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托汪旖沫自己的福,她自己想休息一陣子,依目前的這個最初的安排,6月至8月這3個月,基本就相當(dāng)于汪旖沫最忙時候10—15天的工作量。汪旖沫看后冷笑一聲,她就知道于飛沒那么容易放過她:“我以為我去s市參加完電影節(jié)就可以了?!苯Y(jié)果又給她安排了不少通告。 “雖說你的重心在國際,但是國內(nèi)該有的宣傳和活動還是有必要的?!庇陲w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再說其實也沒多少工作,我已經(jīng)盡量壓下來并盡可能安排在6月,你想要休息、想旅行完全沒有妨礙?!?/br> 汪旖沫不置一詞,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并不多做計較。于飛最后囑咐道:“公司給你安排了慶功宴,準(zhǔn)備一下吧?!?/br> 公司的慶功宴她當(dāng)然知道,她今天回來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準(zhǔn)備,就是做個頭發(fā),挑件禮服,汪旖沫要是愿意還可以去做個水療,然后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再收獲一片恭維之聲。其實汪旖沫不想去,她寧愿在家里睡大覺但是一個藝人的必修課告訴她不能不去,于是欣然應(yīng)道:“好啊?!?/br> 畢竟,她是一個演員! 厲允痕的豪宅中文名為幻城,是汪旖沫取的名字,厲允痕強(qiáng)烈鄙視并反對但是反對無效,二比一汪旖沫完勝這名字也就被定下來了。幻城的幻不是幻想的幻,而是幻滅的幻,有幻滅,才能有新生,才會有希望,汪旖沫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其實是賦予了它很美好的寓意的。 幻城的占地面積極大,足有五、六個足球場,酒窖、家庭影院、游泳池、室內(nèi)籃球館、蒸汽房、家庭spa什么都有,更重要的是只有他們?nèi)齻€人住,因為厲允痕注重隱私,傭人住在花園最西邊的一座三層樓房之內(nèi),所以每次當(dāng)厲允痕還有莫成勛都不在的時候,汪旖沫總覺得太過寂寥。 幻城光客房就有十幾間,汪旖沫選了二樓視野極佳的一間大型臥室,毫不猶豫地占了邊上的三四間,將其中一間改為她的衣帽間并且和她的主臥打通,真是奢侈!其實汪旖沫這些年在美國過得跟慈禧太后似的,莫成勛有時候?qū)λ玫乃约憾加X得過分,汪旖沫就算作的越來越厲害他也是無底線的包容,厲允痕恨得牙癢癢的還是拿她無可奈何。 將最后一盞床頭燈熄滅,整間臥室瞬間一片漆黑,汪旖沫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工作了一天但是了無睡意。莫成勛說要動手,果然開始了,歐氏易主,其實也不算易主,只不過總裁由原來的歐廷延變成歐廷旭,看到新聞的那一刻,汪旖沫是什么感覺? 有些悵然若失,甚至意料之中。歐廷延和歐廷旭的實力其實不相上下甚至歐廷旭略勝一籌,只是在最初的時候,歐廷旭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毫無根基。歐父去世之后歐廷旭除了歐父留給他的股份和公司的兩三個心腹之外什么都沒有,拿什么去爭?如今五、六年過去,形勢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何況歐廷延還要一大攤子的麻煩,婆媳矛盾,娘舅家的負(fù)擔(dān)。 歐夫人原本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她有她自己的驕傲,可惜她有一個游手好閑的兄長,貪得無厭的娘家,父親去世之后娘家的公司一直依靠著歐氏的扶持,娘家公司破產(chǎn),兄長跳樓自殺,歐廷延自動接過了外婆舅媽一家子的生計,汪旖沫當(dāng)時就勸過,可惜,歐廷延不聽。 汪旖沫像是陷在了回憶當(dāng)中,那段飛蛾撲火般的時光,是她拼盡全力的最后一搏,可還是黯然收場,如今早已是過往云煙,煙消云散。此刻她更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觀看著曾經(jīng)那一幕幕剪影,只余下感慨。 那幾年的事情似乎特別多,歐氏來一直關(guān)照著歐夫人的娘家公司,直到最后要傷到歐氏的根基歐父不得不狠下心,可是那么多年了歐夫人以及她的娘家人早已視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甚至越來越貪婪,歐父的行為被他們斥責(zé)、謾罵,甚至連歐廷延也有怨言,沒多久又鬧出了歐父有私生子的事,歐夫人很自然的聯(lián)想到歐父這么做是為了把公司留給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歐家是多事之秋,南宮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母親很是強(qiáng)硬,隔絕了他和方洳櫻的聯(lián)系,逼著南宮曄另娶一名富家女甚至要逼著方洳櫻打胎,為了掩人耳目汪旖沫和歐廷延同居,實則是為了方便照顧方洳櫻直到安安出生,方洳櫻身體很差一直臥床不起,安安的身體也不好,孩子半歲前都是汪旖沫和保姆在帶,所以孩子跟汪旖沫更親一些。 方洳櫻懷孕5個月的時候歐父病重住院,歐氏交由歐廷延和歐廷旭打理,他們兄弟的競爭也日益激勵。安安出生兩個月后,歐夫人的娘家公司破產(chǎn),她的兄長跳樓自殺,歐夫人大受刺激由此性情開始大變,自那之后歐父也沒能好好養(yǎng)病,汪旖沫經(jīng)常下了通告就往醫(yī)院跑。歐父終究沒有撐住,只一年就撒手人寰。 歐父臨終前把他名下歐氏的股份平分給了兩個兒子,完全沒有女兒和妻子的份,甚至讓歐廷旭掌管整個公司的財務(wù),歐夫人的脾氣還能好嗎?歐父名下的存款女兒和妻子平分,至于其他資產(chǎn)均分成五分,妻子、三名子女以及汪旖沫各一份。歐夫人當(dāng)場就在醫(yī)院的加護(hù)病房里鬧了起來,事后,汪旖沫很識相地把得到的那一份遺產(chǎn)全部交給歐夫人。 其實汪旖沫明白為何歐父要將歐氏的財務(wù)交到歐廷旭手上,歐夫人的娘家人有好幾個在歐氏工作,歐夫人在外的花銷走的是公司財務(wù)的帳,甚至有時候連歐夫人的娘家的花銷也要拿到歐氏去報銷,歐父不想看到他一生的心血就這么被拖垮不得已才會那么做。歐夫人變了,不再是那個矜持的豪門貴婦,而是市儈、刻薄、吝嗇,汪旖沫怎么也沒想到她看上了南宮晴做兒媳,相約見面、逛街居然也能讓南宮晴給她買單。 兩次過后南宮晴就對著歐夫人敬而遠(yuǎn)之甚至還和汪旖沫抱怨,汪旖沫甚至連歐廷延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歐夫人自丈夫去世之后就尤為喜歡金飾,那年過年居然買了兩塊金磚,歐廷延錯愕之余就限制了他母親每個月的開銷。歐夫人從此就喜歡拉著汪旖沫去逛街,每次都是大包小包并且是汪旖沫買單,幸虧汪旖沫工作忙,而且經(jīng)常各地跑,否則說不定歐夫人每個星期都得拉著汪旖沫出門。 歐父去世后不到兩個月,許卿言就從國外回來,汪旖沫磕磕絆絆地過了一年直到去美國參加奧斯卡回來,兩人分手,如今想來說不定還可以慶幸一下,畢竟她如今已是一身輕松。汪旖沫甚至敢打包票,歐夫人出門逛街的花銷一定會讓許卿言給她買單,許卿言不是省油的燈,婆媳大戰(zhàn),歐廷延能有好日子過! 中國s市,江邊。 一陣涼風(fēng)起來,歐廷延的腦子卻愈發(fā)混沌,他不再是歐氏的總裁而是副總,還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歐家大宅沸反盈天,吵鬧不休,他實在經(jīng)受不住便奪門而去,那里都不想去便來到這里吹冷風(fēng),希望能換得一絲的平靜。 電話響起,女人溫柔中帶著小心翼翼和喜悅,甜蜜地告訴他,她確實懷孕了。歐廷延平靜地掛了電話,完全沒有即將為人父的喜悅和激動。那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子,自己勤工儉學(xué),打工時受欺負(fù)和排擠,他正好撞見便出面幫了這個女孩一把,她恬靜、樸實、善解人意也從來不多話,歐廷延在被家庭和工作壓得不堪重負(fù)時成了他暫時小憩的一道港灣。 女孩大學(xué)畢業(yè)就跟了歐廷延,時間也不短了,只是,孩子?他是想要一個孩子,但不是私生子,只是想到妻子歐廷延又猶豫了。許卿言至今未孕,以后懷孕的幾率只會越來越小,要是許卿言不能有孕,不說他的母親,就是他自己……歐廷延只覺得一團(tuán)亂麻。 這幾年,對外,他在公司對付歐廷旭越來越感到吃力,他總裁的位置其實并不穩(wěn),如今總裁換人他憤怒之余還是有些意料之中;在外談生意,斤斤計較、胡攪蠻纏或是趾高氣昂的不在少數(shù);去政府部門要批文,原本一、兩天就可以拿到的如今至少得一個星期,呵,這是正常程序;在內(nèi),他要夾在老媽和老婆之間不得安生;他還要照顧舅舅過世之后留下來的一大家子人,呵,這是他當(dāng)年對著即將過世的舅舅和悲痛欲死的母親的承諾,他終于明白父親當(dāng)年為何會狠下心長不再理會外婆一家,那不是親人而是水蛭,要吸干你的血rou的吸血蟲。 還有歐芯兒,他要夾在母親和meimei之間不能安寧,母親看不上文景,要為歐芯兒找一個有錢有勢的丈夫,為他這個大舅子添一份助力,歐芯兒不是18歲的小姑娘而是28歲的老姑娘,要找一個怎么樣的有權(quán)有勢的丈夫呢?何況她的大小姐脾氣擺在那里不曾收斂,又心有所屬,她至今還以為她有個能呼風(fēng)喚雨的大哥呢!歐芯兒不愿意,至今爭執(zhí)不休,他呢?他要如何做才是? ☆、背后 汪旖沫! 歐廷延想不明白為何他會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糟?曾經(jīng)有人冷笑著嘲諷他:“你以為沒有汪旖沫你能在初入商場之時就順暢無阻,你憑什么認(rèn)為當(dāng)年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就把內(nèi)憂外患的歐氏重振旗鼓,如今歐總也是30多歲的人了,難道還天真的以為這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可你是怎么對汪旖沫的?如今汪小姐已經(jīng)離開了,因為汪小姐而給歐總行的方便之門,以及無償提供給你的好處,自然得停止了。 怎么樣?當(dāng)年歐總蜜月回來之后,是不是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你和汪旖沫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過得很是舒坦,至少生意上沒人給你使過絆子。不過這4年來,歐總也該認(rèn)清現(xiàn)實了,現(xiàn)實其實是很殘酷的,并沒有你以為的那么美好。” 那些話直戳歐廷延的肺管子,但是,他無言以對。 與如今相比,當(dāng)年與汪旖沫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當(dāng)真是舒坦,那是他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原來汪旖沫對他比他以為的還要好的多,他跟汪旖沫之間的關(guān)系只有他們自己才最清楚,汪旖沫喜歡他,跟他要了三年的時間。可是歐廷延討厭那種被人要挾的感覺,自始自終都對她冷冰冰的,只有不小心喝醉的時候才碰了她。5年,他碰她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沒有,因為,他心中還愛著許卿言,怎么能甘心受汪旖沫的要挾和她在一起,哪怕她對他再好;他厭惡她的工于心計打壓同行不折手段往上爬,更重要的是他嫌她臟!可是現(xiàn)在他才明白,那是為了他! 歐廷延的眼角滲出了淚水,三年之約到期,汪旖沫若想離開他,早就可以走了,可是她卻陪著他一路走過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日子,一路走來,汪旖沫對他有多好!現(xiàn)在想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尤其是母親轉(zhuǎn)變性情之后有多難伺候?他和許卿言婚后才兩個月許卿言就隱晦跟他提過,不到半年就想跟他搬出去單過,可是汪旖沫那一年卻從未跟他提過只言片語,一個人默默承受。 所以說,人真的是經(jīng)不起比較的! 看到汪旖沫得獎的照片,看著那巨幅海報上的靚麗容顏歐廷延忽然覺得很陌生,他知道她再次獲封影后,甚至汪旖沫這幾年的消息他都有關(guān)注,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像看看那個曾經(jīng)一直在圍繞在他身邊默默付出的小姑娘離開他之后過得好不好,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所以他更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汪旖沫和厲允痕的關(guān)系歐廷延早已耳聞,甚至早就聽過關(guān)于汪旖沫背著他勾搭上厲允痕的八卦,哪怕是他的母親也這么說,可是他不信!歐夫人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在歐廷延面前咒罵過汪旖沫,可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他根本受不了別人哪怕是他的母親在他面前這樣說汪旖沫的壞話,歐廷延不想承認(rèn)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想她,一直都想,一直不曾放下過! 背著人家說他的八卦又被逮了個正著之后有什么后果呢?尤其那位正主看著就不太好說話!正午2點,正是一天當(dāng)中最熱的時候,梁澤熙架著一副超黑墨鏡坐在樹蔭底下,看著訓(xùn)練場上被訓(xùn)得閉著眼睛就能睡著的他手底下的兵,納涼。 最新訓(xùn)練計劃前幾天新鮮出爐,這幾天所有人沒日沒夜的訓(xùn)練,累得跟孫子似的,其實陸柏他們真的很想問一句,中隊長您真的不是公報私仇給他們穿小鞋嗎?不過看著他們中隊長那冰山面癱面孔,愣是沒人敢抱怨一句,至少就算被累成狗,也比凍死強(qiáng)。 “我說老梁,你要不要這么狠?”二中隊隊長向小北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梁澤熙身邊好心提醒。 梁澤熙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吼道:“陸柏,你小子干嘛呢!”被梁澤熙一吼,陸柏在接收到周圍的“關(guān)懷”目光時,有點臉紅,有點郁悶,剛想稍微偷個懶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中隊長不是架著一副墨鏡嗎?眼力勁兒要不要這么好!這都幾天了,沒日沒夜得訓(xùn)得骨頭都散架了,尤其是今天還特地戴了一副墨鏡,要不要這么可恥! “我看,你小子是在想弟妹了吧?!币宦曊{(diào)笑聲響起。梁澤熙看來人一眼,是大隊的政委戚光,撇撇嘴:“你自己想嫂子,可別扯上我?!币桓辈挥嗾f的樣子,戚光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八卦。 “你小子別不好意思啊。”戚光40有余,叫梁澤熙小子也沒什么,端著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你說說你,一個大老爺們都不知道讓一讓人家小姑娘,人那么一個小姑娘——”話未說完,就被梁澤熙打斷了:“什么小姑娘,她就比我小一歲?!?/br> 戚光扶額,向小北做不忍直視狀:“我說老梁,你到底是怎么把弟妹追到手的?”這情商堪憂啊,怪不得今年過年人姑娘特意來陪他過年,兩口子都能吵起來,這兩個人到現(xiàn)在還沒分也是奇跡了。 梁澤熙摘了墨鏡,斜他一眼:“老向,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八卦?!惫烙嬍潜黄莨鈧魅镜摹?/br> 戚光語重心長道:“兄弟們是關(guān)心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弟妹長得又那么漂亮,你扳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你們一年相處幾天,這弟妹好不容易來看你你居然還跟人吵架?” 向小北走過去坐下攬著梁澤熙的肩順便火上澆油:“就是,你小子可得悠著點,當(dāng)心老婆被搶走了!” 梁澤熙冷笑:“誰要是不怕死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把人斃了!”打他老婆的主意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拍拍屁股站起來,坐久了還有點困干脆去活動活動筋骨,墨鏡往軍裝口袋上一插,大步流星地走向訓(xùn)練場。 梁澤熙這架勢,戚光終于可以放心了,估計那什么前女友的都是浮云,但是戚光放心了,訓(xùn)練場上那群被訓(xùn)得累成狗的兵蛋子們就提心吊膽了,這,中隊長這架勢,該不會是想找他們來練一練吧! 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是挺準(zhǔn)的,陸柏首當(dāng)其沖,三兩下被梁澤熙撂倒,緊接著那天在魯正剛病房里的那群戰(zhàn)士們,很好,梁澤熙的記憶力很好,全部挨個被他cao練了一遍,等那20來個小伙子全部倒下了再也起不來梁澤熙只是出了一層薄汗連心跳都沒有加速,看得向小北直接無語,老梁你要不要這么可恥,把人訓(xùn)得找不著北了再把人打趴下,你可真好意思! 特種大隊在山中,遠(yuǎn)離了城市的繁華與浮躁,讓戰(zhàn)士們的心也一點點的沉寂下,過著日復(fù)一復(fù)枯燥乏味又充實的訓(xùn)練生活,沒有人會覺得厭煩,因為那是他們的驕傲,特種大隊的每一位戰(zhàn)士都以自己是一名特種兵而自豪! 山里的氣溫偏低,哪怕是5月份了,到了夜里還是很涼快的。特種大隊的靶場上,梁澤熙專心致志的進(jìn)行著射擊。靶場是一座獨立的院落,以山為屏障,因此他在這邊訓(xùn)練完全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已經(jīng)入睡的士兵們。 其實這世上哪有什么神槍手,百發(fā)百中的背后到底凝聚著多少汗水和艱辛只有自己知道,哪怕梁澤熙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職為中隊長,29歲的年輕中校,他的訓(xùn)練強(qiáng)度也不曾減少過,這么多年的特種兵生涯,要是哪一天不再訓(xùn)練了他有時候都會覺得空虛和不自在,就像他平常休息時間有時即便沒有握槍時,手也會時不時端成持槍的姿勢甚至有時還會做出扣動扳機(jī)的動作,好吧,這是職業(yè)病! 可是對于一名特種兵,尤其是一個狙擊手而言,槍早已經(jīng)和他融為一體了,要是梁澤熙稍稍存一個僥幸,說不定早就死在戰(zhàn)場上回不來了,槍無異于就是他的命!記得曾經(jīng)有人跟他說過,開槍的最佳時機(jī)就是兩次心跳之間的一秒鐘,因為心跳影響射擊精度,梁澤熙倒想試試,他相信,他也能做到這個程度,心眼合一! 靶場射擊完畢,梁澤熙又去cao場負(fù)重一小時,等人重新回到他在特種大隊的家——大隊的家屬樓時已經(jīng)凌晨了,宿舍里若是仔細(xì)尋找還能找出一絲女人留下的痕跡,梁澤熙看一眼浴室里留下的那把梳子以及兩瓶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液體,很顯然他用不著但他也沒有去整理過,至少提醒自己他還是有女人的,呵! 梁澤熙冷笑一聲,有跟沒有其實差別不大,他們一年相處幾天,一雙手都沒有!見到是能見到,不是隔著屏幕就是出現(xiàn)在封面雜志報紙報刊上,那有什么用,還不如不看,畢竟他沒那么大方地讓自己的女人給所有人觀賞,可是讓她息影她死活不愿意,想到這個梁澤熙又來氣了,他就知道他不應(yīng)該去想她免得給自己找罪受! 梁澤熙拿起前幾天出門的時候買的雜志和報紙,照片上的女人光芒四射,美麗無雙!她得獎了,戛納影后,真是不錯!照這個勢頭讓她息影得等到什么時候去,梁澤熙看得一臉煩躁,直接把東西收起來回臥室睡覺。 莫成勛要動手了,對歐廷延動手,在這個檔口汪旖沫給他打電話,誰知道她想干什么!未免他們兩個一個不小心再吵起來,梁澤熙還是不要接電話的好,不過汪旖沫要來s市?要是真的,梁澤熙拿著他自己給汪旖沫拍的照片,撫上那恬靜安然的睡顏,冷笑:“冰妍,你可別做什么不能收場的事,否則,就怪不得我了!” ☆、現(xiàn)實 翌日一早,特種大隊大隊長辦公室,梁澤熙眉頭微皺地看著他的頂頭上司,不語。大隊長對著梁澤熙這樣的態(tài)度就很不爽,吼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能不能吱個聲!” 梁澤熙撇撇嘴,g軍區(qū)內(nèi)部對抗賽,讓他們特種大隊陪跑就算給他們普通部隊長長見識,梁澤熙的興趣也不大,再過幾個月就是大軍區(qū)的聯(lián)合演習(xí)了,他覺得他還是對那個比較感興趣一點,至少那時候也有別的軍區(qū)的特種部隊,他可以拿來練練手! “你小子別橫,要是到時候輸了老子就把你的脖子擰了當(dāng)球踢。” 梁澤熙對于這種威脅置若罔聞,白他一眼,沒說話,看得大隊長火冒三丈。戚光站出來當(dāng)和事老:“老梁,這次對抗賽的對手還是有點看頭的,咱們軍區(qū)的49師138團(tuán)那可是軍區(qū)出了名的硬骨頭,尤其是他們的王牌偵察營,你不就是從那里出來的嗎?”戚光笑道:“趁此機(jī)會,你也可以和你過去的老戰(zhàn)友們過過招?!睂官愒诤脦滋熘?,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研究一下。 聞言,梁澤熙有些松動,拿著文件翻了幾頁之后,點點頭,意味著他不會輕敵的。王牌偵察營,他確實是從那里選入特種部隊的,不過硬骨頭又如何,要是他們這些刀口上舔血的特種兵的連普通部隊都比不過,那他也可以卸甲歸田了。 入夜,戚政委工作完畢準(zhǔn)備回家屬樓休息,路過梁澤熙的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猶豫三秒之后推門而入,梁澤熙正在看138團(tuán)的演習(xí)錄像,看到戚光進(jìn)來,給了戚光一個眼神之后繼續(xù)看錄像。 戚光走過去看了一眼,原本想勸梁澤熙早點休息的不過此刻他倒是來了興趣,拿了把椅子也隨即坐在梁澤熙身邊,部隊里的戰(zhàn)士,哪怕他是政委,不說有好戰(zhàn)因子但是骨子里的血肯定是沸騰的。 “看得出來,人家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硬骨頭不是白叫的?!逼莨獗阕⑨屩浵癖銓χ簼晌跽f道。梁澤熙淡淡道:“嗯。” “那你現(xiàn)在有想法了?”戚光隨口問道。 梁澤熙輕笑一聲:“說不定人家這個時候也在看我們的演習(xí)錄像?!敝褐税賾?zhàn)不殆,軍區(qū)搞這么一場對抗賽,肯定不會吝嗇一盤演習(xí)錄像帶! 戚光想想也是,目前要說有什么定論還為時尚早,拍拍梁澤熙的肩,“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笨戳簼晌醪粸樗鶆樱莨庥行┮苫螅骸澳氵@一天到晚的一門心思全放在部隊上,你到底是認(rèn)識并且追到弟妹的,你一年多前打結(jié)婚報告的時候我真是被你嚇了一跳,之前怎么一點征兆都沒有?。俊?/br> 梁澤熙輕描淡寫:“一出生就認(rèn)識了,從小一起長大的?!?/br> 戚光訝異:“青梅竹馬?” “算是吧?!闭嬉钦撈饋砟蓜撞攀撬嬲那嗝分耨R,不過他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也可以算。 戚光了然,怪不得那姑娘能受得了這小子這副樣子呢,估計早八百年就知道他什么德行了,戚光轉(zhuǎn)念一想,不解道:“那你怎么還有前女友啊?” 梁澤熙不想回答,戚光說著有些不懷好意:“你們今年大年三十的時候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吵架的吧,弟妹還沒跟你分手呢?” “老戚,你要是再不回去,當(dāng)心嫂子跟你家變?!?/br> “她敢?”不過隨后囑咐梁澤熙早點休息之類的還是回去了,那什么,與其在這里對著一個面癱,當(dāng)然老婆更好看! 梁澤熙聽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腳步聲,嘴角幾不可察的有一絲失落,他也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可是結(jié)果呢?有時候想想這有女人還不如沒女人,至少之前在特種大隊那四、五年,他天天泡在訓(xùn)練場累倒了回宿舍倒頭就睡,就算過得像和尚一樣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不會去想!可是現(xiàn)在呢,說什么單身漢的日子比寡婦還慘,他現(xiàn)在不是單身漢了,更慘! 厲家是上世紀(jì)30年代從中國移民至美國的,以酒店發(fā)家;厲家第二代長子娶了美國一位石油大亨的女兒,厲家的商業(yè)領(lǐng)域和版圖也越來越大;厲家第三代開始滲入美國政壇,出過參議員和外交官;至厲允痕這一代已是厲家的第四代,厲家在美國,已算得上是威震一方。不過汪旖沫有時候就叫厲允痕暴發(fā)戶第四代,她一直覺得是厲家的老祖宗太明智了,讓兒子娶了一個美國佬,這才破除了中國富不過三代的魔咒! 幻城一間溫馨舒適的小花廳里,汪旖沫躺在軟榻上敷面膜,帶著個耳機(jī)閉目養(yǎng)神,愜意的不要不要的。可惜生活總是沒辦法太順?biāo)?,汪旖沫睜開一只眼睛看一眼那個拿腳踢她的軟榻的人,混血兒的帥氣外形,優(yōu)渥的物質(zhì)條件堆砌出來的高人一等的氣質(zhì),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和那深邃的灰藍(lán)色眼眸,似乎多看一眼就能把人的精魂給吸進(jìn)去,華爾街最年輕的金融大鱷、紐約最大黑幫的領(lǐng)袖、好萊塢的鉆石王老五——厲允痕。 汪旖沫懶得看第二眼也不想搭理他,重新閉上眼睛。厲允痕也不在意,直接說出他的目的:“明天老頭子70大壽,你記得好好表現(xiàn),不用我提醒你該怎么做了吧?!?/br> 汪旖沫眼都沒睜開,懶洋洋道:“不去?!?/br> 厲允痕嗤笑一聲,在她對面坐下,翹著二郎腿,道:“看上什么了自己跟我秘書說?!狈凑詈竽苡缅X把這個女人搞定。汪旖沫懶得理他,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你這女人別蹬鼻子上臉啊?!?/br> 汪旖沫睜開眼,望著那盞水晶吊燈,開始算賬:“我那天晚上在花園喂了一晚上蚊子,怎么算?你明知道我提前回來,故意跟我來那么一出是不是?” 厲允痕一點都沒有被控訴的自覺:“知道了還問,再說了,你讓你提前回來的,我讓你提前回來了嗎?你自己要提前回來就該有提前回來的準(zhǔn)備?!?/br> “那你家老頭的70大壽,你也提前準(zhǔn)備吧。我明天身體不舒服,不打算出門?!?/br> “聽你那什么經(jīng)紀(jì)人說,你接了一德國大片,不過競爭有些激烈,上不上還不一定。” 汪旖沫一副無奈的表情:“其實我本來打算下半年都休息的,不過于飛太勤奮了,上不了最好?!眳栐屎巯肽眠@個威脅她,腦子進(jìn)水了吧。 厲允痕jian笑道:“那多可惜啊,我?guī)湍阃顿Y,保證你能上,怎么樣?”休息半年,簡直是開玩笑,那他還不被這女的折磨死。 汪旖沫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道:“我覺得你不如把那錢直接打我卡上,說不定我們可以繼續(xù)聊一聊?!?/br> 只要汪旖沫不當(dāng)宅女,他管她拍不拍戲,當(dāng)即就順著汪旖沫的話說下去:“那你打算去那里玩了,我覺得新西蘭不錯,希臘也不錯,要不然來個環(huán)游世界,好好給自己放松一下。”反正就是不要在美國待著了,厲允痕在心底吐槽,再接再厲:“放心,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我給你報銷?!敝灰馨堰@尊瘟神送走,其他都不是事啊! “累,懶得動?!蓖綮侥瓑焊筒环旁谛纳?,想用錢打發(fā)她,她的血白喂蚊子啦! 厲允痕冷笑一聲,這女的就會蹬鼻子上臉,真想拿刀砍上兩刀,告誡自己冷靜,深呼吸,深呼吸!直接攤牌:“說吧,你想怎么樣?!?/br> 汪旖沫終于賞了一個正眼給厲允痕,稍稍抬抬精致的下頜,手指玩弄著自己柔順的頭發(fā),妖嬈道:“你上次煮的那什么湯不錯,我缺血,需要補(bǔ)一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