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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顏(妖姬臉似花含露)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良驍?shù)溃骸澳闳フ彩赂侨铡呀?jīng)有人收拾干凈?!?/br>
    馬廄失火,燒死幾匹馬很正常。失火的馬廄乃六康衛(wèi)治下的一個營,六康衛(wèi)指揮使在劫難逃。

    江茗瞪大眼。

    良驍?shù)溃骸澳切∽邮歉祵④妿С鰜淼?,很難對付。下個月我剛好有些公務(wù)需要六康衛(wèi)配合,與其等他給我使絆子,不如讓他先清醒清醒。”

    此事辦的干脆,老太君看他的眼神比從前松動許多。良驍在心里冷笑。

    江茗眼珠一轉(zhuǎn):“如此,咱們正好再把陸通塞進去,那小子很會來事?!?/br>
    “這主意不錯?!绷简斮澰S,但唇間鈍痛,他嘶了一聲,對眼睛不知該往哪里放的江茗道:“還不快去給爺拿藥。”

    這是昨晚忍不住親她留下的,她確實伶牙“利”齒。

    ……

    莊良珍素來睡的比旁人早,起的也比旁人早,天不亮便坐在案前看書,但那本書已經(jīng)遲遲未翻頁。

    她在想玉佩的事。

    昨夜偷龍轉(zhuǎn)鳳失敗,失敗倒也不可怕,怕就怕良驍起疑。

    她寧愿把這玩意毀了也不想它落在魯公府。想到這里,莊良珍微微瞇眸。

    “姑娘,良世孫來了。”春露立在門邊小聲回稟。

    他不是隨扈圣駕,還有功夫亂跑?

    莊良珍嗯了聲,將要起身頭頂便多了層陰影,只看見一截白皙的下巴,抬眸是良驍似笑非笑的臉。

    仿佛不曾與她有過嫌隙。

    “丁大人的馬昨日受了點傷,不得不留在馬廄休息,這個時間馬廄的人也不多,我們?nèi)グ伞!绷简數(shù)馈?/br>
    “不會是你弄傷的吧?”莊良珍問。

    良驍啞然失笑:“怎么什么壞事都往我身上扣?”

    “那是我冤枉你了?”

    “沒冤枉,就是我弄的?!?/br>
    “你可知在我們厄蠻族看來,傷害馬的人要遭受天神的懲罰。”

    良驍看著她:“你不是正在懲罰么?這還不夠,還要到我家里折騰。”

    她仰臉迎上他的視線:“難道回去想了一夜……你后悔了?”

    這個角度真漂亮,良驍垂眸與她相對:“不敢,我老怕你了,你本事多大呀?!?/br>
    ……

    當(dāng)晨鐘敲響第六十下,萬春山的圍場又駛?cè)胍惠v精美的馬車。

    車里坐著鄔清月,一臉氣呼呼的,這個姑娘總是生氣。

    她想要幾張白狐皮,早前就說好要來的,只因遲了一日,守衛(wèi)的禁軍便不允她入內(nèi),理論了好長時間,氣的她咬碎一口銀牙,最后還是花錢請人通知了哥哥方才被放入。

    她不是不知這里的規(guī)矩,而是一向跋扈慣了,遇上不如意那都是別人的錯。

    “哥哥,我好想要三張白狐皮做披風(fēng)的滾邊和昭君套,去年那個舊了?!?/br>
    她的哥哥鄔至鳴很頭疼,敷衍的嗯嗯兩聲,算是答應(yīng)幫她捉那勞什子白狐,那玩意是那么好捉的么,就算捉到也不一定保證就是白的呀!

    兄妹二人在這里磨磨蹭蹭,此地又與曲水亭相鄰,而良驍正帶著莊良珍徐徐走來。

    他走的不快,盡量配合步子邁的小的女孩,又為她整理被風(fēng)吹皺的帷帽紗幕,親昵而自然。

    此刻就站在曲水池畔的鄔清月完全傻眼了,一把推開鄔至鳴。

    這個站在表哥身畔的女人怎么這么眼熟?

    莊良珍!

    她要瘋了,怎么又是莊良珍!

    賤婢!不是找好金主了嗎,現(xiàn)在這樣跟表哥算什么?別以為這里不是上谷就沒人知道她那檔子爛事!

    鄔至鳴倒未注意神情古怪的鄔清月,笑盈盈上前與良驍寒暄,目光若有所思掃過隱藏在紗幕中的女孩。

    “這位是?”他問。

    “她是莊姑娘?!绷简斶@么說。

    鄔至鳴對莊良珍禮貌的頷首,又看向良驍:“待會子我們一起行動吧,昨天我就找你,可惜慢了一步?!彼芟朐诨噬细奥赌?,希望表哥能幫個忙。

    莊良珍注意到面色不善的鄔清月正一步一步靠近,良驍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將鄔清月與莊良珍隔開。

    卻聽鄔清月夸張的叫了聲,這一聲太尖銳,直接打斷了鄔至鳴下面的話。

    她指著貼身丫鬟迎雙笑道:“你這丫頭,適才摔了一跤問你有沒有事,你偏說沒有,鞋子破了你都不知嗎?”

    迎雙嚇了一跳,慌忙將腳縮進裙底,她的鞋是新的。

    不過姑娘說是破的就是破的,她下意識的咬住唇。

    “奴婢就是奴婢,上不得臺面。破鞋,就該扔掉!”鄔清月格外加重“破鞋”兩個音,“還不快滾!”

    迎雙一疊聲稱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跑走。

    好一番指桑罵槐。

    鄔至鳴滿面緋紅,輕咳一聲,姑娘家一口一個“破鞋”像什么樣子!

    “清月,在表哥面前不得無禮。”他呵斥。

    鄔清月這才心滿意足轉(zhuǎn)首,拉著良驍衣袖嬌憨道:“表哥,讓你見笑了,迎雙有時候就是不懂規(guī)矩。”

    破鞋,就該扔掉!

    哈哈哈,莊良珍應(yīng)該快氣死了吧!

    被她當(dāng)著兩個男人面諷刺為破鞋的女孩輕輕撩起面紗,露出一張仿若花瓣含露的明艷臉龐,那瞬間似乎連陽光都明媚了幾分,鄔清月微怔。

    鄔至鳴看呆了。

    “秋陽暴烈,別曬到?!绷简斕譃樗怼?/br>
    莊良珍看著鄔清月慢慢道:“男女授受不親,知道的人覺得你們表兄妹感情好,不知道的難免要懷疑女孩家的禮儀,”她和和氣氣的,“你看你,把表哥袖子都扯歪了?!?/br>
    她的聲音比一般的女孩柔潤,但一點也不嬌嗲,卻見鬼的好聽。鄔清月除了討厭她的臉還討厭她的聲音,嚷嚷道:“你誰呀在這里教訓(xùn)我?”

    “這要問你表哥。”莊良珍揚著下巴,稍一挑釁,鄔清月的怒氣值又飆了好幾升。

    “問什么問,剛才表哥不是說了你是莊、姑、娘!我扯歪表哥袖子又怎么了,說明我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被人嚼舌頭,可不像某些晚上爬床白天裝模作樣的下賤侍婢,破鞋!”

    “住口?!编w至鳴眼看良驍神情劇變,慌忙厲聲呵斥,“這位是莊姑娘,你怎能這樣對人說話?!逼鋵嵡f姑娘說的話也很過分,居然那樣說他妹子。不過他的妹子確實不對在先,即便曾經(jīng)有什么嫌隙,也不該一上來就罵人破鞋啊。

    “莊什么姑娘啊,她就是裝、姑、娘,破鞋!”鄔清月有恃無恐,瞪著哥哥氣呼呼道,“你別被她的樣子騙了,她是表哥的人,還跟余塵行牽扯不清,如今又死過來,簡直就是蒼蠅,盯著魯公府不放!”

    在她眼里,莊良珍就是個無所不用其極,一心攀附榮華富貴的女人。

    莊良珍輕撫鬢角,柔柔緩緩喟嘆:“原來魯公府在你眼里竟是個臭雞蛋,真是大逆不道啊。”

    臭雞蛋才會被蒼蠅盯上。

    鄔至鳴的臉色刷地白了,已經(jīng)失去了看良驍此時此刻表情的勇氣,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捂住還要叫囂的鄔清月。

    你給我閉嘴!

    鄔清月頓時氣得火燎肝腸,一張白嫩小臉仿佛涂了炭似的黑。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和諧的很嚴厲,作者君已經(jīng)花了一天的時間修文,大家重看的時候若發(fā)現(xiàn)從前的吻戲沒了,或者變成了蜻蜓點水那都是正常的o(╯□╰)o

    ☆、022

    “鄔清月!”良驍沉聲呵斥。

    他甚少如此嚴厲,但脾氣好不代表大家不怕他。

    鄔清月如被當(dāng)頭棒喝,腦子突然接上弦了,眼珠亂轉(zhuǎn),咬著嘴唇不說話。

    “你年紀也不小了,姑母又對你寄予厚望,總是這樣實在不成體統(tǒng)?!绷简斅曇羯鯙槠胶?,黑眼睛卻幽森森的。

    他不是不震怒,但擅長震怒之時保持理智。

    鄔至鳴連連拱手致歉,其實心中暗惱不已,只好將鄔清月扯走。女人真是沒一個省心的,凈給男人添亂。

    這段不愉快的插曲結(jié)束的很快。不過是兩個丫頭吵架,一個不疾不徐的點火,一個張牙舞爪嚷嚷,男人們很難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紛爭。

    現(xiàn)在,耳邊終于清靜,但兩人竟也相對無言。

    少頃,良驍輕咳一聲,低柔道:“你將來要做很多人的嫂嫂,伶牙俐齒固然能在口頭上占便宜,但回到魯公府吃虧的還是你?!?/br>
    聽上去像是數(shù)落她,卻也是在警告她出入魯公府那種地方,謹言慎行才是立身根本。

    也不知莊良珍有沒有聽進去,她默然片刻,忽然笑了:“良驍呀?!彼跎龠B名帶姓的稱呼他,那一個“呀”,竟平添一抹冰冷的柔軟,“你看,我被人罵破鞋了。因為你干的好事,我卻要被人罵。”聽上去像控訴,可她眼中竟毫無淚意與傷悲,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我會讓她閉嘴的?!绷简斂粗?,毫無悔意,但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可就又給她一個恨他的理由。

    莊良珍朝他望去,盯著他的眼睛:“其實你比我更破?!?/br>
    像是陳述一個結(jié)論,說這句話的她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良驍笑了笑:“如此說來,我們倒也更般配了。”

    話音落下許久,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yīng)。

    他看向莊良珍。她在看不遠處歡呼的年輕人。

    有人發(fā)現(xiàn)白狐蹤跡,吆喝大家一起去圍堵。

    良驍以為她也想要:“喜歡嗎,待會兒我捉一只活的給你。”

    她目光似是有些茫然,恍惚的看向他,但很快又清明起來,良驍微微沮喪。

    他不怕她鬧,卻恐懼她的毫無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