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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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甄應(yīng)榮被押解走了,不過因著沒有其他的旨意,所以駱文遠還是準了甄家的自由,只要不離開府邸,為奉圣夫人治喪之類的,完全沒有問題。 至于出入采買之類的,自然也是可以,不過需要兵丁們的陪伴。 甄家的族人們對于這位新上任的駱大人簡直要恨死了,京城的消息雖然傳遞的不快,可是他們也知道那位靜孝郡馬便是駱文遠駱大人的嫡長子。 再想想前些日子和他們家寶玉一起稱兄道弟的那位駱公子,眾人心里更惱了。 雖然二房出事兒了,可是他們甄家并不沒有倒不是嗎?寶玉可是長房嫡孫呢,是一家子的心頭rou呢。 那位駱公子一副避之不及的姿態(tài),沒的惡心人呢! 且等著吧,他們甄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駱辰逾可是不知道,自己不過是聽了父親之言,略略地和甄家保持了點兒的距離罷了,竟然被甄家人給黑出翔來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他知道父親轉(zhuǎn)任揚州府的事情,他偷看了書房中大伯給父親的信,因為上皇要掌控江南,所以作為上皇心腹的駱文遠就成為了最好的人選。 皇帝自以為自己棋高一著,總算是能將江南鹽政掌握在手中了,可惜的是,他弄下去了一個,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一個更難纏的。 駱文遠可不是恩蔭入仕的甄應(yīng)榮,駱家也不是爆發(fā)興榮之家的甄家。 所以皇帝未來頭疼的日子不少呢。 官場上的事情,就是狗咬狗,一嘴毛這樣那樣的爛事兒。 明明同屬一個陣營,可是因為大家有各自的訴求,因為個人的私心,所以就鬧成了這樣的局面。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也是駱辰逸一直在算計的。 這些事情他誰也沒說過,當然,也是誰都沒法說不是。 甄應(yīng)榮押解進京之后,安靜的林家迎來了第一波的說客。 不出所料也是出乎意料,這次,賈府出面的竟然不是女眷們,反倒是賈政這個老爺。 二舅舅上門,林黛玉夫婦饒是郡主郡馬的身份似乎也不能失禮太過,所以開了側(cè)門,迎了賈政入府。 對于賈政的目的,兩人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一向方正的二舅舅會如何開口了。 賈政仍舊是那副樣子,即便是上門做客,也是端著,看的其他人都覺得累。 說教了駱辰逸一番之后,看著唯唯地黛玉夫婦,賈政心中算是有了底氣了。 “黛玉丫頭啊,辰逸啊,府上和甄家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何以鬧到了這個地步?幾輩子人的老親了,雖然往來的少,可我也知道甄家謙謙君子之家,斷不可能做出殺人的勾當?shù)?,所以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樣一番話說出來,黛玉當即變了臉色, “二舅,按理來說,您不該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我可是您的親外甥女,我父親被甄家害了,二舅舅竟然上門為兇徒說清,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論親遠,我這個與您血脈相連的外甥女兒不更親嗎?再者說了,我已然失了母親的庇護,因著甄家,又沒了父親的庇護,這個時候,二舅舅您身為玉兒的親人,難道不該為玉兒報仇雪恨嗎?” 都說了賈政是端方君子的,這趟林家之行不過是礙于老太太的命令,畢竟甄家都求到了老太太哪兒,甄應(yīng)嘉也是親自上門拜訪了自己,他本不想摻和其中的,可老太太說的對,妹夫畢竟已經(jīng)沒了,這做人啊,該往前看,是不是? 外甥女夫婦年小力弱,和甄家硬碰硬殊為不智,甄家既然已經(jīng)有了和解之心,那么外甥女兒順勢下了臺階,甄家家底豐厚,補償定然不菲,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難道不好嗎? 好在黛玉并不知道賈政的真正心思,否則肯定會呵呵他一臉! 第31章 第31章 城 話說對于賈政上門做說客這事兒,可不只是駱辰逸和黛玉夫婦倆覺得驚訝。 即便是眾位暗中關(guān)注此事的人都是驚訝不已,畢竟這位政老爺可真心不是那么機變之人,對上了林家的那位口齒伶俐的贅婿,他能有什么作為? 不過賈政此人倒是有個特別厲害的技能,卻是別人所不具備的,那就是自成邏輯,自說自話的厲害。 他認定是對的,不管別人怎么說,都不會對他的頭腦產(chǎn)生任何的影響。 聽著黛玉之言,為林家做主,幫忙報仇雪恨之類的,賈政完全是不贊同的。 不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單單說如今的甄家,正是勢大之際,和他們硬碰硬,殊為不智不說,況且和甄家硬碰硬與賈家,呃,與林家又有什么額外的好處了? 想想甄家提出的那些條件,甄家拿出的那些東西,即便他再如何地端方君子,可也知道什么對自己最好,什么對賈家最好吧? 甄家的條件不得不說是特別優(yōu)越了,況且玉兒他女婿一旦受到了甄家的賞識,由著自家舉薦入仕,再有甄家的照拂,官路亨通自是不必說的。 賈政是男人,自然知道男兒家一腔抱負,像駱辰逸這樣的人,年輕氣盛有野心,如何一直甘心為贅? 再說了,權(quán)勢這東西是會上癮的,一旦沾染上,永遠都放不下,這一點,賈政深有體會。 所以賈政對于林黛玉的質(zhì)問也并不懊惱,也并未因為晚輩的頂撞就拂袖而去。 到底讓人刮目相看呢,這位二老爺,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的呢。 “玉兒啊,你還年輕,年輕氣盛,我其實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你父親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你要相信二舅舅也是傷心的,不過人死不能復(fù)生,即便如何你和甄家撕破了臉又如何?左不過甄家的那位二老爺抄家流放罷了,主要甄家沒倒,又有忠順王爺庇護,甄家底蘊深厚,再過上一二年,天下大赦,那二老爺又重新地回來了,略微地吃點苦頭罷了?!?/br> 看著黛玉沒有任何的動容,賈政又轉(zhuǎn)向了駱辰逸,勸說道。 “是不是這個理兒,外甥女婿?辰逸啊,你是個明白人,玉兒執(zhí)拗回神不過來,女眷也不懂得朝廷大事兒,你卻不一樣,是不是?你說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 “確實,二舅舅這話倒也不算大謬,到底也是有幾分為黛玉,為林家考慮之心,辰逸在此謝過二舅舅的一片好心了?!?/br> 駱辰逸嘴角的嘲諷一閃而逝,緊接著用他人生中最為真誠的語氣和表情對著賈政道。 “哎,不謝,不謝,我是玉兒的親舅舅,難道還會害了你們不成,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們好好兒想想,好好兒想想,其他的事情咱們再說,再說?!?/br> 賈政對于別人的認可,哪怕是一個晚輩的認可也很高興,很滿意,連連地拍著駱辰逸的肩膀,一臉的欣慰之色。 “二舅,甄家想要和解,那么他們提出了什么條件?” 駱辰逸忽略了黛玉一臉的憤怒之色,搓搓雙手,有些急切,似乎又帶著幾許尷尬地問道。 “啊,都怨我,怨我沒有將此事說清楚,還是辰逸你清明,提醒了二舅舅。只要林家不繼續(xù)追究,且將那兩本折子里的內(nèi)容稍稍地透露一二,那么就由著二舅保舉辰逸你入仕做官,日后官場上自然有王爺和甄家的照拂,外加上辰逸你天縱之才,為國為民,自是不在話下的?!?/br> 升官發(fā)財那樣的言語不會是賈政這樣的人能說出口的,“為國為民,上報君王,下安黎民”這才是賈政這等讀書人的抱負。 “二舅,你這可是有未盡之言吶。” 駱辰逸露出了個“你知我知”的表情來,對著賈政道。 “啊哈哈,辰逸小子,多少人都說你個精明的,我再是不信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呢,好小子,卻是二舅小瞧了你?!?/br> 賈政表情誠摯地夸贊道。 “二舅過獎,您暫且別說,讓我來猜上一猜,可好?” 駱辰逸露出了幾分少年人特有的得意表情來,賣弄道。 “如此也好,也好,讓二舅聽聽辰逸你的真知灼見!” 賈政一臉地滿意,笑著道。 黛玉之前還惱火的話,此刻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夫君他不是二舅這樣的無恥之輩,所以他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此刻黛玉已經(jīng)看出了丈夫的用意,對于駑鈍的二舅舅賈政,黛玉很是無語。 “甄家的頭一個條件么,肯定不是保薦照拂我為官,而是他們提出了照顧宮中的賢德妃娘娘,甚至是允諾了讓賢德妃娘娘懷上龍子,是不是?第二么,甄家定然大出血,給了一大筆的錢財,對不對?第三才是保舉我入官,二舅,我說的可有不對?二舅盡管糾正?!?/br> 黛玉看著二舅臉上閃過的訝異,還哪里有不明白的呢? 雖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墒琴Z政,或者說賈家的這如意算盤打的是不是也太好了些呢? “二舅舅與外祖母就不怕甄家事后反悔,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黛玉帶著幾分莫名的口氣,問道。 “這自然是不能,畢竟咱們兩家?guī)纵呑拥睦嫌H了,都是知根知底的,再者說了,貴太妃為了表示誠意,這生子秘方已經(jīng)送到了老太太手上,且等過上幾日,便讓你二舅母送進宮去?!?/br> 賈政一臉的篤定,駱辰逸和黛玉兩人幾乎想扶額了,生子秘方這種東西,能動手腳的地方簡直不要太多,為何賈家人這般篤定就一定是有用的呢? “那么二舅,既然大頭的好處都讓就賈家拿了,我林家憑什么要讓步?” 駱辰逸翻臉甚至比翻書還快,剛剛哈笑意吟吟的,此刻已經(jīng)滿布寒霜,一臉冷凝地質(zhì)問道。 “畢竟死的是我林家的老爺,可不是賈府的什么人,甄家既然想要和解,想要表達誠意,難道這大頭不該是我林家的嗎?憑什么賈府不過是說客,是中間人,就能拿大頭?難道說,甄家的本意并不是這樣,反而是賈府獅子大張口,先和甄家談判了?又覺得我與娘子年弱好糊弄,隨便丟點骨頭,就哈巴狗兒一般地撲上去了,是不是?” 賈政聞言,頓時傻眼,他和母親分析過好多駱辰逸的反應(yīng),可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 看來母親說的對,這個駱辰逸,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自己卻是小瞧他了。 “辰逸啊,你先別激動,先聽說我說!二舅不是那個意思!”賈政一臉地尷尬,想要張口解釋,不過可惜的是,駱辰逸對于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頂點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賈府,確實好樣兒的,兩頭不得罪,呵呵,娘子有這樣的娘舅家,還不如沒有呢!至親之人的算計,實在令人心寒,賈府這樣的做法,令人齒冷!” 賈政幾番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可看著一對小夫妻臉上的憤慨,臉上隱隱地也有些發(fā)燙,嘴巴開開合合,最后長嘆一聲,起身道,“唉,你們都還年輕,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唉,我先告辭!” 賈政最后幾乎算的上是狼狽而去,面子上特別地掛不住,在車轎中的賈政卻是一臉的平靜,早就沒了之前的那點子尷尬之色,他仔細地斟酌了一番言辭,做到了心中有數(shù)之后,這才合上眼,家去了。 賈府的兩位女主子,忍不住志得意滿,又帶著幾分焦慮,有些心焦地等著外出的賈政。 果真元春能懷上龍子,她老太婆絕對不會虧待了林家的,賈府老太君這般地想到。 不過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順利,聽著外面丫頭的通報,賈母和王夫人兩人眼神熱切地望向了門口。 看著賈政的面容到還算是平靜,不過因為沒有喜色,所以賈母的心忍不住地往下沉,沒想到自己不好的預(yù)感卻是成真了。 王夫人卻是沒有賈母的這份兒敏銳,甚至有些等不到上茶的丫頭下去了,變迫不及待地道,“老爺,此行可還算是順利?” 賈政喟然一嘆,對著王夫人搖搖頭。 “到底如何?是黛玉不同意,還是那贅婿從中作梗?” 賈母卻是一針見血地問道。她對于駱辰逸一直都沒啥好感,一直都是贅婿,贅婿地稱呼。 “母親,兩者皆有,且不著急,我總覺得這事兒還有回旋的余地,母親您聽聽看?!?/br> 賈政對于妻子可以不理會,不解釋,可是對于母親,他卻是孝順有加,當下也不再讓賈母和王夫人著急,將自己在林家經(jīng)歷的一切娓娓道來。 其中包括他們之間的對話,黛玉和駱辰逸兩人的反應(yīng)等等,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賈母對于兒子的遲鈍和忠厚又有了新的認知,當然,對于那贅婿的狡詐也有了更多的認識。 果然不是個好的,自己好好的玉兒就是被她給教壞了的,如若不然,依著玉兒的心軟善良,她哪里會和自家生分至此? 即便是內(nèi)宅的王夫人都能聽出來自家丈夫這次和林家的交鋒中,輸?shù)囊凰?,再看看老爺那端方的臉,王夫人忍下了口中之言?/br> 算了,都幾十年下來了,難道自己還能有什么更多的期待了不成? 再者說了,她們打發(fā)了賈政去,其實早就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不是嗎? 重要的是賈政這一趟林家之行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畢竟黛玉的反應(yīng)在她們的意料之中,可是駱辰逸卻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呢,那小子總是讓人覺得邪門呢,所以賈母才讓小兒子去了林家,為的便是讓駱辰逸放松了警惕,然后試探出他的真實心思來。 賈政心中雖然不痛快,可是這場林家之行倒也算的上是圓滿地完成了任務(wù),賈母還是比較滿意的。 至于兒子所受的委屈么,來日方長,目前重要的是甄家與賈府的交易。 她可是對著甄家下了保證的,當然,這樁交易失敗了對于甄家來說其實也沒有多少的損失,可是對于賈家的影響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