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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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洛即刻站起身來,把烘干機座和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撞翻了一地,他搓了搓手上的紙扔到一旁的真空馬桶里,仿佛一個做賊心虛的猥褻犯,手忙腳亂的扶起對方:“我扶你出去?!?/br> 他靠過來背起了沙耶羅,脊背貼上對方的胸膛,凸起的鋼釘微涼。 沙耶羅皮膚下的血管鼓脹起來—— 即使不必睜眼也似乎能看見對方泛紅的臉頰,干凈青澀的體味隨蒸氣滲進鼻腔,像一張蛛網(wǎng)籠住了他的所有感官。 他屏住呼吸克制深嗅一口的沖動,一瞬間,身體像突破了某種桎梏,沙耶羅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指尖輕輕劃過了身前人的腰側(cè)。 這舉動像電擊一樣使赫洛打了個激靈,差點撞到門上,他撐住盥洗室的門把手,被比他健碩得多的身軀壓得跪到地上。 合金制的門面似鏡子映出兩個人交疊的身影,從未有過的親密。 沙耶羅的胳膊撐在他的頭側(cè),沾滿了細小的水珠,小臂上淡藍色的脈絡(luò)從皮下浮現(xiàn)出來,像玻璃瓶上的裂紋,仿佛隨時會破碎開來,滲出鮮紅的血液。他的雙腿在劇烈顫抖著,似乎支撐自己的重量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赫洛敏銳的察覺了這一點,架起了沙耶羅的半邊臂膀。 “沙耶羅……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定了定神,”醫(yī)療艙里怎么會失火的?” “……” 沙耶羅無法做出任何回應(yīng),一種罪惡感灼烤著他的心頭,令他微弱的呼吸都有些凌亂起來。該怎么說?他運用自己的意念猥褻了他? 沒有得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回答,后頸縈繞的氣流卻變得有些燒人,一片紅潮從赫洛的耳根蔓延到了脖頸。水流順著青年的脊背流淌下來,優(yōu)美的飛魚刺青宛如一條出水精靈,卻似被七顆丑陋的鋼釘釘死在脊椎上。 沙耶羅雙目劇痛。 那是什么東西,需要被施與者承受怎樣的痛苦,付出多大代價,他再清楚不過了。何況對于先天體質(zhì)弱的人而言,這種改造身體的手術(shù)不亞于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久遠的畫面在眼前重現(xiàn),孱弱的少年蜷縮在他身下,乖巧的承受著他親手賜予的成長的痛楚。 少年咬著他手臂的牙齒小巧尖銳,隱忍的哭聲令他甘之若飴又心疼不已。他一手執(zhí)著激光筆,湊近他通紅的耳垂告訴他這刺青的含義。 “哥哥…你在我背上畫了什么東西?是和你一樣的那種外星蜥龍嗎?那種可以撕裂時間的四維生物?” “不,是‘銀翼漫游者’。一種游蕩在太空里的,自由自在的精靈?!?/br> ——隨隕石雨來到地球的銀白色飛魚,在海水里近乎透明,當它張開薄而鋒利的鱗翼躍向高空,便會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猶如利劍般穿透云層,飛向廣闊無垠的外太空,化為銀河系中的一顆永恒的星辰。 赫洛做到了,卻是以自己本想給他的無憂無慮的一生為代價。 心臟仿佛被那幾個釘入對方脊背的鋼釘鉆出一個深深的窟窿,沙耶羅滿口都是血腥味,心疼得連呼吸一口也連著整個肺腑一塊發(fā)痛。而同時,一種是強烈的占有欲隨著保護欲接踵而至,錘擊壓迫著他的心臟,讓他無法負荷那種想要把對方關(guān)進自己的籠子里,狠狠疼愛的沖動。 渾然不覺對方在想什么,赫洛站直身體,把沙耶羅偉岸的身軀托起來,試圖留出一點兒適合說話的空隙,但對方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顯然不是故意站不起來。他只好放棄了掙扎,抓住男人的一只手,放到面前的艙門上,壓低聲音:“那天你想告訴我什么是不是?那串在我艙門上的血字,是你留下的不是嗎?沙耶羅,你在基地遭遇了什么?” 沙耶羅的瞳孔驀地收縮起來。 混亂血腥的畫面一剎那猶如搖晃的電影鏡頭閃過眼前,漂浮在透明的培養(yǎng)皿里的人影,扭曲痛苦的人臉,碎裂畸變的rou體…在瀕死的關(guān)頭,強撐著給自己注射“惡之花”,強制進入休眠,在生死關(guān)頭掙扎的痛苦…… 這一切牽扯著龐大的黑暗勢力,他絕不會將赫洛扯進來。 那串他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留下的血字,也只是在不得已的狀況下作為遺言而存在。但可惜,這個小子遠遠比他想象得更加固執(zhí)。假如他不及時制止他,赫洛也許會把“入侵他的大腦”這件荒唐而危險的事變成現(xiàn)實。 他的手指顫抖了一下,赫洛的神經(jīng)也跟著一顫,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沾著水汽的指尖,在艙門上劃出歪七豎八的一串符號。 那是沙耶羅教給他的,一種在某些國際間諜組織里使用的秘密語言,可以通過一種電子象棋的游戲代碼進行翻譯。 那時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場,只純粹是一個閑暇時他們都樂衷的游戲,卻在數(shù)年后的今天發(fā)揮了作用。 “記住了。我需要一點時間翻譯。順便問一句,既然你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交流,為了方便我的調(diào)查順利進行,你介意我入侵你的大腦嗎?”他側(cè)過臉,揚起下頜,以一種商榷的口吻問。 “我得弄清楚基地和你失蹤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是荊棘天堂的高層指派給我的任務(wù)?!彼nD了一下,放慢了語速,“忘了告訴你,在你失蹤期間,你在g1 基地的指揮官職位被暫時解除了,我是負責調(diào)查你的基地的監(jiān)察官,也就是你的上司。換句話說,你得服從我的指揮。我們都受雇于荊棘天堂,互相配合是份內(nèi)之事,你說是不是?” 曾被呵護在手心的小兔子冷靜地說道,語氣真的仿佛一個面對著一個下屬的長官,沙耶羅的心口像被貓爪狠狠撓了一下。 他知道這條被他豢養(yǎng)在玻璃缸里,生怕被外界染污了一丁點的小飛魚,真的已經(jīng)躍出了他的手掌心,他抓都抓不住了。 “如果你同意,就眨兩下眼。如果不同意……” 赫洛盯著他,見沙耶羅瞇了瞇眼縫,卻沒有絲毫要眨的意思。 那雙深邃的煙灰色的眼睛猶如夜霧中的大海,折射出一種神秘渺遠的,永遠無法窺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光。 ——這是我的世界。他好像聽見沙耶羅無聲地說。 赫洛感到心里經(jīng)年來缺失的某一處,又劇烈地疼痛起來。 他從來…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沙耶羅的世界。 親如手足,甚至比尋常兄弟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卻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玻璃。 他的靈魂從不曾觸及他渴慕的這個男人的心,永遠只是隔著那層殘酷而無從突破的桎梏仰視著對方,就像一條被養(yǎng)在玻璃缸里的魚。而沙耶羅也的確是,一直俯視著他的。 他眨了眨眼睛,驀地有種想流淚的沖動,但浮現(xiàn)在他臉上的卻是一絲冷冷的笑意。他已經(jīng)不會哭了,眼淚在沙耶羅離開的六年間早已流失殆盡。 他曾讓他活在云端,也一夕將他拋入地獄,他的殘忍與他的溫柔一樣,來得那么猝不及防。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會這么干。你沒法再阻止我了,沙耶羅。我受夠了對你唯命是從,被你栓著鏈子卻甩在身后,永遠像個小寵物一樣。” 他透過金屬艙門的反光盯著背后的人,眼睛里像凝結(jié)著冰渣子。 一種噬人的沖動從心底涌出,沙耶羅瞳孔緊縮起來。 假如他能動,他一定會干出些什么。 他艱難地抬起一只手,泥鑄般的雙腿使他不受控地隨打開的門向前傾去,將身前人猝不及防地壓得栽到地上。 青年柔軟的發(fā)梢掃過他的喉結(jié),讓他的整片肺部都仿佛沸騰起來,冒出了一個一個黑稠的氣泡,足以形成漩渦的漣漪擴散開來。 他閉上眼睛,聽見自己的心臟發(fā)出了顫栗的、隱忍的嘶鳴。 倒地后預(yù)想中的劇痛沒有到來,赫洛頭暈?zāi)垦5孛嗣贡成系匿撫?,才驚愕地發(fā)覺沙耶羅的手掌竟然墊在腰間,將他托住了。 他架起沙耶羅,掃視一周,便注意到等候在門外的安藤的異樣神色,赫洛不禁生出一種“被抓jian在床給人圍觀”的錯覺——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和沙耶羅這樣一起跌出門外的情形的確有點引人遐想。 “你…要傻站到什么時候?還不來搭把手!”他咬了咬牙。 安藤連忙湊上來,托起沙耶羅的雙腳,放進了新的醫(yī)療艙內(nèi),合上了玻璃罩。淡藍色的恒溫營養(yǎng)液從導管里噴涌而出,漸漸充盈了封閉的醫(yī)療艙內(nèi)部,安藤發(fā)現(xiàn)沙耶羅的眼睛竟然是睜開著的,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上方俯視他的赫洛,像一具不甘被溺死的浮尸,眼底充斥著懾人的怒火。 而赫洛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面無表情地放任著營養(yǎng)液一點一點沒過沙耶羅的身軀,在醫(yī)療艙的cao縱鍵盤上按下了“深度休眠”的按鈕。 他那種女王一樣的神態(tài)看得安藤都要硬了,但隨即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而且被嚇了一跳,要是誰敢對沙耶羅這樣輕舉妄動,這小子早就發(fā)了瘋,怎么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己亂來起來了? ——這兩兄弟怎么回事?一個比一個神經(jīng)??! “等…等等!赫洛,怎么回事?沙耶羅……醒了?不是說用模擬zigong模式進行修復(fù)嗎,你亂按了什么玩意啊?深度休眠?你在強迫他進行休眠嗎?他可已經(jīng)躺了六年了?!”安藤有點語無倫次的筆劃著。 赫洛抱著胳膊,沒搭理他,只是靜靜望著醫(yī)療艙。 半透明的營養(yǎng)液已經(jīng)完全浸沒了玻璃內(nèi)的人影,那雙剛才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無力地半閉著,暗金色的長發(fā)散逸開,身體在液體中晃晃悠悠的微微起伏,猶如一條被困在水箱里的人魚,散發(fā)著一種神秘而禁忌的美感。 半晌,赫洛才收回目光,修長白皙的指頭彈了彈玻璃:“這樣更方便對他進行催眠,入侵他的大腦,不是嗎?!?/br> 安藤覺得他就仿佛看著一條鯊魚說“我要摸一摸”一樣,心底頓時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嘴角抽搐了幾下。他在心里琢磨起來,哪天沙耶羅醒過來他應(yīng)該怎么勸他,才能避免這小子的屁股被打成十六瓣。 “走吧,進入深度休眠需要給他一點時間,我去艦橋看看?!闭f著,赫洛走到一旁去喚醒了四個站在門口的醫(yī)護仿生人。 它們齊刷刷地走到醫(yī)療艙前,將正專心觀察沙耶羅的安藤擠了開來。 “從今天開始,沒有經(jīng)過我的許可,任何人不許接近這個醫(yī)療艙,更嚴格禁止病人從里面出來,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狀況立即發(fā)出警報,完畢?!?/br> 他輸入了一串指令,掃了醫(yī)療艙一眼,便走了出去。 *** 安藤收起快要掉下來的下巴,目光透過玻璃投向沙耶羅的臉上,情不自禁地喃喃:“我說你也太慘了,居然淪落到被你家小兔子擺布的地步…不過,入侵你的大腦這件事我倒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作為你的線人,我也得弄清楚你在這個星球的基地艦上發(fā)生了什么,才能配合你繼續(xù)下面的任務(wù)。該死的cia高層,總是給你分配這么危險的活計,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像你這種在戰(zhàn)爭中立過大功的特工,應(yīng)該安心養(yǎng)老才對!” 安藤譏嘲地扯扯嘴角:“當年你還不夠慘嗎……艾靈的事讓你一蹶不振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赫洛……可惡,我不該跟你說這個?!?/br> 他扶了扶鏡框,手肘倚在醫(yī)療艙上,像個闊別已久的老友一樣拍了拍玻璃,“喂,不知道你聽不聽得見,作為老朋友,我得坦白告訴你一件事。在你離開期間,我愛上赫洛了,而他看起來也不像對女人感興趣的樣子,他太美了,我想沒有哪個女人跟他站在一塊不自慚形穢的。如果我追他,你應(yīng)該沒意見吧?抱歉……我實在需要找個人傾訴我壓抑的愛慕?!?/br> 沒有感覺到艙內(nèi)水壓悄無聲息的加大,他自顧自的繼續(xù),“我知道他對你有那種感情,但你不可能回應(yīng)他是不是?我能想象出你別扭的心情,畢竟艾靈是你的弟弟……而且他實在死得實在太慘了。要是換了我,也下不去手?!?/br> “不過,我要問的是,你想過假如赫洛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怎樣嗎?你親手把他創(chuàng)造出來,寄養(yǎng)在孤兒院十年,跑去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以后裝模作樣的領(lǐng)養(yǎng)了他,又把他丟下整整六年…” “說實話,有時候我真想告訴他,讓他對你徹底死心。你這個家伙有時候真的很殘忍……”細長的眼睛在鏡片后眨了一眨,藏著無奈的悵惘,“明明不敢愛他,卻讓他飲鴆止渴,我很心疼。我想好好保護他,如果你不再能做到的話,就由我這個代監(jiān)護人來做。” 他宣誓般地鄭重地說,難得擺出了一副正經(jīng)的神態(tài),接著轉(zhuǎn)瞬又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shù)刈吡酸t(yī)療區(qū),拋下一句“老朋友再會”。 嗒,嗒,嗒,嗒…… 遠去的腳步聲在近乎凝固的液體中漸漸模糊,室內(nèi)恢復(fù)成一片近乎冥想的死寂。男人的神經(jīng)在顱骨內(nèi)竄跳著,像一團在泥沼里蟄伏著的毒蟲,他無聲地睜開了雙眼,眼底幽沉得一點光也沒有。 “咔嚓——” 水壓驟然加大,醫(yī)療艙的玻璃上裂開了一條縫。 *** 外界,剛剛褪去的雷雨云又卷土重來,顯然正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可視范圍變得極其有限,從窗內(nèi)望去,只能望見茫茫厚重的灰白色霧氣,仿佛一大團棉絮裹住了大地,就連離他們的軍艦不遠的那座“魔鬼山”的輪廓也看不見了。 起飛條件差到了極點。 赫洛總算體會到了外太空的天氣有多么變化無常,他實在無法想象那些長期在外星基地工作里的人們是怎么適應(yīng)的過來的。 看著窗外的景象,他便覺得胸口有些窒悶。 “好了,讓我們看看這幾天都發(fā)生了什么吧。” 夜鶯調(diào)出監(jiān)控錄像,將它轉(zhuǎn)到了全息投影儀上,幾天內(nèi)他們每個人的舉動一瞬間變成數(shù)個動態(tài)的小舞臺,全都浮現(xiàn)在了周圍。 每個人分工察看起各自的錄像,赫洛順著時間軸走到兩天前的那個夜晚,觀看了片刻之后,心咯噔一跳。 與他們丟失的那12個小時一樣的時間斷層,出現(xiàn)在他撞見沙耶羅試圖逃出軍艦的那個晚上。整整一夜的監(jiān)控錄像內(nèi)容所剩無幾,一句話讓室內(nèi)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鴉雀無聲了好一會。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外面轟隆隆地炸開了一聲雷鳴,緊接著整個船艙都發(fā)出了極端天氣的刺耳警報聲。 “艙外的氣壓正在迅速升高,就快要達到臨界值了……” 赫洛看了看cao縱臺上閃爍的數(shù)值,迅速坐到駕駛座上,“有一場颶風正在形成,我們得現(xiàn)在就起飛,離開這顆行星?!?/br> 在颶風侵襲大地前,軍艦的發(fā)射裝置險險激活完畢,在風流形成的巨大引力形成的同時轟然沖向了高空,以光速離開了星球的大氣層。 在確認脫離危險后,赫洛將軍艦調(diào)整到了一般高速,設(shè)定好航行軌道,以光速的十分之一時速進行自動駕駛。附近的星際殖民地不遠,他們不必再次通過蟲洞縮短旅途,這讓他感到輕松了不少。 畢竟,不是每次都有順利避開蟲洞中存在的黑洞的好運氣。 但不得不說,他們的運氣的確不錯—— 駕駛窗的屏幕里,他們剛剛逃離的星球表面正逐漸形成一個駭人的漩渦,它大到近乎覆蓋了半個星球的面積,將平流層上的星云都吸了進去,活像一個小型的蟲洞,連周遭的空間都要一并撕裂了。 “你去休息一會吧,長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安全駕駛狀態(tài),又有其他人協(xié)助駕駛,沒關(guān)系的。你的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br> 白鷹擔憂地看著青年蒼白的側(cè)臉。 “麻煩你了?!焙章妩c點頭,擦拭了一下額角的汗,打開安全扣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將沙耶羅之前傳遞給他的信息都謄寫到了電腦屏幕上,憑著記憶逐個翻譯那些包含著特殊含義的電子象棋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