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第66章 城 聽到上吊兩個字,錢珞瑾大腦一片空白,怎么會!上吊? 錢珞瑾沖進屋里,里面,謝大爺夫婦和謝夢華都在,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謝夢曦,屋子中央是一把側倒著的凳子,房梁上懸下半條白綾。 “。。。。。。表妹。” 錢珞瑾走近床邊,近看著躺在床上的謝夢曦,謝夢曦脖子上又一圈勒出的紅痕,觸目驚心。 “怎么樣?” “及時發(fā)現(xiàn),救下了,沒有大礙?!?/br> 錢珞瑾和謝夢華在默默無言,一起看著床上沒有知覺的少女。 “可知道原因?” “夫君晌午回來說,酒席上,竇公子拿出三meimei繡的鴛鴦繡球,大講三meimei想與他有私,我氣急,就來說了她一頓,沒一會兒功夫。。。。。?!敝x夢華抹了抹眼淚,懊悔自己說了太難聽的話。 “她該說!自己做了糊涂事,再重的話也得受著?!?/br> 錢珞瑾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更怪自己,想來謝夢曦借著她的名義去三清觀就是去見竇胤昆,她本該早些發(fā)現(xiàn),再第一次撞到謝夢曦和竇胤昆再觀里說話時,錢珞瑾就覺得古怪,只是之后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早把這件事忘在九霄云外。 “舅舅,舅母,等三meimei醒了,我和她單獨談談行么?” 品級上錢珞瑾比謝夫人還高,她開了口,自然沒有不行的。 謝夢曦的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樣素雅,出嫁后,錢珞瑾再沒進過謝夢曦的閨房。小時候,倒是常來,因為假裝跟謝夢曦玩兒能吃到冬果做的栗子糕。 那時的謝夢曦,比起meimei更像錢珞瑾的女兒,謝夢曦不吵不鬧,給她一本書就能清靜一整天,她沒有謝夢華的治家之能,也沒有謝夢瑤的靈巧心思,只有自己的一股書呆子氣,一門心思要做書中君子,不理女子們的凡塵瑣事。 謝夢曦一直被保護得很好,雖是庶出,卻仿如鎮(zhèn)國公府真正的瑰寶,萬事自有上面三位jiejie安排妥當,也許是因為jiejie們自己已經卷入了權謀之中,更舍不得讓最小的meimei沾染泥污。謝夢華,謝夢瑤和錢珞瑾之間有無形的默契,關于兩府爭斗,關于宮中與宮外的糾葛,都不在謝夢曦面前提起。 可謝夢曦還是被卷進來了,她被保護得有多好,如今就被傷得有多深。 “水。。。。。?!?/br> 謝夢曦的嘴巴動了動,錢珞瑾趕忙倒了一杯溫茶,送到謝夢曦嘴邊,慢慢倒給她喝。謝夢曦還是被嗆到,猛烈咳嗽著。 冬果還在受罰,不敢貿然上前,謝夫人點頭后才趕過去扶著謝夢曦坐起來,靠著床頭喂她喝水。并不敢給她多喝,喝了小半杯水,謝夢曦慢慢睜開眼睛,除了臉色煞白,看起來再沒有大礙。 謝夫人招招手,領著謝夢華和丫鬟們退了出去,留給錢珞瑾和謝夢曦單獨相處的空間。 謝夢曦醒了,錢珞瑾也不說話,只用熱毛巾幫她擦著額頭的冷汗,謝夢曦抓住錢珞瑾的手腕,她的手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手指環(huán)在了錢珞瑾的手腕上,掛著白霜似的嘴唇張開,對錢珞瑾說:“表姐,你罵我?guī)拙浒??!?/br> 錢珞瑾卻坐在床邊,溫柔地撫摸著謝夢曦的頭發(fā):“好端端,怎么想不開。” “我的事。。。。。。表姐已經知道了吧?外面的人要怎么說我,怎么說鎮(zhèn)國公府,倒不如我死了,還有個貞烈的名號,保得住鎮(zhèn)國公府的聲譽?!?/br> 如果謝夢曦死了,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那些世家大族未必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通常根本不等出事女兒自己表態(tài),族長就會下令私下勒死,對外美曰其名以死證清白。 鎮(zhèn)國公府不需要這種清白。 “到底怎么回事,說給我聽?!?/br> 錢珞瑾給謝夢曦倒了杯水,讓她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來。 謝夢曦和竇胤昆相識在三清觀,接連幾次“偶遇”讓兩人越來越熟識,謝夢曦雖不知兩府為奪嫡的爭斗,卻依稀記得謝二爺死時麗貴妃的刁難。 起先,謝夢曦對竇胤昆并無好感,不過依著君子之禮與他淡漠相交。竇胤昆卻向她道歉,他說,他本就不贊同姑母所做的事情,非君子所為。 謝夢曦以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知己,竇胤昆一表人才,知書達理,會喜歡上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講著講著,謝夢曦已哭成了淚人,錢珞瑾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單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聽著她的啜泣。 “不哭不哭,誰年輕時沒喜歡過個把人渣。” “表姐。。。。。。人渣是什么?” “人渣就是。。。。。。衛(wèi)陵的方言。” 待謝夢曦哭聲平穩(wěn)了,錢珞瑾扳過謝夢曦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對她說:“你被人欺騙,表姐不怪你,只怪你輕賤自己的性命。” 謝夢曦搖搖頭:“大jiejie,二jiejie,一定恨死我了,她們嫁的都是那樣的人家,我、我讓她們掃盡顏面,我實在是個小人!” 謝夢華一直沒走遠,她就站在謝夢曦的院子里,走過來走過去,心里竄竄不安。謝夢華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擔心得要命,嘴上卻只會說出訓斥的話,如果不是發(fā)現(xiàn)得早,她定一輩子不原諒自己。聽了夫君的描述,謝夢華確實氣急,想想妯娌間又不免要夾槍帶棒,她怎能不惱。 但這些若是和她meimei的性命比起來,又能算什么。 錢珞瑾把謝夢華喊進屋里,當著謝夢曦的面問謝夢華:“三meimei想以死明志,換鎮(zhèn)國公府名聲,大jiejie,你怎么看?” 謝夢華氣得一指頭戳中謝夢曦的額頭:“你的書都讀給了誰?不說端茶倒水補償我,凈做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好的不學,學那些賴賬的,一抹脖子了事,我們還得湊錢埋你?!?/br> 聽謝夢華的話就知道,比起生氣,她更心疼meimei,錢珞瑾早把謝夢華看得透透的,長著一張不說好話的嘴,卻注定這輩子就被meimei們吃得透透的。 “便是放著大jiejie不說,二jiejie在三皇子府本就不易,她一向高潔,偏被我拖累。。。。。。” 錢珞瑾二話不說:“備馬車,我們這就找她去?!?/br> 謝夢瑤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出,大半夜衣服都沒換,就在自己屋里等著。 謝夢瑤毒舌起來可比謝夢華厲害多了。 “好一朵鎮(zhèn)國公府養(yǎng)出的嬌花,這就尋死覓活的了?我反正沒養(yǎng)過你,死了就死了,只可憐母親和三姨娘都白疼了你,鎮(zhèn)國公府的菜給你吃還不如爛在地里?!?/br> 謝夢曦被謝夢瑤說得滿臉通紅,小聲說:“我、我做出那等事。。。。。?!?/br> “那又如何?長公主年輕時荒唐事做得多了,你見誰敢嚼她的舌根?” 謝夢瑤這話說得夠直接,她是個百分百的拳頭至上主義者,事實卻也如此,嘉峪長公主當年自己悔婚改嫁,性質可比謝夢曦惡劣多了,人們雖然對嘉峪長公主的光輝事跡津津樂道,要說嘲笑可實在做不到,人家是長公主,想嘲笑也沒那底氣。 謝夢曦不過是送個繡球而已,可以往大了說是私相授受,往小了說也不過是有失規(guī)矩罷了。 謝夢瑤說話總能踩在點子上,要堵悠悠之口,最好的辦法不就是讓別人都不敢說話么。 謝夢曦何嘗不懂謝夢瑤話中的意思,說得難聽,卻全是為她著想的好話。 “太后娘娘說我天賦才情,太后娘娘不知道,我才是最愚笨的,不過是有三位好jiejie罷了?!?/br> 屋內,四位少女都露出笑容。 “只要我們姐妹齊心,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安撫好謝夢曦的情緒,錢珞瑾才放心回六皇子府,謝夢曦由謝夢華順路送回去,錢珞瑾一個人坐著馬車里,平時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毫無笑意。 威國公府,麗貴妃,竇胤昆,對他們的情緒已經不能用討厭來描述,而是極度的恨意,待到風水輪流轉,絕不和他們善罷甘休。 錢珞瑾回到六皇子府已經是下半夜,進了自己屋卻發(fā)現(xiàn)慕從錦也在屋里。 錢珞瑾驚訝地問:“你怎么沒睡書房?” “我猜你心情不好,今天破例陪陪你?!?/br> “那邊怎么辦?會不會懷疑?”錢珞瑾指的是柳鶯兒。 “給她喝了安神湯,睡得很實在。” 錢珞瑾一路繃著的臉難得露出笑意,心里有一股溫暖,但是這個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伸出肩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啊。 慕從錦領著錢珞瑾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擺著泥人,糖馬,銀錠子和栗子糕。 ”這是?” ”都是我給你準備的,你看哪個能讓你心情好起來?” 錢珞瑾想她一定是沖動了,沖動過后也許會后悔,但她此刻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有這么一個人,陪在身邊,明明平時氣人到讓人想給他一悶棍,偏偏在煩惱無助的時候總被他的溫柔俘獲,這種人,被侵犯了也是自作自受,對吧? 錢珞瑾雙手一推就把慕從錦推倒墻邊,一手撐在墻上試圖壁咚慕從錦,然而慕從錦比錢珞瑾高出一截,錢珞瑾只能仰著頭看他。 ”少年,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慕從錦內心陷入了迷茫,這唱的是哪一出?霸道皇子妃愛上我? ”慕從錦?!卞X珞瑾口中輕輕喚著,似乎喊出這個名字,不管想要什么都能夢想成真。 ”我在?!?/br> 慕從錦回應著錢珞瑾的呼喚,少年俊美的面容露出玩味的笑容,微微上翹的嘴角似在誘惑著一親芳澤。 ”你想做什么?” 慕從錦的嘴唇貼著錢珞瑾的耳垂說道,彼此貼近的身體互相傳遞著熱量,慕從錦輕微沙啞的嗓音撩撥著錢珞瑾最后的理智。 錢珞瑾大吼一聲。 ”睡你!” ☆、第67章 城 在錢珞瑾的幻想里,她應該俯視著慕從錦,猛烈地親下去,直親到他缺氧,方顯自己霸道皇子妃王霸之氣。 然而事實是,以錢珞瑾的身高只能踮起腳尖給慕從錦來個萌萌噠的少女之吻,錢珞瑾溫潤的嘴唇貼上慕從錦柔軟的唇瓣,其實她的膽子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大,自以為自己占到了一點便宜足以掙回面子,正想抽身離去,腦后和后背卻被慕從錦緊緊環(huán)住,少年的力氣大到讓她動彈不得。 那一點蜻蜓點水的觸碰,怎能讓慕從錦滿足,他內心的熾熱仿佛是堆了滿屋的煙花,平平淡淡過也便罷,一旦被火星點燃,就要將所有熱情砰然綻放。 慕從錦雙臂稍一用力,就將錢珞瑾摟入懷中,牢牢鎖住她所有退路。 錢珞瑾眼睛瞪得大大的,只看見慕從錦白皙的皮膚,感覺到兩片單薄的柔軟在自己嘴唇上肆虐,隨著力道的加深,甚至讓她有一些疼痛,卻讓她心動,有那么一瞬間,錢珞瑾甚至覺得慕從錦是想要吃掉她。 慕從錦想讓兩人的第一次更溫柔,卻忍不住自己想要去占有的欲望,想到那小小的被他摟著的人已經住進他圈養(yǎng)的窩巢,想到那柔軟的身體都將只屬于他一人,慕從錦感覺身體里有一只野獸要蘇醒,讓他失去理智。 錢珞瑾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要缺氧的那一方,慕從錦仿佛在吮吸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貪婪,急切,直到她身子都沒了力氣癱軟在他懷里,慕從錦才放過她,給她喘息的時間,畢竟對慕從錦來說,錢珞瑾暈過去才得不償失,他可不想滿心期待的纏綿變成jian/尸。 給錢珞瑾補氧的時間,慕從錦可閑不住,他只覺得懷里的錢珞瑾好像一顆熟透的果實,渾身散發(fā)著香甜的氣息,忍不住在錢珞瑾瑩潤的嘴唇上輕輕舔弄。 “你!你干什么!”錢珞瑾滿臉漲紅,這行為比剛剛的深吻還讓人害羞。 “只需你舔我,不許我舔你?” “我什么時候舔你了!” “以后再跟你說,現(xiàn)在沒時間?!?/br> 慕從錦說著開始脫錢珞瑾的衣服,古代少女的衣服繁雜,錢珞瑾身上這套是三個丫鬟齊心合力才給她床上,慕從錦解了一堆帶子也沒解開。 錢珞瑾莫名地得意起來,還發(fā)出了驕傲的笑聲。 錢珞瑾正笑著,冷不防被慕從錦單手一甩推了一把,正好倒在旁邊的床上,慕從錦俯身壓在她身上,再她耳邊輕聲說:“疼的話……也別跟我說,我不會停下來?!?/br> 一晚上,錢珞瑾哭得喉嚨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