛哭得有多大聲,但她知道她在里面待了很久,久到足夠讓宋欽的侍衛(wèi)誤會她已經(jīng)成了他們王爺?shù)娜?。一來就做好了準備,唐瑜眼睛只看前路,如來時一樣沉默。 褚風(fēng)呢,光棍一條,不太懂男女到底是怎么回事,聽小姑娘哭得求得那么厲害,他覺得王爺應(yīng)該是成事了,雖然也疑惑王爺怎么做到讓人家姑娘邊哭邊笑的。不論如何,這姑娘已經(jīng)是王爺?shù)娜肆耍偷镁粗c。 知道自家王爺說不出甜話,褚風(fēng)好心替主子安撫美人,“姑娘,王爺面冷心熱,特別護短,如今你跟了他,就別惦記旁人了,也別往宮里走得太勤快,安心跟王爺過,往后有好日子等著你,包括你們唐家所有人?!?/br> 唐瑜出來時渾身是汗,被冷風(fēng)一吹,身上涼得發(fā)冷,腦袋也清醒。宋欽沒有收了她的意思,她沒想坐他后院里的妾室,不過是一場交易,她付完了該給的,兩人就再也沒有瓜葛。他繼續(xù)做他的攝政王,她終身不嫁孝順父親,井水不犯河水。 隨褚風(fēng)誤會吧,她無話可說。 褚風(fēng)自討沒趣又碰了個釘子,悄悄瞪了小姑娘一眼。王爺要了她,就肯定會把人收進后院,那兩人相處起來,都是硬的肯定不行,王爺沒法勸,這姑娘不乖順點,往后受罪的還不是她?偏把他的好心當驢肝肺。 “姑娘……”柳嬤嬤一直在外面等著,等了快半個時辰,隱隱約約還聽到姑娘哭了,篤定大事已成,小姑娘估計走路困難,立即沖過來扶住唐瑜胳膊,顧忌褚風(fēng)在旁邊,柳嬤嬤就當不知情似的,緊張問道:“姑娘,王爺怎么說?” 唐瑜點點頭,低聲道:“咱們走吧?!?/br> 柳嬤嬤哎了聲,體貼地扶著她。唐瑜猜到她誤會了,礙著褚風(fēng)也沒法解釋。 褚風(fēng)跟在后面送兩人,快走到王府后門前,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看眼識趣停下來的二女,褚風(fēng)轉(zhuǎn)身,問追上來的沈寂,“王爺有吩咐?” 沈寂嗯了聲,“王爺讓你安排馬車,親自送唐姑娘回府,路上若有半點閃失,自領(lǐng)五十軍棍?!?/br> 說完就走了。 褚風(fēng)呆呆地望著同僚離去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爺只是睡了唐姑娘一晚,他卻陪王爺幾度出生入死了,敢情幾年的忠心追隨,還不如人家哭哭啼啼的幾聲王爺?這心快偏到匈奴草原去了吧? 柳嬤嬤同樣震驚,但她很快就轉(zhuǎn)過彎了。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更何況還是唐瑜這樣萬里挑一的大美人,宋欽再冷,剛在溫柔鄉(xiāng)里享受一遭,也會忍不住要憐香惜玉。 褚風(fēng)去安排馬車了,柳嬤嬤四處看看,憐惜地關(guān)心小姑娘,“姑娘受苦了?!眮G了清白,確實委屈,但一次侍寢既救了侯爺又解決了太后的心腹大患,這樣大的功勞,太后心里也是記著的,提前給了她解藥,明早她神不知鬼不覺放到姑娘茶里,事情也就過去了。 老人家胳膊一直托著她,唐瑜低聲澄清道:“嬤嬤,他沒碰我,具體回府我再跟您說?!?/br> 柳嬤嬤還算硬朗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晃了下。 宋欽,宋欽沒碰她?那這半個時辰,孤男寡女的,做什么了? 震驚歸震驚,柳嬤嬤心里猶抱一絲期望,宋欽沒碰唐瑜更好,親了嘴也成,只是當柳嬤嬤上了馬車,看到唐瑜臉上哭花的妝容、安然無恙的嘴唇,她終于明白小姑娘口中的“沒碰”是什么意思了。 宋欽……這樣的美人都不碰,他真的是男人嗎! 第24章 馬蹄上裹著紗布,又是訓(xùn)練有素的戰(zhàn)馬,落地特別輕,再加上趕車的褚風(fēng)進退躲閃夠熟練,馬車一路從端王府趕到景寧侯府所在的春熙巷,竟沒驚動任何人。 “就停在巷口吧?!绷鴭邒叩吐晜鬟_唐瑜的意思。 褚風(fēng)知道主仆倆擔心被人瞧見,沒有多勸,悄悄停了馬車,緊跟著利落跳下去,將踩腳的木凳擺到地上。這里面是王爺?shù)男聦櫚。凰藕蛑苋c,回頭在王爺耳邊吹吹枕邊風(fēng),他那位重色輕屬下的主子真聽了怎么辦? 站在一旁,看著小姑娘捂得嚴嚴實實地走下來,褚風(fēng)心里有點酸。 “請代我們姑娘謝過王爺?!绷鴭邒叻鲋畦ぃ椭^同褚風(fēng)道,略頓一會兒就走了。 褚風(fēng)摸摸鼻子,望著小姑娘斗篷也遮掩不住的纖細身影,莫名地想到了在王爺院子里聽到的嬌聲哭求。胸口發(fā)熱,褚風(fēng)搖搖頭甩開那絲綺念,重新跳上馬車,遠遠瞧著主仆倆進去了,他才拍拍馬屁股,沿原路返回。 侯府里頭,柳嬤嬤先扶唐瑜回了自己的廂房,為了配合今晚的計劃,柳嬤嬤找個借口打發(fā)她的新丫鬟去別的姐妹那里住了,里里外外靜悄悄的,方便說話。 “姑娘先洗洗臉吧。”扶唐瑜坐下,柳嬤嬤去倒水。 唐瑜心里裝著一堆事,聽柳嬤嬤這樣說才摸了摸臉,在王府哭了那么久,臉上干巴巴的,忽然意識到她大概哭花了臉,這樣一來,宋欽沒興趣也就有了解釋。但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沒什么好慶幸的。 洗過臉,柳嬤嬤又端來一盞茶,慈聲勸道:“姑娘先潤潤喉嚨咱們再說話?!?/br> 唐瑜點點頭,接過茶碗抿了一口,微熱的茶水滋潤了喉嚨,唐瑜確實渴了,又多喝了兩口。柳嬤嬤在旁邊瞧著,放了一大半的心,姑娘無意吃到的毒應(yīng)該不多,今晚先喝點,明天再用點,體內(nèi)的毒也就解了。她雖然是太后安插進侯府的人,但這些年近身伺候唐瑜是真的,心里頭盼著小姑娘能熬過去,跟命比,清白算什么? “姑娘,王爺那邊到底怎么回事?”放好茶碗,柳嬤嬤坐在唐瑜身邊,不解地問:“既然王爺沒碰姑娘,又答應(yīng)救侯爺了,姑娘為何還郁郁寡歡的?” 唐瑜苦笑,垂眸道:“嬤嬤,他說他今晚沒心情,讓我陪他一個月,我敢反悔,就算他救回父親,也會找旁的借口治父親的罪?!?/br> 柳嬤嬤驚駭?shù)匚丝跊鰵猓p手揉帕,“一個月?” 唐瑜側(cè)頭看桌上的茶碗,低聲說了宋欽的計劃,“嬤嬤,路上我想過了,這事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就咱們兩個知道,明天您去尋副叫人臉上長疹子的方子,晚上我了,后天請郎中過來,大后天我就搬去莊子,就說疹子會傳人,只請你貼身伺候?!?/br> 她去王府,家里必須有個人配合,幫她瞞天過海,柳嬤嬤有威望,連容氏都不敢得罪她,是最合適的,而且這是姑母精心替她選的人,教她為人處世接人待物,唐瑜一直都很信賴。 “姑娘,這事太大了,還是跟姑太太說一聲吧?”柳嬤嬤跪到唐瑜面前,誠懇地求道,同情地望著小姑娘,“姑娘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你不解釋清楚,日后無故與表公子疏遠,姑太太表公子不明真相,會怨你的……我可憐的姑娘啊,老天爺怎么這么對你……” 伏在唐瑜膝上,低低地哭了起來。 唐瑜麻木地看著窗外,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告訴她們,姑母不會怨我,卻會心疼內(nèi)疚,表哥向來沖動,我怕他去找王爺拼命……哪一樣都是我不想看到的,與其白白給他們添加痛苦,不如都扛在我身上……嬤嬤,您不用這樣,一個月后就好了,父親回來了,咱們繼續(xù)過清閑日子,不也挺好的?嫁人有嫁人的過法,不嫁也有不嫁的過法,總能過下去的。” “可是姑娘……” 唐瑜彎腰扶她,“我意已決,嬤嬤不用勸了,這事關(guān)系到唐家能否繼續(xù)在京城立足,我全心信賴嬤嬤,也請嬤嬤替我守住秘密,不然傳出去,我只能死……” 柳嬤嬤哽咽著打斷她,一把將人摟到懷里,“姑娘別說了,我都答應(yīng)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別跟命不過去?!?/br>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唐瑜疲憊地閉上眼睛。 回了上房,唐瑜換回臨睡前穿著的中衣,躺了會兒,喊墨蘭。 “姑娘?”墨蘭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了進來,左手提著燈。 “我做噩夢了,出了一身汗,你去熱水房傳一聲,備水沐浴?!碧畦?cè)躺著,一手揉額頭,擋住了大半張臉。被宋欽抱了摸了腳,唐瑜身上仿佛還盤著一條蛇,沿著她腳踝一圈一圈往上盤旋,她難受。 侯府出征后姑娘一直睡得不安穩(wěn),做噩夢是常有的事,墨蘭不疑有他,點了內(nèi)室的燈就去傳話了。熱水房的婆子丫鬟都歇下了,大半夜的姑娘叫水,下人們在心里嘀咕兩句,乖乖起來做事,木柴燒得旺,很快就把水燒開了,來來回回拎了幾趟,回到水房打盹兒。 墨蘭要留下來伺候。 “你出去吧,我自己泡會兒?!碧畦ひ馀d闌珊地道。 墨蘭瞧瞧她,看出姑娘心情不好,低頭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人走了,唐瑜走到屏風(fēng)前,慢慢解開身上中衣,都脫了,她拿起束發(fā)簪子,將一頭及腰長發(fā)盤到頭頂。水溫剛剛好,唐瑜跨進浴桶,感受著水溫沿著全身肌膚絲絲縷縷滲入,驅(qū)散了宋欽留下來的徹骨寒涼。 然而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身體,唐瑜又覺得一陣諷刺,洗的再干凈,再美再好,最終還會盡數(shù)落到他手中,而那個小心翼翼喜歡她珍惜她的男人,那個她想嫁的男人,兩人之間,再無可能。 ~ 天未大亮,百姓們還在自家炕上睡得正香,文武大臣們已經(jīng)立在宮中,等候上朝。 小皇上還沒到,但攝政王已經(jīng)到了,一人站在最前面,背影挺拔,傲然冷寂。 一刻鐘后,小皇上準時到了,百官跟在攝政王身后,腳步沉重地跨入大殿,悄悄抬頭看,發(fā)現(xiàn)今早小皇上精神不錯,鳳眼緊張地盯著他的皇叔。太后與唐家的關(guān)系人人皆知,自然也清楚,太后是最不愿景寧侯出事的,可誰讓攝政王掌權(quán)? 昨天堅持繼續(xù)與匈奴交戰(zhàn)的大臣們,今早依然堅持己見,衛(wèi)昭一晚沒睡,臉上卻不見憔悴,義憤填膺地據(jù)理力爭。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視這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害了他舅父,也是未來岳父,想到表妹現(xiàn)在正在家里提心吊膽地等著,衛(wèi)昭冷冷盯著宋欽,大有一副宋欽敢不換人他便與宋欽拼命的架勢。 底下大臣們爭辯地?zé)狒[,宋欽愜意地靠在品級只稍稍遜色于龍椅的攝政王寶座上,閉目養(yǎng)神。昨晚的一幕幕猶在眼前,小姑娘佯裝平靜,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小姑娘魚兒似的在他懷里扭動掙扎,嬌喘吁吁地求他放了他,人走了,還留下一床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