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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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從炭爐上提了水壺給他泡茶:“紅棗加了兩顆桂圓?!?/br> 茶水很燙,田凱復(fù)不敢馬上就喝,只是聞了聞茶水香甜的味道,感慨:“還是阮兄會過日子?!?/br> 田凱復(fù)曾經(jīng)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后來當了言官之后,才對種種物價慢慢熟悉起來。一般的官員俸祿是用不起那些山珍海味綾羅綢緞,送禮的東西也沒法有那么多考究。哪怕是一時礙于一些關(guān)系,他無法將之一一寫成奏折上書,可是這些都有備案,說不準哪天就能用上…… 阮白搖了搖頭:“我算什么會過日子,沒見云姑老念叨我嗎?” 田凱復(fù)小心喝了一口熱茶,才認真道:“不,我說真的。要讓日子過得舒服,除了節(jié)流之外,更重要的是開源。” “沒錯。”楚昊贊同,“我來到邊關(guān)之后,還扶持了一個客商,不然根本養(yǎng)不活手下。來年開春,恐怕還得多扶持幾個,畢竟我現(xiàn)在是千戶了,手下人多,需要照應(yīng)的也多?!?/br> 軍餉克扣以及恤金稀少的事情,田凱復(fù)知道,可是他現(xiàn)在這點細胳膊根本就掰不動這種官場陋習,只能等以后了。 阮白抬頭把對面兩個人掃了一眼,放下茶杯,攤開手:“給錢。不是想讓我教你們怎么賺錢嘛,快點交學費?!?/br> 世子和伴讀相視一眼,紛紛無奈嘆氣。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拐彎抹角的這么一套,被阮白這樣一下子捅破窗戶紙難免有些尷尬。說穿了,他們兩個的身份一個是平西王世子,還是個千戶;另一個也是出身名門的京官;就這么算計一個身無長物的小小驛丞……還真挺不要臉的。 順陽關(guān)的環(huán)境構(gòu)成太單一,平時接觸的人也就這些。阮白其實對能在大周做什么生意賺錢,差不多是兩眼一抹黑;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騙人。 阮白收了兩塊芝麻糖當定金,然后講了半天七零八落的所謂經(jīng)濟知識,從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到想要富先修路,各種詞匯把兩個大周知識分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忽悠完了,他自己抱著小本子做年度計劃。 楚昊和田凱復(fù)都跟被點xue了一樣,坐著不動消化剛才的新知識。楚昊先“解xue”,低頭看阮白用炭筆在本子上記錄的,驚訝:“你打算分家?” 阮白抬頭,理所當然道:“嗯。當初受到戰(zhàn)亂逃走的人,逃不了多遠,你們不是說在各個城鎮(zhèn)被攔下來了嗎?現(xiàn)在路上不好走,等開春了,這些人就得回來?;捏A再好,也不是家。有家人,總是跟家人一起生活更好一些。再說,他們現(xiàn)在手上有錢,哪怕家里面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也不過是重新造個房子的事情。如果到時候找不到人,再來荒驛生活,也是一樣的。” 阮白說的每一句都在理,可是在大家都沒考慮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卻考慮到了分離。 礙于田凱復(fù)在身邊,楚昊只是捏了捏阮白的手。 田凱復(fù)忽然問了一句:“那阮兄自己呢?” 阮白愣了一下,才明白田凱復(fù)問的是原身的家人,立刻道,“我總是希望家人安好,若是……也無法。” 田凱復(fù)并沒有察覺到阮白的異常,只是跟著悲傷了一會兒。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被迫和家人離散,經(jīng)歷生死之后,如今家人還生死不知……少年是被迫長大了啊。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阮兄的家人不會有事的?!碧飫P復(fù)說完就走了。 楚昊把門栓上,一坐上炕就把阮白緊緊抱住,良久才問:“若是周七的家人真的回來了……”或許他可以立刻派人去查探一下,這個不難。各個流民集中的地方,都會專門將流民登記造冊,以待條件允許發(fā)還原籍。只要找到周七的家人,他完全可以出一筆錢,讓他們?nèi)e的地方定居,甚至可以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不應(yīng)該,但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如果周七的家人都回不來的話,他就可以獨占二弟。明明男鬼只是借用了一下周七的軀殼,才不是周七,家人什么的跟他家二弟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阮白奇怪道:“我叫阮白啊。你看著我和周七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嗎?”就算周家真的還有人活著,他也不想去相認。反正,到時候再看吧…… 周七是個苦出身的少年,常年營養(yǎng)不良骨瘦如柴;阮白卻是個頓頓吃rou,還皮光rou滑的小公子。少年人長得快,幾個月時間就跟脫胎換骨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學費 小白:想學,就得交學費。 柿子:沒問題。 小白:你想學什么? 柿子:我先交了學費,你看滿意了再教吧? 小白:那么好?有詐! 柿子:怎么會?來,現(xiàn)在交學費♂ 小白:…… 柿子:不滿意?再多交一點♂ 第五十章 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大周的過年很單調(diào),連個春晚都沒有。 阮白一時半會也不想折騰點麻將撲克牌什么的出來,睡了兩天懶覺之后,就開始恢復(fù)了學習。 田凱復(fù)開春就要離開,他有什么問題也要趁早請教/忽悠。 楚昊沒有什么事情,干脆也加入了教學行列。 書房已經(jīng)習慣有人圍觀,三個人直接把教學地點挪到了臥室。現(xiàn)在講的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當然普通老百姓也沒必要知道朝廷中的各種人際關(guān)系。 阮白聽得頭昏眼花,什么甲是乙的姻親,乙是丙的學生,甲和丙又是同族,丙和丁又是同鄉(xiāng),混亂到腦門疼。 他拿了紙筆畫人物關(guān)系圖,結(jié)果混亂到根本無法直視,只能打亂了重新畫:“你們講慢一點,咱們重新開始,一個個地方來。先是順陽關(guān)這里……” 楚昊只能給他詳細講:“曹大人出身勛貴,祖上曾經(jīng)是開國功臣曹顯大將軍,后來曹顯大將軍之子娶了皇后的侄女……后因長子早夭鬧翻,曹家中途敗落,直到如今的曹大人才開始興起,曹家除了少數(shù)出來做官,一直在西平一帶發(fā)展。樂陽驛的曹達,不過是曹大人的族侄,關(guān)系極遠。” 阮白干脆單列了一張人物簡介,把各個一把手專門寫一張紙。炭筆經(jīng)由許六的改進,如今使用要方便很多,在阮白手中飛快地落筆,幾乎跟楚昊的語速持平。 “繼續(xù)?!?/br> 田凱復(fù)補充道:“曹大人這一系如今在朝中并無多少勢力,官位最高的到五品,還是外任。” 楚昊搖了搖頭,吐出一個名字:“曹廣,曹家三房嫡次子,師從米大先生,年方十五……和我家二弟一樣大呢。”他偏頭看一眼阮白,捏了捏臉,被拍開手也不生氣,繼續(xù)說道,“今年應(yīng)該會考科舉,就是不知道會參加文科還是武科。如果是二弟,會是參加文科還是武科?” 阮白還真就仔細想了想,比較糾結(jié):“當文官好像更省力一點,動動嘴皮子揮揮筆桿子就好了;不過當武官更帥更拉風!” 至于曹廣,除了考武舉也沒別的選擇了吧?那什么米大先生,無論再怎么牛,也無論曹廣學得多好,皇家怎么能夠容許一個家族內(nèi)又掌軍權(quán)又掌內(nèi)務(wù)?除非曹家分宗。若是碰上小心眼一點的皇帝,估計就是分宗也不一定放心。 “噗?!碧飫P復(fù)毫不客氣地笑他,“還在講考科舉呢,阮兄直接就轉(zhuǎn)到當官了??忌狭艘膊灰欢R上就有缺,未必有官能當呢?!?/br> 這么說的時候,他不由得暗暗心驚。除了曹家的曹廣外,其他家族里差不多年紀的優(yōu)秀子弟同樣不少。他如今不過才二十,已經(jīng)有了深深的危機感。將來大周的天下,恐怕就要在這些人的掌中。同時,他也難免為了阮白感到可惜。如果阮白有一個好一點的出身,甚至都不用像他這樣的家庭,普通的衣食豐足的人家,能供得起孩子上個私塾,像阮白這樣的人哪里害怕不能夠一飛沖天? 楚昊和田凱復(fù)未必沒看出來阮白故意把話題繞過,但是都沒追根究底,繼續(xù)講起了朝中形勢。這么一講可要凌亂得多,阮白只能先記上,只期望將來有一天能夠用上。他的心野,安安分分駐扎一地不適合他,哪怕跑個快遞也應(yīng)該是全國聯(lián)網(wǎng)的吧? “阮兄?” “二弟?” “嗯?怎么了?”阮白突然意識到兩個人的對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再一看紙上應(yīng)該沒漏記內(nèi)容,就是正確性還得等他整理完了之后,再找楚昊確認核對。 楚昊的臉上了沒了開始的閑聊時的慵懶,顯得鄭重:“二弟的這個驛丞,要小心?!?/br> 阮白看了看田凱復(fù)和楚昊如出一轍的表情,長嘆了口氣:“我知道。朝廷賞賜我兩次,哪一次都跟驛丞沒有關(guān)系。甚至在田兄來之前,我大字都不認識一個。再說順陽關(guān)多少年沒有驛站了,周圍有一個樂陽驛已經(jīng)足夠使用,所以干嘛封我當這么個驛丞?” 這是他馬上就能發(fā)現(xiàn)的問題。另外就是反推,封他當這么個驛丞究竟有什么作用?首先,他得駐扎在周邊沒有人家的驛站,保密性好;然后距離順陽關(guān)很近,所以安全上也能得到保障。那么什么東西或者事情,需要兼顧到保密性和安全性呢? 楚昊因為如今的離家問題,消息來源受限,不過根據(jù)他的見識和經(jīng)驗,能夠推測到一些,只是他不敢肯定,所以他將視線投向田凱復(fù)。 “工部。阮兄弄的獨輪車和模塊化建設(shè)的那一套,被工部盯上了。據(jù)我所知,工部現(xiàn)在正在開始在一些普通的輔軍所用的器械上開始用對待武器的方法開始試驗,具體結(jié)果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我想工部的打算應(yīng)該不會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獨輪車。” 最終還是要轉(zhuǎn)到武器上面去嗎?阮白挑眉。他會的害人的東西不少。當然在來到這個生產(chǎn)力極度低下的大周之后,他的高科技便廢了一多半。他認真想了想,搓了搓手指頭,問:“要是我真能改進獨輪車,或者其它的東西,朝廷能夠給我多少錢?” 火炕的獎勵著實惡心,大周這個朝廷未免太過小氣吧啦。人家設(shè)計個可樂外形都能變成富豪,他給出的可是好多條人命。一個朝廷竟然對給子民買單都摳成這樣,跟著混感覺上就很沒有錢途。 “一天到晚就想著錢?!背桓纱喟讶俗サ缴磉叡е竽螅Z氣中并沒有幾分責怪的意思,“獨輪車你不是早就弄好了,都給胡老六用了嗎?” “那個不算,只不過是一個減震?!庇悬c高標準嚴要求的精神好不好?不過他其實也折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等許六他們的試驗數(shù)據(jù)。 看出阮白不想再繼續(xù)談那個話題,田凱復(fù)問:“來年開春的打算都做好了?建房的人都請了嗎?” 阮白眨巴了一下眼,偏頭看楚昊:“請了嗎?” 楚昊無奈嘆息:“我讓許五去辦?!?/br> 阮白回頭對田凱復(fù)點頭:“嗯?!?/br> 田凱復(fù):“……” 心塞的田凱復(fù)走了,就剩下楚昊和阮白兩個人,當然能說的就更多。 阮白把圖紙小心打開給楚昊看:“六等驛就那么點地方,反正具體大小樣式都有規(guī)定,照著建就好了?!眻D紙一卷把另外一張鋪開,房子占地面積更小,但是復(fù)雜上不止一籌,“這是驛丞住的地方。這里這么冷,下面要做地暖,燒壁爐,炕太硬了,睡著不舒服,我要睡床。然后廁所在這里,浴室要分開建……” 楚昊看著阮白一副打算長期抗戰(zhàn)的樣子,突然伸手按住圖紙:“二弟,咱們不會在順陽待一輩子?!?/br> “嗯?!彼腊。霸趺戳??” “你得跟我回西京?!彼詻]必要為了一個臨時住所考慮得那么周祥。 “唔……一樣造房子,弄這個也不復(fù)雜。這和去不去西京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現(xiàn)在洗澡好麻煩! 楚昊干脆伸手把放在一邊的厚厚一沓圖紙全部擺上矮桌,問:“這還不復(fù)雜?” “這個大部分都是村寨的設(shè)計圖。”阮白把圖紙攤開,“現(xiàn)在的荒驛防御力……也就能擋擋風。等開春了全部推到重建。然后我打算在原來的地方建立一個市集,讓客商都在這里交易。這是效果圖。” 楚昊看著所謂的效果圖,眼中也露出一絲震驚,嘴上卻道:“你不是打算讓阿強他們開了春都各回各家嗎?”其實在關(guān)城中設(shè)立交易確實不妥。商人的來源復(fù)雜,他們也無法一一調(diào)查。放任這些人進入,軍中的一些行動瞞不過有心人。如果能將那些客商集中在一個距離關(guān)城不遠地方,倒是不錯。 “是這樣打算,但是應(yīng)該也有很多人會沒有家?;厝タ匆谎郏佬牧?,才能踏踏實實向前走?!庇浿约旱男彰嵌嗌儆H人的血換來的,才能挺直了背脊在這個殘酷的年代活下去。 “還有那些被遣返的流民,回到家里什么都沒有……” 楚昊打斷他:“朝廷會給他們糧食工具和必要的財物?!?/br> 阮白揮了揮手:“算了吧,真能到手的,能靠著活幾天?” 順陽關(guān)總體來說是屬于平西王府的地盤,阮白這樣實誠,讓楚昊覺得有些丟面子,不由得惡狠狠道:“到時候我親自盯著,就不信他們敢動一粒米!” “呵呵?!比畎淄耆恍牛澳氵€是先把你那婚約解決了再說?!?/br> “什么婚約,我沒婚約!”不過提到他還是有些氣短,忍不住輕輕攬了一下阮白,“如果我能和二弟訂好婚約……”可是不行。無論他家二弟是多么能干,但是差了一個身世,放在平西王府或者是當今天家的眼中,就是一只隨隨便便可以捏死的螻蟻。若是在事態(tài)穩(wěn)定前,他就將阮白推到眾人的視線中,他肯定會沒事,但是阮白一定就會有事。他不能拿阮白冒險,一絲絲的可能性都不能有。 阮白被楚昊抱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隱約有些感到不對勁,輕易把人推開一點距離,安撫地親了親:“不要著急?!?/br> “嗯?!钡遣荒茉龠@么消極地拖下去了,該處理的事情總得一樣樣解決,再這樣下去他恐怕就會被當成軟柿子,隨意讓人拿捏了。 阮白呲牙:“反正我才剛十五?!?/br> 剛十八的“老男人”暴怒地把人推到在炕上,就地正法。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老實人的人參公雞 小白= ̄w ̄=:我是個老實人。 柿子(¬_¬):不信,你那么愛演戲。 小白= ̄w ̄=:我真的是個老實人。 小田田(¬_¬):不信,你那么會忽悠人。 小白(⊙w⊙):噫!你們一個軟柿子一個廢柴憑什么不信我? 第五十一章 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