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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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國,熟悉的城市總讓人心情舒展。許涼他們要先回一趟官邸,跟家人報平安。 官邸因為盛霜一家人在,而顯得無比熱鬧。 這天他們?nèi)サ玫骨?,剛好邢家人也到官邸探望盛霜?/br> 邢家人多,爭斗也不少。這也是葉家人主張盛霜在官邸養(yǎng)胎的最大原因。 今天來的人卻不像前兩天邢二的三伯母,話里話外都說盛霜和邢二未婚生子,暗暗指責盛霜作風不好看。 被邢二一句“別的先不管,孩子一生出來,鐵定是邢家的長房嫡孫”就頂了回去。 邢二護短護得能跟人拼命,更別說當著盛霜的面就敢說三道四。結(jié)果三房最小的兒子,第二天就因為酒駕被逮進局子里,邢二三伯父親自去撈人,結(jié)果等到半夜也沒個回音,最后才知道兒子早就出去花天酒地了,自己白等了大半夜,氣得將兒子一頓暴打。 不長眼的今天一個沒有,只是邢二的母親,還有姨媽鐘雅悅。 等眾人聽人報說,家里的大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這才透過窗子看到一對璧仁踏著燈光而來。 進了客廳,自然是一團招呼。許涼和邢家人都很熟,一一叫了人,卻忽然對上一雙冷凝的目光。 許涼臉色一滯,沒想到衛(wèi)曉楓也在這兒。 這個曾經(jīng)對寧嘉謙暗戀到骨子里的女人。 ------題外話------ 總覺得這章有些情節(jié)掉節(jié)cao,嗯,我要趕緊撿起來/(tot)/~ ☆、267.癡情種子 許涼錯愕了一陣,漸漸斂了表情,跟邢二母親說笑。 邢母是那種極會察言觀色的女人,拿捏人的心理一頂一的絕。她見兒子對盛霜中意得不得了,即使因為有了兩個寶貝孫子心里十足歡喜,但嘴里提起的都是盛霜的功勞。 連帶著,連葉家人也覺得她將來會是個好婆婆。看見她也一并歡喜。 邢母雖然精明,但異常護短。雖然現(xiàn)下有些作戲的嫌疑,可只要回到邢家,立刻就能分得清內(nèi)外,誰也別想動盛霜一根頭發(fā)。 正寒暄著,邢二姨媽鐘雅悅推了推女兒衛(wèi)曉楓,笑道:“說起來小楓和阿涼還是高中同學呢,這么多年,怎么也沒怎么聯(lián)系?” 許涼笑而不語。 衛(wèi)曉楓對自己討厭入骨,怎么可能還會主動聯(lián)系?讀高中的時候,衛(wèi)曉楓就處處刁難,后來上大學,她已經(jīng)出國了,聽見許涼和寧嘉謙在高中時斷掉的情緣又續(xù)上,她竟不遠千里回來確認。 在許涼眼里,衛(wèi)曉楓一直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子??赡且惶?,蹲在a大湖邊的柳樹下哭得很慘,寧嘉謙走得早沒看見,許涼卻永遠記得這一幕。 最刻骨的暗戀,是在最后一刻也不肯告訴對方,我喜歡你。 再見面,恍如隔世。衛(wèi)曉楓穿著米色套裝,女人味十足。銳利的眼眸中顯出她干練的一面,是那種典型的都市獨立女性。 兩個老同學碰面卻一聲不吭,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快。鐘雅悅怕說下去尷尬,便及時打住,又說起衛(wèi)曉楓已經(jīng)二十七,仍然沒有男朋友的事。 “她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偏要學吃力不討好的建筑設(shè)計。明明公司里男人一大票,但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我簡直懷疑她在和我對著干”,鐘雅悅說著,瞪了女兒一眼。 衛(wèi)曉楓大概被母親說慣了,臉上沒有不耐煩,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無所謂的態(tài)度。 許涼一直覺得優(yōu)秀的衛(wèi)曉楓骨子里其實帶著小小的頂撞和叛逆,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特性竟然一成不變。 只嘆衛(wèi)曉楓和自己當初都是高淼的好朋友,卻因為寧嘉謙的事相互看不順眼。不遺憾,就是覺得沒緣分。 因為好些天沒有看見孫子和孫媳婦的緣故,老太太顧不得外人在場,一手拉一個地打量,笑道:“好像黑了一些,但精神倒好??磥磉@次出游,散心效果不錯” 葉輕蘊在一旁說:“阿涼總怕我耽誤工作,本想再玩兒幾天的。或者去歐洲轉(zhuǎn)一圈,她倒好,早早就把行程定下來。下一次我干脆騰個半年出來跟她出去,省得她比我還著急” 滿室盈著笑聲。 邢二給盛霜蓋上一條薄毯,打趣道:“誰不知你變相秀恩愛啊,老實說,這是你們幾度蜜月?” 說起這個話題,許涼臉上有些發(fā)燙,直往葉輕蘊身后躲。 他淡淡笑了一下,“我?guī)锥让墼履愎懿恢?,只知道你現(xiàn)在連首度也沒有。再貓爪心似的猴急,也得等五個月之后” 一句話把邢二堵得咬牙切齒,“一回家就膈應我。得,打小跟你斗嘴就沒贏過,今兒算我又長了一次記性” 兩個人你來我往,旁人樂呵呵地聽著,外面是寂靜的夜色,將客廳里的氣氛襯托得格外熱鬧。 時間不早,盛霜這個孕婦需要休息。邢母雖然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跟小夫妻兩個,還有肚子里的寶寶呆在一起,也不好過多打擾。 現(xiàn)下雖然是長房說了算,但其他幾房不安分已經(jīng)漸漸明朗。如果盛霜在祖宅里能萬無一失還好說,但就怕個萬一,別的不說,能先要了自己兒子的命。 所以一見盛霜面上略有疲態(tài),邢母沒呆多久便出聲告辭。 盛霜行動不便,坐在沙發(fā)上跟邢家的兩位長輩道別。 邢母自然又是一陣囑咐,讓她什么都別做,要什么就跟家里說一聲。別不好意思,反正已經(jīng)是邢家的媳婦兒了。 她言語豪爽,盛霜卻有些不好意思。 邢二見她怕羞,便心疼地將話題扯到一邊去。 邢母當然看得出兒子的那點小心事。心里哭笑不得,便由邢二,葉輕蘊幾個小輩送了出去。 因為邢二現(xiàn)在身背照顧盛霜的任務,邢母當然一再對他耳提面命。又說改天他父親也要過來看一看,這幾天忙。 邢二一想起父親那張嚴肅刻板的臉就發(fā)愁,盛霜心里肯定會緊張。 他正嘴里應承著,葉輕蘊一聽見那敷衍的語氣就發(fā)笑。 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許涼沒跟上來。扭頭一看,她正在和衛(wèi)曉楓落在最后,兩人神色都有些莫名。 她們兩個之間好像并不親密,但這時候卻走到一起…… 葉輕蘊思索一陣,決定不去管,邁著長腿跟上邢二幾人。 事實上許涼心里有些尷尬。對于寧嘉謙周邊的人或事,許涼都有些拿捏不準心態(tài)。 當年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救寧嘉謙才和九哥在一起,但實際上卻和陷害他的設(shè)局人結(jié)婚。不管站在哪個角度,許涼都覺得自己十分愧疚。 于是每次接觸到這些,她便不知該如何自處。 同衛(wèi)曉楓也是,當初信誓旦旦說會和寧嘉謙永不分開,現(xiàn)在碰面,身為人妻的她,丈夫并不是預期的那個人。 這種復雜的滋味,大概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里面的酸楚。 就如同許涼意料到的那樣,衛(wèi)曉楓一出口就是嘲諷,“葉太太這個稱呼的重量,永遠比寧太太更誘人,對么?” 許涼抿了抿唇:“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一切” 衛(wèi)曉楓凝視她,目光如刃,“我真不知道,你憑什么這么心安理得!” “大概是因為……讓我心生愧疚的那個人,并不是你”,許涼眼眸中攏起一層霧氣,光暈在其中一圈圈泛起漣漪。 衛(wèi)曉楓凜然一哂,“沙漠上的海市蜃樓會引人致死,那你身在空中樓閣,到看清現(xiàn)實的那一天,不知道會不會摔進地獄里去” 許涼張了張嘴,來不及深問,衛(wèi)曉楓便大步往前走去。 邢母幾個看見衛(wèi)曉楓追了上來,臉色不太好看。而遠處的許涼停在原地,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 葉輕蘊臉色一沉,掃了一眼衛(wèi)曉楓,大步折回去,查探許涼的狀況。 衛(wèi)曉楓本來是個穩(wěn)重從容的人,但也被葉輕蘊那凌厲的一眼刺得心神俱震。 再抬眼,只看見那個高大俊秀的男人擁著許涼的肩膀,在柔聲慰問。 許涼搖了搖頭,說了句什么,男人嘴唇輕抿,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以前自己只覺得寧嘉謙對許涼的耐心關(guān)懷和取之不竭的感情已經(jīng)讓人動容,現(xiàn)在一看,癡人何止他一個。 直到母親叫她上車,衛(wèi)曉楓才收回目光。 大概自己看著他們的時間太久,引起了邢二的注意。在她上車之前,邢二特意叮囑了一聲,“曉楓,其他所有女人都失去了競爭葉輕蘊的機會” 衛(wèi)曉楓為這個誤會而發(fā)笑,“你放心,我就是恨死他,也不會愛上他” 邢二皺眉看她。衛(wèi)曉楓沖他揮了揮手,“回去好好當你的奶爸,走了” 這時候葉輕蘊牽著許涼也到了車前,等邢母降下車窗,車里車外的人相互道了別。 臨走,邢母又囑咐了邢二一次。邢二雖覺得母親這話說了三遍,實在啰嗦,但因為現(xiàn)在多了盛霜的緣故,不想母親覺得自己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竟比以前還恭敬三分。 因為邢二的變化,一直到車子開出很遠,邢母也合不攏嘴。 鐘雅悅也感嘆道:“到底是快當父親的人了,我瞧著邢二這孩子長進可不是一星半點” 邢母雖然贊同這話,但嘴上卻說:“還不是因為盛霜的緣故,他就是個死心眼兒。以前人家小姑娘到大院兒的家里去玩兒,他盯著別人眼珠子都不肯挪到一邊去” 這其中趣事多多,每次一聽自己jiejie說起,鐘雅悅都要笑好久。 說著邢母又是一嘆,“提起院兒里的癡情種子,可不止我們家一個。瞧見今天輕蘊對阿涼的疼愛勁兒沒有?打小的青梅竹馬,阿涼幾乎是被他這么捧在手心寵到大的。說句出格的話,我這個當長輩的看了也眼紅,都是女人,她福氣怎么那么好,最好的良人都給她遇上了” 鐘雅悅哈哈大笑,“這話你們家老邢可不愛聽” 邢母瞪meimei一眼,“那個老古板,你說他做什么?” “那,許涼也愛葉輕蘊么?”,沉默的衛(wèi)曉楓突然出聲問道。 邢母奇怪地看她一眼,“瞧你說的,肯定是彼此相愛,才會在一起啊” 衛(wèi)曉楓勾起嘴角,自己當年真是輸?shù)貌恢怠?/br> 探望了老太太,因為旅途疲憊的緣故,兩人回家比較早。葉輕蘊看許涼一聲不吭,直覺今天衛(wèi)曉楓跟許涼說了些什么。 他沒有多問,只是靜靜陪在她身邊。 許涼坐在沙發(fā)上,這才想起,“今天太晚了些,等明天再去探望爺爺和爸爸,還有外公。你公事一大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葉輕蘊看她終于愿意說話,心里漸漸松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既然回來了,就一道去吧,只你一個人不太合適” 許涼點了點頭,說好。 到了第二天,他們帶上給長輩們買的禮物,先去了許家。 家里的園丁把庭院里的綠化重新整頓了一遍,有了一番新氣象??雌饋砩鷻C勃勃的樣子。 進了門,客廳里的家具大多也換過,從歐式換成了中式。在漸漸消磨梁晚昕母女在這個家里的痕跡。 許若愚因為在等女兒他們,特意比平時晚了些去上班。 他們到的時候,他正在沙發(fā)上坐著看報紙。 “回來了?”,現(xiàn)在許若愚在許涼面前比較自如了。雖說父女兩個關(guān)系仍不像其他家庭里面那么親密,但舊事說開后,言談間總能體會到彼此的關(guān)懷。 許涼笑瞇瞇地說:“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