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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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工作室的事情,許涼一時還拿不定主意。她不知葉輕蘊會不會同意這事兒,況且葉家基金會在枝州的事務(wù),聶緹臨走之前,全都托付給她,許涼怕自己到時候抽不出空來。 于是在最后,她只說考慮一下,并未把話說死。 吳敏川則在一旁竭力勸說她,因為三個人共事這么些年了,相互扶持,相互鼓勵,早成了職場生涯當(dāng)中不可或缺的伙伴。到最后,甚至拿終生不嫁這樣話來威脅許涼,搞得她哭笑不得。 三人在這家私人菜館里吃了飯,因星子就快開學(xué),裴意初要回家一趟。吳敏川自然和許涼一塊兒出來。 上了車,吳敏川上下打量一圈許涼,笑道:“你氣色越來越好,看來這個年過得不錯” 可她自己卻瘦了,許涼拉著她的手說:“你們在北京,一定很辛苦吧。這種伴著裴出差的事,一向都攤到你頭上,像我這樣,跟你們一起開工作室,會占大便宜的” 吳敏川卻不這樣認為:“雖然你看起來行動比不上我,但拿主意的時候,你一點兒也不含糊。不要小看你骨子里的毅力和果斷,你這樣妄自菲薄,不過當(dāng)局者迷罷了” 許涼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轉(zhuǎn)而又道,“早就知道裴不會被局限在亞森,只是沒想到他動作這么快。隨著他在演藝圈的號召力越來越強,現(xiàn)在有所動作,也無可厚非。只是老板會這么容易就放他出來單干?” 吳敏川說起這個,也開始佩服裴意初了,“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兩年前亞森上市,裴將自己全部的積蓄都用來吃進亞森的股票。這兩年的增持,他在亞森的影響力已經(jīng)不容小覷。趁著這次他和公司合約到期的機會,他便順勢從里面脫身。裴這一年來身價暴漲,對于他的出走,老板自然扼腕嘆息,但裴去意已決,雙方顯然沒有機會再合作” 許涼想了想,客觀道:“其實老板為人不錯,當(dāng)初就是因為他的賞識,裴才能在演藝圈冒頭” 吳敏川卻不這樣想,“你和裴都是意氣用事的人,他也是因為這個,曾經(jīng)一度要和亞森再續(xù)幾年的合約??赡阒浪麨槭裁从指淖冎饕鈫??” “為什么?” 吳敏川抿唇淡笑,“他聽說老板夫人在亞森的年會上當(dāng)中刁難你,便覺得我們該出來了。因為他不想你的經(jīng)紀(jì)人生涯就此終斷,你總得在職場上有個落腳點” 許涼心中震動,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哪有那么大的影響力?”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都清楚,情義值千金。可這其中也要分個輕重,在你和老板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許涼悶聲不響,裴這樣做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那這件事就真的需要好好斟酌考慮了。 她讓司機先把吳敏川送到公司門口,剛到了地方,沒想到就碰上了亞森老板趙垣。 即使當(dāng)初許涼和他太太有些不快,但許涼還是分得清黑白。再說當(dāng)時華聞在海島上舉辦年會,從他太太口中得知,趙垣因為葉輕蘊的打壓而一病不起。此時再遇上,許涼心里覺得頗為尷尬。 “沒想到許小姐也在這兒”,趙垣笑著打招呼道。 他落落大方,許涼也不遑多讓,同樣嘴角含笑道:“是啊,剛好順路送敏川上班” 趙垣卻出乎意料地提出邀請,“不知道許小姐能否賞臉去公司里喝杯茶” 他話說得十分客氣,但許涼和亞森內(nèi)部鬧翻的事有不少人親眼看到,便婉拒說:“今天可真不巧,我還要回家看看老人,改日再同老板敘舊吧” 趙垣苦笑道:“許小姐有所不知,因為上次對你的冒犯,亞森的上級公司全都惱恨我們?nèi)绱瞬恢p重,儼然把亞森晾在一邊了。娛樂圈中你是知道的,競爭的就是資源?,F(xiàn)在總公司不肯松口,我們只能落在后面了” 他話里的意思呼之欲出,葉輕蘊是亞森上級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再加上他權(quán)勢滔天,總公司自然不敢得罪?,F(xiàn)在亞森卻敢碰虎須,已經(jīng)明明白白受了壓制,總公司為了不去犯葉輕蘊的忌諱,便同亞森劃清了界線。 葉輕蘊和亞森之間的不快,追根究底,心結(jié)就在許涼身上。如果她此時出現(xiàn)在亞森,就是在向外界釋放信號:葉輕蘊對于亞森的態(tài)度有所緩解。 趙垣要的,就是用這種信號,化解亞森的封凍。 說實話,許涼對于趙垣有些愧疚。他對自己在各方面都多有照顧,甚至十分縱容,是許涼心里的十佳老板。 當(dāng)初亞森年會的事已經(jīng)時過境遷,她沒放在心上,但亞森卻為此遭受白眼。除了娶老婆的眼光不怎么樣,趙垣其他方面都清清白白。 沉吟半晌,許涼在對方期待的眼神當(dāng)中點頭答應(yīng)。 趙垣一臉感激,“謝謝許小姐” 一行人進了亞森公司大堂,趙垣太太和許涼的糾葛,公司早就傳遍了。此時看起爭端的兩方化干戈為玉帛,都不禁投來好奇的眼神。 許涼只當(dāng)沒看見,一路只跟趙垣和吳敏川說著話,乘上電梯。 吳敏川到了地方就先下去了,許涼和趙垣一直到了他辦公室。 趙垣的總裁辦公室看起來簡潔大方,但裝飾和開闊程度自然比不上葉輕蘊的總裁辦。 助理給許涼上了茶,既然借口是喝茶,那上的自然是好茶。 “許小姐,不知道有沒有意向,繼續(xù)回公司上班?”,趙垣隨口道,即使明知她泰半不會答應(yīng),但總歸是閑聊,被拒絕也沒什么可惜。 “暫時還沒這個打算”,許涼喝了口茶,滿口醇香,回味甘甜,果然不同凡響,便贊了一句,“老板的鐵觀音不錯” 見她話題扯到一邊去,趙垣便沒繼續(xù)說下去,另道:“上次的事,還未正式向你致歉。我太太對此也十分愧疚,她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處理事情的確有欠妥當(dāng),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的表情十分真誠,許涼也不好多說什么,只道:“沒關(guān)系,這件事已經(jīng)翻篇了,老板不要放在心上”,再說這件事被害得最慘的不是我,而是你。 過場也走了,茶也喝了,許涼便告辭道:“打擾這么久,我也該回去了”,說著她便站起身來。 趙垣手在桌面上一支,也要站起來,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相框。許涼循聲看過去,上面是一個男孩子,長得十分清秀干凈。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去細看,震驚地問趙垣道:“您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趙垣將照片扶了起來,手在男孩子臉上摩挲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慈祥,“這是我兒子” 許涼脫口而出,“你是嘉謙的父親?” 趙垣聽她明明白白提起兒子的名字,詫異道:“你認識嘉謙?” 許涼神情復(fù)雜地靜默片刻,“對,我和他是舊識” 趙垣兩只眼睛忽地放亮,“那不知許小姐知不知道嘉謙現(xiàn)在在哪兒?” 許涼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和他許久沒有聯(lián)系了,不過他是嘉諾游戲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你在那兒或許能找到他” “嘉諾游戲?我聽說過這個,只是不知道嘉謙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事業(yè),我真為他感到高興”,趙垣激動道,“也不知他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他一向是那種隱忍堅強的孩子,我記得我把他領(lǐng)養(yǎng)回家時,他才十歲,不管什么挫折困難,總是默默承受” 趙垣忽地滿是愧疚道:“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嘉謙的家人對他多重要,還非逼著他在我和他奶奶meimei之間做選擇,讓他連高考都沒能參加。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沒臉再見他了” 許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因為這個,當(dāng)年嘉謙才沒能參加高考的?” 趙垣垂著頭,一聲不吭。 她還清楚記得,讀高中那會兒,嘉謙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在年級上排名第一。 冷漠是寧嘉謙給許涼的第一感覺,他轉(zhuǎn)學(xué)到聯(lián)辰高中的那天,剛好是高一下學(xué)期開學(xué)。 那時候葉輕蘊早就在國外讀書,許涼好不容易習(xí)慣沒有他陪伴的生活。 老師走進教室,早讀的聲音停下來,然后介紹了新同學(xué)給班上的學(xué)生。 講臺上的男孩子個子瘦削,身材修長,單薄的肩膀上背著一個藍色書包。他長得很干凈清秀,五官是那種能讓班上女同學(xué)倒吸一口涼氣的俊美。 他不愛笑,一本正經(jīng)地報了一遍名字,便不說話了。眼睛直視教室后面的黑板,似乎將一切都納入眼底,又似乎在神游天外。 好巧不巧,這個叫寧嘉謙的新同學(xué),被老師安排在許涼后座。他做一切事情都默默地,許涼幾乎以為自己背后的座位上只是一團空氣。 他們第一次說話是在一周以后,許涼的鋼筆不小心掉在寧嘉謙的座位底下了,還沒等她開口,寧嘉謙便先替她撿了起來,但卻沒有先忙著還給她,而是拿出紙巾,將鋼筆上的灰塵替她擦干凈,才放到她手心。 鋼筆上似乎還帶著他皮膚上的溫度,讓許涼掌心微微發(fā)熱。不知為什么,她的臉頰一下子紅了,細聲對他說“謝謝”。 寧嘉謙回應(yīng)這句“謝謝”的,是他轉(zhuǎn)學(xué)以后,在這間教室里的第一次微笑。 那時候許涼只以為他外冷內(nèi)熱,她要在很久之后才會知道,寧嘉謙是個多么溫柔的人。 許涼一路回憶著往事,不知不覺已經(jīng)出了亞森的大樓。 她沒想到趙垣竟然是寧嘉謙的養(yǎng)父,能進聯(lián)辰中學(xué)的人,家世自然不俗,那時候他對自己的家人說的不多,只道家里有父親,有奶奶,還有meimei。 至此許涼才知道,他嘴里的父親和奶奶meimei并沒有聯(lián)系,他十來歲從寧家被趙垣接走,但每一個對他好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趙垣說,寧嘉謙是個身世坎坷的孩子。許涼此時自嘲一笑,她大概也在這份坎坷之中,又撒了鹽吧。 上了車,許涼讓司機繞著淮安路開了一圈,這才吩咐道回官邸一趟。 盛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邢二每天連翡城都來不及照管了,天天守著她,生怕有個差錯。 到了地方,盛霜正在院子里曬太陽,她最近胃口好得厲害,大師傅便依著微娘開的菜譜,整天精心伺候著。 一看到許涼來了,盛霜趕忙笑容滿面地沖她招手,“孩子他表舅媽,趕緊來,鮮榨的果汁,還有黑糖核桃仁兒,不快點兒全給孩子們補充營養(yǎng)了啊” 許涼近了一看,盛霜的肚子簡直一天一樣兒,吹氣球似的。再看她的身形,整個橫向發(fā)展了一圈,但卻很受看,皮膚養(yǎng)得跟牛奶一個顏色,瞧著要多嫩有多嫩;氣色也好,臉頰跟滿是汁水的水蜜桃似的,白里透紅,怪不得邢二當(dāng)著人就要往上面親。 盛霜看她笑吟吟地盯著自己,立刻瞪眼威脅道:“不許舊事重提,現(xiàn)在我是孕婦,你可不能敗壞我的好心情” 許涼壞笑道:“哪樁舊事——邢二以為我沒看見,就偷親你的那件?” 盛霜氣急敗壞地說:“哪有你這樣的,哪兒是我的痛處你就往哪兒戳” “你確定這是痛處?我看甜得要命吧,戳一下里面能濺出蜜來”,說完便哈哈笑起來。 “孩子他爸,你趕緊來,有人欺負大寶小寶他媽”,單打獨斗扛不住,盛霜立馬就出聲叫救兵。 邢二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處就出來了。 見盛霜氣呼呼地等瞪著許涼,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過去道:“阿涼沒來的時候你天天抱怨沒她你無聊,她來了你又不肯跟人和諧相處,寶寶在你肚子里,肯定都被鬧糊涂了” 盛霜哼聲道:“講那么多干嘛,你的胳膊肘是往里還是往外?” 邢二立刻道:“往里,絕對和太太的槍口保持一致” 然后哄小孩子玩兒似的,說:“大膽,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雙兒現(xiàn)在是國寶嗎?” 許涼還沒笑出來,便有一道幽幽的男聲傳來,“邢二你膽兒肥了,我不在就敢欺負我老婆是吧?” 邢二心頭一跳,扭過頭去一看,葉輕蘊正冷笑著看著自己。他苦著臉,問候道:“表哥,你來了?” 葉輕蘊笑罵:“這會兒知道我是你表哥?那你怎么不記得阿涼是你表嫂” 許涼見他來了,便問:“這會兒你不是在公司嗎?” “今天會散得早,我料著你就在這兒,便直接過來了” 許涼默默點了點頭。 見她不大想說話的樣子,葉輕蘊有些擔(dān)心她,便低聲問:“身體不舒服么?” 她搖了搖頭,“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許涼:“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等回去我再告訴你” 葉輕蘊便沒再追問。 兩人一直在官邸吃了晚飯才回家,期間邢二嘚瑟得不行,把他在跟微娘學(xué)的換尿布,抱孩子的正確姿勢一一演示了一遍,還說他現(xiàn)在萬事俱備,就等孩子出生了。 葉輕蘊便笑他:“以后你把翡城關(guān)了,直接去當(dāng)月嫂吧” 一直到回程,許涼和葉輕蘊談起這事兒就覺得好笑。 他一直記著許涼說的要同自己商量的事,便問:“今天出了門,有什么收獲?” 許涼臉色一頓,看他臉色還好,便道:“裴意初馬上要成立工作室,想拉我當(dāng)合伙人” 葉輕蘊掃她一眼:“你正正經(jīng)經(jīng)跟我提了,就是想去了?”