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趙蘇漾點點頭,接著說:“二,第一、二個死者的手機都被兇手拿走了,兇手想引起恐慌,為什么不把照片發(fā)布到第一個死者曉凡的朋友圈或者其他任意一個社交網(wǎng)絡(luò)?” 金鵬嬉皮笑臉猜測道,“可能曉凡的手機需要密碼解鎖吧,而含巧沒設(shè)勞什子密碼?!?/br> “這是個疑點,應(yīng)該問問這二人的親友,關(guān)于手機解鎖密碼的事。”岑戈說。 金鵬這才重視起來,在本子上記了一句,夸道:“趙小妹能耐啊,怪不得普案處的霹靂哥捶胸頓足舍不得你來我們這兒?!?/br> 聽了著插科打諢的夸獎,趙蘇漾敷衍地笑了笑,認(rèn)真道:“我能想到的最后一個疑點是,要殺七個人不奇怪,為什么用顏色來計數(shù)。七,有很多種表達方法啊,他可以買一塊七巧板,殺一個人就扔一塊在旁邊?!?/br> 這個話題一下子讓金鵬和勤翔有了豐富的聯(lián)想。 “還可以用一周七天來表達,比如分別在周一、周二殺第一、二個人?!薄耙魳芬部梢?,哆來咪……用死者的血畫一個五線譜什么的。” 趙蘇漾舉手,很興奮地加入了討論?!笆w發(fā)現(xiàn)地連起來組成一個北斗七星——也挺酷的?!?/br> 金鵬和勤翔更加不肯示弱,“孕婦的姓剛好對應(yīng)戰(zhàn)國七雄更酷?!薄薄捌咦谧?!”“七日佛。”“對了!集齊七龍珠就可以實現(xiàn)愿望!”“七色花不是更好嗎?能實現(xiàn)七個愿望?!薄鞍籽┕骱推邆€小矮人!” 三個人說得興起,金鵬見岑戈一言不發(fā),就想拉他加入討論,“岑隊有什么看法也說說唄?”岑戈慢慢地?fù)u搖頭,環(huán)視他們一圈,“我對‘七’這個數(shù)字沒什么看法,但對你們倒是有一點。” 三個人靜了下來,聽他往下說。 岑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笑,“從思維模式來看,你們很有變態(tài)殺手的潛質(zhì)?!?/br> “唉!”三個人泄氣,面面相覷著。 沉默一陣子后,趙蘇漾最先開口:“不能否認(rèn)的是,數(shù)字七和那些顏色對兇手有特殊的意義,否則他對像我們說的那樣選擇其他表達方式?!?/br> “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苯瘗i肯定道,“不是什么北斗七星、七龍珠,非得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等等,那么兇手殺下一個人,就會放綠色的東西在她身邊了?” “綠帽子?”趙蘇漾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正在喝咖啡的勤翔嗆得半死。 金鵬嘲笑完了勤翔,卻一臉苦相,“光憑這些,我們無從查起。” “你們被‘七’這個數(shù)字困住了。”岑戈說,“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在確定兇手之前,誰都無法知曉他的心理活動,從他留下的‘簽名’入手,恰中了他的詭計,達到了制造恐慌和神秘感的目的?!?/br> 趙蘇漾本來還在想更多跟“七”有關(guān)的表達方式,聽他這么一說,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做無用功。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蛋酥酥想吃rou ☆、75|四簽名(5) “三個死者。”岑戈端起金鵬和勤翔的咖啡放在左手邊,自己的那杯則放在右手邊,指著左邊兩杯,“曉凡和含巧學(xué)歷為本科,工作、收入穩(wěn)定,她們可以算一類人?!崩^而,指著右邊的咖啡,“白萍,中專畢業(yè),無業(yè),時而幫人打一些臨工?!?/br> 三人見他這樣的歸類,一目了然,但仍是不解——兇手可不是根據(jù)人家上沒上過大學(xué)、有沒有工作而圈定目標(biāo)的。 “死者失蹤地和尸體發(fā)現(xiàn)地之間有一段距離,前期的偵查結(jié)果顯示,兇手很可能有輛車作為搬運工具,或許他就在車上將死者扼死。前兩個死者散步的地方比較偏僻,為什么這樣兩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會在那樣的地方接受兇手的搭訕甚至上他的車?期間,連一個求救信號都未發(fā)出?”岑戈說罷,將手搭在右邊的咖啡上,“白萍,一個學(xué)歷不高、防范意識可能不太強的農(nóng)村婦女在河邊洗衣服,卻先被兇手打暈,后才被殺害?難道誘騙白萍比誘騙兩個大學(xué)生還困難?” 金鵬眼睛一亮,“是啊!兇手何德何能,能讓前兩個受害者心甘情愿跟他走?” 趙蘇漾右手托著下巴,眨眨眼:“‘他’可能長得很帥?” 金鵬挑眉笑道:“女人真的會因此放松戒心?” “是啊。”她篤定地點頭。 “怪不得你對我毫無戒心?!贬暾f著,趁她毫無防備,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趙蘇漾哭笑不得,只能低頭繼續(xù)吃蛋糕掩飾自己有點發(fā)燙的臉?;叵胱约焊瓿踝R時,自己是殺害舍友的嫌疑人,要說做到完全不當(dāng)回事是假的,面對三個探員的問話,心里怎能沒有一點情緒??僧?dāng)時見到岑戈鬼魅一樣走進來站在他們身后,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能冷靜思考,淡定而傲嬌地為自己辯白。那次回宿舍路上,岑戈以“hug’s day”為名給她一個擁抱時,那種壓抑著的怦然心動感,至今難忘。難道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他帥? 好吧,其實我也是個相貌協(xié)會成員——趙蘇漾暗想。 玩笑歸玩笑,勤翔猜測道:“前兩起總不可能是熟人作案吧?我看了社會關(guān)系調(diào)查記錄,曉凡和含巧畢業(yè)于不同的學(xué)校,家庭住址相隔甚遠,也沒有什么共同聯(lián)系的親戚朋友?;旧?,她們倆算是陌生人,也沒和同一個人產(chǎn)生交集?!?/br> 彩虹色之謎,剖腹的意義,成功搭訕的方式,這三個謎團必定是破案的關(guān)鍵。岑戈輕皺著眉頭,望著一個點,似乎陷入了沉思。 連岑戈都是這副嚴(yán)肅的表情,金鵬心里暗嘆一聲,難道就此陷入僵局? 離晚飯時間還有一兩小時,案件一時難有突破,幾個人都沉默著。趙蘇漾見手機在震動,原來是一琴打來的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說也約了宮晗昊,六點半在以前經(jīng)常小聚的牛rou火鍋館碰頭,還要小酌一番敘敘舊。她正覺得無聊呢,樂顛顛答應(yīng)了。她酒量很淺,一琴更是一杯倒,卻最愛號召小酌,每次都是宮晗昊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拉著扯著送回家的。 “所以,是一起吃晚餐?”被趙蘇漾拉著坐進計程車的岑戈偏頭問。 “嗯哪!” “吃晚餐對唇部顏色有特殊的要求嗎?” “呃……不跟你說話,待會兒涂歪了?!壁w蘇漾一手握著小鏡子,一手握著一只唇蜜。 “直接倒進火鍋蘸料里與涂在嘴上的效果是一樣的?!贬晗騺硪会樢娧?。 趙蘇漾挑了挑眉,還是我行我素。 “嗨,岑大神,好久不見。”一琴再見岑戈,覺得分外親切,想起在龍葳古城一起探案的經(jīng)歷,她覺得刺激又懷念,可惜回到千樟之后再未碰見過那樣的案子,自己在醫(yī)院又是日理萬機,連幻想的時間都沒有。 岑戈回以禮貌的微笑。 四個人坐定,互相介紹了一番,宮晗昊從聽說了岑戈和趙蘇漾的關(guān)系后,就有那么一絲悶悶不樂,好像捧在手里很久的一顆珍寶被人輕易拿去了似的,以至于接下來她們說了什么都聽不怎么進去,只想著多喝點酒,昏昏沉沉回家算了。一個人的悶酒喝不得,在場兩個女孩子的酒量他知道,不能灌,就只能找岑戈,當(dāng)然,也帶著那么一點點情緒,有點拼酒的意思。 “我聽說三中那群小女生超級喜歡她們的晗昊老師,甚至有學(xué)生在情人節(jié)給他送巧克力呢。”一琴八卦道,“聽說還有學(xué)生專門為你寫了一本小說?” 碼字員趙蘇漾來了興趣,“喲,你當(dāng)小言高富帥男主角了?小說叫什么名字?我要去看看!” 宮晗昊翻個白眼,“我確實是男主角,但很遺憾,沒有女主角。另一個男主角是她們的身材羸弱、長得白白凈凈的數(shù)學(xué)老師?!?/br> “原來是耽美小說!”趙蘇漾撲哧一聲笑了。 一琴感嘆:“腐女盛行的年代啊……” “我對那群小孩子不感興趣?!睂m晗昊苦笑,昨晚還有一個女生纏著他問微信號,他硬是不給,煩都煩死。 趙蘇漾好奇地問:“那你對什么樣的女孩子感興趣?” “我……”宮晗昊卡殼,看了看她,揉揉鼻尖,又移開目光,“年齡再大點的吧。” “你喜歡姐弟戀???”趙蘇漾嘿嘿一笑,“真看不出來你這么潮?!?/br> 宮晗昊敷衍地笑笑,不置可否。 岑戈多精明的人,幾個來回,就看出了端倪。他不動聲色,目光在宮晗昊身上停留了幾秒。呵,以趙蘇漾情商,八成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青梅竹馬對她的那點心思。 “……挺忙的,一接案子就閑不下來。”等火鍋料煮熟的空子,趙蘇漾和一琴聊個不停。 “你哪有我忙啊,這個病人還沒處理完,下一個又火急火燎地來了,家屬纏著不放,你手腳有一點慢,他們就又是要投訴又要拍照發(fā)微博,好像我故意拖著草菅人命似的?!币磺僖徽f起工作,抱怨聲不斷,“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當(dāng)初腦子進水報了醫(yī)學(xué)院!”目光好不容易落在一直沉默著的岑戈臉上,她又笑開,“不過,最近我最高興的事就是蘇漾把岑大神你給拿下了!要知道她當(dāng)初向我透露出對你有意思的時候,我只覺得她是癩□□想吃天鵝rou。” “誰是癩□□?”趙蘇漾眼睛一橫。 “我是?!贬觏樏频呐牧伺乃暮竽X勺。 趙蘇漾一副護短的樣子,“算了,我是?!?/br> 一琴聽了,順桿子往上爬,端起酒杯,拍了一下發(fā)呆的宮晗昊,“讓我們敬兩只癩□□一杯!” “不喝不喝?!壁w蘇漾推拒著,瞪了一琴一眼。 宮晗昊回神,他為人豁達實在,心想既然自己和蘇漾已經(jīng)不可能了,就老老實實做兄妹也好?!靶⊙?,你過來辦的案子是坊間傳說的人販子殺孕婦取孩子那個?” 趙蘇漾還沒回答,一琴就一臉夸張的嫌棄相,“坊間傳說總是那么沒腦子,我真是受不了啦!哪個腦殘的人販子會做這種殺雞取卵、一尸兩命的事?殺孕婦的時候孩子絕對早于母親死掉!” 趙蘇漾答道:“是這個案子沒錯,但……不是人販子?,F(xiàn)在案子還在調(diào)查,我也不能透露太多,反正兇手確實針對孕婦,如果你們的親戚朋友誰大腹便便,可得小心了?!?/br> “人販子殺母取子……”岑戈重復(fù)了一句,好像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太可笑了!如果我是人販子,直接去醫(yī)院產(chǎn)科偷新生兒,剖腹取子得不償失,前者是拐賣,后者可是故意殺人??!”一琴再次不屑道,因為情緒過于激動,牛rou丸夾不穩(wěn),掉進了醬料里,噴了自己一袖子,她一邊哎哎叫,一邊到處找紙巾,發(fā)現(xiàn)桌上紙巾剛好用完了,等趙蘇漾從包里找出紙巾給她時,醬料已經(jīng)滲進了布料里。她倒是豪放,干脆把袖子卷起來,“哼,將計就計,眼不見為凈?!?/br> 岑戈轉(zhuǎn)向趙蘇漾,“這幾起案件疑點太多,混淆視聽,第一個死者曉凡沒有遭到剖腹,手機卻不翼而飛,這兩個現(xiàn)象之間肯定存在聯(lián)系。否則,把她的手機留在現(xiàn)場也未嘗不可,正是因為手機會傳遞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干脆扔掉,‘眼不見為凈’?!闭f到這里,他看了看一琴,仿佛在向她致謝,“所以,有些事我需要再確認(rèn)一下。” “哈?”趙蘇漾有點茫然。 岑戈沒有回答,起身到外面打了個電話。 “他還是那樣神奇?!币磺傩Φ?,“別人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都能讓他聯(lián)想到案子,也怪不得別人都說他是神探?!彼豢伤甲h地伸手點了一下趙蘇漾的眉心,“你呀,也是醉漢遇到了酒販子,怎么樣,寫小說更加有素材了吧?” 趙蘇漾哈哈大笑,“不瞞你說,素材多得都寫不完,恨不得自己也犯下一宗驚天大案過過癮?!?/br> 宮晗昊郁悶得斟滿一杯酒,獨自仰天而盡?!靶⊙?,你以后不打算回千樟定居了?” “如果沒什么變故,不打算回來了。” “你說的變故恐怕就是——如果岑戈到千樟定居,你也就夫唱婦隨地跟過來?”一琴打趣道。 趙蘇漾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 “祝你們幸福吧!”宮晗昊端起酒杯,見趙蘇漾也打算倒酒,就攔住了,親自給她到了杯雪碧,遙望一眼徐徐走來的岑戈,意味深長地說:“少喝點,保持清醒?!?/br> 一琴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捂嘴竊笑,心想,岑大神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大灰狼么? 死心眼的趙蘇漾還不領(lǐng)情,把雪碧干了還打算倒酒,“我難得回來一次,喝飲料太不夠朋友了?!本票瓌倓傉鍧M,卻被走到一旁的岑戈先端了起來,代她喝了下去。 “少喝點,保持清醒?!贬甑脑捑尤缓蛯m晗昊的叮囑一模一樣。 一琴愣了一下,心想,難道趙蘇漾才是趁著酒興使壞的女大灰狼? “你剛才打電話確認(rèn)什么事去了?”趙蘇漾好奇地問。 “曉凡的手機是否設(shè)置密碼開鎖以及她最后的通話記錄?!贬暄壑新冻鲆唤z識破天機后的從容,“果然不出我所料?!?/br>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仙仙 ☆、76|四簽名(6) “曉凡的手機設(shè)有密碼開鎖,她死前撥打過兩個電話,但都在對方還未接通的情況下掛斷了。 一是123,二是999,間隔十分鐘。”——金鵬是這么回答岑戈的。 “她第一個電話打給急救中心,第二個是緊急報案電話……”趙蘇漾喃喃著,筷子下意識攪動小火鍋湯底,熱氣升騰起來,迷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揉了揉,說:“這兩個電話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響三聲內(nèi)必須接聽,她打哪個都可以求救,為什么要分別打兩次?” “這就是兇手要把她的手機拿走扔掉的原因?!贬暾f,“曉凡是個足月孕婦,獨自散步時忽然有了臨產(chǎn)癥狀,于是馬上撥打了123。這時兇手開車路過,說要送她去醫(yī)院,她掛斷了即將接通的電話,急匆匆上了兇手的車——這就是兇手能成功把這樣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陌生女子騙上車的原因。然而,曉凡在車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比如,兇手行駛的方向和醫(yī)院相反、說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話等,她又撥通了999,可惜被兇手發(fā)現(xiàn),搶過手機并殺死了她。處理完尸體,兇手試圖查看她的手機,可惜沒有密碼無法開啟,只能將計就計把手機破壞扔掉,誰都找不著。” “太瘋狂了……”一琴雖不了解事情始末,仍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嘆。 “對,瘋狂。從兇手的行為模式上看,他的精神狀態(tài)已非正常人?!贬昕隙ǖ?,“他雖不是人販子,卻同坊間傳說一樣,真實目的就是殺人取子。世間總有著巧合,那天他恰巧撞見臨產(chǎn)的曉凡,腦中這種不正常的念頭瞬間放大,本想騙走她奪取新生嬰兒,發(fā)現(xiàn)她打了999干脆直接殺人,無奈車上沒有可以剖腹的工具,又沒有足夠的醫(yī)學(xué)知識,只能拋尸,轉(zhuǎn)而主動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所以,曉凡之后的死者都遭到了剖腹,說明兇手已經(jīng)‘有備而來’,不但帶了刀具,還查閱了一些醫(yī)學(xué)資料甚至是手術(shù)視頻?!?/br> 宮晗昊也十分吃驚,酒都顧不上倒了,“沒想到我們千樟還有這樣的人?!?/br> “同感,千樟之恥?!壁w蘇漾抱拳,長長地嘆了口氣,“雖然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解開,但兇手的真實動機和第一次搭訕方式已明了。他為人偏執(zhí),最近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這種刺激一定跟孩子有關(guān)——他迫切地想要一個孩子,不惜殺母取子。一琴,殺母取子這種事,真的可行嗎?” 一琴搖搖頭,“在沒有手術(shù)室、設(shè)備和醫(yī)護隊伍的情況下,一個人單干基本一尸兩命?!?/br> 宮晗昊為人挺直率,這會兒沒心沒肺地說:“說句不好聽的,這么想要孩子,他可以找人販子買一個。你們不是說他有車嗎?再怎么樣,一個孩子跟一輛車差不多價格?!?/br> 趙蘇漾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他要的不是孩子,而是初生嬰兒!他既然受了巨大刺激,不可能壓抑太久,在曉凡出事前一周內(nèi),說不定他真的去醫(yī)院產(chǎn)科住院部轉(zhuǎn)悠過,發(fā)現(xiàn)新生兒太難偷了,只能采取更殘忍的手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