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第22章 相公不見了 “阿瑤,對不起,我發(fā)誓我以后再也不會欺騙你了……”方斌說著伸手想要攬過她的細(xì)腰,卻被她一個翻身躲避過去。 方斌的手就那么僵在空中,怔愣了一會兒緩緩放下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阿瑤心里一陣難受,卻是沒有再開口說什么。 或許,她需要自己好好的安靜一下。 “你好好休息吧,外面的柴不多了,我去山上砍些回來?!狈奖笳f著起身下了床,扭頭看阿瑤依然無動于衷地躺著無奈的在心上低嘆一聲,緩緩的出去關(guān)了房門。 阿瑤靜靜地躺在床上,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也說不出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感覺,只是有些難受,比當(dāng)初知道方斌是殺手還讓她難受。 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如今的一切竟然會是真的。方斌平日里對她那么好,把她像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對她的關(guān)懷與照顧無微不至。 可是,他卻突然告訴她他欺騙了他,那場她一直心存感激的救贖不過是他的一個計謀,她被人唾罵,被人戳脊梁骨,被懷疑不貞不潔,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設(shè)計的,是他為了娶她而耍的陰謀詭計。 他說她喜歡她,可是她只是個平平凡凡的女孩子,像他這種見過世面的人怎么會突然就喜歡這樣一個她? 阿瑤有些凌亂了,方斌的話她該相信嗎? 爹爹是隱王府的長史,他方斌又是昭王府的死士,這天下間誰人不知道三皇子隱王和四皇子昭王為了太子之位明爭暗斗多年,方斌和爹爹本就是敵對的立場。 他娶她真的只是喜歡她嗎? 阿瑤自認(rèn)還沒有自戀到覺得那方斌真的只見了自己一面便傾心自己,更何況她連他是什么時候見到過她都不得而知。 阿瑤越想越覺得可疑,這方斌剛剛的話更加沒了可信度。 只是,她的心卻隱隱作痛起來。她以前從未喜歡過一個人,方斌又對他百般體貼,她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對他動了情。 如今想到他有可能是在欺騙自己她就不由自主的害怕,她不希望這是真的,真的不希望。她只是想和方斌好好過日子,遠(yuǎn)離外面的喧囂,僅此而已。 這么一個小小的愿望,當(dāng)真就那么難以實現(xiàn)嗎? 阿瑤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陣陣酸澀,眼中的淚水也不爭氣的滑落下來,打濕在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枕巾上。 她不自覺的伸手撫上頭下的那對兒鴛鴦,這是她前些日子閑來無聊時繡的,記得那個時候方斌還說這鴛鴦就像他們兩個人,成雙成對。 可是,他們兩個真的可以永遠(yuǎn)的成雙成對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阿瑤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她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趕快睡去,睡著了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了。 或許阿瑤真的是累極了,竟真的躺在床上睡著了去。只是,她的眉頭依然皺著,沒有了往日睡覺時的安逸和滿足,反而平添了幾縷愁云。 . 當(dāng)阿瑤醒來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火紅的夕陽爬在屋頂上,將整個院子照的通紅通紅的。 院子里靜悄悄的,方斌卻不知去向。 阿瑤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院子里,她的心莫名覺得空蕩蕩的,甚至帶了一絲心慌。 天色這么晚了為何他還沒有回來? 會不會因為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他生了氣,就這般一聲不響地走了? 就像他之前無聲無息地闖入她的世界。 阿瑤有些無力的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雙手捧著臉埋在膝蓋里,自他和方斌成親到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的一幕幕畫面都清晰地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那么真實,那么美好。 她覺得自己的心微微有些發(fā)堵,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阿瑤這一坐便坐到了太陽落山。 到了晚上,石階的溫度漸漸涼了下來,冰涼的觸感從臀部蔓延至全身,阿瑤卻毫無所覺。 這么晚了方斌依然沒有回來,阿瑤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 她臉上漸漸蕩開一抹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欣喜,快速的站起身向著大門跑去,在開門的一剎那還未看清來人便歡喜出聲:“你回來了。” 話音一出她便愣住了,心里帶著一股小小的失望與落寞。 站在門外的王大嬸也愣住了,狐疑了半晌才試探地開口:“怎么了,方相公不在家?” 阿瑤無力地?fù)u了搖頭,看到王大嬸手里提著的木桶盡量扯出一抹笑意:“大嬸來打水?” 王大嬸笑著點頭:“是啊,剛做了晚飯發(fā)現(xiàn)沒水了,便來提一些回去,待會兒還要刷碗呢。娘子可吃飯了?” 阿瑤強笑著搖頭:“我……還不餓。” 王大嬸打量了她半晌將手里的木桶放下,上前拉住阿瑤的手語帶關(guān)切:“娘子這是怎么了,眼眶紅紅的,可是和方相公吵架了?” 阿瑤有種被人看穿一切的心虛,尷尬的將手抽離:“沒有的事,大嬸別多想了。你不是要打水嗎,我?guī)湍??!?/br> 阿瑤說著提起木桶進(jìn)了院子。 王大嬸看她這樣子嘆息一聲,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心中卻在思索著,這方相公這么晚了會去哪呢?二人八成是發(fā)生了什么口角了,如今既然被她瞧見又豈有坐視不理的? 王大嬸這般想著已快速走到水井旁攔住阿瑤將要打水的動作:“娘子這個樣子倒叫我心疼,我聽說過你娘家的事情,想來心里有個什么委屈也不會愿意同繼母訴說,若娘子信得過我便對我訴訴苦,大嬸我怎么也是過來人,也好給你拿個主意?!?/br> 阿瑤的心里本就苦悶的緊,想要找個人傾訴,如今聽到王大嬸真誠的話阿瑤的心里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她紅了紅眼眶,努力將淚水逼回去,這才帶著哭腔地喚了一聲:“大嬸兒?!?/br> 看阿瑤這般模樣王大嬸的心里是真的疼了,自方斌和阿瑤不計前嫌幫助她和虎子之后,他們兩家便比其他的鄰居們親近許多。王大嬸沒有女兒,所以一直將阿瑤當(dāng)自己女兒看待,又哪里忍心看她受委屈? 她伸手拍了拍阿瑤的后背,溫和地問:“娘子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便告訴我吧,憋在心里可對身體不好。” 阿瑤和王大嬸在井邊的石桌旁坐下,阿瑤抬頭望了望滿目的星空呢喃著:“大嬸,你說他以后都不回來了,我怎么辦?” 王大嬸詫異了一下:“怎么,方相公要去哪?你們夫妻倆關(guān)系不挺好的嗎?” “或許……他不屬于這里吧?!卑幰琅f小聲呢喃,眼中是深深地受傷,“我們兩個天差地別,怎么可能適合做夫妻呢?” ☆、第23章 突來的暴雨 “我看娘子這是氣話,你若真的在乎方相公可不能說這樣的話來,看得出來,他也是很在乎你的。說實話,大嬸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你們這樣關(guān)系好的夫妻。你們?nèi)羰钦娴聂[了矛盾,娘子不如同方相公服個軟,男人嘛,都好面子。你若不放下身段兒,他在外面帶個小的回來那可就是自己找罪受了?!?/br> 王大嬸語重心長地勸慰,她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是方斌同阿瑤吵架,然后負(fù)氣離家出走了。 阿瑤嘆息一聲,幽幽說道:“我倒是想服軟,他也要給我這個機會啊,現(xiàn)如今人都不知道在何處。”更何況,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他。 想到這里,阿瑤又忍不住問:“大嬸,如果一個人騙了你,卻又說他騙你是因為在乎你,你會不會原諒他?”阿瑤也不知道這樣說王大嬸能否聽得懂,她如今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王大嬸也是個明白人,聽阿瑤這般問也知道了大概,雖不知方斌到底欺瞞了什么,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既然謊言是善意的,那又有什么不能原諒呢?只要他這個人對你的心是真的,那也便夠了?!?/br> “心?”阿瑤呢喃了一下,心里突然滿腹疑問。他對自己,可是真心的? . 王大嬸又同阿瑤坐了一會兒,看天色晚了阿瑤也不好意思耽擱王大嬸的時間,便笑言自己沒事了,讓王大嬸趕緊回去。 王大嬸提了水回去,很快又從家里端了飯菜過來。 阿瑤原本是沒有什么胃口的,不過看王大嬸對自己這般用心她也有些感激,便當(dāng)著王大嬸的面強自吃了幾口,王大嬸這才安心下來。 吃了飯,阿瑤聲稱自己累了想要睡覺,王大嬸知她心里煩躁,便也端著飯碗回去了,心想著讓她好好靜一靜。 阿瑤默默的躺在床上,卻是根本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方斌的面孔,他一直以來對她的好,以及他白天里說的那些話。 她多么希望如今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待夢醒來他還是那個對她好,關(guān)心她,疼愛她的相公,他也從來都沒有欺騙她。 看著屋內(nèi)搖曳著的燭火,阿瑤的心又緊張又害怕,甚至淌過一抹淡淡的苦澀。 這時,外面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閃電也隨之接踵而至,阿瑤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還未等阿瑤穿了衣服走下床去,外面便已嘩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外面的風(fēng)似乎很大,吹得屋里的窗戶和門不停地拍打著作響,那雨水便順著門與窗戶的縫隙被風(fēng)吹進(jìn)來,打濕了干凈的地面,留下一灘灘水漬,房里的燭火也順勢被吹滅。 整個屋子里一下子黑漆漆的,偶爾的閃電劈來,才能隱隱看到屋子里的擺設(shè),卻也只是一閃而逝,讓阿瑤有些觸目心驚。 她從來沒有獨自一人遇到過這樣的天氣,而且還是黑夜,她的心一下子就害怕了起來。原本準(zhǔn)備跳下床的腳很快便又縮了回去,伸手拿過床上的薄被將自己緊緊地裹在里面,整個身子忍不住地輕顫。 這個時候她比任何時候都思念方斌,前兩日也曾遇到過這樣的暴雨天氣,當(dāng)時方斌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用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后背,讓她覺得安心了許多。 可如今,卻不見了他的身影。 阿瑤的心里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會不會方斌根本沒有離開自己,他只是臨時有事便出去了,因為如今雨下得太大,所以才沒有回來。 那現(xiàn)在下這么大的暴雨,他會不會被雨水淋濕呢?會不會如今在某一個角落里,連個擋風(fēng)遮雨的地方都沒有? 阿瑤這么一想,心里的擔(dān)憂更甚,一時間竟也顧不得心里的害怕,摸黑從床上走下來,憑著直覺穿上鞋子,快速的向外面跑去。 剛站到門口,卻見一個渾身*的男子推開大門走進(jìn)來,他的手里提了一大捆的柴火,腳步看上去很沉穩(wěn)。 雖然夜色里又下著大雨看不真切,但阿瑤依然認(rèn)得出來,是方斌! 她欣喜的飛奔過去,不顧一切的撲入他的懷里。 方斌的身子怔了一下,嘴里發(fā)出一聲悶哼,但因為雨聲太大,阿瑤心中又急切,根本不曾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你跑去哪里了,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卑帋е耷坏卣f道,心里早已將他欺騙她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只因為,她是那么的在意他,那么的離不開他。 方斌的身子僵了僵,伸手環(huán)住阿瑤的后背,輕聲的安慰她:“我回來了,放心吧。” 大雨依然旁若無人的下著,雷鳴電閃也不曾有停歇的跡象,他們二人就這般靜靜的在雨中站立,相擁,定格成一幅平靜而美好的圖畫。 . 許是發(fā)生了太多事情阿瑤的大腦已有些怠倦,又或是身子太弱支撐不住這樣的大雨,她就那么靜靜地倚在方斌的懷里沉沉睡去了。 方斌這才發(fā)覺二人已在大雨里站立了良久,蹙了蹙眉頭抱起阿瑤回了屋。 當(dāng)阿瑤醒來的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早已換了干凈的衣裳,雖與方斌夫妻數(shù)月,卻仍覺得臉上有些微紅。 屋子里燭火搖曳,方斌正在屋子里換自己的衣裳,見阿瑤醒來他溫和的看向她:“你醒了,餓不餓?” 阿瑤沒有理他,低頭看到他剛剛?cè)釉诘厣系呐K衣服竟然有著許多血跡,阿瑤詫異了一下一臉擔(dān)憂的從床上走下來,連鞋襪都顧不得穿就跑過去撿起那地上的衣服。 只見衣服的左袖上有明顯被尖利的東西抓破的痕跡,而血跡也是沾染在那個地方的。 阿瑤目光中的擔(dān)心更甚,扭頭看向面色如常的方斌:“你受傷了?” “沒有,我去山上時遇到了一只野狗,那不是我的血?!狈奖笃届o的說。 “狗的抓子能把你的衣服抓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