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不抓緊將來好的都被人挑走了你就一個人哭去吧!我警告你,不要在你們單位找對象,探員都是不著家的。你一個人這樣也就罷了,兩個人都這樣,還是個家嗎?” 趙蘇漾心里咯噔一下,選擇沉默。 回到長寧,她回公寓放了行李,乘電梯下樓覓食時看見門上貼了個告示,大抵是讓業(yè)主們注意人身、財產(chǎn)安全。她才想起上個月中旬的劃車事件,也不知人抓到?jīng)]有。 路過門口崗?fù)?,她見兩個保安站在外面抽煙,就多管閑事地上去問了一句,保安告訴她,劃車賊沒抓到,又連連遇上壞事。一戶居民家里進了小偷,一些現(xiàn)金和一臺平板電腦丟了;一個夜歸女樓道里險些被流氓強.jian。趙蘇漾很驚訝,她不怎么跟鄰居來往,也很少聽八卦,沒想到小區(qū)竟發(fā)生這樣的事。 “監(jiān)控沒拍到嗎?”她愕然。 “監(jiān)控有,可也不是面面俱到啊,畢竟這里不是金庫?!币粋€保安說,“那些人也不會把什么‘我是小偷’的牌子掛脖子上,進進出出的,誰知道誰是小偷誰是流氓。再說了,沒準(zhǔn)是我們小區(qū)里住著個賊,要不怎么就盯著這里?!?/br> “別胡說八道。對了,你是不是一個人???一個人住就小心一點,不要穿得太暴露。我看你好像也不著家,有時回來得也很晚?!绷硪粋€保安好心提醒道。 她點點頭,又問:“他們沒報案嗎?” “報了,還沒消息。反正上頭讓我們夜間加強巡邏,我們照辦就是了?!?/br> 天熱,趙蘇漾也沒什么胃口,走到附近一家湯包館,點了一份小籠湯包一碗八寶粥,拍照發(fā)微博,說自己是“孤獨的美食家”。一邊吃,一邊想小區(qū)里發(fā)生的事,總覺得些許古怪。 劃車、偷竊、猥.褻,好像一時間都集中在了小區(qū)里,雖然針對的是不同人群,可案發(fā)頻率有點高。最有可能被攝像頭拍到的是地下停車場,偏偏劃車那晚停電了,沒有后備電源的攝像頭也罷工。總覺得保安那句“沒準(zhǔn)是我們小區(qū)里住著個賊”說得有幾分道理,如此一來,就太可怕了。 看來以后回家還真不能太晚,貴重物品也得鎖起來! 下午,趙蘇漾來到刑偵中心普案處,偌大的辦公室里,霹靂哥一個人坐著噼噼啪啪敲鍵盤,手邊還有一個外賣盒,里頭吃得干干凈凈的。 “趙兒,你來了?!币娏怂?,霹靂哥打了個招呼,坐久了腰酸,自個兒捶了捶肩膀和后腰,“昨天跟你說的案子,現(xiàn)在變?nèi)鹆?,間隔不到四天,等于一天強.jian一人,本來是黃老大他們負(fù)責(zé),因為老大臨時出差,就移交給我們了。” “就我們倆?” “你,我,小丁,還有黃老大一貫的搭檔明鵬,連同案發(fā)轄區(qū)偵查所的探員都供我們調(diào)遣?!迸Z哥拎起外賣盒準(zhǔn)備扔掉,指了指電腦,“案源我都登記好了,你看看先。一會兒我們?nèi)プ詈笠粋€受害者那兒,她在醫(yī)院?!?/br> 說話間,明鵬也到了。他長得挺彪壯,一臉絡(luò)腮胡,面相很兇,但實際上人挺不錯,大家私下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活李逵”。 丁涵馨遲遲未到。 在普案一隊呆了這么些日子,趙蘇漾大概也知道丁涵馨扮演的角色了。她雖然掛了協(xié)辦的名,但實際上出勤時可來可不來,只負(fù)責(zé)整理整理材料,這樣就算“參與”了,業(yè)績統(tǒng)計時該得的分?jǐn)?shù)半分不會少。這不,她這回又沒來,明鵬看上去習(xí)以為常。 住院部飄散著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一個大大的“靜”字懸掛在走廊中間,戴著藍(lán)色口罩的護士穿梭在病房之間,忙得連翹起的衣角都來不及撫平。 三個人由一個轄區(qū)所的探員小楊帶領(lǐng)著到了一間病房外,“她情緒一直不穩(wěn)定,早上我試圖進去問她,她瘋了一樣大哭大鬧。” 隔著玻璃往里看,一個年輕女子憔悴地躺著,臉上幾處青紫,嘴角貼著創(chuàng)可貼,因為穿著病號服,暫時看不出身體上的傷痕。 主治大夫曲醫(yī)生介紹了她的傷勢情況?!叭矶嗵幉羵?、瘀傷、咬傷,右手脫臼,輕微腦震蕩,不致命,就是疼。昨晚送到急診的時候沒怎么穿衣服,身上、臉上沾著些嘔吐物,人不清醒,伴隨嘔吐,嘔吐物有酒精味。另外……y.部、g.門撕裂,里面有些j.液,在進行傷口清洗前,已經(jīng)保留下來了。還有就是……她多次要求洗澡,我們沒有同意,第一,她有些傷口不宜接觸水,第二,沒洗澡的話,一些證據(jù)可能還留著?!?/br> 三起強.jian案都發(fā)生在長寧市區(qū)西面一片正在進行房屋拆遷的路段,那里要修一條八車道大馬路。許多外地務(wù)工者租住在馬路盡頭的一片舊居民區(qū),原本127路和n127路公交車某一站設(shè)在舊居民區(qū)旁,后因為拆遷和即將修路而改道,許多舊居民區(qū)白天習(xí)慣從這條路走,晚上因為路燈不亮、路面坑坑洼洼不好走,路人很少。 受害者都是喝多了獨自回家、想抄近路的外地女性,年齡在30歲以下,罪犯的長相、在什么地方被施暴、衣服哪兒去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一是因為喝多了意識不清,二是腦部受到重?fù)?,?dāng)時暈厥不省人事。事后被遺棄在路邊,由路過的群眾報案和叫救護車。前兩起案件遺留的j.液都來自同一個男人,第三起案件恐怕也是一樣。 看來,兇手是有針對性的進行強.jian,專挑喝醉的夜歸女子。第一個女子小關(guān)y.部撕裂情況較輕,第二個小華外y.部撕裂嚴(yán)重,縫了三針,口腔里也有殘留的j液,第三個,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的小梅下.身兩處撕裂,口中也有j液。這說明罪犯欲.望越來越強,手段越來越激烈殘忍,發(fā).泄時也越來越不顧一切。 下一個,會不會更加令人發(fā)指? 幾個人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明鵬習(xí)慣性地掏出一包煙,忽然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拔覀兌际悄械?,進去詢問不方便。小趙,一會兒等她的水掛完,你進去試著問問?!?/br> “好?!?/br> “夏天是強.jian、猥.褻案高發(fā)的季節(jié)啊?!泵鼯i意味深長地說,“絲襪、高跟、吊帶,大多數(shù)男人都賊心,小部分人既有賊心又有賊膽。” 趙蘇漾想起今天小區(qū)保安對自己的提醒,不禁反駁道:“一些男人作不作案跟季節(jié)無關(guān),實施性犯罪的人總喜歡編造各種客觀理由,女人穿得少、看了yin.穢視頻、酒精作用等等。但我相信,有邪念的人就算天寒地凍一樣想把女人的棉襖棉褲脫.光,沒那種念頭的男人被比基尼美女環(huán)繞也能坐懷不亂。這是一些男人的主觀思想作祟,女人不該承擔(dān)罵名。” 對于她的一番“豪言壯語”,明鵬有些愕然,霹靂哥倒是早就習(xí)慣了,笑著點點頭,然后說,“賊心嘛,我們每個男人都有,賊膽可就不一定了。” 岑戈也有?趙蘇漾心里犯嘀咕,見護士進去拔點滴,便也起身跟進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秋秋 ☆、40|子夜(3) 空調(diào)微風(fēng)輕輕吹拂著趙蘇漾鬢間幾縷不聽話的發(fā)絲,她點點頭,握著小梅的手安慰了幾句,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并非每個單位都按規(guī)定放七天避暑假,一些私企將避暑假移到新年假期中,名曰讓外來務(wù)工人員回家探親。小梅所在的面條廠只有三天的避暑假,她和很多姐妹們一樣沒能回老家,而是趁著幾天假期吃喝玩樂,幾乎每晚都有聚會,她也不是第一次喝多了自己一人回家。 那個噩夢般的夜晚,約莫十二點,小梅從ktv出來坐上了最后一班n127夜班公交車,在家門口的前一站下車,不想繞行幾百米,就從白天經(jīng)常走的銀本路直穿過去。她穿著細(xì)高跟鞋,頭越來越暈,歪歪扭扭地走著,被一個什么東西絆倒,摔在一團軟軟的東西上面。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那團東西就好像章魚一樣纏住了她,她稍微掙扎了一下就感覺腦袋被yingying的東西猛擊了幾下,整個人徹底暈了。 在昏沉中她感覺到好幾陣劇痛從下.身襲來,她再怎么意識不清也能感覺一個男人正壓在她身上發(fā).泄著獸.欲,但只要她有點反應(yīng),頭部就會被人擊打,直到打得她再次暈過去。再次清醒過來,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里,疼痛猶在。她對趙蘇漾說,自己被強.jian的地方并不在路旁,而是一個很悶很黑的地方,地板很粗糙,像地下室,還有一種怪味。 趙蘇漾問曲醫(yī)生,在清理擦傷、劃傷的時候,小梅的傷口里都有些什么污漬,曲醫(yī)生說除了泥土、灰塵外,小梅的皮膚上還沾到一些鐵銹,所以他在開消炎藥劑的同時也開了破傷風(fēng)針。 被一個東西絆倒,而不是被人從后面或者旁邊襲擊。前兩個受害者在描述自己遭襲時同樣沒有提到有什么腳步聲從旁邊而來,說明罪犯并不是一路跟著她們,到僻靜處才追上去下手。 難道是守株待兔?罪犯這幾天就一直在案發(fā)地附近徘徊,見了夜歸的醉酒女就打暈了拖到自己的“地盤”實施暴行,那么這個“地盤”在哪里?兩側(cè)都是正在拆遷的房子,“很悶”、“黑”、“地下室”、“有生銹的金屬物品”,會不會是其中一間還沒有拆完的房子?再往下推理,罪犯是一個拆遷工人,所以在自己熟悉的路段實施犯罪,因此有限的交通探頭根本沒拍到可疑的男子? 趙蘇漾搖搖頭,自己總是犯想象力太過豐富的老毛病,明天去銀本路走走再下結(jié)論也不遲。 走廊上,她把聽到的受害人陳述和自己的想法說給明鵬和霹靂哥聽,他倆都同意明天去銀本路兩側(cè)的拆遷工地看看。 明鵬問:“要不……我聯(lián)系公路部門,讓他們先把銀本路封起來?兩邊都在拆遷,本來就不怎么安全。” “我覺得不行,有些打草驚蛇。”趙蘇漾搖搖頭,“罪犯連續(xù)幾天作案,正是犯罪的亢奮期,犯罪的欲.望大于戒備心。從犯罪地點上看,他是個經(jīng)常在拆遷路段附近出沒或者生活的人,白天時會時刻注意那里的動向,如果把銀本路封了,他的戒備心忽然增強,驟然停止‘賊心’,抓捕他反而不容易。我猜想,他吃不準(zhǔn)受害人報案沒有,所以一直認(rèn)為事情還未敗露。我們假裝還毫無頭緒,對銀本路不做任何措施,他沒準(zhǔn)兒還會在某天晚上蟄伏在路上。” 明鵬思考了一番,對轄區(qū)所探員小楊說,“白天查案子,晚上得辛苦辛苦你們,在那附近便衣巡邏、蹲守一下,看看有沒有收獲?!闭f罷,又樂觀地說:“最好今晚直接把人給逮了,省的我們還得去大范圍排查?!?/br> “今晚逮住的概率挺小的?!壁w蘇漾忍不住說。 明鵬本就是一句玩笑話,聽她這么說,倒有點好奇,“怎么說?” “他的實施犯罪主要集中在避暑假這幾天,或許他跟被害人一樣都是僅有幾天假期的上班族,才有時間和精力晝伏夜出。平時,他比幾個被害人更忙。明天就是9月1日,避暑假就此結(jié)束,他也該去上班,今晚不太可能徹夜‘駐點’,揮霍‘體力’。他若還有‘賊膽’,就會選擇下一個休息日,比如周末之類的,在此期間,養(yǎng)養(yǎng)身子,觀察觀察犯罪地的動態(tài),聽一聽周圍人的議論,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享受?!?/br> 明鵬一開始覺得她一個見習(xí)探員說不出什么所以然,沒想到竟然頗有幾分道理。想到黃老大的見習(xí)丁涵馨每天懶懶散散、辦案時不但不能幫忙還一個勁兒添亂的樣子,他忽然覺得霹靂哥的這個見習(xí)更有真本事。他用一種認(rèn)真的口吻說:“聽你這么說,我認(rèn)為這強.jian犯有點變態(tài)。我接觸過的一些強.jian犯,大多是為了發(fā).泄.性.欲……啊,我講話比較直,你一個女孩子如果覺得我用詞比較粗魯,擔(dān)待一下。其他人一般完事就走,這次這個不同,第一個到第三個,他□□的次數(shù)和部位都在增加,呈爆發(fā)性。而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時間也在延長,說明他一次比一次更饑.渴,且并不因為上一次的發(fā).泄而得到滿足?!?/br> “也許他強.jian女人根本不是為了發(fā).泄?”霹靂哥猜測。 該不會為了標(biāo)榜自己的性.能力吧……趙蘇漾暗地里翻個白眼。 帶著許多疑問,幾個人結(jié)束了對小梅的詢問。 回到局里,明鵬私下對霹靂哥說,“你們小趙比小丁能干、肯干多了。別人給你一個臺階和平臺,不是讓你原地休息和享受,而是讓你踩著往高處走。小丁不懂這個道理。” “小趙確實蠻努力,也有天賦?!迸Z哥回答,“我覺得重案處的岑隊挺欣賞她,估摸著她將來有可能成為重案處難得一見的女探員。” “岑戈?”明鵬有些意外,連連點頭贊道,“不簡單不簡單。” 出了大廳,天色有些暗,趙蘇漾看了看時間,來刑偵中心見習(xí)這么久,第一次準(zhǔn)點下班。哦不,今天根本不是工作日。走到大門口,一輛重案處的車開了進來,副駕駛車窗降下一些,岑戈偏頭望著她。沒有完全降下的車窗好像電影中的特寫鏡頭,讓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高挺的鼻梁和清澈的眼眸上。 “嗨!”趙蘇漾沒想到這個點兒能遇見他,喜形于色。 好似沈眉莊欽慕著溫實初,在深宮里的每一分寂寞和執(zhí)著都因愛著他而顯得沒那么難過。即使身處后宮爭斗的刀山火海,只要偶爾見一見那個人,哪怕只能微抬眼看一看他衣袍一角上的花紋,也能覺得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 岑戈跟司機和后座的人說了些什么,徑自下車了。 趙蘇漾發(fā)現(xiàn)他今天穿著正式的夏季制服,白色的襯衫,墨藍(lán)領(lǐng)帶,臂章上令許多人欣羨的五顆銀色五角星,黑色皮帶在腰間一束,規(guī)整間更顯英挺。 原來,今天是董佳益受審的日子,岑戈、商鴻朗和言青作為案件主辦、協(xié)辦旁聽了審訊。一審結(jié)束了,判決還沒下來,聽說經(jīng)董佳益之手賣掉的婦女多達(dá)十二人,有些已解救出來,有些幾經(jīng)轉(zhuǎn)手根本不知去向。另外,被賣掉的腎臟十六個,肝臟二十個,心臟兩個。跟白俊溪說得一樣,賣得的錢,董佳益自己一分都沒用,不是寄回去給他的老鄉(xiāng),就是投進了慈善收容所,這一點,法官在量刑上會著重考慮。 和神曲村案子結(jié)束后一樣,那條“well done”短信在董佳益被抓后又發(fā)到了岑戈的手機上。這個人似乎特別愛看法制類新聞,但凡里頭出現(xiàn)了岑戈的影子,都會給他發(fā)來這樣一條意味稱贊的詭異短信。 是那個她嗎?岑戈不止一次猜測。 “最近跟什么案子?”岑戈松了松領(lǐng)帶,解開領(lǐng)口的風(fēng)紀(jì)扣。 “連環(huán)強.jian案。”趙蘇漾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跟以前經(jīng)手的案子比,這個有點變態(tài)傾向的罪犯讓她覺得很有挑戰(zhàn)性?!澳隳??” “三個安全部重點通緝對象攜槍支潛伏進入陵州,我們負(fù)責(zé)追蹤他們的下落。他們在云州三省搶劫殺人八起,槍殺了十七個平民和兩個探員。潛逃三年多,躲藏在深山密林,最近聯(lián)系上了一個偷渡集團,想從陵州碼頭下海前往別的國家。一個前幾天在碼頭抵抗抓捕被我們擊斃,一個受傷落網(wǎng)。團伙僅剩的一個成員周克一直沒有消息,可能還留在密林,又或者早就死了。” “怪不得很長時間沒看到你,原來你各地奔波抓人。”趙蘇漾只是聽,就覺得心砰砰跳。再認(rèn)真看一看他,皮膚確實比前陣子黑了,挺man的。 岑戈唇角一揚,“習(xí)慣了。” 天邊猛地一亮,幾秒后一聲驚雷。 趙蘇漾抬頭看看,鉛云密布,怪不得剛才覺得天比以前黑。 “你在這兒等我?!闭f著,岑戈轉(zhuǎn)身走向地下停車場。 待他把車開出來,豆大的雨點已經(jīng)開始噼噼啪啪往下砸。這場雷雨過后,晚上將涼爽很多。一路上遍布花花綠綠的雨傘和雨衣,雨幕在天地之間拉起一層紗,模糊了周遭事物。 不知怎么了,小區(qū)外聚集了幾個像是記者的人,保安攔著不讓進,吵得很厲害。 “什么事?”岑戈將車子靠邊停了,找出一把傘。 “我們小區(qū)這幾個月跟走霉運似的,一會兒車子被劃,一會兒遭小偷,聽說還有流氓出沒?!壁w蘇漾解釋道,“聽說物業(yè)一直不肯賠償,拖了這么久,估計有人叫來了記者?!?/br> “……有流氓?”岑戈的關(guān)注重點放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評論小紅包送給 桃桃一輪的資深腦殘粉 ☆、41|子夜(4) 趙蘇漾本來想一筆帶過,忽然耍起了小聰明,碼字員的本色就是很能添油加醋,是撒嬌,也是試探,“對,有個流氓,躲在樓道里襲擊獨身女子,非常放肆,可能還拿著把刀什么的,差一點得逞!嘖嘖,說不定就是我們小區(qū)里的人,害得我都不敢太晚回來,就怕遇到。 ” 岑戈抬了抬下巴,斜睨她,“我記得你號稱很有自保能力,且格斗學(xué)得也不錯?!?/br> 她卡殼,“呃……防不勝防嘛?!?/br> “我愿做你的司機?!贬甑恼Z氣多了幾分認(rèn)真,“聽著,無論多晚。” “你對我真好?!壁w蘇漾脫口而出,顯得有點呆愣愣的,跟平時不同。 岑戈恢復(fù)戲謔,“畢竟是我給你的‘興奮劑’?!?/br> “沒有興奮劑我也一樣考得上?!弊载?fù)兮兮的。 岑戈也不跟她爭,開門下車,舉著傘繞到另外一邊接她。雨很大,一朵朵水花在地上小水洼里盛開,濺得人一鞋一腿的水。趙蘇漾緊挨著他,他也把傘的大半部分往她這里偏,一種曖昧的氣息讓她的臉有點燥熱,小邪心又起。 “哎呀,你那邊肩膀都淋濕了?!彼械?,伸手跟哥們似的去摟他的肩,一方面是想把他摟近一點好避免一半身子淋雨,另一方面完全出于想親近一點占人便宜的壞心眼。在她看來,在喜歡之人的面前要什么矜持呢,可……說真的,挺費勁,他太高,她好像一只猴子要攀高枝。 他有些不舒服地用手肘頂開了她邪惡的手臂,她還沒來得及尷尬和自慚形穢,右肩一熱,他摟住了她,無比迅速準(zhǔn)確。 趙蘇漾有些錯愕地抬頭望著他,沒顧得上腳下,踩進一個水洼,鞋子里都進了水。岑戈又將她摟緊了些,她整個上身都貼著他一側(cè)胸膛,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肌緊實堅硬的質(zhì)感,隨即,他比平時略微低沉些的嗓音從左上方傳來:“看路?!?/br> “……哦?!彼崎_目光。 你想占他便宜?呵呵。 如此一來,倒是讓岑戈確定了她對他的那點小心思。 電梯到達(dá)她住的樓層,岑戈忽然問:“你聽過一首叫做《小兔子乖乖》的兒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