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汪旖沫看了于飛一眼,道:“不是我不想避諱,而是已經(jīng)有人提及了?!?/br> “你認(rèn)為程彥之是故意的?!彪m然于飛確實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想到莫成勛,在心里撇撇嘴:“或許程彥之真的只是難忘而已?!弊鳛橥綮侥慕?jīng)紀(jì)人,于飛和莫成勛自是經(jīng)常接觸,莫成勛的性子,想讓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認(rèn)識4年,還是于飛有意交好的情況下,他和莫成勛說過的話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于飛怎么可能會對莫成勛有好感。 惡俗趣味,汪旖沫不想和他爭辯。于飛一個人覺得沒意思也就不再廢話,按照汪旖沫的意思去去辦。 和盛蘊約的是9點30分,汪旖沫提前10分鐘就到了,下了保姆車直接帶著于飛進門。這次他們約的地方是畫廊,于飛帶著汪旖沫的包包和手提到了會客區(qū)的玻璃長桌上接著工作,汪旖沫則在畫廊里四下走動。 鬧市中的一角,靜謐而安詳。巨大的水墨畫中,小橋、古鎮(zhèn)、油紙傘,枕水人家,還有一個溫婉清秀的背影,一股歲月安好之感油然而生,令旁觀者駐足,更是不忍打擾,生怕破壞了這份安然美好。 盛蘊按時前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汪旖沫。 盛蘊以為汪旖沫至少會遲到個十幾二十分鐘,沒想到竟然比他要早到,這倒是讓他對汪旖沫在心里加了一分。他在汪旖沫身后站定,10秒之后開口:“汪小姐也喜歡蘭韻先生的畫?!?/br> 聞言,汪旖沫轉(zhuǎn)頭,頷首示意,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汪旖沫今天畫的是裸妝,打扮得也十分清爽,還真當(dāng)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汪旖沫這種天天生活在鏡頭下的女星,保養(yǎng)的真不錯,盛蘊暗想道,說她20出頭也不為過。 汪旖沫抿唇不語,乍一眼看過去氣質(zhì)有些偏冷,長得是真漂亮,金庸先生曾經(jīng)說小龍女“她一生愛穿白衣,當(dāng)真如風(fēng)拂玉樹,雪裹瓊苞,兼之生性清冷,實當(dāng)?shù)闷稹浣苋茉隆男稳??!?0年前經(jīng)典重拍,汪旖沫也就18歲,也是一襲白衣,冷冷清清,不食人間煙火,仿若那就是從書中走來的小龍女。 汪旖沫也在打量盛蘊,青年才?。炕蛟S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祁昇所說的恃才傲物了。寒暄過后,兩人到會客區(qū)坐下,汪旖沫和于飛坐一邊,盛蘊坐在了汪旖沫的對面。 汪旖沫指著于飛介紹道:“這是我經(jīng)紀(jì)人,philip,于飛?!?/br> 聞言,盛蘊一個眼神都沒給:“我以為,這是我和汪小姐的單獨會面,不相關(guān)的人還是不要在場的好。” 不相關(guān),經(jīng)紀(jì)人是不相關(guān)的人?而且還是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的,這就是祁昇說的恃才傲物,盛蘊是不是傲過頭了!汪旖沫感覺心里有一片草泥馬奔騰而過,盛蘊到底是怎么在圈子里混到現(xiàn)在的,就因為有一個了不起的老子?無論心底怎么想,汪旖沫的面上倒是一點都沒顯示出來,甚至一派閑適:“盛導(dǎo)要是介意這個,直接把philip當(dāng)成背景就好,philip一向大度,不會在意的?!?/br> 于飛配合的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當(dāng)人rou背景。汪旖沫的態(tài)度不錯,盛蘊也就不再計較,甚至扯扯嘴角給了汪旖沫一個笑容:“那我就開門見山,不知汪小姐考慮的如何” ☆、小妹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間畫廊的名字為堂前小筠,不知這“堂前”二字是否就取自這首著名的古詩,汪旖沫幼時曾經(jīng)問過這個問題,可惜那人只是溫柔地替她理了理頭發(fā),沒有作答。 汪旖沫嘴角一彎,眉眼溫柔,拿起剛剛上來的檸檬茶,捧著,沒喝。沒回答盛蘊的問題,轉(zhuǎn)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盛導(dǎo)作為盛夫人的親子,卻要拍一部以您父親的初戀為女主角的電影,甚至把你母親置于可有可無的存在,這恐怕會讓盛夫人很難堪吧。” 盛蘊蹙眉,有些不悅,但還是給了汪旖沫答案:“愛情可以刻骨銘心,可以細(xì)水長流,可以相忘于天涯,也可以執(zhí)手一生。我以為,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他刻骨難忘的人和事,這與他現(xiàn)實的生活并不相悖。 我父親與我母親結(jié)合的時候,我母親已經(jīng)年近30,我父親更是到了快知天命的年紀(jì),他們有足夠的閱歷和人生經(jīng)驗,能夠相互理解對方,包容對方,攜手共度一生。我父親60多年前的愛戀,對我母親來說,只有尊重和理解,絕無難堪。” 盛蘊說得很文藝,也很動聽,還真是青年才俊。汪旖沫未可置否,捧起茶杯輕啜一口,抿唇不語,和于飛對視一眼,于飛推了推鏡架,微笑道:“冒昧問一句,這部戲的投資是多少?我們并無意冒犯,只是盛先生的這部劇應(yīng)該是文藝片,甚至屬于傳記類電影,怕是有些不太迎合大眾的口味?!比绱艘粊?,請汪旖沫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盛蘊冷笑一聲,仍舊沒看于飛,對著汪旖沫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不屑,道:“汪小姐有一個金錢至上的經(jīng)紀(jì)人,將來的路怕是走不寬。放心,汪小姐的片酬,我一分都不會少給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還有什么問題,這叫什么話?什么叫金錢至上,片酬不是最基本的條件嗎?難道第一次和你見面要跟你談交情,就算是要談交情,難道要用交情來抵片酬,什么交情這么金貴?就算汪旖沫愿意也得看盛蘊你有沒有這個臉。 那一絲不屑,盛蘊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不過汪旖沫足夠敏感,敏感到捕捉到,甚至連于飛也察覺到了。聽聽盛蘊說的話和他的態(tài)度,汪旖沫心下一陣無語,她竟然發(fā)現(xiàn)他們無法正常交流,她終于明白祁昇的難言之隱了。 今天還是不要再談下去了,免得待會兒中午要一起吃午飯,汪旖沫怕影響胃口,當(dāng)下便道:“盛導(dǎo),可否容我再考慮一下?!?/br> 盛蘊對汪旖沫這話可不滿意,不過汪旖沫始終掛著笑,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盛蘊也不好說不,只好壓下不滿道:“那汪小姐可要快些考慮,《廬韻》10號就要開拍了?!?/br> 這話說的,究竟是誰求誰,難不成還是汪旖沫上趕著要上他的戲?汪旖沫忽然間心下生出一絲對厲允痕的愧疚,姓厲的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能夠正常交流。汪旖沫決定了,等盛蘊離開就好好對著莫成勛和厲允痕抱怨一番,讓他們張張見識。 話不投機半句多,汪旖沫無論心中如何想,面上淡然如初,含笑應(yīng)是,盛蘊告辭離去。于飛收拾完畢后也準(zhǔn)備離開卻見汪旖沫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被看得有些發(fā)毛,不動聲色道:“有事?” “你和盛蘊,認(rèn)識的吧!”兩個人表現(xiàn)得都太明顯,汪旖沫眼睛沒瞎,自然看出來了。 被汪旖沫看出來了,于飛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和他是大學(xué)同學(xué)?!?/br> 于飛的大學(xué)同學(xué),盛蘊又是前幾年從好萊塢回國的,兩個人的關(guān)系恐怕不僅僅是大學(xué)同學(xué)那么簡單。汪旖沫對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沒興趣,就算無聊想八卦一下恐怕于飛也不會滿足她的,想知道還不如讓莫成勛去查來得更快捷些,不過盛蘊這個人還真是,不可說! 汪旖沫對于飛戲虐道:“這位小盛導(dǎo)能完好無缺地長這么大,真是不容易。”不說別的,就說盛蘊剛才那態(tài)度,簡直讓汪旖沫有一種錯覺,是她在求著盛蘊要上他的戲。 于飛笑道:“那可是我們學(xué)校出了名的大才子,何況他還有一個功成名就的父親?!?/br> 汪旖沫意味深長地笑笑,也不多留,帶著于飛離開堂前小筠。 完美的妝容,清魅的眼神,舞動的靈魂,順利的拍攝。 拍攝比預(yù)想中提前了40多分鐘,主編拉著于飛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直言要請客吃飯,汪旖沫還有約,婉言推拒。等汪旖沫架著一副巨大的超黑墨鏡趕到的時候,那人倒是已到了,不是別人,正是昨晚上的小攝影師。 原本無聊地在包廂里喝橙汁,在見到包廂門推開看見來人的那一刻,小攝影師立馬殷勤地迎上去。汪旖沫挑挑眉,包包隨手一扔,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由著對方對她大獻殷勤,過了好一會兒才故作嘲諷:“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啊,汪雨柔同學(xué)?!?/br> 這小攝影師不是別人,正是汪旖沫的小妹汪雨柔,昨晚汪旖沫睜開眼看到是這丫頭的時候,當(dāng)真是一陣凌亂,這妹子真是會考驗她jiejie的演技。 汪雨柔有些心虛:“二姐。” 汪旖沫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人,道:“你什么時候走小白花路線了,有事就說?!边@才過了一天呢,就急赤白臉地把她叫出來了,估計是攤上大事了! “姐,你回s市怎么不回家住,趕緊搬回來吧,我和老爸老媽可想你了。” “你想我我信,至于他們,你確定你沒說反話?!比昵巴綮侥婺?0大壽,宴會正酣,莫成勛急匆匆沖進來要拉她走,她看莫成勛神色不對,匆忙道別過后就要和莫成勛一起離開,可是汪母又怎么能答應(yīng)? 原本汪母就和莫成勛不對付,直言是莫成勛把她的女兒帶壞了,之前汪旖沫私自跟莫成勛去了美國汪母可是一直壓著火,現(xiàn)下有來了這么一出,多少人看著呢?汪母言辭激烈,最后甚至要汪旖沫和莫成勛斷絕關(guān)系,汪旖沫不答應(yīng),汪母氣急,當(dāng)即就放言“你今天要是敢跟著這個小瘋子走,就別認(rèn)我這個媽。” 誰勸都沒用,汪旖沫遲疑片刻,決定要走。汪父出面制止,問汪旖沫,是不是父母家人加起來在她心里都抵不過一個莫成勛,汪旖沫咬著嘴唇,紅了眼眶含著淚,終于答道,是。 話落,汪母一個巴掌落下,世界瞬間寂靜無聲。汪旖沫時隔一年之后,挨了人生中的第二個巴掌,卻是被同一個人——她的母親,打的!眼角的淚始終都沒有落下,汪旖沫倔強地?fù)P著精致的下巴,死死地拉住暴怒的莫成勛,左臉頰紅腫一片,停頓片刻,愣是一句話都沒說,拉著莫成勛跑了出去。 汪雨柔討好道:“姐,老爸老媽那是一時情急,咱老媽是什么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再說老媽這幾年更年期,我和老爸在家也是經(jīng)常挨打挨罵,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唄?!?/br> 汪旖沫斜睨了汪雨柔一眼,不說話,端起杯子喝橙汁。汪雨柔被jiejie看得有些發(fā)毛,她也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大條了,全家的親戚朋友都在呢,比之前二姐失戀的事情鬧得還要大。尤其是在知道了莫成勛為什么要帶二姐離開之后。 汪雨柔硬著頭皮繼續(xù)說:“姐,四哥打電話來跟我們解釋過了,是他受了重傷勛子哥才急著帶你去看他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懲罰過老爸老媽了,爸媽知道后也是挺后悔的,一直想跟你道歉來著,就是一直拉不下臉。你也知道,老媽最好面子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即便過了3年,汪旖沫現(xiàn)在想來還是一陣唏噓和感傷,當(dāng)時莫成勛送她來參加祖母的大壽,自己寧可在外面吹冷風(fēng)也不愿意進門,汪旖沫明白何故因此并不勉強。莫成勛閑著無聊想試試手氣,看看他哥出任務(wù)回來了沒有,結(jié)果沒想到電話通了卻被告知梁澤熙重傷正在被搶救,也是莫成勛的性子使然,根本就不愿多說,當(dāng)下就要拉著汪旖沫離開。 汪旖沫和莫成勛連夜坐飛機趕到的時候,梁澤熙還在搶救,半只腳都踏進鬼門關(guān)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后來汪旖沫才知道,梁澤熙他們那次任務(wù)失敗,有4名戰(zhàn)士當(dāng)場就斃命了,還有2個是沒能搶救回來,梁澤熙算是幸運的。 那一次,汪旖沫陪著梁澤熙參加了告別儀式,哭了!即使是一個旁觀者,也是沉重壓抑的厲害,久久不能釋懷。 汪雨柔看著汪旖沫的神色有些動容,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接再厲:“二姐,大姐去年底的時候生了個女兒,長得可漂亮可可愛了,二姐,你還沒見過吧,過兩天我?guī)闳タ础!?/br> 汪旖沫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淡定道:“我給過紅包和禮物了,雪凝也給我看過照片了,我手機里還存在呢,要不要給你看看?!?/br> 汪雨柔沒轍了,哭喪著臉:“姐——” 汪旖沫鐵石心腸:“行了,叫我來想一杯橙汁就打發(fā)我了,你jiejie我忙了一個下午,等著來吃大餐的。” 汪雨柔乖乖遞上菜單,汪旖沫特意撿貴的點,看得汪雨柔一陣rou疼,汪旖沫打趣meimei兩句,結(jié)果那小妮子說現(xiàn)在自力更生,不靠家里,這么一頓,得吃掉她半個月工資,拉著汪旖沫哭窮??吹猛綮侥苁菬o語,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呢?還好原本就沒打算讓她請客:“我請,行了吧?!?/br> ☆、6月 汪旖沫是真沒想到,回到s市見的第一個家人居然是她的小妹,只是真的太久沒見以至于讓她有些恍惚,這眼前的meimei究竟還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汪雨柔那大大咧咧的跳脫性子呢? 看著汪雨柔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汪旖沫略一思索,便笑著說道:“是不是還有話想對jiejie說,咱家小妹也長大了,交男朋友咯?!?/br> 汪雨柔詫異:“姐,我還沒跟家里說呢,你怎么知道的?!?/br> 汪旖沫撥了一下那酒紅色的卷發(fā),笑得風(fēng)情萬種:“猜的,只是沒想到居然猜中了?!?/br> 汪雨柔無奈悲戚,原本她找汪旖沫除了讓二姐回家之外,就想讓汪旖沫幫著出出主意。大姐在家就是名門閨秀,出嫁之后是豪門少奶奶,汪雨柔走的是假小子的風(fēng)格,找大姐基本沒用。汪雨柔的男朋友是她大學(xué)大她一屆的學(xué)長,兩個人跟哥們似的混了2年之后那人居然說喜歡她,汪雨柔被嚇到了,一時間接受無能,甚至躲過他一陣子,后來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交往3年多了。 “你男朋友家里什么情況?” 汪雨柔猶豫道:“他爸是高中老師,他媽在一家國企上班?!闭f完便低下了頭,這正是她最為難的地方,尤其是有二姐前車之鑒在,歐家好歹也算得上是豪門了,父母都不同意,老媽更是死活反對,再想想大姐夫家,汪雨柔覺得她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被老媽掃地出門了。 汪雨柔覺得又有些難過還有委屈,可有些話也只能對二姐說了:“他家里一直想讓我們盡早結(jié)婚的,我見過他爸媽,他爸媽有些不喜歡我,嫌我性子跳脫,不過我和他感情好,他爸媽也就不多說了。 后來提議說是兩家人家見個面,趁早把婚事定下來讓我早點生個孩子,他媽也可以幫我們帶孩子??墒俏乙恢睕]應(yīng)下,就連他說要跟我回家見見我爸媽我也沒答應(yīng),為了這個,我們還吵過兩次,他說我不愛他,根本不想和他結(jié)婚。”說著便帶了些哭腔:“可是二姐,媽,我……當(dāng)初你和那個男的在一起的時候,媽都那么反對,他們家,我,我——” 情之一字到底是有多折磨人,連汪雨柔都被繞得多愁善感了。汪旖沫聽完也是嘆氣,抽了張紙巾給汪雨柔,道:“既然你心里明白,干嘛還和他交往?!?/br> 汪雨柔抽抽噎噎道:“可是二姐,我喜歡他?!?/br> 問世間情為何物,李莫愁問了一生都沒問出一個結(jié)果。汪旖沫心下有些苦澀,不知是因為meimei,還是因為自己:“父親呢,父親從小就那么疼你,說不定愛屋及烏,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我沒敢說,爸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拗不過老媽,再說二姐你當(dāng)年爸不也是反對的嗎?” 汪雨柔神經(jīng)大條不知是好還是壞,汪旖沫聽到meimei這樣說不知道該哭該笑,我們怎么能一樣,那位父親,對我們怎么會一樣?對你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對我,除了未成年時每個月定時打到卡上的生活費,汪旖沫甚至不記得小時候父親有沒有多看過她一眼。 多想無益,何況汪旖沫這個年紀(jì)早已不是伸手要找爸媽的三歲小孩了,早就不在意了不是嗎?只是meimei這個樣子不能不管,看著汪雨柔問:“那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你來找我,你總是想過的吧?!?/br> 汪雨柔怯怯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汪旖沫皺眉:“那大姐,你不打算告訴她?” “二姐,大姐本來就老說我不像女孩子的樣子,應(yīng)該也是看不上他們家的。再說了,大姐要是知道了,爸媽估計也就知道了。” “可是小柔,你想過沒有,我去跟你男朋友還有你男朋友的家人見面,同樣是親jiejie,尤其雪凝她是長姐,卻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讓她怎么想?”這妹子可真能想,汪旖沫就算去見了面也于事無補,難道她還能插手meimei的婚事不成。 汪雨柔垮了臉:“可,那要怎么辦,和大姐說,我覺得大姐八成都不會同意的?!?/br> 汪旖沫在心底搖頭,她和大姐同不同意其實影響不大,“這樣吧,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大姐,也看看小侄女,順道把這件事情和她談一談,不管怎么說,都沒有瞞著她的道理。”看著汪雨柔略顯擔(dān)憂的眼神,只能安撫道:“放心吧,我會勸住大姐讓她幫忙保密的,你也和你男朋友說一下,約個時間,見個面吧。” 汪雨柔跟男朋友約了去看電影,汪旖沫囑咐她路上小心,和汪雨柔告別之后就直接回了公寓,汪旖沫突然感覺一陣心累,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發(fā)呆,不知在想什么。 g市特種大隊大隊長辦公室 大隊長看著眼前一臉面癱的梁澤熙,又低頭看了一眼梁澤熙的報告,梁澤熙要休假?低頭沉思片刻,梁澤熙好像確實好幾年沒有休息過了,雖說他平時看梁澤熙不爽,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對他刻薄,大手一揮,同意了。 梁澤熙挑挑眉,沒想到這回這么好說話,不過大隊長好說話,獲益的是他,他當(dāng)然不反對,拿到那兩張紙之后畢恭畢敬地對著頂頭上司鞠了個躬。 “滾,別以為用糖衣炮彈能迷惑我?!眲e指望鞠個躬就讓我對你有好臉色。 梁澤熙也不在意,真的滾了,只是在那之前,直接順了大隊長的一包軟中華,氣得朱建國拿掃把扔他。他就知道,這臭小子沒這么好心,一個鞠躬換一包煙,他虧大發(fā)了! 梁澤熙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直接抽了兩支煙,煙霧繚繞,他的眼神也有些迷離,煙霧散去,梁澤熙瞬間恢復(fù)清明。他這次批的是長假要離開部隊20多天,走之前可不得把工作都安排好。 “哥,”莫成勛歡快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哪里還有平常那冰山美少年的樣子:“你那什么對抗賽結(jié)束了吧?!?/br> 梁澤熙的嘴角浮起笑意:“嗯,結(jié)束了?!?/br> 莫成勛很自然的報告行蹤:“嗯,哥我跟你說,我姐前兩天已經(jīng)到s市了。”怨不得汪旖沫老說莫成勛胳膊肘往外拐,就這樣的,梁澤熙天天在部隊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早就打入敵人內(nèi)部了不是。 這個梁澤熙知道,畢竟電影節(jié)已經(jīng)過了,想到汪旖沫梁澤熙的笑意有些轉(zhuǎn)淡:“嗯,你就不問問我對抗賽贏了還是輸了?” “這有什么好問的,當(dāng)然是我哥贏了!”莫成勛說得理所當(dāng)然,似乎哥哥在他眼中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就是這么簡單直接的信任,亦或者說,信賴! “你就這么肯定,說不定是我輸了呢?” “怎么肯能?”莫成勛在大洋彼岸的辦公室里跳腳:“那肯定是他們玩陰的,哥,那是些什么人啊,我去給你出氣!” 這就是被人全心信賴與維護的感覺,梁澤熙或許從一開始對著表弟的那顆心并沒有那么純粹,可是偏偏收獲了一顆真摯純粹無比的真心,那是還在少年時期的他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自從之后,他把這個弟弟護在了身后,哪怕莫成勛當(dāng)年和父親鬧翻,他也頂住了所有的壓力送他去美國讀書。 梁澤熙在19歲那年成為了一個監(jiān)護人,和汪旖沫一起,成為莫成勛的監(jiān)護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肩頭的重?fù)?dān),責(zé)任二字,何言其輕,又何言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