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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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緹看許涼圍著被子,只剩一顆腦袋,似乎只以為她在為剛才的事情害羞。于是道:“今天本來帶著微娘給你按摩肚子,你老說一按起來太疼,就改在明天吧” 這樣再好不過,既不暴露自己洗澡的事情,也不暴露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許涼自然點頭不迭。 聶緹笑了笑,讓微娘去看看后院的廚房,看看許涼這幾天的飲食。扭頭摸摸許涼的頭發(fā),“知道你們年輕人愛干凈,但女人生完孩子這段時間的確很關鍵。落下病根就是一輩子的悔恨。但一個月不洗澡也太為難你了一些,mama替你瞞著微娘她們,但能不洗還是盡量聽老人家的吧” 許涼低下頭,紅著臉說:“謝謝mama” 聶緹笑瞇瞇地站起身來,讓許涼好好休息,又橫了一眼兒子,這才踱出門去。 許涼的月子坐得有些辛苦,整天條條款款要嚴守,看起來像坐牢。 等她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已經(jīng)是嚴冬了。 豚豚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眼睛骨碌碌地跟著母親的身體轉。他不停用手去扯身上帶著奶香氣的小被子,不管裹得多嚴實,他也要抗爭一番。 他很不喜歡這種束縛。 在豚豚滿月的時候,葉家難得熱鬧了一回。滿月酒辦得很熱鬧,葉家許家的人脈都很廣,所以整個六星級酒店都包了下來,專供名流給葉家的長孫賀喜。 為這個官司還扯到了許涼這里。 枝州的頂級酒店有三家,都像承攬葉家的喜事。于是拼命地在葉家人面前露臉,特別是許涼這里,她不能出門,竟然跑到高淼那里撞鐘,讓她幫著說情。 高淼來官邸探望,說她現(xiàn)在簡直是皇后娘娘,簡居深宮,別人送禮都找不到門路。 兩個人只拿這個當笑話講了。 最后葉輕蘊很快敲定了一家,這件事才算落幕。 滿月酒那天葉輕蘊牽著許涼,懷里抱著兒子,笑得滿面春風。 于是灌酒是一定的。他胃不好,但又攔不住一眾窮兇極惡的發(fā)小,許涼只好舍身成仁,勉強喝了半杯就醉倒了。 女主人都喝醉了,其他人自然臉上訕訕,再不敢起哄。 葉輕蘊心疼她,抱著人就走,留下身后一眾曖昧的笑聲。 等許涼醒過來,發(fā)現(xiàn)窗簾被拉著很嚴實。很快辨認出,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 于是趕緊坐起來,這時候不遠處有響動,葉輕蘊圍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帶著熱氣和淡淡的香味。 “醒了?”,他把壁燈打開,房間里暈開一層淡淡的光暈,很神秘,也很復古。 許涼的第一意識就是孩子,于是問:“豚豚呢?” 葉輕蘊隨意擦著頭發(fā),“奶奶她們帶著,不會出事”,頓了頓又問,“你現(xiàn)在滿心都時候孩子” 許涼聽了,看著他笑。 葉輕蘊有些不自在,扭過頭躲開她促狹的目光,將毛巾丟到一邊,拿著吹風塞到她懷里,往她腿上一趟,有些無賴地說:“幫我吹” 他濕漉漉的頭發(fā)把許涼的睡褲打濕了,她沒有說其他話,插好插頭,吹風輕微的聲音響起,她修長白嫩的手指在他清爽的發(fā)間滑過。 葉輕蘊閉著眼睛,舒服地笑著。 許涼低頭看他,覺得這神態(tài)有點像剛喝完奶,心滿意足的豚豚。 等她關掉吹風,見他一動不動,還以為他睡著了。 手突然被他握住了,他在上面親了一口,咕噥道:“你還不滿三個月呢” 許涼起初還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后來想起微娘說過,等三個月,她完全修養(yǎng)好了,才能行房。 他實在忍耐得辛苦。 許涼安慰地吻著他的臉頰,“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葉輕蘊就笑:“把我當豚豚哄呢?” 一說起孩子許涼就有些坐不住,自打孩子生下來,還沒像今天這樣離開自己身邊。于是擔心道:“也不知孩子跟微娘她們是不是睡得好,雖然奶媽我挺放心,但豚豚其實很認人的……” 葉輕蘊嘆氣:“你怎么不想想沒有他的好處,你也不用晚上起夜那么多次去看他睡得好不好。沒事兒的,難道你還能管他一輩子?” 許涼還是皺眉,“話是這么說,可他還這么小……” 葉輕蘊直起身體來,有一點心酸地說:“以前我離開家,你連問都不會問一聲,現(xiàn)在輪到孩子了,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許涼早發(fā)現(xiàn)他愛跟孩子吃醋,笑不可抑道:“好啦,以后你出門,我肯定對你狂轟濫炸,到時候你肯定會煩” 既來之則安之,都這個時候了,回官邸肯定要層層關卡才能進去。熄了燈,葉輕蘊就有些蠢蠢欲動。 他長手長腳地將許涼鎖在懷里,呼吸越來越重。 許涼的呼吸都變得如履薄冰,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輕易撩撥他。不能真刀真槍,于是他一下嘴便十分地狠,吻痕要很久才能消下去。 感覺到他越來越強烈的身體變化,許涼只好跟他閑扯,“爸爸今天回來,會住幾天吧?” 葉輕蘊在她頸窩處深吸一口氣,“不會,從北京來的客人大多身份極深,父親會和他們一起回京” 許涼了然地點了點頭,“今天你們把豚豚抱去見了誰?” 葉輕蘊:“除了幾個世交的爺爺輩人物,就是葉家的世仆。后者很重要,畢竟以后他們要守著豚豚的安危,算是認主” “官邸很少像今天這樣,差不多把完整的人脈聚在一起”,許涼想想今天的陣勢,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看到的葉家權柄,只是冰山一角。 “豚豚是葉家的長孫,他本該有這樣的禮遇”,說著他又欣慰道,“孩子那么小,但那么多人圍上來也沒有哭,我爸高興得不得了,跟人說話也不舍得撒手。都說抱孫不抱子,看來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許涼發(fā)現(xiàn),他們說著說著又扯到孩子身上了。伴隨著對兒子的想念,她胸口脹痛得厲害。 豚豚的胃口雖說不小,但相應地,許涼奶水也很足。今天沒有喂孩子,胸口就難受得厲害。 她手往胸口摸了摸,睡衣好像有點濕了。 于是她難耐地在被子底下拱了一下,痛地哼了一聲。 葉輕蘊發(fā)現(xiàn)不對勁,把燈打開,發(fā)現(xiàn)她擰著眉頭,臉色發(fā)白。 他焦急地問:“怎么了?” 雖說他大多時候很規(guī)矩,但有時候耐不住,還是搶過幾次兒子的口糧。許涼知道自己把實情一說,肯定是羊入虎口。 于是支支吾吾道:“沒事兒,早些睡吧” 葉輕蘊惱她不把身體當回事,“你才出月子又喝了酒,今天見了那么些人,肯定身體吃不消”,說著要起身穿衣,送她去醫(yī)院。 他都開始脫睡衣了,許涼趕緊拉住他:“真沒事兒” 葉輕蘊板著臉道:“有事兒就遲了” 看他這架勢,許涼只好把側臉埋進枕頭里,小聲道:“今天沒有喂孩子,胸口有點脹而已” 葉輕蘊解紐扣的手指一頓,眼神深得像要把她完全吞噬掉。他繼續(xù)解紐扣,衣服一脫,完美的身形在燈光下面煜煜生輝。 他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許涼,“這種事怎么不早說,我十分樂意幫忙” 說著便湊近她,將許涼的睡衣拉開,臉埋了下去…… 許涼臉上紅暈一片,眼睛里面帶著瀲滟的波光,聽著浴室里傳來一陣水聲,心想罵他活該。 誰讓他那么壞,故意把吸吮舔吻的聲音弄得又大又響,她簡直要四處找地縫了。 等葉輕蘊出來,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他欲求不滿地抱著許涼,帶著好聽的鼻音跟她說:“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家去” 可兩人躺在床上,誰都沒有睡著。葉輕蘊嘴上雖然不說,但今晚沒有看著兒子入睡,總覺得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他一聽許涼的呼吸就知道她沒有睡著,于是遲疑開口,“要不我們現(xiàn)在回官???” 許涼迫不及待地響應他:“好,現(xiàn)在就走”,她火速起身穿衣,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 回到家里已經(jīng)凌晨一點半,路上葉輕蘊就開始后悔自己說風就是雨。孩子肯定在老太太房里,他們這么晚回家,肯定不能打擾老人。 看孩子也得等到明天去了。 回到家前院竟然燈火通明,夫妻兩個心里一緊,加快腳步進去,聽到豚豚沙啞的哭聲。 聶緹看著孫子哭得力氣都沒了,心疼得在一邊直掉淚??匆娫S涼如遇救星,“你們可算回來了,孩子跟你們住慣了,不樂意別人帶著” 許涼心酸地把兒子抱在懷里,自責得不得了,她哄著豚豚說:“是mama不好,不該不理寶寶,咱們今天先睡覺,明天再算賬好不好?” 老太太穿著睡衣,也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笑說:“豚豚黏人,這點像他爸爸” 葉輕蘊上去扶著老太太說:“今天實在不周到,本想阿涼醉了,就在酒店住一晚再說。豚豚肯定攪得您睡不著吧?” 老太太道:“這有什么,哪有孩子不哭鬧的。只是他現(xiàn)在小,不習慣沒有mama陪著。你小時候鬧起來比豚豚厲害多了” 葉輕蘊臉上訕訕,說:“這么晚了,我送您回房休息吧”,扭頭跟許涼說,“你等我一會兒” 老太太善解人意道:“我房間離得這么近,不用送。你和阿涼趕緊回后院吧,今天在酒店里,肯定也累了” 葉輕蘊看了一眼懷里的襁褓,豚豚小臉上掛著淚痕,雖然不哭了,但還在哼哼唧唧,又委屈又可憐。 聶緹見他躊躇,便說:“我送你奶奶吧,孩子哄睡了你們也趕緊休息” 葉輕蘊點頭說好,這才帶著妻兒出了門。 冬天晚風大,許涼將孩子掩好之后才交給葉輕蘊。 回了后院,豚豚知道是自己的地盤,眼珠子轉了兩下,又困得把眼睛閉上了。 許涼擰了熱毛巾,小心翼翼給他擦了嫩嫩的小臉。夫妻兩個一動不動看了兒子半個小時,才睡下。 葉輕蘊最近幾乎過著隱居的生活,他除了公司,就是在家,守著許涼和豚豚。 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隱隱有了風浪,銀行重組漢玉專家再次對金縷玉衣進行鑒定。 這事兒沒有避開其他人的耳目,光明正大地做了,霍濟舟去銀行鬧過不止一次,說這是在質疑他的品格。 但銀行對于他的品格是有數(shù)的,照做不誤。 另一方面他現(xiàn)在的工程打著地鐵房的旗號,已經(jīng)起了地基,但外面一致的說法是地鐵改了線路,根本不會修在那附近。 這對于霍濟舟夫妻來說,無疑雪上加霜。 再這樣下去,這個盤還沒開就算費了。但所以支出耗費已經(jīng)投入進去,他在家里急得嘴角氣泡,腳步煩躁地在顏藝珠面前踱步。 顏藝珠臉色鐵青,冷聲道:“你不是說東旺肯定是政府投資的項目之一么,現(xiàn)在呢?除非地鐵立刻動工,否則沒人會在那種旮旯里買房” 霍濟舟皺眉,心煩道:“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消息是從上面露出來的,難道我還能現(xiàn)在跑去質問他們?當初競標的時候,一個個如狼似虎,怎么看東旺怎么是塊寶” 顏藝珠哼道:“你心里的寶,現(xiàn)在被傳得不如一根草。這是最后翻身的機會,如果投資收不回來,我們兩個都要喝西北風去” 霍濟舟停下腳步,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眸里閃過仇恨與陰鶩,“無風不起浪,傳言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動” 顏藝珠看向他,“你是說……葉輕蘊?” 論陰謀詭計,下作手段,霍濟舟胸有成竹。但他還沒來得及施展,又有另一波傳言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