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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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嬤嬤的話提醒了顧重陽,她如今已經十歲了,又是個重活一世的人。她不僅不能像小童一樣時時處處依靠母親,反而要打起精神來,幫著母親拾漏補缺,把母親想不到的地方認真想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她不僅要母親健健康康的,還要讓母親活得舒心快活才是。 “嬤嬤,您說得對,我得給老太太準備壽禮?!鳖欀仃栒溃骸斑@幾條街太冷僻了,你讓車夫去這附近熱鬧的街上,讓他給我們推薦幾家賣梳篦、金銀首飾與胭脂水粉的店鋪,我要采買些東西?!?/br> 伍嬤嬤見顧重陽不再吵著要回去,心里松了一口氣,立馬滿口答應:“好,好,咱們這就去給老太太買壽禮?!?/br> 泊頭鎮(zhèn)雖然只是滄州府的一個小鎮(zhèn),卻因為是港口所以格外的繁榮。南來北往的販貨商會在這里歇腳,購置物品,所以,鎮(zhèn)子中心的幾條街上著實熱鬧,販賣的物品也格外齊全。 顧重陽一行人先去了梳篦店。 老板見顧重陽是個年幼的小姑娘,雖然帶著仆婦,身上的穿著卻并不華貴,因此并不十分上心,只拿了便宜的梳篦像顧重陽介紹。 老板說了半天,顧重陽都無動于衷,她指著老板身后貨架子上的一套梳篦道:“把那個取下來給我看看。” 老板回頭,見顧重陽看的是用大紅色鏤花漆盒裝著的成套的桃木梳篦,心里一面懷疑她是否有錢買,一面介紹道:“小姐真是好眼力,這是從揚州那邊剛運送過來最新鮮的花樣,不是我吹噓,整個北直隸目前只有我一家賣的有呢?!?/br> 一套梳子材質并不特殊,不過是上好的桃木,但勝在其做工精美,花式新奇。一套梳篦共四把,上面分娩雕琢著西施浣紗、昭君出寨、貂蟬拜月、貴妃賞花的圖樣,顏色鮮艷,人物可愛,十分精美。 老板說這梳子北直隸只有他一家,雖然有些夸張,但也并非信口胡謅。上一世這種梳子此時的確還未傳到京城,后來卻十分風靡,直到顧重陽離世的時候,這種梳子還很流行。 突然外面?zhèn)鱽硪粋€少年不悅的聲音:“……滄州好歹也是一堂堂州府,居然連像樣的梳篦都沒有,這泊頭鎮(zhèn)不是販貨的商客很多嗎?怎么會沒有師姐要的梳篦?師姐的生辰,我怎么能空著手去,師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的,居然不提前告訴我!害得我現(xiàn)在沒有法子……” 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勸解道:“大爺,這不就有一家梳篦店呢,咱們進去看看,說不定就有呢?!?/br> “哼!”那少年無不鄙夷道:“這小店只有半間門面,門口掛的也布簾也臟得不成樣子,能有什么好東西。走,咱們到別處去看看!” 他們的聲音很大,也沒有刻意要避諱的意思,一字不漏地傳到了屋里。 老板的臉色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哪里來的無知小輩,居然敢在他們家門前大放厥詞,真是欺人太甚! 這是哪里來的少年,說話可真不委婉。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就這樣大喇喇地站在門口對人家店面評頭論足,言語間還盡是看不上,難怪老板會生氣。 若是換了別人這樣說自己,自己恐怕也會不高興。 顧重陽見老板臉上掛不住,心里好笑,臉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岔開話題道:“老板,這條街,是泊頭鎮(zhèn)最繁華的大街吧?” 11.少年 “是啊,是啊?!崩习迕Σ坏攸c頭:“這街上靠近碼頭,因此寸土寸金。這街上大多是賣古玩金玉布料的鋪子,要不是利潤大,可站不住腳。像我這樣的梳篦店,可只有一家呢?!?/br> 看來,老板真是被那少年的話給氣糊涂了,要不然怎么會說出“利潤大”這樣的話。 顧重陽心里好笑地搖了搖頭。 老板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道:“我這個小店不如他們利潤大,只能走量,北直隸的梳篦店,有一大半都是從我這里進貨的呢。” 老板很窘迫,顧重陽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梳篦上:“只有這一種花色嗎?” 老板見顧重陽這樣問,身后得婆子丫鬟也沒有說什么,立馬知道眼前這位小姐是有能力購買的了。加上剛才她為他解圍,老板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他臉上的笑容立馬盛了幾分:“花色還有其他的,我這就拿出來給小姐看?!?/br> “不必了?!鳖欀仃柕溃骸澳阒苯痈艺f還有什么花色吧?!?/br> 老板反而有些不確定顧重陽是否是真心要買了,但是他依然笑著道:“除了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大美人的之外,還有梅蘭竹菊四君子,春花秋月夏風冬雪四季風景,十二生肖圖,百鳥朝鳳,孔雀牡丹,一共六種花色?!?/br> “因為做工精致,價格昂貴,所以小店每樣花色只進了一套貨,不知道小姐您更中意哪一個花樣?” “這六套,我全要了。”顧重陽道:“你幫我包起來吧。” 梳篦店的老板先是一愣,接著臉上就露出狂喜的表情:“好嘞,小姐您真是眼光獨到,這梳篦不管是自己用還是送人都十分體面。我這就給您包起來,小姐您稍等,您先坐一會。” 說著,他又高聲對店小二喊道:“快倒茶,快倒茶?!?/br> 高興之色,溢于言表。 綠蕪與青芷不由咂舌:“小姐,您買的好像太多了,這么多梳子,您怎么能用得完?” 伍嬤嬤卻已經明白了,她笑道:“小姐定然是買回去送給其他幾位小姐的?!?/br> 一邊說著,一邊把買梳篦的錢付給老板。 綠蕪與青芷這才恍然大悟。 顧重陽見伍嬤嬤明白自己了自己的打算,不由微微一笑。 老板見了銀子,更是樂開了花,一邊對顧重陽的眼光贊不絕口,一邊親自把梳子一盒一盒包起來。 突然,簾子一掀,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三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衣飾華美,眉目精致,皮膚白皙,十分美貌。 只是一雙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顯示了他此刻煩躁的心情。 他身后跟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都穿深藍色的細布箭袖衫,一副練家子打扮。這兩個人雖然身材高大魁梧,臉上卻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 看樣子應該是哪個高門富戶家的小公子跟隨從出行。 那少年走進來也不說話,徑直走到老板面前,見柜臺上擺放著很多精美的盒子,一把掀開。 “咦!”見到梳篦,少年不由雙眼一亮,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看來他跟自己一樣,對梳篦十分滿意。 顧重陽以為他會跟老板說要買這套梳篦,沒想到他根本不說話,而是直接把盒子合上,拿起來就走,好像拿自己家的東西一樣。 顧重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無禮的少年。 而老板早就一把拉住了他,厲聲呵斥:“你做什么?光天化日,要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