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獎項，金攝影機獎有著一個黑亮的可以向四個方向打開的精致皮箱，擺放在里面水晶盒子里的是一個金光燦燦的小型攝影機，箱子真的很沉，娜塔莎把它捧在手里，感覺它的重量，心中的喜悅與興奮蓋過了百感交集。

    “我很感謝評委會對我的肯定，這也是對《第三身份》整個劇組的肯定，是大家一起創(chuàng)造了這個電影，我也要謝謝你們……”娜塔莎忽然停頓，攝影機追蹤著她的一舉一動，“當然，我還要謝謝我的老師，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希望將來我不會讓他失望。”這時，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讓人難以描摹的笑容，不熟悉她的人在下面鼓掌為她歡呼，然而《第三身份》劇組的其他人卻有點茫然，娜塔莎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這個笑容太有氣場，甚至讓人覺得有那么一絲絲毛骨悚然。

    “她的老師？她的老師是誰？”老伊莫斯知道樸笑恩和娜塔莎是南加州大學(xué)時起就認識的同學(xué)。

    “她有好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老師，娜塔莎人又聰明學(xué)習(xí)又肯刻苦成績拔尖，老師們當然都喜歡她，估計她說的是這些吧?！睒阈Χ髡f完，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間也有點懷疑，“應(yīng)該是吧？”像在詢問自己，她又低聲補充。

    獲獎畢竟是件高興的事情，很快，這份疑慮就被快樂沖淡，娜塔莎拿著金攝影機獎回到座位上，每個人都與她擁抱表示祝賀。

    最后，當所有獎項頒發(fā)完畢，老伊莫斯激動的對娜塔莎說：“知道嗎我的好姑娘，你這是美國電影界在這次戛納唯一拿到的獎項，我都能想到明天國內(nèi)的媒體要怎么寫你了，準備好享受一夜成名的美國夢了嗎？”

    ☆、第十七章

    在返回洛杉磯的飛機上，旅途的疲憊沖淡了激動的興奮，娜塔莎終于好好睡了一覺。下飛機的時候這一覺仍意猶未盡，瞇著眼睛挪著步子，娜塔莎和睡得同樣迷迷糊糊的樸笑恩上了出租車，回家澡都沒有洗便接著倒頭大睡，足足二十個小時后，她才被手機歡快的鈴聲吵醒，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老伊莫斯。

    "我說，親愛的，你是不是需要個經(jīng)紀人了？"

    "什么經(jīng)紀人，"娜塔莎趴在床上，說話軟綿綿還都是困意，"要經(jīng)紀人干什么？"

    "很多人想聯(lián)系你，都只能找到我這里，什么專訪，各種脫口秀，沒錯，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制片方也找上了門，還有幾個明星也讓經(jīng)紀人打來電話問你最近的安排有沒有新片子，你不打算來處理一下嗎？"老伊莫斯顯然被這些東西搞得焦頭爛額，"還有我們電影的美國首映式，你盡快來我這里，可別再睡了。"

    娜塔莎睡眼惺忪爬起來一看表，嚇得頓時清醒了，離她到家已經(jīng)過了一整天了，她馬上洗澡換衣服出門。

    走進老伊莫斯辦公室時，海倫也在里面，"嗨，睡的不錯嗎？"她笑著問候娜塔莎。

    "坐飛機真是折磨，你呢？"娜塔莎挨著海倫坐下。

    "還好，我就睡了一會兒。"

    "好了姑娘們，"老伊莫斯打斷她們，"排片已經(jīng)定下來了，六月十一號開始上映，六月七號是首映，這次都不用我邀請，那么多人上門來要邀請函，電話一直就沒閑著。"

    娜塔莎和海倫相視一笑。

    "娜塔莎，這么好的機會，我們最好能趁熱打鐵，在首映式上透露一下你的新電影拍攝計劃，雖然前提是你得有計劃，但這還有半個多月時間，能盡快找找嗎？如果有好的大公司的邀約，我只是投資進去也沒有關(guān)系。"

    老伊莫斯真是個老狐貍，娜塔莎知道，多少好劇本都攥在大制作公司的手里，她資源畢竟有限，獲獎后當然會有好多公司找上門來，老伊莫斯犯不著非得讓自己拍他介紹或者獨自投拍的電影，投資入股也是個很好的選擇。但這也是娜塔莎樂于見到的，畢竟作為投資方之一，老伊莫斯在選角和各方面都有些發(fā)言權(quán)，她和老伊莫斯又是這么好的關(guān)系，老伊莫斯就是她的"自己人"，關(guān)鍵時候兩個人互相幫襯，再好不過。

    但劇本要到哪里找呢？

    不對呀，娜塔莎轉(zhuǎn)頭一想，以老伊莫斯的性格，他既然說了這話應(yīng)該是有所期待才對，果然，視線和老伊莫斯對上后，對方成竹在胸的笑容讓她有了底，"說實話，你是不是心理有了打算？是什么本子讓你愿意只投拍不當制作人呢？"她和老伊莫斯犯不著遮遮掩掩，娜塔莎笑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海倫，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我們的娜塔莎精明的也可以去當制作人了！"

    "爸爸，你告訴她吧！"海倫也笑了出來。

    "是這樣，你有沒有拍名著的打算？"

    名著？娜塔莎一愣，這實在超出她的意料。

    似乎遇見到娜塔莎的驚訝，老伊莫斯有些得意，"你也沒有想到，對嗎？但這機會很難得，明年是一個很有名的美國本土作家一百五十年誕辰紀念，有人想拍一部他寫的作品，《第三身份》的出色讓對方看中了你，怎么樣？想嘗試一下嗎？"

    "是誰的？什么作品？"娜塔莎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一切，她躍躍欲試，摩拳擦掌，這可是改編名著！對于所有導(dǎo)演來說，這都是有挑戰(zhàn)又充滿激情的一種劇本，能夠拍攝經(jīng)典，把經(jīng)典變成屬于自己的影響，簡直鼓舞人心！

    "是德萊賽，他的《嘉莉meimei》！"老伊莫斯不能娜塔莎激動完，馬上補充，"而且，還是八大電影制片公司之一親自點名了你！"

    如果說剛才是激動，那現(xiàn)在娜塔莎就是震驚，她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和八大電影制片公司合作，實在是太快了！

    "哪家公司？"

    "米高梅公司！"

    大名鼎鼎米高梅！

    那頭在金色勛章框里嘶吼的雄獅，是無數(shù)佳作的代表，從《亂世佳人》到《007系列》，哪一個不是家喻戶曉？

    海倫這是挑眉，伸出一只手，娜塔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與她擊掌慶祝。

    "所以，我只是告訴你這個消息，以后的事情你可要去和米高梅那邊接洽了，我只是投資方之一，但如果他們敢欺負你，"老伊莫斯做了個夸張的槍斃的手勢，"我和海倫都不會答應(yīng)。"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最好！我上哪再去找你這么好的制作人！"娜塔莎笑著擁抱了老伊莫斯，感謝他的幫助。

    剛剛從戛納返回的第一天，她的第一部影片甚至還沒有在美國上映，她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眷顧，手握對于一個新人導(dǎo)演來說最難得的機會，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娜塔莎想，大概是因為她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黑暗的悲慘，重生后，幸運之神終于青睞了她。

    老伊莫斯把和米高梅相關(guān)項目負責人約好的時間地點告訴娜塔莎，并表示等她的好消息，娜塔莎和海倫還有老伊莫斯告別后，回到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樸笑恩，兩個人都開心的無以復(fù)加。

    "那你什么時候去米高梅和制作方見面？"

    "后天，后天下午。"

    "真是太棒了！《嘉莉meimei》！"樸笑恩開心的又一次抱住了娜塔莎。

    娜塔莎看起來平靜從容，甚至安靜的時候讓人有那么一種疏離的冰冷感，但在藝術(shù)創(chuàng)作方面，她內(nèi)心的熱情就像瑪麗蓮夢露的吻，火熱澎湃。她的內(nèi)斂像是性格的一道壁壘，然而當遇到電影，這道壁壘便只是小小的農(nóng)場籬笆，微不足道。

    第二天，她到達米高梅的大樓，這里比老伊莫斯的公司氣派太多，娜塔莎也知道，自己不會再有那么好說話的制作人，這是個難得的機遇，但也是個充滿挑戰(zhàn)的飛躍。

    走進大樓，說明來意，前臺立刻安排她去到相應(yīng)樓層的指定小會議室，井井有條的工作讓人覺得這更像一個人金融公司，與娛樂業(yè)無關(guān)。但就是這樣嚴密的鋼鐵機器，才能誕生無數(shù)出色的作品。

    環(huán)顧四周，會議室雖然小但五臟俱全，電腦和講解的投影，甚至還有個小小的水吧，就在她四處打量的時候，門打開了，然而令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你？"娜塔莎站了起來，訝異錯愕的表情和程臨臉上得意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是的，是我，你的老朋友，"程臨走到娜塔莎對面，笑著拿起她的手輕輕一吻，"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金攝影機獎驚喜，還喜歡嗎？"

    娜塔莎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聯(lián)美公司本來就是米高梅公司的子公司！早在1981年的時候聯(lián)美公司因為一系列經(jīng)濟問題被米高梅收購，但因為他不一樣的歷史地位，米高梅也給了這個公司相對自由的權(quán)力，大家也依舊把聯(lián)美算作獨立的制作公司，還是歸入八大電影制片公司行列。

    "《嘉莉meimei》的導(dǎo)演？"她從沒想過程臨的玩笑話竟然是真的。

    "我很認真的看了《第三身份》，包括當時受邀請的其他人也都一致覺得，你對女性主題的把握非常出色，坦白說不只是電影本身的問題，還有我們覺得，以你今時今日的話題效果，《嘉莉meimei》的導(dǎo)演也非你莫屬。"程臨認真起來竟然還是帶著幾分讓人覺得是調(diào)笑的感覺，娜塔莎盯了他半天，才理解這番話的用意。

    說的的確沒錯，制片方和發(fā)行方考慮的從來不只是電影本身的問題，他們善于抓住最好的機會做最有價值的投資，這次，他們的投資選擇了自己。

    娜塔莎從來不抵觸這種商業(yè)對電影的左右和判斷，在她看來，如果想在好萊塢把商業(yè)化運作和電影藝術(shù)分開來看，那這個人絕對是瘋了。

    思考了一會兒，娜塔莎對程臨說："這部電影的投資規(guī)模呢？你有具體的數(shù)字規(guī)劃嗎？"

    "米高梅因為最近對商業(yè)片投資的金額遠遠超過了最開始的計劃，所以他們不打算拿出多余的錢來進行《嘉莉meimei》的拍攝，但他們又不想損失掉這個機會，這也是為什么你能看到我的原因。"

    "這部電影的主投資和發(fā)行都給了聯(lián)美？"

    "真是美麗又聰明。"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問題是顯而易見的，讓米高梅認為可能會加重財務(wù)負擔的投資，你覺得，會是小數(shù)字嗎？"程臨邊說邊繞著娜塔莎走了一圈，語氣里的自信不言而喻。

    這么說娜塔莎也明白了，這不會是個商業(yè)大片的投入，但也絕對不會少，至少能保證好萊塢中等偏上的水準。這讓她感到很開心，哪會有導(dǎo)演嫌棄投資少呢？但是……娜塔莎忽然意識到什么，退后一步，"你來和我談這些……也就是說……"

    程臨燦爛的笑容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沒錯，我將是你新片的制作人。"

    ☆、第十八章

    程臨的笑容讓娜塔莎覺得自己將要和一個要多不靠譜就有多不靠譜的制作人共同完成一份繁重的任務(wù)。想到這個人種種輕拂又浪蕩的舉止，娜塔莎就覺得這次拍攝之路恐怕會無比坎坷。

    "你這個表情……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太讓人傷心了。"程臨嘆氣搖頭，"我以為你會欣喜若狂，畢竟我可是經(jīng)常給人一種人傻錢多速來的感覺，你們導(dǎo)演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制作人嗎？"

    "那我能隨便花預(yù)算嗎？"

    "不能。"

    "那叫什么人傻錢多！"娜塔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把血噴在程臨的笑臉上。

    "總之，希望……不，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不過我是第一次和女導(dǎo)演合作，有什么注意事項嗎？"程臨關(guān)切的湊上前追問。

    "沒什么特殊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娜塔莎也露出了笑容，"只不過不要指望我為你節(jié)省預(yù)算就是了。"

    程臨倒是大方，笑笑表示只要預(yù)算允許，娜塔莎就算拿錢去拉斯維加斯豪賭他都不會介意，前提是一定要帶上他，娜塔莎覺得，有這樣的制作人，這部戲的成本真的能回得來嗎？她實在不能樂觀的看待接下來的工作。不過既然制作方和投資都已經(jīng)定好，接下來組建劇組就和娜塔莎沒多大關(guān)系，她只是提了個要求，樸笑恩是她多年的搭檔，熟悉自己的藝術(shù)風(fēng)格，希望她能夠出現(xiàn)在制作人員的名單里，程臨表示這不是問題，會尊重導(dǎo)演的意見，更何況樸笑恩也美麗動人，他怎么會拒絕這樣美麗的姑娘加入自己的班底。娜塔莎生怕他選演員時只看臉，于是叮囑程臨選演員試鏡的時候一定要叫上自己，剩下的時間除去為《第三身份》上映做準備，她會充分研究原著，也希望程臨找到的編劇能盡快改編出劇本，這樣她就可以開始繪制分鏡頭了。

    也說不上這次會面是愉快還是不愉快，娜塔莎出門的時候長吁一口氣，老伊莫斯打電話問她情況如何，她也只是一言難盡的輕描淡寫一帶而過。

    五月的緊張籌備和導(dǎo)演沒有太大關(guān)系，娜塔莎專注的配合老伊莫斯，展開《第三身份》在美國鋪天蓋地的宣傳，首映式上，她也是大放異彩，畢竟這部電影的獲獎點是她，所以很多人對電影的關(guān)注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六月十一號，《第三身份》在全美萬家影院同步上映，當周，緊貼暑期檔前錯開熱門大片的《第三身份》就攀升到了周北美票房排行榜的第三位。

    按照之前的約定，在首映式和很多采訪上，娜塔莎都表示自己接下來的拍攝安排是和米高梅聯(lián)美合作，拍攝德萊賽的名著《嘉莉meimei》，再加上明年是德萊賽誕辰一百五十周年的紀念，官方與相關(guān)協(xié)會的宣傳，制片方本身的聯(lián)動炒作，《嘉莉meimei》再度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的前十位，相關(guān)話題也是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隨處可見，娜塔莎自己有時候也會看一下大家的期待，她發(fā)現(xiàn)，除去扮演者是誰這個亙古不變的話題，很多人的側(cè)重點都對服裝布景非常感興趣。

    她打印出一些人的評論給樸笑恩看，樸笑恩看過后給她解釋，"這和當代背景的電影不一樣，有年代差距的電影大家會更重視營造的時代感，就像你拍《第三身份》時候?qū)ξ乙蟮哪欠N氛圍感其實是一回事，但時代感要做的功課可就更多啦！"說完她拿出為《嘉莉meimei》畫的設(shè)計草圖遞給娜塔莎，"你應(yīng)該看了很多相關(guān)的書，也了解背景時代了吧？"

    娜塔莎點頭，"當然，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的美國，在服裝史的角度來說，還沒有跨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這個古典主義服裝和現(xiàn)代服裝的分水嶺，所以還是有古典主義明顯的特點，比如……你畫的這種束腰長裙。"

    "對的！"樸笑恩對娜塔莎做得功課很是贊許，"這個時期被稱作美好時代，既有現(xiàn)代物質(zhì)文明的豐富，又有古典主義的賞心悅目。"

    "這個我知道，因為第二次工業(yè)革命興起后已經(jīng)完全步入工業(yè)文明，所以大西洋兩岸的實體經(jīng)濟非常發(fā)達。"

    樸笑恩點頭，"沒錯，時尚和流行往往和經(jīng)濟分不開，經(jīng)濟的發(fā)達讓這個時期服裝更加張揚和絢麗，但我需要你對劇本最后的意見來做資料再修改，這只是一些初稿。"

    在她的草稿圖上，有嘉麗初到芝加哥時的農(nóng)家女打扮，也有后期更加精致華麗的服裝，娜塔莎還沒有拿到劇本，但想要的基調(diào)心里已然有數(shù)，如果劇本不符合她要的感覺，那必須修改，"那個時候的芝加哥是美國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到處都有工地和工廠，豪華的商業(yè)區(qū)，所以我想要更強烈的工業(yè)氛圍。"

    聽她說出關(guān)鍵詞，樸笑恩飛快在紙上記下來，娜塔莎看她寫好才繼續(xù)說："大都市既有工業(yè)時代略帶灰暗的一面，又有光鮮亮麗的外在，這里有夢想也有誘惑，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陷阱，但并不是紙醉金迷的感覺。"

    "我明白，芝加哥是工業(yè)城市，工業(yè)城市的繁華不同于本身就是商業(yè)城市的綺麗奢靡。"樸笑恩頭也不抬，飛快的寫著。

    "嘉麗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從落后的鄉(xiāng)下為了追尋更美好的生活來到芝加哥這個花花世界，卻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除了美好還有很多殘酷，這種殘酷本身就是工業(yè)時代的屬性，而她更多提現(xiàn)的是一種變化，我不想批判她，應(yīng)該是把這個權(quán)利交給觀眾，我只想展現(xiàn)這個故事，所以為了平衡后面的劇情，前期我想讓嘉麗顯得……單純美好，同時又有些不切實際的天真，造型上能讓這個屬性更強化一些嗎？"

    "沒問題！交給我！"樸笑恩自信的揮舞鉛筆，"你又在玩cao縱觀眾這一套了！"

    娜塔莎笑了笑，"成功的電影都是可以cao縱觀眾的電影。"

    "這話不錯。"

    樸笑恩沒有注意到娜塔莎的眼睛有一瞬間失神，但她很快又和平常一樣，"是啊，的確不錯。"

    這些天一有時間，娜塔莎就和樸笑恩討論時代電影的感官刺激和一些其他的元素，總算等來了劇本完工，娜塔莎過目后覺得很不錯，真不愧是八大電影制片公司劇本團隊的作品，高效的同時保證質(zhì)量。她把少數(shù)幾個修改意見交給程臨，等到劇本最終定稿，時間才剛剛七月初而已。

    但讓娜塔莎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滿臉寫著"我不靠譜"的程臨卻非常雷厲風(fēng)行，拍攝團隊準備就緒，攝影棚和外景地點安排妥當，幾個重要角色的試鏡隨時可以開始，她是真的相信了人不可貌相。然而在準備演員試鏡再次見到程臨，他還是一副"你來打我呀"的樣子，讓娜塔莎無語得很。

    "你有關(guān)注最近《第三身份》的評價嗎？"說完正事，程臨忽然調(diào)轉(zhuǎn)話題。

    "一直都有看，我自己的電影怎么可能不關(guān)注。"娜塔莎實話實說，因為上映，所以最近《第三身份》開始出現(xiàn)了很多□□，這也正常，沒有一部電影可以滿足所有人的觀看需求，她并不在意。

    "他們說你匠氣太重，太有野心，反而讓藝術(shù)退居其次，甚至融入很多商業(yè)片的拍攝技巧在里面，或許對于很多獨立電影來說是個不太好的反面例子，你怎么看這些評價？"程臨顯得十分好奇，緊盯著娜塔莎的臉，迫切想聽到她的答案。

    娜塔莎笑著坦然回應(yīng)他直接的目光，"如果我像他們期待的那樣，你還會找我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